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解厂三校:遥远的记忆

苗广瑞

<p class="ql-block">  您虽己远去</p><p class="ql-block"> 但常常回到我的梦里</p><p class="ql-block"> 不曾把您忘记……</p><p class="ql-block"> 每当清晨,伴着轻柔的风,漫步走在南岔县兴林C区,南侧居民楼路段时,我都深情地向这里凝視,虽然它已换了天地,但这里珍藏了我金色般的童年回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里的原址是,南岔木材水解厂子弟第三小学。</p><p class="ql-block"> 1965年10月金秋,已是童年我,在水解厂幼儿园阿姨的带领下,集体到水解厂子弟三校上学。</p><p class="ql-block"> 当年,这所学校仅有两座破旧的泥草房。是南岔水解子弟二校的一所分校。学生大都来自于水解厂大楼住宅区职工子弟以及附近红旗生产队农家子女。</p><p class="ql-block"> “房前屋后,种爪得爪,种豆得豆“,稚嫩的读书声传出窗外,这是人生第一次识字读书。</p> <p class="ql-block">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唱着《中国少先队歌》,翌年六一节,在学校操场光荣加入少先队。中午放学高兴得一路小跑回家,鲜花的领巾在胸前随风飘动,“我入队了“,推开家门向父母报告,当天一夜都没有合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远眺夜空中点点繁星,童年的梦想像图腾在脑海中升腾。</p><p class="ql-block"> 童年毕竟是懵懵懂懂,留下有趣的童话。一天正在上课,班上有位同学背起书包就走。〝你干什么去“,老师莫名其妙地问。“我爸让我中午吃包子“,“放学后回家吃“,老师哑然失笑。一个夏日,老师正在讲课,发现一名同学的裤兜里往外滴水,老师好奇地走了过后,“裤兜里装着什么?“,“课间买的冰棍没吃完,放到裤兜里了“,同学们失声大笑。那个年代家家都困难,吃不饱饭。一次学校组织我们支农,帮助国庆生产队蒿草。午间生产队为我们做了苞米碴子粥,一位同学舍不得吃放到了饭盒里,在回来的路上不慎洒了出来,几位男同学在路上齐声喊“偷饭了……“。这些童趣现在想起来,就像喝了一勺甘甜蜂蜜,滋润了我苍老干枯的心田</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学校不是真空的,必然会打上时代烙记。1966年文革席卷全国,连小学校也末能幸免。摘掉了红领巾,换上用红布做的“红小兵“,用别针系到了左侧衣䄂上。课堂上,在黑板上画上被打倒的国家领导人像,天天开批斗会。不会写批判稿,求大人帮写,从报纸上抄,举起小拳头,天天喊口号。</p><p class="ql-block"> 由于我的字写得比较好,每次通过广播收听完最高指示后,连夜赶到学校,写到学校的宣传板上,风雨无阻。</p><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学校发生过一场悲剧。有一次 ,我们刚学完当时最流行那几个字。班级一位同学上厕所后,在地上拾起一根粉笔头,处于好奇心,无意识地在厕所墙上写了那几个字,被人举报到学校工宣队。在阶段斗争一抓就灵的年代,人们阶级斗争观念非常强烈。工宣队认为,这几个字怎么能写在厕所里?这是反动标语,要一查到底,经过对笔体,查到了这位同学,然后把这位同学送到了工厂保卫科审查,学校组织同学轮番批斗,最后把这位同学折磨成精神疾病,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催残,导致他的家庭和他一生痛苦。</p><p class="ql-block"> 可怜的是我们,把无知变成了无畏。</p><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大部分教师都下放劳动了,学校由驻校工宣传队成员上课。当时,正值苏联入侵捷克斯洛伐克。一天,工宣队教师坐在讲桌说,“这几天世界不太平,苏修打别的国家,七个人死了八个……“。我们听完问他:“怎么叫七个死了八个呢?什么意思阿?“,后来才知道原因,成为我们课余的笑谈。</p> <p class="ql-block">  每逢下课,同学们都手拉手,围成一个圈跳忠字舞。这也是我童年学会的唯一舞蹈。</p><p class="ql-block"> 红孩子宣传队,这那个年代的红色符号。当时,南岔水解厂二校的“红孩子宣传队〝很有名,曾多次代表南岔水解厂赴各个林业局演出。我们三校总想超过二校。那年,从伊春调来了一位搞声乐的教师,据说文革前曾在伊春林业文工团任合唱演员。她信誓旦旦承诺“我们一定要超过二小“。组织学生们天天下课后练舞蹈,学唱歌,但终究没能如愿。</p><p class="ql-block"> 1969年冬,中苏自卫反击战在黑龙江珍宝岛打响。中央号召全国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准备打仗。由此,学校组织我们到南岔北山打防空洞。人小体弱举不起钢钎,就三四个同学一起举,一名同学用小手锤敲,一天才掘进几公分。最危险是的放炮,都由工宣传队人员负责。后来由于危险性太高而停止了。学校动员学生凿石雷,石头太硬凿不动。有个工宣队人员动了脑筋做炉渣砖雷。小心意意将炸药和雷管放到炉渣砖眼里,到学校西侧的田地里试验,“扑渣“一声,炉渣砖灰飞烟灭失败了。</p> <p class="ql-block">  为增强反修防特意识,学校组织学生搞军事演习。我和另一位同学扮苏联特务,事先埋伏在南岔南大河南岸的山包上。当时正值大雪天气,山上的积雪有一米多厚,我们瞬时陷进雪坑里,伸手不见五手,闷得喘不过气,冻得混身发抖。好在工宣传队和同学们及时赶到,用绳子将我们拽了上来。</p><p class="ql-block"> 学校教室是泥草房,冬季得生炉子取暖,每个同学都得值班,清晨早早来到学校,负责生火。每到秋季,同学们都到厂子里扛木头(工厂与学校一墙之隔),堆到学校的操场上,准备冬季取暖。我们最高兴的事,就是下课后坐在木垛上看校园里同学们走来走过,热议校园里的人生百态。那个同学淘气挨父母揍了,那个同学穿新衣服了,又有哪个同学被老师教训了,泛指种种 ,都是我们的话题,引来一阵阵笑音,在校园里回荡。</p> <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岁月不居。一个回头,人生走过六十余年。青丝染白头,往事仍如烟。虽说岁月给我们的童年刻上了时代的痕迹,但它增强了我们对真善美的识别,历练了我们对社会的感知,丰盈了我们的人生经历。</p><p class="ql-block"> 今天的所有,源于童年的馈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