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小时我最喜欢跟着姐姐去放鸭的,只要我和姐姐头戴竹头笠,手拿着一头悬挂着蒲扇的竹杆在前院门口一站,满院喧嚣的鸭子会立马肃静下来,齐刷刷地迅速站在我们脚下,一只只仰着脖子静观着我俩。只要竹门一打开,马上呼啦啦的,我要马上就要把脸掩起,否则脸上就会被飞起的鸭子翅膀打中。</p><p class="ql-block"> 大转头离村约一里路,是刘前河旧道的尽头,河水到此回流,可能经长年冲刷而形成了园形状的小湖面。这里是刘前河水最深、水面最宽、河水最清澈的地方。水面四周长满着碧绿繁茂的水浮莲,荷叶和菱角,偶尔有几簇芦苇或莲蓬头从水中长出来,河岸上长满了假楂树和芭蕉树,水鸭和翠鸟都是这里的常客,听说还有水獭。鸭群不用带自然会一窝蜂地往这里跑的。花青和麻点是老大,颜色不纯,但个大嗓门高,是鸭群司令走路必定带头的,它俩能从岸边飞到三米外的河中心,每次一到先扎几个猛子后就摔翅刮刮大叫,一里外也能听到。隔巷的花头靓是我死党大旧会他爷爷,因儿子在广钢当车间主任,见识很广,他说这二只鸭可能是与番鸭杂交的混血儿,否则那会同批养的个头会比其他大一半,花青的嘴边还长着绿色的。我不大喜欢花青和麻点,除了个头大(脑袋可伸到我脖子里)外还挺凶,有次我用竹杆打麻点,它楞了一下,回头追着咬我裸露的小腿和脚趾,红红的差点没咬出血来。</p><p class="ql-block"> 鸭子到了这里就不用管的,它们自已会寻吃洗澡和戏耍玩乐,到了中午,吃饱喝足就会把脑袋埋进翅膀里,任凭风吹至荷叶下睡起觉来。我姐此时与我就会检块石头,走到河边芭蕉树的树荫下一条反扣木船的背上把随身带的粽子饭团吃了。要是听到有鸭子突然大叫一声飞起来,肯定是大青鱼又在咬鸭子的脚了,我姐此时便拼命地用石块击打船面发出通通声响,我也会跟着哇哇大叫并用竹杆拼命的打着水面用脚蹬着船板的。此时鱼是吓跑了,困意也没了,菱角莲子也没兴趣吃了,姐姐会经常眼瞪瞪的平躺在船底上,望着蓝蓝的天空,学数着天上移动的绵羊。我更多的是趴在船边,观看着眼前水面上一只只迅速移动而过的昆虫。有一种长有四只腿的,纤细身材个子也挺高的,有点象后来我玩的帝国大战游戏里的八爪鱼机器人。它能在水面上走动且速度奇快,而且悬停在水面却永远不会下沉的。</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水底下动物可丰富了,大青鱼就有二三十斤的,有次看到它可能被鸭群弄火了,张口追着鸭群要把鸭子往水里拖,那嘴巴黑乎乎的比我饭碗还大。田螺也很多,我姐有次把竹杆插水里午休,拔起时上面咬着的一只田螺快有半斤重。这里水下还有很多类似蟑螂的昆虫,黑里透红的约三四公分大小,本地人称“龙虱”或“水夹擦”,被烤后有一种隆烈刺鼻的尿骚味,据说吃后能治夜尿,前些日子我在一些饭点还见过,价钱还不低。记得我小时候夏天晩上在榕树头纳凉,老爸不让我太晚回家,就经常讲老虎吃人和墙角有鬼的故事,还说转弯角大肚照果园的老黄皮树就有一只,有次追他把木履都丢了,第二天去找发现被咬去半只。这些故事吓得我晩上回家时拼命吹口哨,半夜尿急也不敢起床,到五六岁了还经常憋不住尿裤上,笫二天又不好意思说只好捂着,屁股经常被腌得红红的。我爸还以为我真尿床,就经常烧这东西迫我吃。</p><p class="ql-block"> 每到下午四五点,我和姐姐就分头做事了。姐姐在船边上用竹杆把一排排水浮莲拖到跟前,然后把最嫩的摘下放背筐里带回喂猪,菱角是不要的,怕卡了猪的喉咙。我就到岸边水田里捡田螺带回晚上砸碎喂鸭、经常还捉到很多“虾赖”和螃蜞的,石螺也不要,也是怕卡了鸭子的喉咙。</p><p class="ql-block"> 很快的我们筐也满了,村子升起了炊烟,此时我们也就该回家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小小时最喜欢跟姐姐去放鸭,没父母吆喝教训又可摘不少水果吃。</p> <p class="ql-block">大转头即是刘前河旧道的尽头,河水到此回流,可能经长年冲刷而形成了园形状的小湖面。这里是刘前河水最深、水面最宽、河水最清澈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这里的大青鱼有二三十斤,张开嘴巴比我的饭碗还要大。</p> <p class="ql-block">有次下雨,我与姐姐用假竽头叶绑在一起当避雨房子,爬上木櫈防水淹,两只水鸭也跑过来躲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