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每一次回老家,临走时,嫂子总是让拿这拿那的,这使我更觉不舍。十三年了,嫂子依旧是嫂子,姑嫂之情没有因为哥的不在有丝毫的疏离,反倒是更加亲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此次回家,向嫂子要了些东西,嫂子欣然给我。一堆岁月斑驳的旧照片和漆色剥落残迹可视的算盘,这算盘可是我们姐弟兄妹五个上学时都曾用过的家伙。母亲离开老院后,家里的许多物件都不知身飞何处 ,我能记得的那箱小人书,那一大盒子各样的主席像章 ,毛选五卷,还有我的那个装着日记本的宝贝箱子。物件不见,记忆犹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回到家,翻看着一堆褪色的,边角翻翘的黑白照片,有家人有外人,更有我不认识的。想那个年代,每家墙上挂的镜框里都可见别人家的孩子或大人。一张底片洗三张照片,如果要多片,得花加洗费。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月,送一张照片表达着不一般的情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前些天,一个姐姐在整理她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我家的一张全家合影照,特意从承德带回来。这是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 可是在我家的照片里却没这张。当年这位姐姐的父母是被下放的教师,她父亲是读高中的大姐的老师。她母亲是来自上海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典型的都市美人,当时病休在家,我叫她王姨。母亲没读过书,但不知道为什么有文化见过世面的王姨和母亲相处得那么投机,经常坐在我家炕上一聊就是半天。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彼此存着对方的照片很是正常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一张照片转发到家群,引发了一番感怀。那时的父母还那么年轻,而我竟然满脸胖嘟嘟的小蛮肉 ,弟弟瘦瘦的身子托着大头,哥恰英俊小伙,二姐正值芳华,垂着两条长辫,大姐圆圆胖胖的脸。还有一个外人姐姐是当时乡政府的妇联主任。端详着照片,细数着过往,母亲在一旁无语,似乎又沉浸在与父亲一起拖着五个儿女过活的苦与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那个年代 ,日子就像黑白照片一样单调,朴素,而人的内心是那样纯粹。一张张泛黄的相片,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每每翻起,便是一段段悠长的漫漫思绪。岁月的波澜沉淀下来的心心念念,总是记忆长河里抹不去的温情和美好,一旦被勾起,不禁要暗自潸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今儿是老同志生日,午饭备好,大宝订的蛋糕上桌。虽然说俩人在家,仪式感还得有。给他戴上生日帽,拍了照,发到家群。身处两个城市的丫头开始在群里叽叽喳喳,很是热闹。小崽晒出了近几年给她爹拍的生日照,并且一张张地描述着。蓦然间有所触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如今拍照,信手可得,不只是黑白。每一张照片所承载的都是似水流年的印记。忽然觉得,从今后,要好好拍每一天的照片,给经年后的回忆留一份美好。</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