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是71年兵,下乡插队两年才让当兵,这是当时的政策。我是知青,在本县李集公社插队的,这个大队也叫:和兴大队,第11村,俗称“和兴村″。闲话少说,当兵首先去了兰州空军高炮一师三团指挥连。任务是保卫“兰州化工厂”,化工厂在黄河岸边一个福利区内,很保密,给家里写信,只称xx信箱。</p><p class="ql-block"> 刚到部队的时侯,恰逢1971年1月1日。放假4天,当时连队有个习惯,每逢星期天和节假日,为了照顾炊事員,每天吃两顿饭。上午9点和下午3点,刚开始我们新兵不习惯饿的慌,以后才适应习惯。值得一提的是迊新晚会。为了欢迎我们新战士,节假日后举行了迎新晚会。张帖标语,敲锣打鼓,很是热闹。别的节目记不得了,唯有1963年老兵,出的节目,是唱李勇奇的《智取威虎山》选段:八年了~~~别提它。蒼老忧伤的曲子在晚会上飘荡。因为他们当兵八年了,恢谐有趣的腔调,引得大家哄堂大笑!</p> <p class="ql-block"> 新兵集训三个月,我学的是报务,即无线电发报,集训后分别分去报务四班,标图七班,我分在报话五班,同在三团指挥所里上班。分白班、小夜班、大夜班三班轮流倒。指挥所在山洞里,由三团团首长值班。夜班的人,都有夜餐吃,上夜班前到炊事班领来食材,半夜自已做。上夜班值勤有工作时间不能忘,忘掉时间不联络,是工作失职,作为事故要惩罚的。我很少忘掉工作时间,作为条件反射,到时间我会激灵一下从夜梦中醒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当时正值小靳庄赛诗活动在全国漫延之际,在军营里正轰轰烈烈展开。我也写了几首诗歌,给上面兰空政治处寄去,都被征用了,我只记得一首"高高天线″但时间久远也忘记了。曾经在连队晚会上朗诵过。只到“9.13"事件出来后,赛诗活动才熄灭。读报,也是当年的新潮。每当吃饭时,饭堂里,新战士都争着读报,宣传毛泽东思想。争先恐后,不言而谕。因我表现积极,在新兵中第一批提为副班长,成为五班副。这个荣耀意味着第一批入党的信号。当时信心十足兴高采烈!但因为“9.13″事件出来,才戛然而止,人生第一次陷入低谷。</p><p class="ql-block"> “9.13″事件,意味着林彪的倒台。由林彪倡导的“四好连队″、“五好战士"评选也停了。连队一时陷入真空里。战士思想混乱,思想危机,连队风气大乱!正常的探家停了,正常的入党也停了!</p><p class="ql-block"> 连队的风气大乱!我第一次不想提干。心里想,只要能入党就行,千万不要提干。因我是知青入伍,复员回去会分配,当时就这么想的,凡事悠着点,不能那么积极。我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从第一批提副班长到第一批入党的预想停了下来。接着部队调防,从兰空调到青海西宁海彦县。海彦县古称三角城,穆桂英出征桂帅的地方。我们驻扎的时候很原始荒凉。荒地很多,连指导员刘泌芳带领我们垦荒,种点蔬菜,养点猪,补充伙食。那里牦牛较多,刘指导员带着司务长跑市场。那时吃牦牛肉,己是餐桌上的主菜。</p><p class="ql-block"> 部队换防,任务变了,现在要保卫的是,221原子弹发射基地。对外称221工厂xx信箱。要求保密程度比在兰州化工厂更强了。原来都有保密费,高炮一师首长说:这是我们部队的责任,为国尽忠,保密费就免了。三团指挥连和团部在一起,距221工厂有20公里,有一辆小火车来去往返,我们连队的干部和战士,星期天都可去厂区洗澡,我们叫"冲凉″。厂里有“新华书店”,是我们爱去的一个场所,买一些爱看的书藉,当时《红楼梦》盛行,团部只有一部《红楼梦》,大家争着看,我就是没按顺序读,所以很想买到这套书,可到了书店也没买到,只买了曹雪芹档案资料,也如获至宝。厂里还有一小饭店,说起小饭店终身难忘。我和同乡宋小明常会一起去,买一碗小混饨,上海风味很可口,再买一两茅台5毛钱。尤其是茅台酒,真是再也没喝过那么香醇的好酒,散装的都正宗,没有假。因为是周总理特批的!221工厂的职工都是从上海那里来的,素质高,和我们没有交集。吃过饭便坐着小火车回连队了。</p><p class="ql-block"> 青海湖离我们不远,每年夏季部队高炮打靶,打飞机后边的拖靶。打拖靶不是直接打,而是打对开,然后再用仪器,复原打靶的准确性。我是报话班长,听师首长的指挥,不可或缺。打靶之余,我就和杨排长等人,一起游青海湖。青海湖的自然风光,真是太美了。尤其是晚上,用手电简照着湖岸边的小黄鱼,它被手電一照,会象傻子一样痴呆呆的一动不动,任你抓它很是好玩。另外,白天还有黄羊在沙坡上奔跑,一溜烟的跑得不知所向。我曾写过一首长诗,叙述过青海湖。</p> <p class="ql-block">尾声</p><p class="ql-block"> 1975年,我复员退伍了。为了能退伍,我借机和老实人付连长吵了一架,其实是错怪了付连长,退伍后我一直自责自己。回忆在连队,我一直对指导员刘泌芳,还有杨排长(后提为杨连长),还有侯排长有好感!他们都很正直富有同情心。</p><p class="ql-block"> 临复員的时候,我们复员老兵合影留念。第一排左四是刘指导员,他身后是他夫人朱雪芬,我们一直称呼朱姐,靠她左边的是我。朱姐比我大两岁,是上海小姐很时髦。那个时代,那个环境,朱姐长的文静漂亮。上海人嘛,开放大方。秋季凉爽,白花花的阳光,照在操场上,也照在凉衣绳上挂着她的红红绿绿的衣服,一阵风吹来彩色的云,也吹醒战士们青春的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