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遥想民国优雅（一）

云中马

走下南浔的通律桥，到东大街街心，青石板铺的露天戏场尽头是古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历史的舞台上，民国是浙江南浔最辉煌的年代。 走向古镇，寻找民国风情，触动内心深处的优雅。 “因梦江南春景好，一路流苏羽葆。笙歌未尽起横流，锁春愁。” 唐 . 毛文锡。 街河两岸是灰墙黑瓦的老宅，中间圆拱桥，“咿呀 ”作响的是桥洞下小木舟的摇橹声，和印象中的江南小镇没有两样，有声有色，从民国到如今。 南浔，我们已来过数次；初夏周六和朋友一家一起来小住。中午到，先用餐，在临河的廊檐下找到座位，点菜、吃饭。 河鲜为主，几个蔬菜，也点了大块酥肉解馋，不一会光盘。 右下角用草绳系着的就是大块肉。 我们一行，也有两位是初次来。安排好住宿，下午，买票走景点，到一个点，打一个孔，基本上参照经典半日游的路线随游。 由于我多数已重复游过，并写美篇作过介绍，这里就简述一下。 景区导游图。 小莲庄 清光绪11年（1885年）始建，民国1924年完成。因慕元代书画家赵孟頫湖州莲花庄，自名“小莲庄”。为南浔“四象”之首刘镛旧宅。 内有十亩荷池，间有荷花，沿池有亭台楼阁，步移景异。 主要建筑群刘氏家庙。 两座高耸的御赐牌坊。 大门外的鹧鸪溪，舟上栖息几只鹈鹕。 嘉业堂藏书楼 刘镛孙刘承干于1920年所建，民国建筑。 宋四史影刻板和清帝溥仪所赠“钦若嘉业”九龙金匾为镇库之宝。 房屋中间有一占地 300 多平方米的大天井，平铺方砖，不生杂草。 站在天井中四望，凡朝天井的库房均安装落地长窗，便于通风采光，水落管和防潮、防火均有缜密设置。 楼外有园，园中有池，藏书楼掩映在园林中。 夏日，池中绿荷田田。 张石铭旧宅 建于光绪25年至31年 (即1889-1906年 ) ，系江南巨富，南浔四象之一张颂贤之孙张均衡所建。 如意门楼，门额刻有吴昌硕所书“四德作永”四字。 正厅懿德堂。 内厅。 这座巴洛克建筑风格的舞厅，中间的克林斯铁柱和一侧印象派油画的壁炉，让人不由地想起老式留声机里周璇的歌声。 求恕里 进门是一条长甬道，具有上海里弄的风格。 中间有一座西洋门楼，仔细看上面有“鹧溪小隐 ” 四字，门楼顶上还有几只像金蟾的动物，这是刘家做辑里丝生意的商标。 求恕里别墅，建于1930年，民国建筑，也是刘承干所建，他建了藏书楼，又建了此住宅。 因他一生淡泊名利，不求仕进。尤其民国年间，战乱不断，生意难做，家道中落，故求别人宽恕。他并以“求恕居士 ” 自居，将他上海的书斋称“求恕斋 ”，回南浔小住的别墅自然就称“求恕里”了。这是客厅，里面有吴昌硕题的“爽挹近辉”匾额。 楼与楼之间，用廊屋相连。 别墅南边有一花园，花园内有花草树木及太湖石作景。 张静江故居 又名尊德堂。系张静江祖父张颂贤，于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所建。 这次来和数年前相比有了改变，陈列史料的地方建了张静江的雕像。 他为国民革命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从经济上无偿捐助革命，孙中山称张静江为为革命圣人，并手书 “丹心侠骨” 四字相赠。蒋中正也和他称兄道弟。 史料也已经整理，多为影印件，只有高挂的大红灯笼依旧鲜红。 刘氏梯号 又称崇德堂，建于1908年，是南浔首富刘镛的三子刘梯青居处。 刘梯青（1876-1950），文物收藏家，也是个实业家。浙江最大的新华丝织厂由其创办，其在西湖边北山路上的“孤云草舍 ”别墅，一度成为民国浙江省政府主席的官邸，现保存完好。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游。 这是一处中西合璧的建筑群，大厅崇德堂受战火损坏已毁。二厅称之为 “抱悫厅” ，意喻坚守诚笃、忠厚，法正则民悫。 现成了进出门厅。 内厅，生活起居之处，两边一中一西两厢房。 中式达礼堂。 西式厢房，地面全部由进口彩色马赛克镶拼，仔细看，虽经百年的岁月蚀磨，但仍色泽光亮。 来到后院，竟藏匿了一处红砖大楼。欧式“回 ” 字形，中主楼、东西主次楼。在主楼的下面，四根罗马柱，上面雕有牡丹花图案。楼前上方用铸铁围栏，组成了一个开敞式阳台。 楼厅内的装饰和摆设也华丽时尚，屋顶置有天花板，进口的水晶吊灯，彩色玻璃大门。 每个居室安装取暖壁炉，地板上铺设波斯地毯、摆放典雅的西式家具。 彩色坡璃门窗，充溢着西欧气息。 透过这些华彩的坡璃窗，依稀可见东西方文明的交融，领略民国当年在开放的格局中西风渐进的风尚。 花厅，门窗楼栏雕刻精美。 这是主人平时活动的地方。厅上方悬挂着“清醒书屋 ” 匾额，体现出主人对读书、文化的追求。 中间假山，前面一条通向假山的长廊。 红楼西，可见一堵徽式马头墙内的红墙，当年的西式建筑还需这样藏掖。 在这外中内西的双重墙内，建有拱型的罗马柱廊和西洋喷泉。 而在柱廊和喷泉外，又是一处假山、池塘的传统园林，东西建筑在这里奇妙融合、碰撞。 遥想当年，在池塘边，凭栏美人靠，听着西洋喷泉的水声。 风吹水声里，传递着民国年代隽永不息的况味。 我们游览完门票上标注的景点，回到入住的酒店赏玉阁。 稍息一会，出来走走，旁边就是双桥。 沿河边的南东街往北走，街上游人寥寥。 朋友一家入住的云水谣。 窄窄的，长长的小巷留着令人温暖的生活气息。 向晚时分，暮烟河边，帐然回首。 民国时期的南浔古镇富可敌国，孙中山就职临时大总统的第二天，就正式宣布南浔镇升级为市。 当时，市井繁阜，政客商贾，来来往往，非常热闹。如今，安静下来的古镇，平和如水。 不知不觉，走到了古镇的船埠头。 水上，有舟楫远去。 在张石铭旧宅，看老照片。住在镇上大台门的才俊佳人，或长衫马褂，或西装革履，女士则清一色的旗袍，坐洋车、开电灯、用冰箱、吃西餐、品洋酒、喝咖啡、上舞厅、看电影 . . . . . . 。 他们去哪里了？ 晚风吹拂，夜色降临。 南浔街头，灯光朦胧，在蓝色的光影里，仔细寻找一幅幅民国剪影；似又淡出了黄包车、烟卷摊、擦皮鞋摊 . . . . . . 。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