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0 潘多拉之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雅克博士离去后,我们过了二十多天宁静、舒坦的日子。在这块神奇的沙漠高地,你只要不到户外长时间逗遛,在太阳下曝晒活动。在阴凉之处静待慎行,长時间都不会有的饥饿感。这些天我就是从早到晚尽量不外出,龟缩在洞穴里,看看书、背背单词,倦了就长期间的闭目养神,枯坐冥想。偶尔揣摸一下脉搏是不是变缓了,真的感到非常的放松自在,乐哉悠哉,过的神仙日子啊。 仙府福洞里可没有口腹之忧, 往往是一小袋200克威化饼干,一大杯用炼乳稀释淡化的牛奶,或者一个500毫升的麦片粥罐头,就能维持一天生计。</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尽心尽职的老師博比先生每天都外出考察,例行公事。他拜访蜗居洞穴深处的沙漠土著居民,但都遭到无情地回绝喝斥。目睹贡巴绿洲日趋严重的沙化,博比先生很是感慨纠心。当年富庶,植被繁茂的沙漠绿洲,如今面目全非:再也不见高大、挺拔的椰枣树了。一道涓涓细流的清泉,一池粼粼微波的碧水,消失得无踪无影了,贡巴绿洲面临着被沙漠吞噬。 红羊笔记里记载着当年定居者逾百人,大多为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尼格罗班图卡努里人。现在能看到的行动迟缓,缺衣少食的部落土著人,不足十分之一了。而且见不到一个婴幼儿,连无人看管的瘦弱畜牲中,也没见到一只幼崽。 博比先生把他搜集的有关远古布须曼人,以及撒哈拉沙漠里霍顿督、阿巴拉人的零散资料交给我替他整理。他急于想弄明白;贡巴绿洲极低的出生率,以及当地土著人明显新陈代谢迟缓,是不是随同沙漠化的加剧而被按下了无形的暂缓滞行健? 在这块干旱,酷热的荒漠之地,牛羊的过多繁殖,将会呑毁日趋枯竭的植被,而人口的迅速增加,将很快耗尽绿洲稀缺的食物和饮水,灭绝族群的饥荒将接踵而至。依据多年堪查测量,撒哈拉沙漠的深层地下水分布极广,取之不竭。但采之艰难不易。也许史前文明的超高科技取水有术。但愿博比先生的研究和努力能给面临干渴与饥馑威胁的沙漠居民帶来福音,代给人类社会一线希望之光! </p> <p class="ql-block">博比先生苦于当地土著人对他的抵制,他的调查工作无法进展,他想要我去与土著人打交道,搜集沙漠居民的一手资料。并告诉我,那个鬓发全白 ,修长的老年人显然是富尔贝人,可能是这个地方的关键人物。他的名字听说叫拉曼。</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我从所剩不多的食品里挑了几听青豆,樱桃水果罐头,还带上了我一直舍不得喝的两瓶维希矿泉水。烈日下贡巴绿洲没有了树木的庇护,炙热酷暑 空寂无人。我走进砾石阵里寻寻觅觅。忽然听到有声音从不远处的一个洞穴里传来,走近一看,听见那高个子白发人正在用土语指责几个低头不语的土著黑人。“上午好!”我满脸堆笑、用阿拉伯语上前跟他们打招呼。高个子的富尔贝人很快回过神来,滿臉是笑。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彬彬有礼地回答我,“您好,秦,我们尊贵的客人!”我从布袋里掏出携带的物品,一一放在身旁的石块上说;“远道而来,多有打扰,一点小小礼物,表示我们一片友好的心意!”</p><p class="ql-block"> 这几位土著人见到包装精致的罐头食品和两瓶矿泉水,都兴奋得瞪大了眼睛。高个子老人默默将礼品一一分给了他们,刚好每人一份。并用土语再三叮瞩他们,据拉曼后来说他是再一次劝告这几位卡努里人回到他们原来的部落里去。卡努里人用肢体语言表示感谢,并与我道别,捧着各自的礼物,喜气洋洋离去。拉曼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令我肃然起敬。 我们像老朋友开始了内容广泛的交流。我们用的是阿拉伯语,拉曼年近七旬了,精神尚可,但营养不良,太过消瘦。比博比和雅克先生整整大十岁。他在贡巴绿洲生活了整整六十年,虽然他比我年长许多,但是在我面前却表现得如此恭敬、虔诚,有问必答。和拉曼相处非常融洽、愉快,不知不觉太阳就下了山。可以感到他对欧洲白人的厌恶和憎恨,这也是事出有因,欧洲寻宝者,探险家对贡巴绿洲、神灵圣地数百年来不断地侵犯和骚扰,白人已成为沙漠部落人的死敌!感觉他对雅克先生好像了解甚多,有一股怨气,不知从何说起。临分别时他再三瞩咐我,千万不要到前面的沙地那里逗留,否则有生命危险。 </p> <p class="ql-block"> 当我把和拉曼的谈话内容详细地告诉了博比先生后,他显得非常兴奋,晚饭没心思去吃了;咖啡也没了,他在箱底找出了半瓶威士忌。</p><p class="ql-block"> 一小杯烈酒慢慢进了口后,博比先生告诉我,那天在富尔贝部落烤全驼的晚宴上,我因为多吃了几块火烧烟燎半生不熟的骆驼肉,胃难受得要命而提前离席。博比先生和雅克博士,陪同部落头领一直座谈到天明。部落头领曾告诉他们说,他最小的弟弟拉曼.一直在贡巴绿洲照顾年迈的姑婆。</p> <p class="ql-block">离去五十天了,雅可博士终于风尘仆仆地返回。他给博比先生带来了一箱爱尔兰威士忌和一大听纯正的曼特宁咖啡,带给我的是一箱两打二十四瓶维希矿泉水。</p><p class="ql-block"> 我们又增加了十二个伙伴,他们来自欧洲多个国家,讲着不太流利的法语。三十多只单峰驼,名符其实的沙漠之舟,载来了一大堆包裹、木箱。我由衷地敬佩雅克博士雷厉风行高效率的办事能力。一点没错,正如博比先生常称道的:万能的雅克博士!</p><p class="ql-block"> 博比先生冷冷看着人们把货物抬进一个较大的洞穴里。我走近他身边,听见他喃喃低语:“潘多拉的箱子!”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晚上,我查阅了词典,在英语词典里,潘多拉箱意味着罪恶之源,而在法语词汇里,潘多拉箱同样诠释为万恶之本。在我的追问下,博比先生忧心忡忡地告诉我,这些人曾被拒之法国海外兵营门外,原本是欧洲一些国家穷凶极恶的逃犯,亡命歹徒。圣洁宁静的贡巴绿洲,将会被他们闹得天翻地履!</p> <p class="ql-block"> 好在博比先生的沮丧心情,转眼间被他即将亲手炮制爱尔兰咖啡的好心情代替。看到他心怀喜悦,在酒精炉前全神贯注调制爱尔兰咖啡;那样的虔敬,像是在履行庄严的宗教仪式,循规蹈矩,一丝不苟,真叫我刮目相看!繁琐的转杯烧烤勾兑制作过后,高脚玻璃杯里升腾出了一团淳香扑鼻,帶有酒精分子的蓝色火焰。博比先生热情的给我倒了一小杯,看到我呷呷咂咂,连分几口喝下,很是陶醉快慰。</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夜已深了,沙漠里一钩新月高挂在天上,那帮绿林汉子们兴高采烈的围坐在篝火旁,有人用意大利语唱起了意大利歌曲,威尼斯船歌: “当晚风吹过拉比亚采塔的时侯,啊,丽娜,你可知道、有谁在此等侯?虽然你戴上面罩轻纱我也能分辨,你知道我的心中爱情如火燃烧。我披上船夫的伪装,在此等候。我颤憟地告诉你,小船已准备,已准备好了。啊,來吧,乘烏云还遮掩着明月,来吧,快来呀!让我们乘此月夜飞奔它乡……”歌声委婉、动人,歌词我很熟悉,我洗耳静静地聆听。 唱歌的人年轻英俊 满头长发,略帶磁性的嗓音唱得真不错,感觉应该是位深谙乐理的行家里手。 </p> <p class="ql-block">在武汉二中读高中時,在同学家里的留声机里听到这支歌,立马就喜欢上了。反复反转唱片细听並将歌词译成中文,很快学会了这支意大利名曲。黑胶唱片上灌制的是意大利歌手用拉丁语原唱的。是非常美妙动听的一曲青春之歌。 夜幕下这位意大利人倾情高歌,一定自知是今生的绝唱,唱得欲哭无泪,太过凄情。 那時我因为想自学拉丁语,学会了这首流传于世的意大利名曲。 拉丁语最早原本是意大利拉齐奥地区的方言,后来衍生出了意大利语,又演变派生出欧洲好多国家的语言,乃至传播到了新大陸北美,(南美)拉丁美洲!拉丁语是欧美多国文字语言的根基,之母,一把年轻学子开啟欧美语言文字学习的金钥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