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天的“冻货”(1)

胡杨树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家乡是在祖国的北方,每到冬季就是一派,“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这里,夏季气候短暂凉爽,冬季漫长而寒冷。所以,冬季里才是它的灵魂所在。寒冷俨然是一个,可以贮藏各种食物的天然“大冰箱。”那么人们好奇了,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出生于大跃进年代,小时候我的家住在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十八站林区。当时哪里的冬天往往来的很早,大约在阳历九月中旬,就开始下雪了。气温下降很快,到了九月末就已经开始结冰碴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每天都在修筑上山的公路。母亲在家里,照看着老人和我们这四个小孩子,很是忙碌辛苦。妈妈每年大约从七、八月间就开始储存各种越冬的食物。大概有干菜类、野生动物肉类、山野果类等几种。</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作为小孩子的我们,在漫长的冬天里,最期盼的就是盼</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过年了。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母亲才能拿着一把大铁钥匙,把前苏联人留下的,一个特大号的硬木箱子的铁锁打开。她取出来几个冻山梨、一大捧山里红、几把海棠果(这边叫沙果)来给我们吃。那冻山梨冻的硬梆梆的,表面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冰霜。它的表皮是很厚实的,一口咬下去也只是一个牙印子。多咬几口后,划开了皮,才吃到了那粗糙的肉质,大人们基本都不吃这种野山梨,野山梨口感是酸涩的,我们也大都不太喜欢吃。但是,由于那个时候林区的交通非常不方便,外面的商品很难运进来,生活条件比较艰苦,能有这样子的东西吃,我们就已经感到相当满足了。我记得有一次,在啃冻山梨的时候,把我的门牙也咯掉了,(那时候正在换牙期)流着血啃着梨也一起吞下去了。当时是什么感觉呢,我已经忘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相比冻山梨,那沙果就好吃了一些。母亲把沙果洗干净后,放入一种铝锅中,升火蒸煮大约十五分钟。出锅前再加上几勺子稀缺的白砂糖,然后盛在小碗里,每个孩子一小碗,里面也就五、六个果子。那入口后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堪比孙悟空在天宫里吃的蕃桃大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那颜色红嘟嘟的山里红。母亲把果实轻轻地捣碎后,把籽一个一个地挑出来。把果肉再捣成泥状,最后掺入在山上采来的野蜂蜜,把它们搅和成粥糊状。然后分给我们你一勺,他一勺的平分。那果酱入口后的酸甜感觉,会让你的口感达到了极致。还没吃到嘴里呢,我的哈喇子早就淌出来了,湿了一大片前襟。依我今天看来,那才乃是人间第一美味的纯天然绿色果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1962年以后,我们随父亲工作的变动,频繁地搬家。到了黑河地区行署以后,就暂时稳定了下来。可是,我们从此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些颇有当年味道的“冻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每年北方的冬天都会如约而至。我的一部分朋友当起来了“候鸟”。刚刚一到初冬就飞向“天涯海角”还时不时的抱怨冬季北方的寒冷,事实的确如此。可是,我更喜欢北方的冬天,喜欢这里天然的“大冰柜”,想念那里面装的“冻货”,喜欢那小时候的“味道”给我带来的感受和成长时期的深刻记忆。所以,那个年代的生活,我愿意一直的回忆下去…。</b></p> <p class="ql-block">此文,献给我的父母亲</p><p class="ql-block">图片载自百度致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