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故土：海参崴掠影

英之杰

海参崴是远东优良不冻港，更是国人心心念念的中华故土。1860年沙俄侵占海参崴后改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俄文名字意思：征服东方）。海参崴现为俄罗斯联邦滨海边疆区首府，是充满欧洲风情的“海上明珠”。 　　端午节期间，怀着对中华故土的无限眷恋和一览故土的迫切心情，从吉林省珲春口岸出境，开启了为期四天的海参崴之旅。 　　沿途欣赏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自然风光，感受沿海地区的广袤原始，伴随着大俄罗斯岛跨海大桥映入眼帘，进入了目的地海参崴市区。 故土不堪回首 　　海参崴这一地名来源于满语，汉译为“海边的小渔村”。海参崴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唐时即纳入安东督护府管理，元时称为永明城，清时为吉林将军辖地。 　　清康熙年间，清政府与沙俄签订的《尼布楚条约》明确订明外兴安岭以南，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广大地区为中国领土。 　　第二次鸦片战争（1860年）期间，沙俄威逼软弱的清政府签订不平等的《北京条约》，使得沙俄侵占了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包括库页岛在内的44万平方公里的肥沃土地，海参崴就是当时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城市。 　　在海参崴被割让后，仍有不少中国人在这里生活和经营，参与城市建设，建立了自己的社区和商业网络，人数达到10万之众，但遭到了沙俄和苏联的歧视和压迫。 　　海参崴城内的中国人1938年全部被强制迁移或驱逐，当成劳改犯或集体农庄劳工送往西伯利亚等地。他们中有些人死于途中或劳累过度，有些人被杀害或流放于战争或政治运动中，有些人则在异乡艰难生活中与祖国失去了联系。整个远东约30万华人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历史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今天，在海参崴这座城市里，已经几乎看不到任何中国元素。这里是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首府，俄罗斯在太平洋沿岸最大的港口，俄罗斯远东地区主要教科文研究中心、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也是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总人口约60.5万，主要是俄罗斯人。 　　应该说，海参崴是中国近代历史难以忘怀的痛，国人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刻的情感和记忆，永远不会放弃对她的历史主张和文化认同。 热门景点打卡 　　海参崴位于阿穆尔半岛最南端，面临日本海，城市及港区在半岛顶端的金角湾沿岸。 　　金角湾自西南向东北伸入内地，水深20～30米，海湾四周为低山、丘陵环抱，形势险要，众多历史建筑和景点散布于这个天然良港周边与城市中心。 陆港火车站 　　海参崴火车站是这片土地上最具俄罗斯建筑风格的一座建筑，建于1912年，外观古朴大气，内部绘画精美。它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终点站，也是远东地区铁路的起点。 ▲ 海参崴火车站正门 　　站台上置蒸汽火车头和纪念碑，碑上顶端为俄罗斯国徽双头鹰，中部有一行数字9288，表明从这里到莫斯科的距离是9288公里，期间要穿越87个城市，16条河流。 ▲ 西伯利亚大铁路终点 　　陆港码头与陆港火车站前后相连接，紧密结合为一体，视野十分开阔。 　　在海参崴陆港火车站，候车室、站台和码头，不需要火车票和船票即可随意进出与游览。 鹫巢瞭望台 　　鹰巢山为海参崴制高点，海拔192米，可以俯瞰海参崴金角湾的全景。 ▲ 俯瞰海参崴金角湾陆港 　　天气好的时候，在这里可远眺日本海出海口、灯塔和大俄罗斯岛，近观金角湾、海参崴港。 列宁纪念碑 　　列宁纪念碑位于海参崴地标陆港火车站对面，列宁路和卡尔·马克思大街交界的列宁广场上，是一座纯铜制作的雕像，是俄罗斯联邦远东地区唯一一座列宁雕像了。 　　雕像完全是苏联影视作品中经典的列宁姿势，西装外身披风衣，左手握于胸前，右手指向前方。雕像上布满了鸟粪，体现一种时代感和历史沧桑感。 　　纪念碑镂刻着列宁的名言，“要知道，符拉迪沃斯托克虽然遥远，可还是我们的城市”。 　　列宁和他的学说似乎已被当地人遗忘，游览者主要是中国大陆怀旧的中老年人。 红旗舰队纪念广场 　　红旗舰队战斗光荣纪念广场坐落在船厂岸边，广场边主体建筑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大楼和联邦舰队专属教堂，广场中央无名烈士墓常年燃烧着长明火，广场主体纪念物是C-56近卫军潜艇。 ▲ 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大楼 ▲ 俄罗斯女水兵 ▲ 远东联邦舰队专属教堂 　　二战期间，太平洋舰队与德国法西斯在海上和陆上进行了殊死战斗，为纪念英勇牺牲的战士，纪念广场中央常年燃烧着长明火。 　　潜水艇C-56博物馆位于无名烈士墓前，右侧是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大楼，具有浓厚的历史意义。 　　这艘潜水艇是二战期间的功勋潜水艇，曾击沉敌舰10艘，重创4艘。进入潜艇，潜艇后半部舱内各种机械、设备、物件近似于原样。 　　潜艇前半部则改装成博物馆，两壁镶满了玻璃橱窗，橱窗里贴满照片、图片和文字材料，还有各种徽章，以及各个佩戴徽章的人的图像。 　　潜艇博物馆里，展示了俄罗斯海军昔日的辉煌。 中央广场 　　远东苏维埃政权战士纪念碑矗立在海参崴市中心广场，始建于1961年，是远东最大的纪念碑。 ▲ 远东苏维埃政权战士纪念碑 　　纪念碑为纪念1917年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而建，布尔什维克战士争取在远东建立苏维埃政权，与国内外反动势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在1922年取得了最终胜利的历史。 　　 凯旋门属于罗斯拜占庭风格建筑，尖顶上是双头鹰，由豪华的盾形装饰、琉璃砖、花字图纹、市徽和尼古拉显圣者的圣像画构成。 　　根据沙皇的旨意，尼古拉皇太子1891年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主持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凯旋门就是为了纪念这历史事件修建的。 马卡罗夫纪念碑 　　马卡罗夫将军是俄罗斯声名显赫的舰队统帅，学者和爱国者，曾经多次来符拉迪沃斯托克巡视，在俄日海战中，由于他乘坐的铁甲舰爆炸而不幸阵亡。 　　纪念碑坐落在海滨路边，沿台阶拾级而上，到顶端广场，放眼望去阿穆尔湾的美景可以尽收眼底。 　　俄罗斯是一个崇拜英雄的民族，视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历史人物为民族英雄，纪念碑（墙）随处可见并得到敬仰。 　　沙俄侵华急先锋穆沙维夫，抢占100多万平方公里外东北宝地，俄罗斯1992年将其遗骸从巴黎迁葬至海参崴市中心，1993年在伯力城黑龙江边重新竖起其铜像，2006年俄罗斯中央银行又将其铜像用作面值5000卢布纸币的图案，炫耀之意完全不顾及受害国家民众的感受。 巴克洛夫教堂 　　巴克洛夫教堂是1907年为纪念日俄战争时期牺牲的俄罗斯战士而建的一座独具俄罗斯特色的教堂，现在是虔诚的东正教教徒络绎不绝做礼拜的地方。 ▲ 巴克洛夫教堂远眺 ▲ 巴克洛夫教堂 　　东正教堂教规严格，进入庭院内不许摄影摄像，男士必须脱帽，女士必须裙装并戴头巾。东正教堂与西方教堂内部主要不同为教堂满墙圣人圣徒壁画，几乎没有立体雕塑像。 托卡内夫灯塔 　　托卡内夫灯塔位于海参崴港入口处，伊格瑟尔德半岛的西南，始建于1876年，重建于1910年。 ▲ 托卡内夫灯塔 　　灯塔为石头砌筑，塔身下半部分为八角形、上半部分是圆柱形，塔身漆成白色，灯笼圆顶漆成红色。灯塔高12米，灯高12米，是俄罗斯非常有名的灯塔。 　　半岛拱卫金角湾，灯塔引领远航的巨轮，海参崴成为东亚繁忙的天然良港。 玻璃海滩 　　“玻璃海滩”位于海参崴市郊新乌苏里海湾。苏联时期曾用于回收旧酒瓶，存放于该处的酒瓶经数十年的自然造化，海滩上形成了千姿百态的彩色“鹅卵石”。 ▲ 乌苏里湾玻璃海滩 　　雨中漫步在五光十色、晶莹剔透的圆润颗粒铺满的海滩，景色亦不失蔚为壮观。 欧洲风情印象 　　海参崴这个极富东北风情的地名，是早期闯关东来到这里的人们给取的。海参是东北特产。崴则通指山峦叠嶂、山谷不平或山间小路跌宕起伏的地貌，是东北特有的一种地名用字。 　　沙俄为了消除中国的历史痕迹，在1862年给这块新土地取了一个对中国极具侮辱性俄语名称“符拉迪沃斯托克（Владивосток，意即统治东方）”。经过165年的风雨洗礼，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充满欧洲风情的城市。 留连在海滨步道 　　海参崴是个非常安静、风景如画的海滨城市，海滩美丽，沙质细腻，海水清澈，那别列日海滨步道游人不多，是人们散步、休闲、游玩和游泳的好去处。 　　夜幕降临，步道流光溢彩，各种游乐场所、风味小吃摊和售货厅生意红火，民间画家为游人画像，演奏者自弹自唱，气氛祥和。 徜漾在滨海大道 　　海参崴地处阿穆尔半岛，整个城市依地势而建，很多大街滨海并随地势起伏，城市不是很大，掩映在葱郁葱葱的林木中，很多景点步行就可以到达，乘车时可放眼阿穆尔湾、金角湾和乌苏里湾。 　　城市街道和建筑已显陈旧，满大街奔跑多是日本二手汽车，切身感受了这个美丽滨海城市发展的滞后。 漫步在街头巷陌 　　斯维特兰斯卡亚大街是海参崴的主干道，沿金角湾沿岸延伸7公里，大街上分布各个时代修建的风格各异的许多建筑物，街道两旁排列着许多商场和餐厅。 ▲ 斯维特兰斯卡亚大街 ▲ 建于1864年的古姆百货大楼 ▲ 阿列乌茨卡亚大街 　　离开斯维特兰斯卡亚大街与阿列乌茨卡亚大街交汇处著名的中央广场，深入到寻常巷陌，一样的欧洲情调映入眼帘。 　　无论是漫步在城市中心的主要大街，还是深入到寻常巷陌，沿街两旁都是典型欧洲风格建筑，令人应接不暇。 畅游在金角海湾 　　海参崴位于阿穆尔半岛前端，为阿穆尔湾、金角湾和乌苏里湾所环绕。金角湾是海参崴最重要的地标，市区核心部份分布在半岛顶部金角湾两岸的丘陵上。 　　乘游轮游览金角湾，是海参崴旅游的特色项目，美丽的城市风貌尽收眼底。 　　站在快速行驶游船的甲板上，凭海临风，心旷神怡。俯视海湾，船尾犁开碧波万顷；仰望天空，伴飞游船的成群海鸥盘旋头顶；远眺海湾，两岸青山叠翠，欧式建筑节次鳞比，水天一线日本海就在眼前…… 　　金角湾，水深岸陡，寒冬不冻，是阿穆尔半岛上的黄金海湾，海参崴的天然良港。 拜访科教文机构 　　海参崴是俄罗斯远东地区主要的文教科研中心，有12所高等院校和一批知名的科教组织与研究所为区域发展服务。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远东联邦大学，极具恢弘的气势。 ▲ 俄罗斯远东联邦大学校园俯瞰 　　俄罗斯远东联邦大学位于海参崴市区南部的俄罗斯岛阿亚克斯湾，校园建筑以半圆形分布于圆周上，图书馆与主教学楼到海湾的连线为中轴线，左右对称面向大海。 　　校园主干道、树林和湿地、滨海大道和阿亚克斯海湾构成不同层次的同心圆，造就全俄最美大学校园。 　　校园占地80万平方米，设有围墙但不设门卫，有公交车直达，可以随意进出，参观游览十分方便。 ▲ 著名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博物馆 　　海参崴有4座大型博物馆和众多的专门博物馆，这些博物馆展示了海参崴的历史、文化、艺术和地域特色，让人们体验这里的独特风格和魅力。 ▲ 马林斯基剧院 ▲ 马林斯基剧院内景 　　海参崴有3座大剧院和1座大型音乐厅，演出票价低廉，人们可以享受高水平歌剧、芭蕾舞和音乐会，这里是弘扬俄罗斯民族文化传统、凝聚和提升民族精神的家园。 返程旅途沉思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确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城市，气候宜人，环境优美，充分利用了丘陵地形、临海环境和森林茂密等自然景观进行规划建设，别具一格。这里有良好的海滨浴场，人们享受着慢节奏的悠闲生活，是世界各国游客流连忘返的疗养胜地。 ▲ 入住阿穆尔湾酒店 ▲ 在阿穆尔湾眺望阿穆尔湾宾馆 　　海参崴的中国人并不多，亚洲面孔大多是蒙古人、韩国人或日本人，基本看不到汉语牌匾或标识，人民币不能流通和兑换。与边境中方一侧城镇到处都是俄式建筑，悬挂俄汉双语牌匾与标识形成巨大反差，俄罗斯远东对华开放的心态可见一斑。 ▲ 滨海边疆区一望无际的原野 　　海参崴市区距珲春口岸170公里，一路人烟稀薄，荒原、森林和海滩一望无际，蓝天白云映衬着起伏跌宕的丘陵山峦，原生态的自然风光透着粗旷不羁的美感。俄罗斯滨海边疆区自然条件优越，开发潜力巨大。 　　途径斯拉夫扬卡小镇小憩，苏联时期的遗迹仍时隐时现，小镇人口严重流失，基础设施落后，建筑和道路破旧，给人一种衰败的感觉。与村镇相连、田陌纵横、道路宽畅的珲春市郊区相比，高下立现。 　　克拉斯基诺小镇依山傍海，站在制高点眺望远处的日本海，天高水长，岁月静好！在边境小镇克拉斯基诺换乘中方旅行社大巴，西行约20公里至俄罗斯口岸出关。 　　俄罗斯克拉斯基诺口岸十分简陋，通关、边检和检疫就在一个大铁皮房子内外进行。这样的口岸设施联同至海参崴的公路还是吉林省政府出资修建的，作为1993年开通对俄国际公路口岸的条件。这么多年过去了，克拉斯基诺口岸仍然沿用当年的临时建筑。在俄罗斯通关，手续非常繁杂琐碎，俄罗斯人工作按部就班不紧不慢，效率十分低下。与我国珲春口岸的大气恢弘相比，就是天上地下。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2023年2月14日发文，凡我国出版的地图，必须对俄占8个地名同时标注中文地名。符拉迪沃斯托克同时标注为海参崴，远东地区是沙皇俄国通过不平等条约侵占的地区，尽管在2010年签订的《俄中睦邻友好条约》中我国没有提及这一主权诉求，但不代表我们忘记了远东故土。 　　网传普京曾对媒体表示：“中国不可能忘记远东地区，三四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属于中国，远东地区领土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中国人迟早要回属于自己的领土，子孙后代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普京在给俄罗斯人敲响警钟，但随着我们国家的日益强大，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不正是历史的轮回与远东的宿命吗！ 注：本文中个别图片源于网络，在此对图片作者深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