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杜鹃花红了 回忆中越自卫反击战 作者：熊书华

熊书华

战争序幕即将拉开

广西早春二月还带有几分寒意，路边的小草还没发青，万物生态刚经历严冬的煎熬，正伴随着春天的脚步漫漫复苏，唯有中越边境的杜鹃花早已满山遍野的悄然盛开了。

就在这个冬去春来的季节里，中越边境共50万中国军人将要奔赴越南战场，一场震惊世界，举世闻名的中越战争即将爆发。

两线作战总指挥及兵力

西线战场由开国上将、武汉军区司令员杨得志指挥，东线战场由开国上将、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指挥。投入的兵力9个集团军，26个野战师。这场战争规模之大，投入的兵力之多，战线之长，堪称史无前例，可与朝鲜战争相比肩。

本人所在战斗位置

本人所在的战斗位置为东线（广西方向）43军129师386团2营5连尖刀班战士（连队文书）。此时我将穿越时空，回到四十五年前的那场战争，以自己亲身所历，亲眼所见的真实感人片段，以自己独特的视角，重新呈现那场战争最前沿、最真实的战斗情景，最激烈的战斗场面，及战士们与敌勇敢拼杀的战斗精神。且以第一人称的身份进行回忆…

担任穿插主攻师

我所在的师是解放战争时期刘伯承，邓小平率领并战斗在太行山的陆军第129师，此次担任高平方向的穿插主攻师。

开战之前，该师在边境恶劣的环境下，经过了三个月艰苦的临战训练。

中国军队秘密入境

于二月十七日凌晨，天还被黑暗笼罩，这支有着辉煌战争历史的野战师，从广西凭祥边境秘密进入越南境内。

进入境内后部队快速向纵深推进，要在天亮之前，务必按时占领进攻出发阵地。

此时我在连队先头带路，连队行进中不能发出任何响声，更不准讲话，真有点“雁过无痕，叶落无声”的感觉，四周静悄悄。

唯有远山树林里的鸟类在鸣叫。

天还没亮。连队正在快速行进中。

火速占领进攻出发阵地

很快全连准时到达指定的进攻出发阵地，火速秘密潜伏。待炮击结束后，步兵将即刻发起进攻。

5连潜伏的左前方大约30米处是我军炮兵阵地，炮兵已做好一切炮火准备，早已严阵以待。

总攻时间锁定在6点40分，此时离总攻的时间越来越近，中越战争的序幕很快就要拉开了。

此刻整个大地似乎已经凝固。

对越南小霸惩罚的理由

面对越南黎笋反动集团，枪杀我边民，驱赶我华侨，掠夺我边民财产，炮击我边民房屋的恶劣行径，经中国政府多次警告，严重申明，仍无效的情况下，中国政府决定给越南小霸一个狠狠的教训。

秘密潜伏、观察敌情

但中国军队开战的具体时间他们是绝对不知道，记得在总攻开始之前，全师部队在边境某高地潜伏了三天。观察敌人的动向。

各级指挥员爬到山顶用望远镜观察敌阵地，敌人在阵地上活动频繁，用肉眼可以看见越军在阵地上埋地雷，钉竹签。

敌方时而向我方炮击，但从炮击的弹落点分析，好像在进行火力侦察。完全没有准确目标，并没有发现我们有一个师的兵力潜伏在此。

开战时的国内历史背景

中越自卫反击战可与朝鲜战争相提并论，只是开战的季节不同，中越战争在春天，抗美援朝在冬天。开战的历史背景不一样，朝鲜战争是在全国刚解放，国家正处百废待新的情况下进行的。

而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开战历史背景，正处我国改革开放的初期，国内人民正投入到改革开放的洪流之中，特别是年轻人大都投入到改革开放的“战场”，时代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创业机会和施展才华的广阔空间。而另一部分热血青年却奔赴前线，投入到了中越自卫反击战的真正战场。然而，时代赋予了年轻人各自不同的命运…！

开战时的国际历史背景

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开战的国际背景：越南与美国作战结束后，越南认为把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美国赶跑了，当年还是中国帮助越南赶走了美国，抗美援越战争使中国作出了极大的牺牲。白眼狼越南小霸忘恩负义，号称自己是世界上第三大军事强国，根本不把中国放在眼里。并倒戈于苏联的怀胞，把当年是兄弟的中国当成敌人，并在苏联的唆使下，调转枪口对准中国，不仅在中越边境挑衅，还经常在南海闹事。在中国忍无可忍的背景下，中国军队奋起自卫还击。

广西边境满山的杜鹃花开了

　　 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局势

中越自卫反击战就是在国际上已处苏联与中国关系恶化，苏联并企图在东南亚寻找他的代理人越南控制制约中国。

在国内正是一九七八年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国家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上来，从而正当国内开始了如火如荼的改革开放。

凌晨6点40分总攻开始

哇！总攻时间到了，只见三发红色信号弹划破天空，炮击开始。

顷刻之间，万炮齐鸣，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射向敌方阵地， 约45分钟的猛烈炮击结束，有力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步兵火速发起进攻

潜伏的步兵火速向敌阵地发起进攻。以剑一般的速度向越南纵深推进。

行进到前沿阵地不远的地方看见路上战士散落丢掉的各种携带物，如饮事班用的战备锅，挂包，水壶，干粮袋等，可能是主攻营与敌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战场上一片狼藉。

大约15钟后，有伤员抬下，只见全身是血，只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处理，看得出伤员伤势很重，处于昏迷状态，担架队急匆匆的从我们行进的队伍旁经过，连队正火速前进。

—张被撕碎的越军传单

沿途到处可看见越军散发的传单，我顺手捡一张看了一下，上面用中文写着：“活捉张万年”、“我们宽待俘虏，缴枪不杀！〞。

看后我把传单撕的粉粹，用力扔在地下。“他妈的越南鬼子，口气不小，还想活捉咱们的军长！”我骂了一句。

此时连队已行进到越南纵深，进入崇山峰峦之中，越来越感觉路线难辨，敌情复杂。途中暗藏的火力点很难发现，是对行进中部队最大的威胁。

五连的任务占领694高地

我们五连的任务是要在天黑之前占领越南694高地，封锁越南的四号公路，要像一把卡子，死死地卡住那条高平通往谅山的交通要道，断敌退路，阻敌增援。

途中我不断的和连长一起看地图，边走边用指北针和地图与实地对照，判断方位和行进路线。

途中遭敌暗火力点袭击

当连队行进在半山腰的盘山小路上。

突然敌人暗堡里一梭子重机枪子弹扫射过来，砰砰！砰砰！两个点射！我旁边的一排长王洪瑞即刻倒下，身负重伤，第一天就抬下了火线。

最先头的连长，指导员和我都没有受伤，但不料我背在身上的水壶却打了一个窟窿。可见敌人重机枪是瞄准了我们先头进行的射击，似乎“上帝”在保佑我们！不然的话，第一天就差点“光荣’了。

我还记得一个细节，当时我两只衣袖卷地老高，小背露在外面，那气势好像有点豁出去的感觉。

瞬间又一颗子弹射击过来，没打到人，子弹射击到身边路旁的黄土沙石尘，像打铁的火星，滚烫发热，飞溅到手背上，顿时手背上出现若干红点。可见重机枪子弹的威力。

第一次与敌人交火情景

面对战场上敌人的真枪实弹，起初部队确是有点胆怯，老兵还好，特别是新兵。也难怪，因全军部队至朝鲜战争之后，已有近三十年的和平时期，没有经受规模较大的战争考验了，刚进入越南境内首次与敌人交火，看到子弹就在自己身边开花，战士们难免有点惊慌失措。

此时只见九班长施国安手持冲锋枪，在队伍中走出来，并大声对战士们说：“大家不要害怕，口里还骂着，他妈的越南鬼子，有什么好怕的〞。

此刻他的勇敢沉着给连队起到了极好的镇静情绪的作用。

加之连指挥员进行了果断有力的指挥。队伍中不知道那一位排长在喊：“兵分两路散开…！占领有利地形进行隐蔽。”

连长许新斌，立马判断敌火力点射击的方向。带领并指挥全连火速通过敌人暗堡。

且打且行，此时，到了大约晚上七点钟左右，天已是漆黑一片。

夜间部队前进受阻

连队已行进到一个村庄，但整个村庄非常寂静，简直是鸦雀无声。

村庄里没有发现一个人，所有人家好像大门紧闭，远处山边只有一处微弱的灯光在闪烁。

此时只听见田沟里的青蛙在哇哇的叫。还有从山那边传来狗的叫声。

眼前所见的情景似乎有点恐怖，毕竟在敌国，越南老百姓对我们都是敌视的，没有群众基础的战争。

营长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此时营长立刻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全营就停歇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不能再往前走，如往山上爬，山上的敌情不明，不敢冒然行动。

当时行军序列是：五连（前卫连），四连，六连，机炮连，此时全营成一字队形停留在横穿整个村庄的乡村小路上。记得这时好像有点细雨纷飞，路上泥泞，情况十分糟糕。

营指挥所人员，有营长黄宏英，靠前指挥的六号首长（潘华龙副政委）四连连长杨水洲，五连连长许新斌，六连连长苏猛，文书熊书华。

在我的记忆里指导员岑锦龙有时在先头和连长在一起行动，大都在六0炮阵地指挥战斗。

副连长穆大利始终在主攻排，有任务时随时准备出击。

副指导员李鸿儒始终在连队后尾行动，担任负责连队后尾的安全保障。

几个排长都在自己的战斗位置上随时待命参加战斗。

营指决定派出侦察组

此时营长黄宏英有令，立即传四连连长杨水洲，六连连长苏猛上前，共商战斗行动事宜，营指挥所立即作出决定：“命令熊书华带领侦察小组往前侦察敌情和勘察路线”。

我是七五年老兵，又是党员，二话没说，立刻准备出发，但我心里十分明白，这次出击可能凶多吉少，我火速带领侦察小组（其中配备的有一挺班用机枪）刚出发不到十米远的距离上，突然六号首长叫我返回，并说：“文书不能走，留下看地图”。那就是命令的口气。

分秒钟之内，我急忙转身回来，瞬间看见六号首长戴在头上的钢盔掉到地上打滚，只见六号首长在地上乱摸寻找，刚好滚到我的旁边，六号首长因天黑看不见，我立马弯腰帮他捡起，递给六号首长，他迅速戴到头上。

此时又立即重新命令由九班长施国安（他是尖刀班班长）迅速带领侦察小组出发，前往对面山下侦察敌情。

侦察小组出发后，我和六号首长及营长和几个连长正在用一块红布包住手电筒看地图，在地图上判断部队实地所在的位置。

先头突然发现两名越军

片刻之后，发现两个越军突然出现在我们先头，他们俩是从我们部队后尾走到先头，同在部队停歇的这条小路上走过来的，他们手持冲锋枪，身穿雨衣，由于天黑，一路上走来，没有被发现，两名越军走到先头才被我们发现，当时杨水洲连长说：“击毙一个，俘虏一个”。但营指没有采纳这个意见，担心响枪暴露目标。

待两名越军走出先头大约20米左右，转身用冲锋枪对我们进行猛烈的扫射，部队无处隐蔽！营长立刻命令：“部队立即卧到，火速翻滚到小路旁的水沟里隐蔽。”

瞬间对面山头越军听到枪声，十分密集的火力对部队进行猛烈的扫射，枪声、喊叫声响成一片。（后才知道当时此山头有一个特工团的兵力。）

营指命令部队立即后撤

营长立即命令部队按原路撤退到刚才白天经过的山头，占领制高点。这时部队已班不班，排不成排，乱成一团，连队往回撒，爬了一个晚上的山，刚爬到山上休息，打盹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天已开始麻麻亮，连队清点人数，发现尖刀小组四名战士都没有回来。

清早，上级命令我连立即下山继续向694高地进发。我们沿着山脊一路遇到敌情，一会在我们左边响枪，一会又在我们右边响枪，可见敌人一直在追击我们，因我们部队在明处，越军在暗处。打了三天才占领该高地。

侦察小组三名战友牺牲

之后在山脚下发现了侦察小组的三俱尸体，旁边还有两个越军的尸体，分析第一天的情况，可能侦察小组与两名越军遭遇，短兵相接了。

九班长施国安血染的遗书

连队牺牲的三名侦察小组成员中，施国安是班长，湖北红安县人，七六年入伍，中共党员，当时收尸时，在他左胸血染的军装口装里发现了一份被子弹打穿的遗书。

遗书是他写给母亲的一首诗，诗是这样写的“奔赴前线杀敌顽，愿洒热血献南疆。倘若牺牲在战场，切莫为儿把心伤。今日青春报祖国，明日茶花伴母香。”

这是我亲眼见到的血染的遗书。

他是用青春和生命铸就的英雄赞歌。

施国安班长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二十三岁，追记二等功。也许这位班长，我的好战友是无数战士们中的缩影，类似这种血染的风采可能不胜枚举。

还有牺牲的其他两名战士，一名叫王桂新，七七年十二月入伍，算七八年兵，副班长，河南新乡市人（知青），牺牲时二十一岁，追记三等功。

另一名叫董光爱，七九年一月入伍的新兵，安微肥西县人，牺牲时年仅二十一岁。追记三等功。

每当我想到他们牺牲时的情景，我的眼睛瞬间发酸，眼泪就不由分说滚落下来…！他们的英雄形象永远定格在我们五连全体战士们的心中。

他们都是年处青春年华的小伙子，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过婚，没有孝敬过父母，没有享受人生的一切美好，就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每当想到他们我就感到心痛不已！

班用机枪手身负重伤

另一个活着回来的那位战士已身负重伤，他的名字我记不住了，当这名受伤的班用机枪手带着伤，在第二天部队下山时刚好巧遇，他正在寻找部队，只见他伤口自已不知用一个什么东西包扎着，伤口还在流血，全身是泥，但他表现的非常坚强。

当连长问他情况时，他只说：“没有完成好任务，对不起连长”。尔后哽咽的说：“侦察小组的三名战友都牺牲了，我们与敌人短兵相接了〞。说完只见他嚎啕大哭起来！唉！在战场上每个战士都是把生死度外，他们肩上扛的是责任，心里揣的是使命啊！.

奔赴战前线的战士（照片来源网络）

　　 令人沉思与遗憾

回忆这场已经离人们远去的战争，现在有的年轻人还不知晓这场战争的始末，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场战争，不得不令人沉思和遗憾，殊不知当年有成千上万的热血青年、中华儿女在越南战场上英勇献身、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当年的战场。照片来源于作战部队参战老兵摄影

　　战争的艰巨性、残酷性

作为在这场战争中始终战斗在前线的幸存者，亲历者，无时不在想着那些牺牲的年轻生命，无时不在回忆这场战争的艰巨性、残酷性。

我想通过回忆这场战争，从而折射出正义与邪恶的人性公理，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生与死的考验，从而透射战争的残酷，战士们为之牺牲的真谛是什么？

让人们都知道战争给人类带来的毀灭性的损失有多大，双方不长眼的子弹夺走了多少年轻的生命。给成千上万个母亲和家庭造成了多大的伤痛和苦难。

战争引起的思考

我在思考，如不写点什么，觉得愧对死去的战友，愧对所有参战的老兵，同时有负儿童，妇女和老人，因为战争他们可能是最大的受害者。

让战争引起人们的思考。我站在战争与和平的视角上去透视，觉得：“战争是矛盾达到无法调和的极端手段，战争是政治无法解决的野蛮行为。”

有关战争的其它方面我不想进行太多的赘述。

故此，我采取边回忆边议论边感悟的写作手法，期待引起更多人对战争的思考。

穿越现实、穿越心灵

然而，这场战争已是40多年前了，如今的我们这些参战老兵大都已经两鬓斑白，年近花甲或古稀，参战老兵深感活着没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从昨天想到今天，从过去想到现在，让战争穿越时空，穿越现实，穿越心灵，引人思考。现在活着的每个人，相比牺牲的战友，什么官位啊，金钱啊，名利啊，地位啊，所有的一切难道还不能坦然面对和欣然接受吗？

生死相依、怀念战友

然而，无论岁月如何流逝，年龄如何老去。始终没有忘记这场战争，以及在战斗中牺牲的烈士。

每逢早春二月，在南疆满山遍野的山茶花盛开的时候，硝烟熏染的杜鹃花在峰峦上绽放的时候，我就想起他们…！

看到战士们当年那些英雄壮举，无不首先感动着自己！

尽管时光已过去了四十五年，每当想到他们，仍使我泪落衣襟，那牺牲的鲜活生命，英俊可爱的相貌仍在我眼前闪现，仿佛就在昨天。

当年的战场，照片来源于作战部队参战老兵摄影

　

难以把英雄事迹尽显笔端

如何把战士们在战火中青春洒热血的英雄事迹真切的表现出来，一直困扰着我，使之没有动笔的勇气。

再则，每当动笔写他们时，我就想哭，如想到某个情景和细节就禁不住的流泪，模糊了的双眼使之无法写下去。

待我擦去泪水又重新拿起这支沉重的笔时，那硝烟弥漫的战场情景，那生龙活虎的战友们的英勇形象，瞬间又映入我的眼帘，写！必须写！

前面回忆片段实际上仅写了进入越南境内，第一天的所见所闻所历，每当拿起笔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澎湃和激动。写起来就像失疆的野马，写了这么多实则只是刚刚开头。

然而还有二十七天至少参加了近二十次的大小搜山战斗。太多的人和事，真无法全部尽现笔端。

照片来源网络，中越反击战2月17炮击场景。

　　 战争地理环境及天气

整个战斗是在越南的崇山峻岭中进行的。

敌人在山上苦心构筑的坚固性地堡、暗堡纵横交错，其地形是山高陡峭，地形险要，复杂难辨，山上荆刺茂林，杂草丛生，天气是阴雨连绵，显得有点阴冷和潮湿。

战士携带负重量

战斗中，每个战士身着涤确良单军装，脚上穿的防刺鞋，身上携带着挂包、水壶、防刺刀，冲锋枪、子弹袋、手榴弹、干粮袋。

炮兵背有炮弹、炮筒、等有关装备，负重量比步兵还重。

战斗中的艰苦条件

在越南整整二十八天的日日夜夜，部队没有正式吃过饭，没有正式睡过觉，没有正式喝过水，没有换过衣服，没有洗过澡，可以说完全是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其艰苦条件可想而之。

战斗期间，阴雨天气偏多，经常是细雨蒙蒙，雾霾笼罩，能见度极不良，衣服是汗水加雨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有的战士烧当溃烂，行军时疼痛难忍，全身散发着极其难闻的气味。

部队行进中遇到敌情时会加速前进，有时还需急行军，需要足够的体力，顽强的毅力，强壮的身体作支撑。

如遇雨天衣服被淋湿，整个人会成落汤鸡。但这并不影响战士们的一切战斗行动。因为战士们有钢铁般的意志。

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

　 　部队作战情景描述

部队根据敌情和作战任务的需要，有时需在高山峻岭的盘山小路上迂回，有时又需在乡间泥泞的小道上行进，有时又需在荆棘丛生的树林里穿梭，遇到敌情，只要指挥员一声令下，随时准备战斗。

弹匣中的子弹早已上膛，只要看见敌人食指扣动板机瞬间发射，战斗中做到消灭敌人，保存自已至关重要。是保障战斗胜利的关键！

战场上有时候叫你去执行的任务，明知是有去无回，或者说牺牲的可能性非常大，也只能坚决服从命令，作为战士冲锋陷阵，打击敌人，这是战士们的神圣使命。

九连攻打靠矛山

如我部三营九连攻打靠矛山时，面对敌人的多个暗堡交织火力，部队进攻受阻，此刻能否拿下靠矛山，是为侧翼主攻部队能顺利开辟通路的关健。

几次进攻未能奏效，并造成严重伤亡，此刻连长赵茶生，指导员黄新民，心急如焚，火速命令爆破手侯满厚立即炸掉敌人的暗堡。

候满厚舍身炸地堡

只见侯满厚接到任务，一跃而起，把挂包、水壶及身上的东西全都交给了连长，身上背着冲锋枪，左手夹着炸药包，他立正给连长，指导员行了个军礼，用坚毅的目光看着连长说：“连长，请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万一我回不来了，请代我向父母亲问个好就可以了！”全然作好了牺牲的准备，但候满厚此刻面对生死，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只见他与连长握手告别，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样的，去吧，一定要活着回来”！

只见侯满厚转身飞快的向山洼里的地堡冲下去，不一会儿听到了爆炸声，此时见他向山上等待冲锋的连队招手，示意要爆破筒，连队火速连续给他滚下去了好几根爆破筒。他很快连续炸掉了敌人四个地堡，最后一个地堡敌人几次将爆破筒企图从机枪口掷出，都被他死死的拽着，只听一声巨响，地堡被炸开了花，歼灭敌人13个。敌人的火力点全都哑声了，此时全连以剑一般的速度开始冲锋，很快攻占了战略要地靠矛山主峰。

然而，此时的候滿厚被地堡爆炸时的威力震到了一个弹坑里，全身被尘土残渣所埋，人已昏迷，待苏醒后发现自己全身沾满了人的血和肉。冲锋枪上挂着越军的肠子。当他漫漫睁开双眼，想抖落自已身上的尘土残渣，却全身不能动弹，此时他的神智是清楚的，他梦幻般的觉得自己还活着。

战斗中去执行这样的任务十有九死，由于侯满厚机智勇敢，不但没有死，而且是出色的完成了战斗任务，战后荣立一等功，并被中央军委授予全国“爆破英雄”的光荣称号。

有幸与爆破英雄同上军校

曾记得战争结束后，大约在一九八一年夏，我有幸和这位英雄战友侯满厚，在同一时间段被部队送到信阳陆军学校学习，他在政治队，我在参谋队。咱们在军校里闲遐时，他给我聊过那次他炸地堡的难忘经历。在军校里我们相处经历已是后话了。

椰子皮充饥，泥巴水解渴

记得战争初始阶段，由于敌人封锁道路，钉竹签，埋地雷，后勤补给短缺，每个战士携带的压缩饼干几天就吃完了，饿了就在经过越南村庄时随手在田里挖几个红薯，扯几个萝卜，还有树上掉下来的椰子吃，没有水喝，就喝山洼里泥巴水。那时如有一个馒头烧饼吃，有一瓶矿泉水喝，真是莫大的幸福啊！

（此图片非真实越南的村庄，属作者找的一个酷似当时部队第一天停歇在村庄的夜间情景）

　　 化整为零、小股出击

起初部队遭受越军的沉重打击，损失惨重，快打快撤给越南小霸一个教训的战略目标未能逾期达到，加上越军有与美军作战的经验，同时亚热带地区不适应机械化大部队作战，越军利用本土优势，善打游击战。

面对我军诸多不利条件，部队分析越军情况后，及时调整部暑，改变策略，采取化整为零，小股出击，各个歼灭的战略手段，及时扭转了战局。

水在战斗中的重要性

记得部队在整个战斗中，极其缺乏水喝，在敌意国家里，有时看见小沟里极不卫生的水，也想喝，但又害怕放有毒，有时在山林里作战几天下不了山，实在没有水了，战士们只有忍受干渴。

战斗间隙会派人用干粮桶到山下去找水，但很难找到水沟。战士跑远了也极不安全。后来战士们只要看见水，不管是否卫生还是有毒，有水壶的都会灌一水壶，没有水壶的就用手捧两捧水喝。那时战士们拉肚子是常态。都只能靠身体的抵抗力去顶。

鉴于以上情况，后来发现有流动的水我们就喝，因流水不腐，有一次连队执行战斗任务，经过一个水沟，大约有五米宽左右，水很浅，深度只在小腿上一点.，并在缓缓流动，水底是鹅卵石，清彻见底，连长号召大家“淌水过去后，全连战士可在沟里喝水”。

有的战士乘机在沟里洗脸洗脚，非常痛快！

水沟中与越南妇女交谈

刚好有几个越南妇女也在沟里洗什么东西，她们见到我们穿军装的中国军人，好像没有丝毫的害怕感，可以和我们聊天说笑，我出于好奇的问越南妇女：“你们不怕我们吗”？她们听不懂，翻译用越语告诉妇女后，只见她们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我又听不懂，翻译告诉我，她们说：“不怕中国军队，只怕美国飞机轰炸。”我们听后哈哈大声！她们见我们笑，她们也笑…！

　　 晚上随时准备战斗

晚上睡在山上的石头缝隙里，阵地临时挖的猫耳洞里。那不是睡，而是握着枪，坐在猫耳洞打旽！夜间部队在阵地上休息时，四周整夜都设有观察哨，警戒哨，战士轮流值班，防止敌人夜间偷袭，一断有敌情，随时准备战斗。

夜间把水牛当敌人

记得还闹了一个笑话，一天晚上，一头耕牛呼呼的往连队所在的阵地上冲，连长以为是敌人冲上来了，立马集中火力开始猛烈射击，火力停止后没有动静了，以为是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天亮后，发现是一头耕牛被打死，饮事班在牛身上挖了几块纯牛肉，用干粮桶在山上采取野饮的形式，煮了两大桶，全连战士美美的吃了一餐。没想到在战场上还打了一个“牙祭”。

炸毁敌人的弹药库

28天要回忆的东西太多，似乎可以写本书，现在是想到那，写到那，从过去到现在，从昨天到今天，不断穿越时空，尽力呈现精彩的点滴。

记得有一次，上级命令五连打高道，四连打高道时，伤亡较大，五连刚赶到，敌人一个连的兵力已猖狂逃窜。

不料！连队四零火箭筒发射时，击中了越军在山洞里构筑的弹药库。引爆半边山被炸裂，酷似原子弹爆炸时，产生的磨菇状烟云直冲云端，大小石头飞向天空。见此状，连长立即命令全连战士带上防毒面俱，立即卧倒！开始以为是原子弹爆炸了。

虽说敌人逃跑了，但炸掉了敌人一个弹药库，也算有收获。

连队立马回阵地作短暂休息，又准备去执行新的任务。

袭击通信连敌逃跑

下午连队又奉命执行战斗任务，据上级侦察发现，五连驻地的山头附近有一个大山洞，洞里有一个通信连。

五连接到命令立刻赶到，结果洞里空无一人，她们在前两个小时全部跑掉了，全是女兵。

“他妈的，娘们都跑得那么快，没让她们感受一下中国军队子弹的历害。”我心里在骂。

俘虏特工队女兵

不过我们俘虏了一名特工队女兵，越南女兵，她娘的真漂亮！ 不能让她久留，当兵的看见了会垂涎三尺。 哈哈！

我们立马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押到一个水壩上进行审问，叫她告诉我们有关情况。

她盘腿坐在地下，总是低着头，审问时始终一句话也不说。简直是闭口不开。

刚好我部有一辆收容车经过，准备回边境俘虏所，把她推上车拉走了。

一网打尽的机会失去了，并非我们行动迟缓，贻误战机，而是越军反应太快，情报及时。

不过人跑了，战士们在洞里缴获了大量的通信设备和无线电器材，以及各种女兵用品。

后来不知谁想出来的，调侃的说咱们五连是“所向无敌〞的英雄连队。实际上都是情报晚了一步之差。同时说明越军也是狡猾！狡猾的！

给越南老奶奶留干粮

那天我们在山上辽望，只见七溪县城浓烟滚滚，得知是我部队四连，六连前一天已经把七溪攻下，上级命令我们五连搜剿残敌。在《阵中日记》里有记载时间为三月六日，当我们五连进入七溪县城时，城里一片狼藉，街上随地到处是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摩托车，散掉地上的越南纸币及各种商品，很多商铺正在燃烧，年轻力壮的老百姓实际上早已躲避战难跑到河内去了，整个县城未见一人，当我们进入一民宅时，发现有呻吟的声音，走进一房间里发现有一位八旬左右的老奶奶，已经奄奄一息，见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吓得全身颤抖，见此状，我们即刻叫翻译告诉老奶奶：“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打老百姓，只打黎笋反动集团。”看来她已听懂了，只见老奶奶睁开了眼睛，连连点头。当时我就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包压缩饼干放在老奶奶枕头旁。并叫翻译告诉她饿了就吃，我和指导员岑锦龙，翻译就离开了。

后勤给连队送来物质

记得连队正在一座山的半山腰集结休整，这时后勤为连队突然送来了食品，罐头，饮用水等物质，战士们太高兴了。

在国内携带的压缩饼干早已吃完了，基本上就是吃野菜瓜果。

此时后勤按人头分给的各种食物，还有肥肉罐头，午歺罐头，鱼罐头，个个狼吞虎咽，有的战士沒经验，吃了肥肉罐头喝冷水，立马拉肚子。

　　 战场上必须坚强

在战场上艰苦的条件每个战士都能克服，那时年龄大都在二十多岁左右，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刚参军上战场的新兵年龄十七八岁，在爸妈眼里还是一个孩子，但穿上了绿军装，走上了战场，就是一名英勇的战士，有担当，有胆识的男子汉，必须学会坚强。

恶劣的环境和艰苦的条件都可以忍受，有时为了占领制高点，部队要爬一个晚上的山，刚爬到山上天就亮了，又马上下山执行战斗任务。

再苦再累再难也要前进

有一次我部两个连（4连、5连）奉命增援友邻部队54军某部打脱浪县，只见在行军路上停下来暂短休息，战士们坐下来就睡着了，前进的口令一下，眼睛没睁开就开始行军，每个人都疲劳之极。

有时遇到山高坡陡，通往山上的小路崎岖不平，两边长滿了荆棘茅草，有时上山根本就没有路。

如果遇到雨天，路滑，加上身上的负荷量！每前进一步都困难，爬一步滑一步，只有你拉我，我拉你！有的战士滑倒后，因体力不支，老半天爬不起来，非常艰难。作为战士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战斗间隙与连长调侃

见此景，在我心里，感慨到，“当兵真苦啊”！而我相比之下没有战友们苦，我只带了一支冲锋枪，身上只背有一个部队配备给连队的真皮文件包，里面装的是一份全连花名册。有一次战斗间隙，连长开玩笑的说：“文书是重点保护对象，花名册一定不能落在越军手里”。我调侃的说：“连长，即然是重点保护对象，每天把我放在尖刀班保护吗”？搞得我和连长哈哈大笑！战友们也都哈哈大笑！

头上的红五星在闪烁

记得山上的蚊虫狠不得把人抬走，没有停止抓痒。还要防止山上蟒蛇的袭击。但每个战士都表现的非常顽强，从不叫苦叫累。 战场上战士们都是无所畏惧的勇士，任何困难在他们面前都能克服，因为他们头上的红五星在闪烁，心里装着祖国和人民。

面对生死决不退缩

整个战斗本人置身其中！身临其境，我和所有战士一样，有这么一段难忘的的战斗经历，为之深感荣幸。

故此，以上这些困难都算不了什么，无非人苦点累点，不至于要命，沒有一个人退缩，谁叫你穿了这身绿军装，“养兵千日，用兵一遭”。作为战士，宁可前进半步死，不可后退半步生，别无选择！

然而，更惨烈的是分秒之间鲜活的生命，瞬间阴阳两隔！活了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面对生死考验，我们的战士都是无所畏惧。

在战场上随地见到我军他军的尸体已成常事。死个人就像死条鸡。

战士的遗体务必抬回祖国

鲜活的生命瞬息之间就成了南疆之魂！因当时战斗要向前推进，后勤担架队还没有跟上，故来不及收尸，残忍的敌人把战士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几天后尸体腐烂发臭，待担架队赶到时尸体已不成形，担架员用手一捧一捧的把腐烂的尸体捧到棉被上包裹后抬回后方，在国内边境临时烈士陵园掩埋。

然而，年轻的士兵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安宁战死无憾，这个信念作为前线的战士绝非漂亮的口号，而是需要用青春和生命来践行的啊！

照片中的人物介绍：“总政配发连队的收音机，正在收音前线战况。中间蹲着手拿收音机的是连长许新斌，右侧蹲着的是文书熊书华，连长左侧蹲着的是越语翻译，左侧站着的是号兵（记不住名字了），左前蹲着的是两瓦电台发报员王艺平，后排右一指导员岑锦龙，后排右二副连长穆大利，后排右三向导（名字记不住了），后排左一通信员（名字记不住了）战斗中充满乐观主义，副连长和向导都在抽烟。照片来源：前线摄影记者（团宣传干事）

　　 弥留之际代问妈妈好

每一次战斗结束后，处于休息安静状态时，战士们在想些什么？他们想家吗，想父母吗？想亲人吗？结过婚的军官他们想老婆孩子吗？牺牲前的弥留时最想说什么？这些都不得而知。

然而有一名战士牺牲前短暂的弥留，战友们问他有什么话要说，他示意叫战友把他的身体向祖国家乡的方向放下，尔后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我…想…妈…妈，代…我…问…妈…妈…好！”话刚说完，就永远闭上了双眼，眼角还挂着泪滴…！其年龄定格在十八岁。我写到此，泪水又打湿了我的双眼。我是一路写，一路流泪，也许是我感情脆弱。也许是经历生死之后的情感不一样。

天当房、地当床

每天晚上在阵地上，在堑壕里，在猫尔洞里，有时刮风下雨，露气逼人，有时又非常闷热，天当房，地当床，每天曲身睡在石头缝里已成常态。

战士心中的梦想

每到夜深人静，战士们处于休息状态时，他们在想些什么？也许想明天的战斗，想胜利回国的那一天，也许会想到明天是死是活，不管想什么，“战士们总是把对明天的美好期待和向往带入梦乡”。

突想父母、泪水流淌

然而本人也是几十万参战士兵中的一名， 记得在越南的战斗大约已经持续半月有余了，那天连队参加完搜山战斗，还缴获了标有“中国大米”字样的大量的整包麻袋装的大米，连队战士们在越南粮仓里抬大米，一个连的兵力整整抬了一个下午，部队用卡车把缴获的大量武器装备拉回到祖国边境。都是当年中国支援给越南的，

白天同战友们尽情享受了战斗胜利的喜悦。

晚上部队爬到694高地半山腰休息，平时啥都不想，倒地就睡的我，可那天晚上入睡之前，我真的突然想到家乡，想到父母及兄弟妹妹，还想到明天是死是活，想到如果牺牲了，永远见不到父母和亲人了，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不敢再往下想了，那天晚上，在朦胧的月光下泪水静静的流过了我的脸颊…。

战场上那能儿女情长

你是一名战士，这是在与敌人拼杀的战场，容不得你儿女情长，即是牺牲也无尚荣光，明天还要打仗，面对生死也容不得你去想！祖国人民在期盼我们勇敢杀敌啊，鲜红的五角星在头上闪光。

攻打靠矛山的英雄九连，左起：连长赵茶生，指导员黄新民，副连长范忠友，副指导员，排长，班长。

总政治部颁发三等功勋章，以证历史，为了铭记，为了和平！

　　 炸桥梁，炸飞机场

次日，天刚亮，全连战士从半山腰的石缝里刚起来，立即执行掩护师工兵营炸越军四号公里大桥。只听一声巨响！这座被美军炸毁了的尚未修复的四号公路大桥瞬间全部倒塌，紧接着又炸毁越军的军用飞机场。

炸飞机，炸桥梁，战争快结束了，今天是三月十五日，明天是三月十六日，就要凯旋回国了，部队却沉浸在无比喜悦欢乐气氛中。

最后一次战斗

就在今天的下午大约两点半，突然接到上级命令，五连马上进行搜山战斗，这是我连执行的一次最难忘，也是最惨烈的最后一次战斗。

接到命令后，新任连长杨水州决定派出二排四班和五班执行此次任务，连长杨水洲，二排长李松森亲自带领，配合执行任务的还有二机炮连沈排长，带领的重机枪班和八二无后座力炮，（配备有一挺轻机枪），他们执行任务的山头是五连阵地694高地对面的无名高地。

据侦察敌情通报：“此山头有小股敌人活动，必须立即歼灭”。

执行任务的四班、五班准时出发，约二十多分钟后，对面山头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听到枪声，我们在阵地上立即进行观察！响枪的山头山脊上有一条山路，路上有一段路光秃秃的，路旁没有长树，用肉眼看得很清楚，只见一个人在山脊上跑的飞快。

搜山小组遇到了敌情，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此次战斗的全过程五班长张书宽，二机炮连沈排长当时参加此次战斗，有过详细回忆，题为《3、15搜山战斗》。

此次战斗牺牲了三名战友。他们是二排长李松森，副班长樊福现，新战士陈任祥。分别追记三等功。

在撤军的前一天，在结束战争的前夜，他们把生命献给了南疆！全连战士为他们深感惋惜痛心！然而他们是光荣的。虽说他们的生命没有长度，但却永远留在人民的心中。

敌我双方伤亡情况

我军也付出了7814人阵亡，23586人负伤，955人失踪，战斗减员共32355人的极大代价。

越军损失：正规军、阵亡和失踪共计：4.7万人，负伤7千余人，被浮2100人。民军：伤亡人数约5万人，共计：115000人。

结束语

高山仰止，江河奔流。日月星辰，永照人间。英雄的壮举，崇高的精神。

中越自卫反击战的英雄们，愿你们的英名永远留在人民的心里，化着春风吹拂人间，化着阳光普照大地，化着细雨滋润山河。

愿每个中国人永远记住这场战争，记住在这场战争中英勇献身的无数中华儿女！

让我们记住几十万幸存的越战老兵，请善待他们！

让边境山峦峻岭上曾被硝烟薰染的杜鹃花开的更加灿烂鲜艳。

让满山遍野的山茶花不再受炮弹的轰炸，让边陲的山岗不再受铁蹄的践踏。

让悬挂在树枝上的手榴弹，变成盛开的野花把山峰装点美化。

让残酷的战争给两国人民带来的巨大伤害，永远成为不堪回首的历史。

让边民不再受侵扰，不再无处躲藏，人人都能回家，能享和平安康。

2024年2月26日修改定稿于广州

广州军区颁发三等功勋章，以证历史，为了铭记，为了和平！

五连幸存者38年后再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