山水南太行

非雨

　　夏尽秋初暑意未消。23年夏天过的一言难尽，庄里从6月始高温连连，太阳似烧滚的火球，把集聚的热量丢给大地，花枯叶萎，不见盛夏葳蕤繁荫，高温预警日日标红。入伏后鲜有雨，酷热是拉满弦的弓，箭不发，满力的紧绷着。而后7月末的一场大雨下了两天两夜…. 只是酷暑未减半分，桑拿闷蒸般的热。让既贪盛夏的绿，又想享夏日一丝风的我过得奄奄。

　　这个夏天一日的山野行：华庭尖，东甸子梁，桃花界.....风景很美只是白云丽阳，没有水的山少了灵动秀丽的美。也许8月19号20号邂逅山水南太行是注定，8月3号报南太行，11号退报灵山，结果车满人，重又报回南太行。注定要经历的风景不早不晚就在那里等你来与之相逢。行程渐近，目地的的天气，大雨，中雨，小雨日日雨，为此行南太行的水埋下伏笔。

　　8月19号出发时间由5点35分变更为6点15分，我送女儿上机场大巴的时间由5点改为6点，她飞她的学校，我去我的南太行。侯车至上车，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队友，骘哥，御姐，濛濛，燕，秋水，鹿角.......赶上南太行末班车的星辰坐在车尾。早起却无困意，和我的同位莫西海聊了一会。高速口修路车载着我们不知道在市内绕了几个圈终于驶离市区，驶向高速。阴郁的天色，盛夏田野远云苍茫，一如两年前送女儿上大学在高铁上看到的景象一样，一瞬间晃如昨日。

　　车驶入河南新乡境内，驶向大山的深处。一连串的隧道群，遮住了眼前的风景，偏偏司机如睡着了般，车开的蜗速龟速。蓦的在隧道接口看到如削的山尖云雾缠绕，车进隧道复又黑暗。巍巍八百里太行，尤以南太行以水为韵，山川雄秀兼具为胜。至山西陵川县境内来来往往车流渐多，车行驶在两山夹持壁立千刃的峡谷中，林木生于绝壁，藤萝悬在树梢，洒脱凌空。路窄车多，偏偏有一辆车停在了路边，造成了好一串拥堵。

　　忽听领队三丰指着路边青砖飞檐的关隘说这是白陉，果然白底门额上书两字：“白陉”。白陉又名孟门陉，位于河南省辉县的太行山南关山，连接山西陵川县马疙当大峡谷，全程百余公里，是太行山南麓最深的一条大峡谷，谷深千余米，顺河床蜿蜒。此陉可南渡黄河，攻汴、郑，东向山东菏泽、大名府，北窥安阳、邯郸，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军事要隘。白陉最有特色的一段古道名曰七十二拐，就在我们此行徒步的起点山西省陵川县双底村，它呈长之字形等长结构嵌凿在近千米的峭壁之上，百转萦回直耸云霄。自古它就是商贾往来货物流通的重要通道，承载着晋商文化，推动着社会文明的进步与发展。

　　车终于在下午2点三十分抵达双底村，比预计抵达时间晚了一个半小时。快速下车，又以飞快的速度沿坡上行到农家吃午饭，虽已立秋但是暑气未消，闷热潮湿的天气，体感粘腻。只上坡抵达农家这一小段路便汗水涔涔。农家小院路边长有一颗不高的树，叶如飞凰之羽颜色深绿有光泽，叶杈间长着绿色如豆般大小的果实，原来这就是珍贵的红豆杉。红豆杉是经过了第四世纪冰川遗留下来的珍贵物种，在地球上已有250万年的历史，由于它生长速度缓慢和再生能力差，是世界公认的频临灭绝的珍稀物种。

　　农家大锅菜味道不错，饭毕队友们匆匆背包出发，顺路沿石阶下行、又爬坡。不去白陉古道的队友在此侯等侯，去的跟着三丰又匆匆上坡，沿碎石路上行不远就看到了七十二拐白陉古道的入口“晋门”旧时这里是山西通往河南的必经之路，而今访古道不闻当年车马喧。我们拍照打卡留念，迅速折返。上坡穿过百草丰茂的林间，拐入两边长满玉米的田间小路，前队走得飞快，我和御姐也大步流星地紧跟。

　　走出玉米地下坡，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宽阔的水域，流水湍湍，很多人在此戏水好不热闹。我也欣喜非常，骘哥准备放无人机，我带的人字凉鞋也派上了用场。脱下登山鞋，穿上凉鞋也是一件费工夫的事情。此时已是下午3点30分，在路上耽搁时间太长，注定今天留给我们游玩的时间实在是有限。天虽然闷热，溪水却很凉一路行走的热意在这凉凉的溪水中消解了，踩着清浅的潺潺流水很快便走出这片水域。

　　从这往后的路程真正开始了水陆连环。这里也是红豆杉大峡谷的起点。溯水而上，一路溪潭飞瀑，水声琮铮不绝于耳。青山相迎流水相伴，好一副山水画廊的清秀画卷。河谷里分布着大小不一各样的石头，有的直接高耸矗立于河床之上，成为独特的一景。据介绍这种石名为冰川漂石，它并不是天然生长在它所出现的地方，而是由于冰川的搬运作用，冰川能将巨大的岩石搬到很高的地方，这些被搬运的巨大石块其岩性和该地附近基岩完全不同。

　　向上行，鲜有游人了，踏水穿溪的都是队友了。队友们或前或后三三两两地走着。水连着陆地，陆地连着水，刚开始下水脱了登山鞋和袜子换凉鞋，出了水再穿上袜子和登山鞋，可是没十分钟又遇水，又如此操作一翻，后来为了省去这一脱一穿，我穿着凉鞋沿着凹凸不平的碎石路山路走了好长时间。近几日的雨水丰沛充足，使得溪水暴涨，本来没有水的山谷石路也变成溪水的天堂。越向上行水流越湍急，我背着包拿着登山仗提溜着自己的登山鞋，不再穿凉鞋赤足踏进凉凉的水中，水流速很快，深的地方过膝，河床并不平整，遍布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石头，脚踩上去硌得生疼。每走一步须提气，以使自己的疼痛减轻，脚平移向前走得缓缓，拄着登山仗使自己在水流的冲击下保持平衡，一边还紧盯着水中的石头，尽量选光滑圆润的去踩，也防止水中的异物把脚扎伤。

　　青山青，流水长，队友们欢快的笑声使这条山谷一下子鲜活起来。渡河，戏水，包子兄似孩童般在河水中连蹦带跳，骘哥拿起石头打起了水漂，这水漂打的很是精彩，一块石子能在水中砸出三朵水花。星辰穿蓝裤背蓝包穿桔色上衣在这溪间份外醒目，御姐肤白貌美大长腿趟起河来那真是不在话下。鹿角拿着单反，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拍的视角。领队Ａ喵的镜头里记录下了队友们过河的各种可爱姿态。

　　走了那么久，长长的一条红豆杉大峡谷，只看到了一棵被三丰称做长成树的红豆杉。趟过一条深且宽的河，河水滔滔，水流劲道十足。过河不远就听到一声尖叫，回头看Ａ喵不慎被湍急的河水冲倒，登山仗掉落水中没找到，手机也落水，还好队友ＡＢＣ一把把她拉起来，可见这水流的冲击力有多强。走过被雨水冲刷坍塌的山体，跨过拦路的巨大落石，我穿的登山鞋一只已经湿了，我记不清过了多少条河最后我已经懒得换鞋了，而且也没时间让我换鞋了。最后另一只鞋在趟过最后一个宽阔的河滩时也湿掉了。在没有水的乱石河滩上等等落后的队友，燕和秋水把时间都浪费在穿鞋换鞋上了，秋水的鞋还被水冲走了。

　　开始登山的时候已经快晚上7点了，没有时间再让我们多加耽搁。沿着被河水冲塌的沙石路上坡。转入绿树浓密的山间小路，走山谷的的时候一路趟水，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不觉得热，而今走在密不透风一路上升的山间小路上，汗水淌成了溪水，它沿着我的面颊直接滴落到了地上。队友们一个一个走得很快，要到我们此行住宿的马五寨还有500米的爬升，没有时间欣赏身边的风景，汗水濡湿了头发肆意流淌。

　　路随山体蜿蜒辗转，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逐渐的暗下来，象是要走出丛林看见铅灰色的天，一个队友过河时受伤了，如此快节奏的行走在潮湿闷热的山林密径中又似中暑了，还好有一位男队友陪他在路边休息，我快速地走过前面的陡坡，追赶前面的队友。走了一段平缓的山间小路，又开始爬升，身边的景物渐渐地隐在夜色里了，没有月亮也没星星的夜黑的彻底，队友们的头灯星星点点的亮起来，高处低处象闪烁在夜色里的萤火虫。听得中队在对讲机问路过蓝房子怎么走，前队已经踏上公路。队末的我们又加快了速度。

　　虽无风，夜色统治的大山也有了丝丝凉意。没有了光明，嗅觉份外灵敏，清草香，潮湿的泥土香不由得让人神清气爽。幽静的深邃的黑暗的山林，秋来各种昆虫鸣叫的声音汇成了一支小夜曲。最不怕累最欢实的是成成了，他总能在黑暗的角落里草丛中发现漂亮的各式各样的蘑菇，然后用手机照亮把它拍下来，乐此不疲。后一段路我和天涯作伴穿过了长长的林间终于也踏上了环山的公路。

　　黑夜里看到前方有一处屋舍，灯火辉煌的点亮了山间的夜色，象是个引路的灯塔。转个弯它又不见了，这时队友爱若微尘也跟了上来，我们仨人快速地走在环山公路上。山楂树结满了果实，核桃树只瞧得见密叶。这环山公路我们大概也走了一个多小时，大概快到马武寨的时候，路边的草丛长得比人还高，野棉花丛一路的伴着我们，它在黑暗的夜色里开得份外绚丽，粉紫色的花瓣，鲜嫩黄色的花蕊。终于双看到了那个亮着灯的房舍，走近了看，原来是个颇讲究的民宿叫天空院子，石铺的甬道直通门厅，甬道两旁铺着平整的草坪。过会所沿石阶下行，石阶两侧有闪着灯光的地灯。

　　沿街走至最高处终于到了我们今晚要住宿的地方。先我们到的队友都已洗漱完毕。安排好房间，大家伙开始吃饭，九人一桌，农家质朴菜食丰盛。与队友们举杯同饮共今宵之欢。夜静凉如水，需拥被而眠。

　　第二天晨起，天色十分的阴郁，小雨簌簌。饭毕要出发的时候小雨停了。山里的清晨凉意十足，想着今天的路程，想着还会有很深的潭水要避无可避的过，便觉得湿湿冷冷的感觉从心底里泛滥。韩姐在那里急不可奈的催出发，我们缓缓走出村子，路旁的花圃里种有漂亮的虞美人。四处环顾，近处的群山苍翠，远处的山峦在氤氲的水汽中半遮半掩半隐半现，水墨山水画莫过如此了罢。隔了公路远远的山上有株古松，古松旁是一处房舍，中间的房顶高两边的低十分有特色，房舍青瓦飞檐很有年代感，恍惚间竟有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下山的路湿滑泥泞，青草野花饮尽了雨水和朝露。走的不是昨晚来时的路，可是依然看到了很多漂亮的野棉花。山路向下，流水沿着小路流淌，碎石的路面十分不平整。下至一草间水泽，踩着水上的石块跳跃避水，天涯一不小心打了个出溜先湿身了。流水向前至一狭隘的豁口渐盛，我们沿着湿漉漉的岩壁手足并用的攀爬，岩石上有深绿色的苔锈。

　　我们象是久居山林，深谙这深山的风景，我们走得潇洒从容而又矫健。青山秀谷绿意滴翠，云飘雾绕。终于走至一个让人惊心动魄的地方，不得不湿身的地方，说实话，比起后面所遇到的，这点真算不上啥简直不足挂齿。大概十来米的落差，溪水哗啦向下，有嵌进石壁的镙纹钢为梯，队友们一个个按顺序踩着铁梯顺着流水向下。无可避免的裤子湿了，鞋也湿了。莫西和星辰是从另一侧的陡坡上下来的，这两人在我的镜口里非常嗨皮。走至崖口一个天然的观景台，青山高耸对峙成天然的屏障，石灰岩天然的山体裸露着。乳白色流动的云霭雾岚把这一处光景渲染的如梦似幻。队友们终于停下匆匆的脚步拍照。观景台向下绵长的羊肠小道，孙长老快步走远追前队去了，我和燕秋水天涯缓行向前。

　　路随山转，渐至峡谷深处。湍湍流水随形就势，忽如小溪潺潺，忽如江水滔滔，忽如碧水深潭，忽如深涧幽泉，忽如飞瀑漱玉。耸崖绝壁，危不攀。谷内光线暗淡景物溟蒙，绿树凌空于崖壁上，藤萝悬垂。只有青苔从河床上爬到岩石上，攀到峭壁上肆意地生长。峡谷仄径湿滑，碎石路凹凸不平。我们小心翼翼地行，在湿滑的层层片岩上找落角点爬上爬下。在危险的路段拉有铁链，可供徒步者借力。这段峡谷最原始最天然风景最秀美，最原始的也最震憾也充满了危险。

　　我们一会儿行于崖边，身旁陡坡危崖，崖下危石累累，流水滔滔。一会儿又行至沟滩河谷临碧水清潭，踩巨石涉水而渡。在一处山峰秀美，层岩褶皱开阔的河谷里，有一块危耸嵯峨的漂石。骘哥爬到石头上秀肌肉，四周景物暗淡，骘哥白哗哗的胸肌在这里简直是暴殄天物。引得美女领队Ａ喵睁大眼睛，还不忘捂住惊叹的嘴。走过一处急流我们沿湿滑的岩层向上至山林高处。林深树茂，青草丰盈。有整棵枯朽修长倒地的树栏路，枯萎的树叶是翠绿山林的另一种色彩那么醒目，霉朽的枝杆上长着圆润的云蘑。行走正酣忽听前队说止步，前面是断崖峭壁并不能行。折返我偷眼瞄了下崖底，巨石林立河水滔天。下行至河谷的岩石边上，河谷里的水波涛汹涌，只能沿着窄窄的、湿滑的、层片状页岩贴紧石壁缓缓前行。三丰在前面，我在后面，他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提醒我慢点注意安全。

　　走过急流至河谷平坦处，趟水过平坦的河水上行，回首看走过的风景无处不让人心动，无处不让人振撼。是水润泽了万物，给了万物灵秀的气息，团团水雾迷朦在峡谷缝天中。再沿着铁链向下终于行至前队说的水深及男士胸部的深潭，这个深潭呈瓮状，水沿岩壁的豁口向下。现在想这一连串的流水是连环的叠瀑，流水成潭，潭壁经河水冲刷侵蚀形成凹槽水从凹槽奔流向下，最终水汇入我们要行的这处深潭。这个时候男队友最具风度，领队三丰，骘哥，率先过潭。放下背包然后在深至胸部冰冷的水潭中一趟一趟的接女队友。不足百斤的濛濛穿着雨裤竟在潭水中漂了起来，她吓得是惊叫连连，三丰和骘哥一把拉住了她把她带至潭边，然后是莫西，她在队友的帮助下过的洒脱利落。

　　说起我来就有点尴尬了。还未及踏至潭中的巨石之上，我便滑至齐胸的水潭中了，很不幸的是我把男队友ＡＢＣ也一同拉进了冰凉的潭水中。在队友ＡＢＣ连拉带拽下我才匍匐着爬上巨石，这下浑身湿得彻底，再也无所畏惧了。解下背包把背包和登山仗递给骘哥，曲膝坐下滑至巨石底部扑入潭中游向对岸。爬上岸湿漉漉的我浑身淌水。接过莫西递过来队友的背包放好，抖抖身上的水。而此刻男队友们仍在冰凉的潭中一趟一趟的接队友。

　　如果过潭的这一刻让人惊魂，那么接下来过老虎嘴那真是惊心动魂了。老虎嘴窄路仅容一人行，我们从五郎寨出发并未见其他游客行人，至老虎嘴有驴友说着我听不是很懂的方言，半天才搞清楚他要表达的意思，让我们等等再走，后面有八个人要上来，让我们把登山仗收起来，下面要攀爬用不着仗。知道他们要往五郎寨去，想想我们刚经过的水潭，看着他们勇毅前行的身姿。把仗收起，心里想着是什么样的路需要收仗呢，是怎么样的攀爬呢。至断崖边向下看，目瞪口呆。垂直的绝壁近百米，流水轰鸣以千钧之势向下直泻入瓮底的深潭。这个巨型瓮状的天险，岩壁长年被流水冲刷形成半圆形光滑的瓮壁。我们要走的这侧，岩壁湿滑的绝壁上长满绿苔，螺纹Ｕ型梯子排列向下。心随着流水不停的下坠下坠，骑虎难下，不下也得下。危梯分三段，第一段第二段最让人心颤胆悬，末段缓，离瓮底较近。前队友过时竟未看到绝壁上的危梯，拽着钢索上演了真人版的激流勇退，让人看得寒毛直耸。

　　走最后一段危梯濛濛一直在下方喊着我的名字让我慢点慢点。先下来的队友秋水、燕站在瀑边洒脱拍照，Ａ喵示意我也来一张，我是腿软心颤，惊魂未定，哪里还能站得住。经年累月亿万年的冲刷瀑布边的岩石早已没了棱角拥有流水般圆润的曲线，可是再圆润岩石也是坚硬的，水再柔强大的水流也有致命的冲击力量。我小心翼翼片刻不停地走至河床底部平坦开阔处。在这里拧拧衣服上的水，袜子上的水，倒倒灌进鞋里的水。时间关系七星潭没有去，一路上看得水太多，趟过的水太多，大家一路湿身没有干过。

　　和队友们边走边看风景，至抱犊寨后半途的风景十分秀美。挺拔俊削的山峰隐入漠漠的云层，云霭在山间缓缓飘荡，远处的山就在这虚无缥缈之间若隐若现，这样的景物让我们久久不能移开注视的目光，山水南太行水墨如画。行至绿野之径，无一处不是绿色的，山路迢遥如隐在绿色的海洋，队友们鲜艳的衣服便是这绿色海洋中一朵靓丽的花。天涯发现了一棵长象奇特的松树，它的叶只长一面，另一面无叶只有瞧得分明的细密枝杈，我说它多么象一只开屏的孔雀呀，它的屏面山向阳。星辰又看到了长满了梨子的树，梨树长得很高，累累的果实，可惜它长在沟谷中压根够不着。我也只能失望的咂咂嘴。青山秀水孕育的果实该是怎样香甜可口呢。

　　终于看到了村落，说是村落其实就是几户人家而已。只见前队的孙长老正水足饭饱的坐在路边。这里就是抱犊村了。据三丰说抱犊村是唯一一个不通公路的村，这里保持最原始的自然风貌。抱犊村的名称也有一小段故事缘由一位叫马武的后生抱犊而来，他抱牛犊过河练就了千斤臂力后来成为东汉刘秀的将军。在长老的指引下我们进入一处院落吃饭，烙饼，大锅菜，最好吃的就是新鲜的韭菜花酱和着辣椒酱一起就着烙饼吃。小院不大，很简朴，很原始，主人告诉我们这座石头房子已经有百年了。跋涉一路的我们实在太能吃了，纯朴的主人又给做了西红柿鸡蛋面。饭后的西瓜实在太甜了，吃得我实在太撑。

　　前面的队友说在这里看到了群猴偷掰玉米，偷了玉米的猴子向山里逃窜一会便没了踪影。饭毕我们走出抱犊寨的村口向下，沿着宽阔的河滩直走到老龙口瀑布的崖边上。这里三面青山环绕，一面临险崖深渊。老龙口由一整块赭红色的巨大岩石构成，滔滔的水流硬是把坚硬的岩石侵蚀出深深的凹槽，水沿凹槽奔涌形成强大有力的水流至老龙口的崖边倾泻而下。Ａ喵飞起了无人机，队友们崖边欢呼，鸟旗飞扬。崖边古树笼翠，青草丰茂，远山对峙由近及远排开在云雾里影影绰绰。

　　环山而行，一路上异草奇花引得鹿角一路拍不停。这小路其实就是沿着深渊崖边形。星辰总是想一睹老龙口瀑布的真容，不时临崖探头看，他这行为真是让我心惊胆寒。由于拍花草，我也慢了下来，鹿角在我后面，星辰走远了。走至一个岔路口看到三丰，三丰说向下行，原来这就是天梯了。天梯口的一株古树，多少年了不知道，什么品种不知道，我后悔没有把它清楚的拍下来，三丰说之前他来这棵古树就在这里。哈哈，它不长腿肯定年年在这里，这里不通公路的原因不就是要保持这里最原始的风貌吗。

　　天梯，其实环山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这直上直下的峭壁险崖了，现在我要沿着崖边砌成的碎石路下。森森的崖壁万丈的深渊，这逼人的架式让我头晕目眩，呼吸急促，甚至恶心想吐。碎石路湿滑，临崖的一面无遮无拦。走这段天梯我所有的毛孔都张着，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大气不敢喘一下，腿软身颤，一路下来的艰辛只有我知道。崖边有哗啦的水沿着崖壁流，我们也是贴着崖壁行。天涯已经披着雨披过去了，星辰也从背包拿雨披，在这天梯上停下来拿雨披，披上雨披行路更不便，更危险，我宁可淋水。后面走来的鹿角也不披，三丰这时候也走到这里，他也没有披雨披蹦跳着很快就过去了，我是又被这水淋了个半湿。前面山体塌方无路，侧身过，然后沿碎石下。

　　队友们欢呼，下天梯，一路环山终于能看到老龙口瀑布的真容了。挑灯站在最佳拍摄点为队友们各种拍，龙口接水，龙口吐水，我由于刚下了天梯惊魂未定，又有些意兴阑珊，便接着向前了。越向前离瀑布越近，越能感受到它气吐山河的振势。莫西即兴赋诗一首：“望老龙口瀑布　七星潭水聚云颠，汇入龙口吞山川。万龙飞啸冲崖断，飞鸟不敢过此天。”绝壁天堑，万刃飞瀑，真是飞鸟难渡。行至其正下方，濛濛星辰正在瀑布下方拍照，我虽有些疲乏和累，也不想错过如此振撼的景观，强打起精神，小心翼翼手足并用踩着青草碎石下至瀑布正下方。水声滔天，飞流直下，状若游龙，势如千军万马，水雾四处飞逸飘散，宛若轻纱薄雾。仰头望又似缕缕墨云飞坠。伸手相拥，我愿裁一块水雾轻纱为衣，穿上它飞上天空看遍太行山的山山水水。

　　别了老龙口瀑布一路下行，细雨溟沐，碎石山路湿滑，收着脚不敢放开了走。下至八里沟景区经过一湍急的河流脚抬得太高步迈得太大，一下子被急流的水冲倒了，挣扎着立了好几次才扶石站起，这下子又成落汤鸡了。终于踏上八里沟景区的公路，景区虽美，可总是少了天然少了原始多了人为，而我们徒步大自然追求的不就是非人为吗，我们所需要的不是习惯了的环境。

　　难忘南太行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