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五十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从插队落户的云南省临沧专区的永德县永康公社忙捞大队前进生产队的沙沟组农村“一步登天”到昆明师范学院上大学,人生的轨迹就此开始“顺转”。<br><br></h1> <h1>在母校云南师范大学里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的“仿制门”下留影,原来的大门在现在的校门外十几米的地方,后来拓宽马路就把校门拆了。现在这个是原来1.5倍的“仿制门”。</h1><div><br></div> <h1>欢迎新同学的标语。</h1><div><br></div><h1>今天在云南师范大学(原名“昆明师范学院”),看到好多新生入学报到,好熟悉的场景。回顾五十年前的今天,我也是这样踏入大学的校门的,感慨万千。</h1><div><br></div> <h1>后面那幢楼就是我当年住过的“男生宿舍”,现在改善过了,宿舍里有卫生间的,当年洗衣服就是在墙角处的一个公用水龙头处。</h1><div><br></div> <h1>现在已经不叫学生宿舍了,叫学生公寓了。</h1><div><br></div> <h1><span style="color: inherit;">现在我就在离我当年住的学生宿舍一百米外的“云南师范大学光华学院专家公寓”的客房里打下这第一段,以致纪念。(以上2023年8月27日写的)</span><br></h1><div><br></div> <h1><span style="color:inherit;">今天是九月一日,是开学的日子,回想起当年的上大学的坎坷经历,思绪难平。</span></h1><h1><br></h1><h1>50年前的1973年,邓公复出,提出要对大学入学新生“文化考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要恢复一下高考,但是远没有现在这么到位,只是开卷考语文、数学、政治和理化四门课。</h1><h1><br></h1><h1>我们在云南插队的知青在1971年开始就陆续“上调”,到企业、学校或政府机关工作或去上中专或上大学,我由于不愿意去遥远的小学教书而被告知由于“不服从分配”,“两年内不予考虑”,所以在农村比一般的插队的知青多待了两年,1973年正好过了这两年的“封闭期”,可以有资格参加考试了,我就在对面农场的一位高中老师的帮助下积极复习功课,他还借给我一大堆教材,他说你要通读一遍,开卷考时你至少能找到相应的定理、定律在哪里,再靠临场发挥了。我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白天的劳动之余、在晚上的煤油灯下勤学苦读,大有长进。</h1><h1><br></h1><h1>参加考试那两天我胸有成竹,看看旁边其他考生似乎教材、参考书都没有带(或者根本就没有),开卷考让你翻书,你书都没有带,怎么考?</h1><h1><br></h1><h1>考试结束后公布成绩,我在当年插队的永德县里考了个第一名(俗气一点叫“状元”),填志愿时第一志愿填了上海科技大学,第二志愿填昆明医学院(为何填医学院?有原因),第三志愿以下,空白,我想第一志愿应该能成功的。</h1><h1><br></h1><h1>事实证明貌似也是成功的,上海科大的招生老师找到我,说我的成绩考了第一名,劳动表现很不错,在知青中属于佼佼者,录取科大没有悬念,让我回上海时帮他带点永德当地的土产香蕈、木耳等,已经说到这份上,还有问题吗?眼看就要梦想成真了。</h1><h1><br></h1><h1>谁知半途中杀出个“白卷英雄”张铁生,他考了个0分,在考卷背后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他认为考试成绩好的都是不劳动,整天在家复习功课的,像他每天在农村“战天斗地”的是没时间复习的。这一来又与反击右倾翻案风合上拍了。科大马上给招生老师发指示,要认真复查,录取的人里面有没有张铁生说的那种人。</h1><h1><br></h1><h1>招生老师又回到县上,从我的现实表现、群众评议和档案里找不到任何对我不利的因素,结果给上海我父亲单位的造反派“革委会”发电报询问,回电这样写:“此人政历(指政治历史)复杂,不宜取”,意思是我爸爸的政治历史比较复杂,而且出身也不好,社会关系复杂,还有海外关系,完蛋,凭这些,上海科大就不要我了,我的去上海读大学,尤其是去上心仪的科大的美梦就此破灭!</h1><h1><br></h1><h1>后来我才知道,在临沧地区的招生现场,我第二志愿的昆明医学院的工宣队的周师傅要录取我,因为的第二志愿是填的医学院,但是地区招办不同意,说是上海学校不要的我们云南学校也不能要,否则不是自己降低身份了吗?</h1><h1><br></h1><h1>周师傅据理力争了好几天,招生已经接近尾声了,地区招办终于松口了,说那你就招吧,但是此时医学院名额已经用完,他打听到昆明师范学院物理系还有一个名额,但是“调剂志愿”要我本人同意,当年生产队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他就千方百计通过我在地区政府工作的张同学给我的大队部打长途电话,通知我下午五点去四公里外的大队部接听电话,这个通知通过全大队的有线广播广播出去,我才知道这回事,接到电话后我同意到昆师院物理系。总算“柳暗花明”、“时来运转”,终于圆了我的大学梦。</h1><h1><br></h1><h1>由于我接到的入学通知晚了几天,我去学校报到时,似乎全班同学都已经到校了,不管怎么说,算挤上了这趟“命运高铁”。</h1><h1><br></h1><h1>由于正好是半个世纪前的事情,为了纪念这个日子,8月25日我从西双版纳回到昆明后,放着条件不错的四星级的绿洲大酒店不住,还特有情怀的一定要在师院(现在叫“云师大西南联大校区”)住三天,好不容易通过关系住进了离我原来宿舍不远的“专家公寓”。但是由于三天后我一大早要上机场飞回无锡,但学校不让出租车进,专家公寓走到校门又有点远,万一早上下雨拖着行李走几百米就更麻烦。我的一位老同事说他开车来送我,我事先去门岗问了,门岗说外面的车不让进,要我去公寓前台请他们“报备”,我与前台商量,前台说他们并没有报备系统,无法解决,还是让我找门岗商量,让他们就临时放车进来,放两个行李坐上我们俩就出去,要不了五分钟,我再分别去两个大门与他们商量,但是门岗死活不肯,最后说你们周一找保卫科,那两天是周六、周日,保卫科休息,等他们周一上班,我飞机应该降落无锡机场了。没有办法,一气之下只能退了最后一天公寓的住宿,周日白天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转场”,重新住进绿洲大酒店,第三天早上在酒店门口随便打个的士就去机场了。对学校的满腔情怀怎么也敌不过这一套不讲道理、不合情理的系统,而里面任何一个人貌似都没有错,只是我有错——没事找事。</h1><h1><br></h1><h1>2023年9月1日于无锡</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