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羌故国陇南行

雅馨

<p class="ql-block">8月18日,先生反复做工作,让陪他一起去陇南参加一个学术活动。假期一直沉浸于敦煌、西域之中不能自拔,根本不想分心出门,经不住再三劝说甚至是“强迫”,答应陪同,订票、收拾行囊。</p> <p class="ql-block">8月20日清晨,坐最早6:30的地铁,1号线转2号线,无缝对接,如同专列。出站即到火车站,坐兰州去陇南的城际列车,行云流水,几无停顿。</p> <p class="ql-block">10:48分到陇南站。十几年前单位组织去过陇南宕昌的官鹅沟,康县的阳坝,都是看风景,和同事打牌,对陇南的历史文化了解并不多。</p> <p class="ql-block">对陇南的印象,是青山秀水。有人说甘肃的风景一半在河西走廊,一半在九色甘南。我一直认为陇南都像官鹅沟和阳坝,是陇上江南,也该占有一席之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第一次踏足陇南首府武都区,发现这里的山虽不至于童山濯濯,离想象中的葱郁茂盛却相距甚远。</p> <p class="ql-block">先参观一个颇具特色的私人博物馆——寺洼文化博物馆,该文化类型与中原商周文化同期,但文物粗陋简单,推断是氐羌文化。当中原早已进入发达的封建王朝,他们眼中的西戎、北狄、南蛮、东夷,还都相当落后。</p> <p class="ql-block">其实东夷的齐鲁大地,南蛮的荆楚吴越,经济文化都相当发达。而西戎是什么呢?河西走廊有乌孙、月氏、匈奴或它们的前身,陇南大地则是氐人和羌人。</p> <p class="ql-block">三足鬲,是明显的草原部落用具,不妨想象成熬粥熬药的小砂锅。有沿,可用绳索吊起;三足,可稳当立于地面,受火面积大,受热均匀。</p> <p class="ql-block">此类鞍型口的陶罐,则是寺洼文化的专属类型,其质地细腻,做工精美,或许应是部落贵族专用或祭祀之物。</p> <p class="ql-block">而这个并不周正的坛子,博物馆起名“小口瓶”,简直像是残次品,或许就归一般部民所有。</p> <p class="ql-block">高足豆,用于盛装肉食或其他食物,就是他们的餐具盛具。</p> <p class="ql-block">类似这样的器物,大一点的,很多博物馆认定为瓮棺,就是棺材,一般是将死者的骸骨二次葬于此瓮。而曲肢葬,正是氐、羌等游牧部落的葬俗。</p> <p class="ql-block">风格陡变,精致了,神秘了,有些三星堆的气质,一看出处,果然是四川出土。博物馆起名“眼镜罐”。看过近百家博物馆,此类文物第一次见到。</p> <p class="ql-block">这件文物最具价值,因为年代最久远,距今7000年的大地湾文化类型,有学者认为发源于甘肃的大地湾文化发展成中原的仰韶文化,并进一步向四周蔓延。</p> <p class="ql-block">说某种文化类型,根本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种族创造了这样的文化。有学者推断,甘肃大地湾文化是羌人文化,而仰韶文化成了地道的中原文化。</p> <p class="ql-block">羌族,再也不是头脑简单的放羊人。费孝通先生认为,羌族是个不断对外输血的民族,很多民族都来源于羌族。</p> <p class="ql-block">这是一个私人收藏者的银盘,年代并不很久远,应是明清时期物件,做工甚是精美。</p> <p class="ql-block">武都人,深以武都自豪,私人博物馆、私人收藏家一般都悬挂歌颂武都的文章。武都的顶尖文人朋友也情不自禁多次表示:“武都这个地方简直太好了……”</p> <p class="ql-block">陇南市经济并不发达,房价却不是很低,一般一平米八千元左右,酒店价格也不低,一般在300元左右,比如金桔饭店,一间房298元。</p> <p class="ql-block">陇南市博物馆附近的地标楼盘,似与两山比高。风卷云涌,直插云霄。</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是城市的客厅或脸面,到一个地方,必先到此地博物馆。午饭后,参观陇南市博物馆,新建成的博物馆于今年5月18日试运营,是崭新出炉的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布展大气文雅,遵循惯例,以历史时间为轴,以考古遗址和文物横向铺陈,以历史事件和人物故事丰满血肉。仓促间的不足之处,是除了武都区,陇南市其他地区的文物涉及不多。</p> <p class="ql-block">但从布展上依然照顾到了整个陇南。</p> <p class="ql-block">远古人类历史展示基本都是油画结合石器、玉器、陶器等石器时代的文物。陇南地区春秋战国前文物以陶器为主,几乎没有石器、玉器、骨器。而此时山西、陕西、河南、河北、山东已经南方众多地区的文物则相当精美惊艳。</p> <p class="ql-block">这类似项链的物件是由一个个人陶珠串成,甚是少见。无论材料怎样,爱美向善的心是一致的。</p> <p class="ql-block">到了春秋战国,秦替周王室攻打降服西戎,武都这片土地成了秦国之地,文化上开始突飞猛进。从奴隶社会进入封建社会。</p> <p class="ql-block">秦文化源远流长,今年四月在咸阳博物院、陕西历史博物馆、陕西考古博物馆,秦国的数次迁徙,逐渐强盛,都交待得清晰丰富,归根结底,追根溯源,秦人发端于陇南水草丰茂之地,为商人周人牧马驾车,征伐靖边。</p> <p class="ql-block">这是用真正的马皮制作的标本,凸显秦文化烈烈雄风。</p> <p class="ql-block">赳赳老秦,猎猎武风,除了良马,就是利器。这些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让氐羌之人均屈服于秦人。</p> <p class="ql-block">这枚柳叶剑被认为是镇馆之宝。</p> <p class="ql-block">这些武器个头太小,估计杀伤力不够,猜想应是冥器,象征性放入棺木,代表生前的戎马岁月。</p> <p class="ql-block">方扁壶,便于行军携带。青铜器,秦文化早已取代了原始的氐羌文化。</p> <p class="ql-block">大铜铧,或许用于开荒,传统的游牧已部分转换为农耕。</p> <p class="ql-block">战国时期,陇南也有制作精美的青铜器,比不上楚国及中原各国精美,在秦国当属上乘。</p> <p class="ql-block">秦国不尚奢华,器物、衣着厚重朴实,但马车却相当精美。</p> <p class="ql-block">武都历史上有个重要的存在是仇池国。魏晋以后的五胡十六国,那段几百年的历史纷乱血腥,由匈奴、鲜卑、羯、氐、羌五个民族先后建立了十六个国家,其中由氐族人苻坚创建的前秦统一了北方,他想统一全国,对东晋发起全面战争,天不佑他,在淝水之战中彻底失败,落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由杨姓氐人创建的仇池国,却没资格跻身十六国内。如果读一本中国通史类的图书,对魏晋至隋唐之间的十六国、南北朝,唐宋之间的五代十国都会简而化之,很笼统很概括,给我们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而对仇池几乎提都不提。一些专门讲魏晋南北朝历史的书籍或栏目,说起仇池,就是一个“小小的仇池国,没啥存在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以,什么东西一笼统就没意思了,历史只有具体到某个地区,才能让我们看清它的面貌。</p> 东汉献帝时期,汉朝气数将尽,天下群雄纷起,都想着有自己独立的地盘。建安元年(公元196年),西北天水一带氐族酋长杨腾和他的儿子杨驹悄悄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在今陇南仇池山一带建立割据政权,号为“百顷氐王”。<br><br>建安十六年(211 年),马超、韩遂反曹操,杨驹的独子杨千万率万人随从马超,共同对抗曹操大军。被曹操大将夏侯渊击败后,随马超一起入蜀,投奔了刘备。入蜀后的杨千万经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到孙子杨飞龙时重新恢复元气。<br><div><br></div><div>如果对杨姓的这几位氐族酋长不熟悉,想到他们和马超、曹操、刘备、夏侯渊有关联,立马就有了点兴趣。<br><br>后来,刘禅降服于曹魏,曹魏又被司马氏的西晋取代,西晋授封杨飞龙“征西将军”,让其率部回到了远祖当年的故园,甘肃秦安、清水一带。<br></div> <p class="ql-block">没过几年,“何不食肉糜”的缺心眼皇帝晋惠帝司马衷时期,皇后贾南风弄权,八王之乱,再加上饥荒,公元296年,西北一带另一位氐族首领齐万年起兵叛乱,拉开了“五胡乱华”的序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下乱了。而杨姓氐族首领也由第4任酋长杨飞龙传到了他的养子<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杨茂搜</b>,他率部族四千多人重新迁回仇池,那里泉山环抱,是乱世中自保的佳境。前仇池国经<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杨茂搜</b>、<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杨难敌</b>等9位国君,一直到371年,被前秦王苻坚兼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前秦在淝水之战后一蹶不振,苻坚死后,<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杨定</b>于公元386年奔还陇右上邦 ,在当地氐族支持下,收复前仇池国领土,自称仇池公,史称后仇池国。394年10月,杨定攻打西秦主乞伏乾归,兵败身死,堂弟<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杨盛</b>出任后仇池第二代国主。此后,他的儿子杨玄、杨保宗、<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杨难当</b>相继成为后仇池国主。</p> <p class="ql-block">前后一百多年间的仇池国,共历经了15位国主,杨难敌是前仇池第二位国主,杨盛是后仇池第二位国主,杨难当是后仇池第五位国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强盛时,后仇池国曾一度占据汉中。在魏晋南北朝那那大分裂大碰撞的几百年间,与中原地区十室九空、血流漂杵相比,仇池国相对来说还算偏安一隅,但它必须在南北各方势力间见风使舵、多方朝贡,有时降服,有时反叛,从来没有绝对的平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魏归义氐侯”“魏归义氐王”“魏归义羌侯”这三方中央王朝御赐的金印,就代表了陇南地区氐羌部族归附于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凭证。</p> <p class="ql-block">南宋,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是偏安于南方富庶繁华之地,“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根本没有想到,地处西北边陲的陇南,竟然也是南宋抗金的前线。<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吴玠、吴璘、吴挺</b>就是当时与岳飞齐名的抗金名将,但国人熟知岳飞,却很少知道西北的这吴门三将。吴璘是吴玠的弟弟,吴挺的父亲。</p> 陇南境内徽县仙人关、康县七防关、武都区米仓山城址均为南宋所筑,是吴玠、吴璘兄弟保蜀抗金遗址。 宋代虽军事不够厉害,经济文化却非常发达,人们的生活也很精致讲究,宋瓷、茶道、书画等,不厌其精。 陇南博物馆展出的宋瓷不算很精美,但展板书画并茂,还是较好地展示出了宋朝的雅致。 明清时期的武都古城,如今也只能凭借老照片或模型来感知它的风采。 陇南并非处处蓊郁丰茂,但差不多都是高山深谷,地无三尺平,很少有大片耕地,这里根本不是传统的农业区,也很难从事农业生产,时至今日,当地百姓主要靠种花椒、药材等经济作物维生。<div><br></div><div>在古代,经商是当地人生存的重要手段。连绵不断的高山大川,限制了交通,但山与山之间一般都有河流,沿着河流行走,就成了最走的商道。</div> <p class="ql-block">这条商道,沟通了陇原与巴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入蜀的道路,有秦道、陇道、滇道等,陇道沟通的不仅是甘肃与川渝,还与吐谷浑道相连,将青海,甚至西域也连接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陇南市博物馆制作的“茶马陇南,商贸走廊”大型沙盘,让我很是欣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车载马驼,肩挑篓背,进了城,出了关,行走在盘旋的河畔山麓,物资、书信在一站一站间流转。陇南,成为我国西部地区南北交流的中转地和大通道。</p> 如今陇南市首府武都区,白龙江穿城而过,水不甚青,山不甚绿,可这里的人们生活安逸,幸福感充盈,他们热爱这方故土,引以为豪。 八月下旬,<font color="#167efb"><b>武都区柏林镇田家沟村</b></font>的花椒,被阳光和时令催得通红,已到了成熟采摘的时节。 苹果树挂满枝头,伸出土墙,院内空无一人,想必主人出外打工,无人打理,任由果树野草在天地间自然生长。 武都区的山似乎都是这样,灰褐色的外皮下面,裸露出来红彤彤的土壤,以为是开矿或取土所致,朋友却说它们就是这般模样。<div><br></div><div>而自古至今,都有从这样的土中熬盐的操作。海盐、湖盐、井盐都见过,土盐听到的较少,不知其品质如何,工艺是否更加复杂,对环境是否有破坏。想必在历史上中原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陇南这片土地还是能够实现自给自足的。</div> 到安化镇田家沟村,目的是考察古迹。 羊肠小道,披荆斩棘。 这样一道外表普通的土质陡壁,并非自然形成的裂纹,这是一个古代氐人的墓葬。 村道上偶遇的这对小姐妹,或许就是古代氐人的后裔,是寺洼文化的后人。当然,陇南这片土地,历史上经历了很多次移民,中原地区大量汉人迁入,如今大部分陇南人,问起他们,基本都说是汉族,可氐羌人的血脉,一定在这片热土延绵不断。 行走于野外、乡下,收获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感受,而非人为打造的旅游景区,竭力想让你看到的景致。就像《封神》电影中姬昌对姬发所说的:“你所看到的,都是他(殷寿)想让你看到的。”<div><br></div><div>田家沟的这棵桑树,据说已经300年了。它见证了此间300年的风风雨雨。</div> 抓拍一个村民,更是想拍下这个标志,陇南市武都区柏林镇田家沟村。这里有任家坪遗址及墓葬,位于武都区柏林镇田家沟村东100米北峪河南岸,是一处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遗址和寺洼文化墓葬共存的地点。 驱车再往袁家坝村,这里有我在西北所见最好的村史馆,进门就是《袁家坝赋》,湖州博物馆有宋代著名书法家赵孟頫题写的《吴兴赋》,介绍吴兴地理兴盛、人文历史,风流千古。一个村子也有赋,一则说明该村大有来头,二则村里出了妙笔生花的才子,必然要光耀门楣。 袁家村基本都姓袁,他们是袁绍的后人。 <p class="ql-block">不过,袁家坝袁姓人氏是袁绍后裔、南宋时一位叫<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袁桂</b>的官员因在此任职,喜爱这里温和的气候,举家从弘农迁入此地。他为儿孙留下了“读书耕田,世守勤俭”的家训。</p> 这个村看起来比较富裕,还有崭新的老年日间照料中心,仿佛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院内地面晒的是新摘的花椒,据村干部介绍,这里每人年收入大约八千到一万元。 袁家坝村匆匆一行,既是本土文化的了解,也是一种家族精神或民族精神的洗礼熏染。 辞别柏林镇,下一个目的地是马街镇的大李家坪、庙坪遗址,这里曾经出土过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的陶器、窖穴、房址等,如今在土层峭壁上还能采集到一些陶片。 数千年人类生存生活方式,某些方面有很大改变,某些方面似乎又改变不大。简朴粗陋的土房子,原始的农耕方式,如同数千年前。 也不乏这样的洋房别墅,门口的轿车,昭示着农村早已意气风发进入了新时代。 到村镇行走,几分钟就能刷新认知。两水镇,因南有白龙江、东有沟坝河,故名为两水。俯瞰两水镇,这样的高楼,让人明显感觉到这个镇的富裕。 冒着烈日看完一处古迹,坐在两水镇凉亭休憩,高天佑主任建议,沿着白龙江往舟曲方向行进,考察古人贯通陇南与甘南的古道。<div><br></div><div>机会难得,与高天佑、焦红原等陇南顶级文化学者同行的机遇更是可遇不可求,改变行程,改签车票,打算在武都多留一日。<div><br></div><div>那是真正的砂石搓板路,路边的山体极易因大雨滑坡引发泥石流。路越走越偏僻,这样的古道旧路如今很少有人行走。但它仍能通车,在近年高速路网普及前仍是通行陇南甘南的主道,比起历史上的路况,这已是很好的条件了。</div></div> <p class="ql-block">车辆颠簸行走了近两个小时,16:17分到达舟曲县曲告纳镇。我们已经从陇南进入甘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曲告纳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都很年轻,党委书记精干儒雅,他祖籍广东。副镇长是武威姑娘,毕业于甘肃政法学院。一路走来,各乡镇的领导干部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年强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曲告纳镇村民居住在周围高山之上,自然条件极差,国家让他们搬迁到条件优越的兰州新区,没想到很多年轻人却故土难离。</p> 喝茶交谈短暂停歇,天将下雨,根本不敢冒险返程,不由得忧心忡忡,高主任爽朗地说:“放心,这雨一会就下,一会就停。索性等它下完后再走。”<div><br></div><div>镇长说,雨没有下在我们来回的路上,下到了周边别处。</div> 在路边干涸的土壁上,有很多这样的“贝壳”,当地朋友说这是极旱地区的蜗牛,有圆的也有长的。<div><br></div><div>突然想起之前看资料,有人在河西和新疆的沙漠戈壁里见过贝壳,推断那里在很久远的地质年代曾是海洋,我怀疑他们看到的或许也是这样的蜗牛。</div> 17:40,必须要离开曲告纳返程了,19:11分回到两水镇,返程赶路,车速快了半个小时。夕阳西下,天放晴了,带着满满的收获与喜悦,武都一天半的行程令人回味无穷。 岷县著名文化学者张润平老师与后总专程从宕昌赶往武都迎接,我们要连夜赶往100公里外的宕昌,此行的重要目的是参加宕昌一场“筑牢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一次学术活动。 在武都的一天半时间,武都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民盟陇南市委会主委、陇蜀文化学者高天佑精心安排行程,马不停蹄,参访公私两家博物馆,走访三个乡镇四、五个考古遗址,还从陇南跨入甘南,舟曲、曲告纳,这充满民族风情的名字和地方,若不是随这些文化学者同行,是很难触及、到达的。 在武都参观间歇,高主任邀请陇南市著名作家娄炳成、焦红原、武诚等有关学者和作家,召开了以“历史文物、文化与文学创作”为主题的沙龙座谈会。他们都是陇南市各部门各岗位的精英人士,在我的心中,他们是让我尊敬仰慕的专家学者,是让我佩服不已又觉得可爱可近的老友新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