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霸业》四十四（伏广晨著）

作家伏广晨

四十四：管夷吾奇计脱旱海

　　　　齐桓公割地酬燕君

　　再说黄花元帅出其不意，斩杀了令支国主密卢。随后，黄花元帅合并了密卢国的兵马残部，带着密卢的首级，直奔齐军大营。

　　黄花元帅献上密卢的首级，详细言道：“我们孤竹国主带领倾国兵马和百姓逃到沙漠去了，并派人到外国借兵，想要报仇。为臣苦口婆心劝他投降，他都不肯听从。如今，外臣亲自将密卢杀死，斩了首级，投奔到贤君帐下。乞求贤君收留外臣，情愿在齐国营中做个小卒。外臣愿意率领本部兵马做为向导，带领贵国兵马追赶我们孤竹国主，以效犬马微劳。”

　　齐桓公见了密卢的首级，不由他不相信黄花元帅的话。齐桓公立即任用黄花元帅做为前部，带领大军往前进发，直接抵达无棣城，果然成了一座空城。

　　齐桓公更加坚信他黄花元帅的话真实无误。齐桓公诚恐答里呵逃往边远之地，只留下燕庄公带领一支燕国兵马镇守无棣城，自己则带领其余全部兵马立即出发，连夜追赶袭击答里呵。

　　黄花元帅请求率领一支兵马先行探路。齐桓公派遣高黑陪同他一起前往，齐国大军随后跟进。走了很久，眼看着已经到了沙漠，齐桓公催促兵马火速前进。

　　进入沙漠不久，齐桓公便与黄花元帅失去了联络。齐桓公看看天色已晚，又迟迟等不到黄花元帅的消息，正要下令安营扎寨。忽然，一阵阴冷的怪风吹过，随后又被一片浓雾笼罩，但只见：

　白茫茫平沙一片，黑黯黯惨雾千重。

　冷凄凄数群啼魅，乱飒飒几阵悲风。

　狂飙刮地乾坤变，寒气透体鬼神惊。

　三军将士毛骨悚，人恐马惧不忍听。

　　战马顿时乱作一团，许多军士因为种了恶气，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这时候，齐桓公正与管仲并马而行，管仲见此情景，急忙对齐桓公言道：“为臣早就听闻北方有一个叫作旱海的地方，里面十分凶险可怕，恐怕就是这里了。我们的兵马千万不可再往前行进了。”

　　齐桓公听从了管仲的话，急忙下令大军后撤，但是此时前后军队早就已经无法取得联络了。带来的火种，见风就灭，任凭怎么吹也燃烧不起来了。

　　管仲保护着齐桓公调转马头急忙后退，同时又下令随行士卒击鼓鸣金，一是为了去除恶气，二是为了将失散的各路士卒重新召集起来。

　　只看见天昏地暗，一片茫然，辨不清东南西北。管仲率领兵马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幸喜狂风浓雾突然消散，天空中露出了半轮新月。

　　齐国各部兵将听到金鼓之声，此时也随着鼓声赶到，与齐桓公、管仲带领的中军合为一处。管仲等到天亮以后清点人马，发现其他众将一个不缺。只是发现大将隰朋下落不明，他带领的人马七零八碎，损伤无数。

　　幸亏是冬天，百虫蛰伏，毒蛇都没有出来。由于军声喧闹，猛兽也没有出来。不然，齐国兵马真的可能是非死即伤，所剩无几了！

　　管仲看见山谷地形险恶，远近没有人烟，不敢久留，急忙下令寻找原路撤出沙漠。但是此时齐国兵马东冲西撞，盘盘曲曲，圈圈绕绕，早就已经迷失了行军方向，再也无法找到原来的道路。

　　齐桓公心下早已慌忙失措。管仲进前言道：“为臣听闻人们常说的一个谚语，唤作老马识途。无终国与山戎地界相连，他们的战马也大多从漠北而来。我们可以让虎儿斑从他的军队里选择几匹老马，让它们在前面引路。大军随后观察老马所行走的路线，紧紧尾随。这样我们应该可以找到走出这片沙漠的正确途径。”

　　齐桓公依从管仲的计策，选取了几匹老马，放纵它们在前面带路。齐国兵马转右拐，委委曲曲，方才逃出旱海谷口。

　　后人有一首诗言道：

　蚁能知水马知途，异类能将危困扶。

　堪笑浅夫多自用，谁能舍己听忠谟？

　　再说黄花元帅带领着齐国大将高黑在前面行走，竟然径直往阳山方向一路走去。高黑没看见后队大军来到，请求黄花元帅暂且停止行军，等候后队兵马来到一齐进发。

　　黄花元帅不听他的劝告，只顾催促大军快点赶路。高黑心中怀疑，勒住马头停止前进。结果被黄花元帅下令捉拿起来，带着去见孤竹主答里呵。

　　黄花元帅见到国王答里呵，瞒过杀死密卢之这件事情，只说：“密卢在马鞭山兵败被杀。如今微臣使用诈降的计策，已经将齐国兵马引诱到旱海绝地，又擒住齐国大将高黑来到此处，听凭国主发落。”

　　孤竹国主答里呵对高黑言道：“你若是肯投降，我承诺一定会重用你。”

　　高黑气得怒目圆睁，破口大骂，言道：“我们家世世代代接受齐国的大恩大德，怎么能够投降你们这种犬羊之辈呢？”

　　高黑又转过身去大骂黄花元帅，言道：“你使用阴谋诡计将我骗到这里。我这一条贱命，即使死在这里，也算不了什么，不值得惋惜。等到我们国君率领兵马前来，你们的国家就会被打得破烂不堪，国家灭亡，君臣身死。这些只是早晚之间的事情，管保叫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后悔莫及！”

　　黄花元帅勃然大怒，拔出佩剑亲手将高黑斩了首级。高黑凛然正气，慷慨赴死，真不愧是名垂千古的忠臣呀！

　　答里呵再次整理军队，前来争夺无棣城。因为无棣城兵少城空，燕庄公无法坚守。燕庄公无奈，只得下令派人四面放火，乘着混乱杀出了敌人的包围。燕庄公一直退到团子山，方才下令安营扎寨。

　　再说齐桓公统率大军逃出迷谷，行走了不到十里，便遇见一支兵马。派人前去打探，为首的乃是公孙隰朋。

　　于是，两支兵马合兵一处，径直奔无棣城而来。一路上看见孤竹百姓扶老携幼，纷纷奔走。管仲派人前去询问，百姓们答道：“我们孤竹国主赶走燕国兵马，已经夺回了都城。我们这些人向来喜欢在山谷之中隐居，如今我们也是要赶回无棣老家去归隐罢了。”

　　管仲闻听此言，说道：“我已经有破敌之计了。”于是便命虎儿斑挑选几名心腹军士，假装扮作城中百姓。管仲命虎儿斑带领这几个心腹军士，随着众人混入城中，只等夜间以放火为号，作为内应。

　　虎儿斑领了命令，按照管仲的计策进入城中。管仲又命令竖刁带领兵马攻打无棣城南门，命令连挚带领兵马攻打西门，命令公子开方带兵攻打东门。只把城北门留下，让敌人作为逃跑时的退路。管仲却暗中派遣王子成父和公子隰朋将兵马分为两处，埋伏在北门外面，只等答里呵出城之时，截住擒杀。管仲与齐桓公在离城十里的地方扎下营寨。

　　这时，答里呵刚刚扑灭城无棣城中的大火，下令招回百姓恢复旧业，又派遣黄花元帅调集兵马，准备厮杀。

　　当天夜里，黄昏时候，忽然听见炮声四起。答里呵惊魂未定，小番忽然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齐国兵马已经将城门团团围住。”

　　黄花元帅没想到齐国兵马这么快就会来到眼前，大吃一惊，连忙登上城门观望督战。又命令番兵驱赶百姓登上城楼协助防守。

　　等到半夜时分，城中突然被四处放起火来。黄花元帅急忙派人四处搜寻放火之人。虎儿斑率领手下十多个士卒来到城南，把城门劈开，竖刁率领齐军杀入城中。

　　黄花元帅知道大势已去，事情很难成功，急忙将答里呵扶上战马，寻找生路逃走。黄花元帅听说城北没有齐兵，于是便让人打开北门逃出。

　　还没走上二里路程，只看见火把纵横，鼓声震地，王子成父和公子隰朋，也带领两路人马冲杀而来。开方、竖刁、虎儿斑等人得了城池，也趁势从后面冲杀而来。

　　黄花元帅拼死抵抗，最后力气用尽被人所杀。答里呵被王子成父活捉，宰相兀律古也死在乱兵之中。　　　　

　　到了第二天天亮，管仲带领人马迎接齐桓公进城。齐桓公来到无棣城中，宣布了答里呵为虎作伥的罪责。齐桓公亲手将答里呵斩首示众，并将人头悬挂在无棣城北门，一是为了警告戎人，二是为了安抚百姓。

　　戎将把高黑宁死不屈，被人杀害的事情事告诉齐桓公。齐桓公连连叹息，惋惜不已，命令史官将此事记录下来，准备回国后抚恤他们的家属和亲人。

　　燕庄公听说齐国兵马大获全胜，已经进入无棣城了。也从团子山快马加鞭赶来会师。

　　称贺完毕，齐桓公言道：“寡人接受贵国请求，为了解除燕国的危机，千里转战，幸运地取得了成功。这一次，令支国的孤竹国都被消灭。齐国得到了令支、孤竹两国方圆五百里的土地。但是，我们不能跨越国境，长久控制这些地方。寡人情愿将这些土地全部赠给燕国。”

　　燕庄公连忙推辞，言道：“寡人凭借君侯的威望，得以保住了国家社稷。寡人早已心满意足，怎么还敢接受这些土地呢？惟愿君侯将这些地方纳为新的国土，并派遣心腹之人前来处理这件事情。”

　　齐桓公言道：“这个地方靠近北部边陲，偏僻遥远。若是再让蛮夷重新控制，他们必然会重新反叛。君侯就不必再推辞了。现在东方的道路已经打通，君侯可以遵循贵国先君召公的遗志，向周天子进贡称臣，请求永远镇守北方边疆。这样一来，就连寡人也会感到脸上有光。”燕庄公这才不再推辞了。

　　齐桓公立即在无棣城隆重地犒赏三军。因为无终国此次助战有功，齐桓公下令将小泉山下的土地赠送给无终国。虎儿斑拜谢后先告辞回国去了。

　　齐桓公下令休兵五日。五日之后，齐桓公带领齐国兵马再次渡过卑耳溪，从石壁前取回兵车，整顿停当，沿着原路缓缓撤回。

　　一路上看到令支国草木成灰，满目疮痍，齐桓公不由得心中凄惨，对燕庄公言道：“山戎国主暴虐无道，以致连草木也跟着遭了殃。不可以不引以为戒呀。”

　　鲍叔牙听说了齐国兵马班师回国的消息，连忙从葵兹关赶来迎接。

　　齐桓公言道：“这次出征，大军粮草不缺，这都是鲍大夫的功劳呀。”又吩咐燕庄公派遣兵马在葵玆关防守，方才将齐国兵马全部撤回。

　　燕庄公一直护送齐桓公离开了燕国的边境，尚且恋恋不舍，不知不觉已经进入齐国国境。燕庄公一直送到了距离燕国边境五十多里的地方。

　　齐桓公言道：“自古以来，诸侯送客，都不离开自己国家的边境。寡人也不能对君侯失礼。”当即下令将这五十里土地割让给燕国，表示答谢燕国送客过界的情谊。

　　燕庄公再三苦苦推辞。齐桓公不肯答应。燕庄公无奈，最后只得接受了这片土地。

　　回到燕国以后，燕庄公命人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城池，起名叫作燕留。意思就是说，要将齐桓公的恩德留在燕国。这一次，燕国在西北方向上增加了五百里土地，东方又增加了五十多里土地。从此以后，开始成为北方的大国。

　　诸侯们看到齐桓公援救燕国，又不贪婪他的土地，从此以后，全都即畏惧齐国的威望，又感念齐国的仁德。

　　后人有一首诗言道：

　千里提兵治犬羊，要将职贡达周王。

　休言黩武非良策，尊攘须知定一匡。

　　齐桓公带领兵马行到鲁国境内的济水河畔，鲁庄公亲自前来迎接，并摆下酒席慰问犒劳。

　　齐桓公感激鲁庄公忠厚友善，便命人把山戎国、孤竹国缴获的财物拿了一半赠送给他。鲁庄公知道管仲有个封地名叫小谷，位于鲁国的界首，便主动派遣人手去那里替管仲修筑城池，想借此让管仲高兴。

　　这年正是鲁庄公三十二年，也就是周惠王十五年。这年秋天的八月，鲁庄公薨逝了，鲁国开始大乱。

　　正是：

　人人为公天下安，人人营私天下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伏广晨，字子卿，笔名墨灵、飞帆，号九龙居士、伏龙先生、龙图阁主人，当代知名画家、作家、古典主义诗人、辞赋家、童话作家、雕塑家、篆刻家、学者、星探、电影编剧。清代宫廷画家伏琳曾孙，百岁老画仙晏济元弟子，道教全真龙门派二十八代弟子，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宫廷描金龙凤画法传承人，现代彩墨龙凤奠基者之一，新生代画龙第一人，当代五大画龙名家之一，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华人华侨艺术家协会会员、海峡两岸书画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会员、赤都书画院副院长、中央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和签约艺术家、嵩山少林书画院副院长。2014年在人民大会堂获金奖，并被授予最具潜力书画家称号。2016年被评为最具潜力书画艺术家称号。2017年中国邮政和中国集邮网联合发行了翰墨丹青耀中华――当代名家伏广晨系列邮票。辞赋代表作有《龙赋》、《凤赋》、《榜书赋》 等。神魔小说代表作有《万仙图》、《封神传》、《玉狐媚》等。历史小说代表作有《五代十国英雄传》、《吴越英烈传》、《钟相杨幺起义》、《契丹王朝》等。武侠小说代表作有《血溅五台山》、《草原飞鹰》、《少林十八家拳法传奇》等。现代小说代表作有《荒村》、《孽缘》、《魔城》等。青春文学代表作有《隔壁班的女孩》、《花季》、《别让学习耽误了早恋》等。人物传记代表作有《我的曾祖伏琳》、《我的师父晏济元》、《我的师伯张大千》等。诗歌代表作有古体诗集《桃花诗》、《百龙诗》、《百花诗》、《咏史诗一百首》、《论画诗一百首》、《伏广晨题画诗精选》，现代诗集《夜半鲤鱼来上滩》，爱情诗集《相思扣》、《月儿姐》，儿童诗集《小蜗牛》等。散文集代表作有《阳光录》、《渝行散记》、《三生石》等。故事集代表作有《赤峰地区传说故事集》、《中国道教故事集》、《小朋友喜欢的365个科学家》、《小朋友喜欢的365个艺术家》、《献给直销界的365个故事》等。国画作品代表作有《百龙献宝图》、《百凤朝阳图》、《五十六神龙图》、《千古奇书山海经》（插图本）、《中国一百名山》、《世界一百名山》、《星空系列》、《世界未解之谜系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