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教授刘金元《沾惹集》

美友14557492

著名教授刘金元老师散文集《沾惹集》 《沾惹集》序 拈花惹草，意思是指男子对女性的不检点行为。花与草，用的都是比喻意；近来，有人把拈(nian平声)花惹草改为沾(Zhan平声)花惹草，并说这是老年养生的良好途径。这里的花与草，用的是本义。 我觉得这一改很好，“沾”有轻轻触碰之义，不再是用双指拿取。而我对花花草草——何止是花草，整个大自然之物——鸟兽虫鱼、雨雪风霜……甚至生活中那些琐琐碎碎的细枝末节，早就情有独钟。因为，我本是一个平庸小民，一生未有什么建树，对于那些宏基伟业是不沾边的，就只把心思倾注于这些令人不屑于一顾的猥琐小事之上，而且乐此不疲。 现在，我把自己对于这些花草竹树、鸟兽虫鱼，以及某些生活小事的观察、认知、感悟和联想，写出来(有过去的、也有新写的)呈现给大家，供人们闲时一笑。请批评斧正。 赏花 我爱花，赏花是我生活中的一大情趣。赏花，我不仅心情愉悦，也在赏花的过程中，我不断地深入思索、感悟生活的美好。 花，是植物的生殖体系，借以繁衍后代，延续种群。开花的季节，是植物最为艳丽、光彩的时候。花，长在枝头，分为花托、花萼、花瓣、花蕊几个部分。花托，连着枝头，常常藏着子房，是孕育花籽的地方；花萼，护卫着花的蓓蕾，衬托在花朵的底部外围；花瓣，是花的主体部分，铺展开来，形成朵状；花蕊，是花的核心，有柱头，常分为雌蕊、雄蕊。雌蕊柱头居中，雄蕊柱头围在四周，雄蕊成熟，散布花粉，雌蕊接受而受精，孕育花籽。也有雌雄合蕊的，或雌雄分花的。 花瓣、花蕊构成花的主体，色彩艳丽、气味芬芳。花瓣的形状各异，大部分为橢圆形，也有尖叶形，如百合花；丝条形线形的，如菊花；绒毛形，如芙蓉花。有单瓣的，如牵牛花，整花一个喇叭筒形；多瓣的居多。花瓣摆列近似平铺的，称为单瓣；多瓣簇拥在一起的，成为朵状的，称为重瓣。也有花瓣摆列成塔形、灯笼形、球形，以及其它奇奇怪怪的形状，如猴面形，孩儿面形、凤凰形等不一而足。 特别的花，如玉米，雄花长在高高的稭杆的顶头，花成熟了散出花粉，落在在稭杆腰部长出的穗苞抽出红缨状的雌蕊柱头上，而在穗苞中孕育籽实。花生，则花开在枝头而受精，却传到地下根部而结出花生籽实。向日葵花，大者如盆，一圈黄色花瓣围成一轮红日初升、金光四射的图案，而圈内圆形花面是由千百朵小花组成，可谓是花中花，逐日向阳而开。大自然间万物真乃奇特得很。 我欣赏花的色彩，花开妖艳、色彩缤纷；我喜欢花的馥郁芳香。五颜六色的花朵把这个单调的世界打扮得更加美丽、可爱。 大红的花朵，红艳艳、火辣辣，像烈日、像火焰，给人一种夸张的热烈，甚至是狂暴的美，最为抢眼。比如海南的火焰花，高高的树巅、浓密而碧绿的枝头绽放出一簇簇大红的花朵。像高举的火把，像点燃的灯盏。而红彤彤的木棉树，则是先开花后长叶，一树一树热烈的大火团，红红火火。大陆山岭间的红杜鹃，却是红得那么深沉、那么凝重，使人不禁肃然起敬；而山坡沟沟叉叉开着的映山红，鲜艳而俏丽。红玫瑰的花瓣则红得柔嫩而妩媚，有如少女的红唇是那么滋润而可爱，情人节她们便成了主角…… 粉色的花朵，则是花世界的主流。粉花，不仅数量多，而且层次也多:深粉、粉、浅粉、淡粉等。比如杏花，颜色较深，红的成分较多，故又称为“红杏枝头春意闹”，但其实是深粉。粉色最多，比如桃花，粉得最可人，人们常说“面若桃花”，她也开得最早，三月是桃花的世界。接着是牡丹，诗人说“吹落桃花现牡丹”。牡丹，可是花中王妃。大朵的牡丹，粉嫩绽放、娇羞含情，倾倒了多少文人雅士。牡丹的姐妹——芍药，则开遍山岗，独领山野风骚。园栽，路边众多的月季，也是以粉色为主。近年，北京满街广植月季，花色以粉为主，朵儿大，花期长，花开接续不断，常年不衰，把首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俏丽无比。紫荊花，那是香港的区花，五片花瓣团抱着浅白的花芯，粉嫩、挺拔，象征着港人融汇万众而不屈的精神。 黄色的花朵，首推迎春花。她凌霜而开，澄黄如金，煞是喜人，不愧为春之使者。而大片绽放开来的是菜花，黄澄澄的遍地金。花朵虽小，但密集成束，铺满大地，厚实实的，全是希望的美艳。菊花，是俏丽的黄，点缀得秋意浓浓。北方山野中的黄花菜(百合类)，漫山遍野，黄得十分可爱。 紫色的花，大多香气浓郁，花朵较小，以集群取胜。比如木本的丁香树，那真是“花开十里香”啊！小小的花朵，四片小瓣——据说，看见五瓣丁香是福气……我还真找到过五瓣丁香。薰衣草，是草本的花，植株不高，小花也不美，但连成片，那紫紫的花海，却漂亮极了，而且浓浓的花香令人沉醉。紫穗槐，高高的树枝绽满紫花，也是香气袭人。 白花，最常见的是梨花，一树一树的梨花，洁白无瑕。我在泰国旅游，也曾被一片白玉兰花林所倾倒，那晶玉一般的花瓣，下衬几片嫩绿的萼片，真是风情万钟啊！我也曾在一个朋友家，欣赏他那花盆水栽的白兰花，条状的叶片洒脱，嫩白的花朵俏丽，浓浓的香气透人心脾。 花开花落几日红，有的花期很长，能开一周以上；有的花期很短，如昙花，常说“昙花一现”，也就盛开个把小时就落了，可花色洁白美丽，虽一刹那间，却惊艳无比——也活出一个典范。 我沉醉于花海中，在花的世界里，我仿佛自己也妍丽无比！ 风雨芍药 飒飒的，风来了；飘飘的，雨来了！ 已近六月，绿正涂抹着山，涂抹着野，涂抹着高高的树，涂抹着低低的草……和着雨，应着风，懒懒地、摇摇地弄着姿，舞着影。 这是一个高楼的窗，我凭窗伫立。在这儿，已留下了一幅春，又展开了一帧夏。风，忽然大了，由飒飒变呼呼；雨，忽然急了，由漱漱变唰唰。对面楼窗下的一圃芍药，开得正盛，又忽然跳进我这小小的框景里来了:柔柔的一团绿，鲜鲜的一丛绿，而那嫩绿又活脱脱地顶着妍妍的几朵红，耸着几枝艳。雨飘飘，绿的更加鲜了，红的更加艳了；风呼呼，推着绿，摇着红。 雨点更大了，那妩媚的芍药便频频地点头、摇脑；那团团的绿枝绿叶便瑟瑟地抖动着肩头，摇摆腰肢……忽的一阵大雨，它们似乎被压下、被打倒。但它们又迅疾地直起身，只是被风雨摧残着，疯狂地摆、疯狂地扭曲、疯狂地挣扎……不肯屈服。我似乎流泪了，看见一个生灵的拼搏，一个生命的抗争。忽然，我想起了那个哀哀怨怨的词人李清照，她写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我想那雨疏风骤中的海棠，该是栽在盆里，养尊处优地放在门边，虽淋些风雨，却也未经大风雨的。否则，像我眼前的芍药，完全暴露于大风大雨之中，不“落英遍地”，怕也要“零落成泥”了吧！然而能否“香如故”呢？认真点说，那也只是诗人的幻想而已。 风，一时紧一时缓；雨，一阵疏一阵密。芍药痛苦的舞蹈，也一会儿颠狂，一会儿舒曼，我的泪终于没有落下。我又想起了诗人们常说的:风雨戏牡丹，当然不是芍药。然而，我觉得那是一样的，这游戏似乎有些残忍:那一根根细细一一的茎子，顶着偌大的一朵花儿，又披着那么多鹅掌似的叶子，负担本已够重的了；又被风雨猛淋着，推来搡去，扑打砸压着。有时弯得似弓，而终于没有折、没有断，这也真是一种本能啊！我又想古人的一句话，叫作“宁折勿弯”。我觉得，我们的先人太古板了。如果世间都毫无通融地遵从这一信条，那么今天的世界恐怕要冷清得多了。不仅芍药活不到今天，恐怕其他也将寥寥。还是改一改为“宁弯勿折”，有点通融的余地，讲点“刚柔相济”要好得多。可能有人会说，你这是折节投降的论调，叛徒哲学。朋友，你千万别吓唬我，我这在“轰轰烈烈”时代被吓断了的神经刚刚缝合，还没有拆线，脆弱得很呢！我想，在这改革开放年代里，我们何不学学芍药，去经历风雨，寻求生机，主动地去寻求适宜政策的方面，而不是生硬地照章办事。只要把根深扎在泥土里，摇几摇，扭几扭，晃几晃，又何妨！ 想着想着，风已停，雨也过去，那一丛绿，那几枝蕊，是那么鲜嫩，那么妍人！好一圃芍药花儿！ 春天的断想 立春了，我想到芽…… 钻天杨的枝头虽然还是土褐色的，但那一串串的芽苞已经鼓涨了起来。寒风依然在它的身旁呼啸着，但它们已不再是寒风的奴仆，任其肆虐、蹂躏了。杨柳脱却冬的光秃、瑟缩，芽苞密聚在枝头；枝儿搖曳着，多像小姑娘的羊角辫儿啊！我攀下一枝，凑近了看，见那芽苞已有小半个指头般大小了，在枝头鼓努着，多像孩子的小嘴啊！两片薄薄的，却让寒风与冰水都退缩的芽壳，包着一个嫩嫩的生命呢！我忽然想到，那傲雪搏风、参天耸立的大树，不就是由这嫩弱的芽长成的吗？难道你怎能在讴歌擎天巨树的时候，耻笑芽的柔弱呢？ 立春了，我想到桃花水…… 坚若铁石的冰层，可以将奔腾咆哮的江河镇住。当春日送给大地一个甜甜的笑，雪润湿了，润湿了……涓涓细流，慢慢地爬向那凝玉般的冰川，一滴，两滴……顺着冰的裂缝滋融着坚厚的冰层。渐渐地，厚厚的冰层有些稣软，像块发𥻗的蛋糕。突然，“咔嚓”一声巨响，冰裂开了。禁锢了一个冬天的波涛，欢腾了，把那冰层揉搓成一块块碎玉，抛掷着，向下游奔去，桃花水来了！ 立春，我还想到…… 花蕾缀满枝头，阳坡的小草钻出地面，圈在室内一冬的老人和孩子也相互牵手出来晒太阳了……特别是国家试行招聘制，那濒临倒闭的街道工厂，在几个无名小辈手里，招聘了那曾被打翻在地、并踏上一只脚的“臭老九”。恹恹一息的小厂竟起死回生，龙腾虎跃起来。“臭老九”却居然有这么大的神威！我们那打不破、摔不坏的铁饭碗，曾捧着它喝了多年的不稀不乾、不咸不淡的粥，现在有了裂缝。 我坚信，芽虽柔弱，立春以后，必定要绿满天下的；冰层再坚固也档不住桃花水…… 希望之芽 春风给大地一个热烈的吻，嫩芽便回报春天一个甜甜的笑——是那么温柔，那么多情！我挽着春风的臂膀，斜睨着那些攒动的嫩芽，徜徉在大街上。 面前是一条窄窄的胡同，胡同里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圆圆的小脑瓜，扎一个冲天辫竖在头顶，多像一个胖胖、嫩嫩的芽儿，向天努着芽嘴。像拉单丝的蜘蛛，她在胡同两厢横扯着一条皮筋，在跳……像蝴蝶在翻飞，像燕子在穿行，像蜜蜂在花间舞蹈，像流萤在夜空闪现……我曾不止一次地陶醉在孩子们这翩翩舞姿之中，我也曾无数次流连在孩子们那天真伴唱之中，沉醉。可是，这一次，当我渐渐走近小姑娘的时候，我一下子惊呆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小姑娘呀！比芽嫩，比花蕾艳，桃红的毛衣，豆绿的绒线裤，却光着两小只脚丫。这又是怎样奇特的跳法与唱法呀！粉红粉红的一双小脚丫，前钩后挑，左翻右飞，本该是朗声伴唱的，可她小嘴动着，却是悄无声息——我的确惊呆了。 我紧走了几步，发现了一双亮皮小鞋放在地上。这虽则是十几度以上的阳春，可光脚踏地仍是有点儿凉呢！ “小朋友，着了凉，要肚子疼的！” “嘘——！小声点儿。”小女孩机灵地停了跳，用尖嫩的小手指放在嘴边，向我警告着。 “……怕妈妈听见？”我压低了声音，嘲逗着这个“小精灵”。 “不，隔壁沈叔叔刚下夜班，在睡觉——”小女孩还是那么轻声地，却把“觉”字拖得长长，好像我这个大人，连这都不知道，真—— “那，你？” “我给站岗。”小女孩说着，以显示其岗位十分重要。她穿上了鞋，并把皮筋压在了脚下，那意思是请我过去；我觉得她挺好玩，却不想立刻就走，顺口问:“那你这？”我指了指她的脚。 “它总‘格登、格登’地响……”小姑娘眼睛和嘴一齐说着。 “谁让你站岗的呢？” “让？……我是‘看家娃’，能只管自家儿的事儿吗？”她把头一歪，嗔怪地回答着。我这才看见她胸前挂着的钥匙。她又说:“叔叔，你也是做好事儿的吧？”她指指我手中的工具…… 这小小的心灵放射着怎样的光彩啊！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站在我面前的不就是未来的主人吗？ 芽——就是希望！ 小窗情 来吧，请到我的小屋来作客。楼门口那一丛香蕉林，垂挂着几串碧绿的香蕉，像迎客松一般招手欢迎您的到来。 我的小屋在三楼，西窗正和外面坡地上百亩的原生态橡胶林平肩。清晨，有鸟儿在窗外的树间鸣唱着唤我起床；傍晚，晚霞在林隙间慢慢隐去而拉起夜幕的轻纱。南窗是一推拉门，外接凉台。透过这小窗，是一方秀美的风景:是谁把蔚蓝天空裁下一方，将其铺在我的小窗前，形成一块草坪。小草盈寸，碧绿、毛茸、可爱无比，草坪中错落有致地或蹲、或站着几株圆茎棕、槟榔、菩提、旅人蕉、散尾葵。 闲暇时，我便坐在窗外凉台，看蓝天云卷云舒、时聚时散地慢慢变幻着身姿，飘向远方。我想寄身云朵，我想游遍世界……周匝的小树深情地向我点头、招手、微笑。鸟儿都钻进林间觅食去了，树林静悄悄的，树木张开叶片忙碌地吸吮着阳光制造氧气、养料——这庞大的光合工厂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工作着，默默地为人类、为生灵、为地球工作着。 低头赏视我窗前的小园。四株槟榔树很高大，都已与三楼齐窗了。它们的树干很光滑，一圈圈的叶轮记录着它们生命的旅程，挺拔而绝无枝杈斜出，像欧洲骑士那么潇洒、飘逸。八九枝叶柄插在树顶，它们是复叶，即一根叶柄两米多长，叶柄上两侧长出密密的条状小叶，好像一枝巨大的鸡毛掸子或一条长长狐尾。每根叶子脱落，干上便留下一道清晰的叶圈儿。新叶长出也很有趣儿，刚长出的叶绝没有叶的雏形，而是一根直指蓝天的针，像塔尖上的避雷针。这根针长到两米来长，是一根直直的棒，完全够得上叶的规模了，針棒打开，逐渐展开，露出密麻麻的卷着的长条小叶片。四棵圆茎棕和槟榔树相伴而立，它们那粗大的底部圆茎如同高大的花瓶，上面那七八枝长叶更像插在瓶中的花枝。它的长叶也是复叶，两米多长的叶柄弯弯地向外展开，但它的长叶不像狐尾毛茸茸的一束，而是小叶互生，只长在叶柄的两边，整齐排列着。旅人蕉，就更奇特了，它开初没有树茎，几柄巨大的叶柄由根部直接生出，形成一个完美的扇面撮在地面。叶柄有三四米长，叶柄的上部叶面长两米多，宽半米多。这是我见过的最大叶子。大叶招风，轻轻地摇着，像大扇在慢慢地搧动。叶子老了，被风撕成条条缕缕，就像济公的破扇了。旅人蕉的叶柄粗大，富含水分。据说旅人在饥渴时吸吮叶柄里的水分可以活命，所以旅人蕉又叫救命树。 而我最钟情的是那两株菩提树。菩提树是佛教的圣树，它的叶子类似树叶，椭圆形的，比杨树叶更隽秀，它叶片碧绿，叶脉清晰。它的树干笔直，枝条透露着柔和之美。难怪佛祖能在它的荫蔽之下参透红尘，悟出真经而升华莲台佛境。 我常常伫立窗前，远眺碧林、蓝天，心随白云而神游八荒；也常常静坐窗前平台，俯视绿草、花树，臆想大千世的奇妙而深邃…… 端午忆 每当娇滴滴的嫩绿铺满山野的时候，我的心底就飞出一串串甜甜的回忆——那大都是关于端午的。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一个端午清晨，我从床上爬起，数着没有退去的几颗残星，开门奔向山坡，惊得一串晶莹的露珠儿“噼噼啪啪”地滚落下来。山野是那么清新，虽则晨幕还没有完全拉开，景物还有些摸胡，但天空却极为清朗，并越来越现粉白。晨风柔和了万花、百草的清香，送入我的心田。春天把我沉醉了！ 野菊花、伞落花、芍药花、猫菇朵花……把山野打扮得妖娆多姿；青灵灵、毛茸茸的山杏儿，还有那一串串紫红的桑椹儿，都那么憨态可掬。啊，我发现了山坡上，那一片叶子肥嫩的艾蒿。我走上前去，拔了几棵，一股浓浓的药香送入鼻端。我继续奋力地拔着，一会儿便拨了一大把，掐去根部捆成一捆，并摘几片艾叶夹在耳边，插在上衣小兜上——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据说能驱虫祛病。我全身插满了艾叶，带着这奇异的香味回到了家。我又把艾蒿插在自家的门楣上、窗棂上、房簷上、院墙上，让这艾草的异香溢满我们的小院。 我家隔壁，是独处的郝爷爷家。我又用艾草把老人的小院也装扮起来。老人家已经起床，正柱着拐杖在院里活动腿儿；我一边和老人打招呼，一边用艾叶把老人也打扮起来。喜得老人从心底笑出声儿:“呵呵，好香啊！” 面对这一浑身挂满艾草的老人，我的眼前幻现出三闾大夫屈原老人家的形象。在他那个年代，屈原不畏权势、洁身自好、坚持爱国，终于无奈而投江付诸清流。千百年了，却赢得了华夏子孙的民族心、国人魂，设此端午节而纪念之。 我面前的这位郝爷爷，也是一位耿直、慈爱的老人。前些年，在那特殊的时代，竟然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关进了“牛棚”，理由是老人年轻时给地主老财家做小灶厨师，将饭菜做得那么精细、美味，安心地伺候老爷、太太、小姐，而不知反抗，可见是地主的狗腿子……现在，暴风雨已经过去，老人安度晚年，仍受到大家的尊重。 吃粽子、插艾蒿、纪念屈原，不再是“四旧”陋习，而仍为中华民族喜庆、祥和、欢乐的节日。现在，我早已离开故乡，到城市来定居。 去年，端午前夕，有人从家乡来，给我捎来一大把艾蒿，说是郝爷爷采摘的。这又引出了我的一串串回忆…… 初秋野趣 我盼望着秋的到来，是在春天播种的时候开始的；我沉浸于秋的喜悦，是由一春一夏的辛勤积累而来的；我欣慰于今日的幸福，那是我不断追求生活、驾驭生活的自然享受；我爱我的祖国，因为她是我的家乡、我的母亲、我的事业的总和啊！ 秋，又到来了！我不由得又忆起我的故乡、我的儿时…… 水鹳鸟 你像吹着水泡，在河边的青崖上“嘟嘟嘟”的鸣叫着。 也许，你被河水倒映的山影所陶醉；也许，你被青山的翠绿所折服……你那圆熟的韵声带有几分的娇滴，你那轻缓的水泡音带有不可羁绊的挑衅。自由，在你面前展开的是天与地的青春的真谛，不可压抑，充满追求一一——这便是你，你的精灵！ 我不知道你的学名叫什么，我只按儿时的习惯，叫你水鹳鸟——我难忘的童年伴侣。 那时，我是乡野大地的儿子，也和你一样——把自己和大地融为一体！ 一上哦，沙咕噜小鱼 我坐在河边，把双脚伸进河水里去。 清凉的河水，从我的脚趾间流去。微波亲吻着我的脚面，与我嬉戏；三五只沙咕噜小鱼倏忽间在脚间游去。 沙面是这般的静，那微波泛起的点点鳞光，又证明着它的生命没有停息。河水是这般的温柔，使我感到如此的惬意；它从我的脚面轻吻慢抚而过，充满了无限的情意。水流从我的脚下淘去细沙，却又显得恁般的顽皮淘气。我细数波来沙移，则又觉出脚掌下的沙穴中有东西在蠕动不已，脚有些痒——哦，原来是几只小小的沙咕噜鱼。它们误以为找到了温柔乡、安乐窝。 啊，蠢蠢的小鱼！骚痒得很，我想动一动脚，又怕惊扰了这痴情的小生命；我想伸出手捉住它们，又不愿让这无辜的小生灵陷入失去自由的苦闷…… 哦，沙咕噜小鱼！ 山里红 你这布满雪花斑的小红果，曾是我这乡野孩子的佳品鲜果。春天里，你开满枝头雪白的花朵就曾引逗得我馋涎欲滴。当你刚刚枝头花残，我就曾迫不及待地拨开你的枯萼，偷窥你那米粒般大小的绿珠果胎……夏日里，我还曾一次又一次地攀上你的枝头，用根细线去量你的绿果圆径，并不时地发出惊叹:“又长了一圈儿呢！” 当秋日照红你的脸，又点上些俏皮的雪花斑，我又是一日三光顾，时时将你盼！ 山里红啊，你是我儿时的佳果，你是那么的又酸又甜！你那枝干上的针刺，曾划破我的手臂，刮烂我的衣衫……但我仍然时时把你思念，不只是因为你又酸又甜，更因为你是我儿时的生活、故乡的伴侣。你的酸甜已融进我的血液，组成我生命细胞的万万千千…… 十月野菊忆 风轻，云淡，偶尔散步在郊野；秋朗，月皓，闲来端坐于窗下，常常见到野菊花，常常忆及野菊花，总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割不断的情思…… 野菊花，已经在我记忆的网膜上打下了永久的烙印。 我的童年，是在乡间度过的，在一片馨香的野菊花丛中长大的。记得，那一年我刚十岁，一九四九年，乡亲们被一连串的喜讯激动得有些欣喜若狂了:“北平解放了！”、“南京解放了！”、“上海解放了！”……刚到初秋，这欣喜达到了高潮: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召开，接着到了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那一天，人们早早地便聚集到打谷场院。锣鼓、鞭炮响个不停，大声地讲话，奔走相告，人们忙个不停。天刚过午，一个头扎白毛巾的姑娘，跳上高台，手中举着一束野菊花，朗声宣布:“咱们的国家成立了！”那些被生活磨难得有些麻木的老实农民，从呆滞的眼中，一下子放出光彩来。农民，这是社会上最朴实的阶层，他们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也是那么朴朴实实的。年轻些的，去狂欢，去呼喊；年老些的，却在那里默默地抹眼泪，他们的心里该有多少话要说啊，可此时此刻，他们一句也说不出。我们这些孩子们除了放鞭炮，就是拼命挥舞手中的野菊花。 并不是因为台上的姑娘是我们的代表，她是妇女主任，当年才十七岁；而因为初秋的时令，不是野菊花的繁花期，只是那一片坡地的野菊花为我们提供了理想的喜庆花束。 野菊花，鲜黄的花芯，粉红或淡白的花瓣，小朵儿只有指甲大，大朵儿的也不过如铜钱，一朵或几朵顶在枝尖，实在称不上美丽，就如那姑娘。但在当时、当地，我却觉得它是最美的姑娘。这姑娘叫菊花姓田，原来是地主家的“丫头”。她在土改时最积极，在我们这群孩子们的眼中几乎是个“英雄”。 随着岁月的递增，我又相继参加了几十个国庆日，但每一个国庆日上，野菊花的倩影总是萦绕在脑际。由于视野的开阔，见识的增广，我见到了各式各样的家养盆栽的美菊:花朵硕大如拳似掌；花瓣粉丝垂挂如狮头凤尾；花色黄、粉、红、紫、墨各色齐全。然而，我也知道，这些美艳的菊花，都是由野菊培育而来的，是人类巧夺天工的结果。 我的心一下豁亮了，我之所以忘不了野菊花，正是我忘不了我的祖国、我的人民。野菊花，只要一片向阳的坡地，不管如何瘠薄，它都能默默地生、默默地长，从不与它花争芳斗妍，待到群芳凋零时，它还能呈一派繁花，来装点山野。这多像我的祖国，她历经千难万劫，终于培育出十多亿中华儿女，腾飞于世界！ 国庆节又快到了，我又忆起了野菊花！ 落叶飘飘 秋来了——飒飒的金风报告了这一消息。 远望秋山，红红绿绿，浓浓淡淡，五光十色，斑斓可爱。乡亲们叫这是五花山。的确的，秋花并不比春花逊色呢！你看，秋霜将山野略一点染，一幅神异的图画便展屏在你的眼前:高高的山脊上枫叶红得似火，漫漫的山坡上榆杨的叶儿黄得似菊，浅浅的山洼里柳叶儿却湛绿得娇翠欲滴，更有山崖、谷沿儿上红黄相间的叶儿，黄绿交错的藤儿，高矮相伴、疏密相托的枝儿、梗儿……黄、褐、红、紫的，恐怕用尽了人世间的颜料也难以描画得尽呢！ 待到秋渐渐地深了，那景色也变得更加奇异了！ 秋风中略略夹些寒意的时候，秋山原野间便如天女散花般舞满了黄、红、绿、褐的叶儿。秋风“飒飒飒”，秋叶“哗哗哗”……何等的欢快，何等的尽情啊！ 人们常说“叶落知秋”，的确的，一见落叶，便知秋之来临；落叶满天飞舞，秋也便深了。诗人墨客们，常常写落叶，寄愁绪。在他们的笔下:春叶萌发，生机盎然；夏，枝繁叶茂，繁华无比；秋，叶落纷纷，凄凉惨淡。 我说，这大可不必。 且不说，金风十里，黄叶满天的壮观；也不讲枫红似火的艳丽；单就这落叶纷纷，似雪片无怨无悔地奔向大地的勇于献身精神，就该唱一曲《落叶赞》了！秋风轻轻地摇着树干，摆着树枝，那满树的“花儿”、“朵儿”便响应号召一般，争相离开枝干:飘着，舞着，跳着，翻着……“哗啦啦”，一路歌唱着奔向远方。它们轻盈地飞舞着，欢快地歌唱着，没有一丝儿悲怨。它们向枝干告别，就和秋风嘻闹着；疲乏了，就找一处僻静之处，大家簇拥在一起去休息了，没有一点儿悲哀！ 落叶，应是大智大勇者。当朔风横扫原野的时候，树木断然割爱，叶子勇于献身，毫无留连地离开母体，舍弃华丽。树木减少了消耗，把水分和营养贮存在粗大的枝干和根须里，以待来年，再发新枝叶。这是何等的智勇、自觉、自愿、无怨无悔！落叶，它并不因为自己曾辛劳地制造过大量氧气和营养而居功自傲、眷恋于枝头。既已离去，不艾不怨、欣然前往，毫无被遗弃之感，却有几分骄傲之情！ 大自然就是这样:旧叶落了，新叶又会在来春而生。人类社会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老一代英模奋斗一生，完成了他们的历史史命，或牺牲了或退出政治舞台；新一代接替了他们——这是历史的必然，值得庆贺！ 雪野上的脚印 飘飘的大雪，落了一个下午，又落了一个晚上，世界立刻就变得圣洁了:雪覆盖了枯黄的草、光秃的树，遮没了破烂的篱笆、杂乱的屋顶…… 雪，你是圣洁的天使啊！ 家访归来，任“天使”轻抚我的双肩，亲吻我的面颊；心头啊，却滚涌着爱的血液。走吧，在雪野中前行！路，是洁白的；野地，也是洁白的，……像在茫茫的大海上，到处都是洁白的一片。路啊，已无谓路了——走吧，在雪野中前进着！忽然，我停住了步，回过头来，向自己的身后望去。噢！我惊呆了，一行整齐的脚印，多像一条银的锁链，牵向远方！ 这时候，几幅往事的图景，立刻浮现在我的眼前了: 一九四八年冬，我给攻打县城的八路军带路。事后，刚一回村，老村长就递给我一杆红缨枪，说:“好小子啊！批准你当儿童团，去查路条吧，站岗！”我兴冲冲地扛着红缨枪奔出家门去，来到辽河畔的大路上。那时，虽然正是冰天雪地，可是一个孩子的心头却正是春水荡漾:我——也是八路这一头的人了！ 猛然间，一回头看到自己身后雪野中，一行整齐的脚印笔直地奔向远方，多像一条银的锁链，在闪闪地发光！ 一九五八年冬，我已是一名高中学生了，大跃进的号角吹响了。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学校的土高炉断了食粮——缺焦炭。校党支部书记说:“为了共产主义的到来，我们的钢铁元帅要升帐！……谁去担焦炭？” “我！”拿起扁担，背着萝筐走了，我们去八里外的炼焦厂担焦炭。 一百二十斤的担子放在十八岁的青年学生的肩上，不算轻啊！可我们心里燃烧着那么一团火——也许这就是一个新的能源吧？一头热汗，满身白霜，甩开大步，行进在雪野上…… 在一个扁担换肩的时刻，一回头，望见了自已身后印在雪野中的一行脚印，像银的锁链，奔向远方——远方，连着的是共产主义吧？这虽然幼稚，却是纯真的信仰。 一九六八年冬，我早已在一个师范学校，加入了“臭老九”的队列。我们被工宣队、军宣队驱赶着去农村刨类。两手冻得僵直，紧握二十来斤的粪镐，虎口被震得皲裂，耳边还不时地传来那些红得发紫的“革命者”的嘲讽和叱骂。 晚上收工时，雪野中我走在最后，肢体虽已疲惫不堪，头脑却还在翻波涌浪……难道，他们就代表党？我斜眼回望劳动现场，忽然瞥见了自己身后，雪野中的那一串脚印，像银的锁链……难道它是钉在我双脚上的镣铐？不！它闪着银光，通向远方，通向我心中的圣洁！ 雪野中的脚印啊！你像树的年轮一样，记录着我一生的坎坷！ 现在，我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两颊肌肉开始松弛，眼爬满了“蛛网”，头发也黑白相间了。可是，由于工作关系，我依然生活在青春和花朵中间。在我们国家经过一番折腾后，终于又回到了正轨，公布了新宪法，当我听到把知识分子和工农相并列的时候，我流泪了。 现在，母亲终于醒悟了，她张开两臂拥抱她的第三个孩子了！……母亲是慈爱的，母亲是伟大的，她永远不会遗弃自己的孩子！ 我看着身后雪野中的一行脚印，依然像银的锁链，奔向远方……朋友，看吧！那远方不正有旭日在冉冉升起。 元宵灯赋 夜幕徐徐降临，万千的灯火也由近及远地点燃起来，多么灿烂啊！面对此时此景，你心底涌起的是什么感受:自豪吗？骄傲吗？——多么伟大啊，人类！ 人类发现了火，使自己由原始走向文明；人类发明了灯，征服了黑暗从而使自己走向光明。混沌初分，蒙昧中的人类穴居巢处，是黑夜的奴仆。可是，一旦有了火，使他们在黑暗中看到了万物，又重见了这熟悉的世界，这是何等的奇迹哪！……也许是哪一个淘气包，点燃起一枝枯竹或者一块松明，来打发最漫长的夜——这可能就是最古老的灯了。 不妨，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叫火把灯或松明灯吧！ 人类在进步，灯也在发展。到了近代，则发明了电灯。灯的家族完成了华丽转身、实现了一场革命。灯的子孙急骤地繁衍着，不仅它们的样子千奇百怪，而且它们发出的光的色彩也真正称得上五光十色了:白炽灯、莹光灯、高压汞灯、霓虹灯……不一而足。灯的用途也从单一的照明扩展开来:观赏、医疗、指示航标、指挥交通、报警信号、工农业生产等多方面。 灯，给人以光明，延长了人类的活动时间，拓宽了人类活动的场所。如果说，车加快了人类的步伐，工具延长了人类手臂；那么，灯则扩展了人类的视野。难怪古人把灯奉若神明，佛教中就有“燃灯佛祖”。祭祖的时候，点起灯；欢庆的时候，点起灯。灯，是吉祥和光明的象征。人们还为灯，设置了一个节日，那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灯节。 据史料记载，元宵灯节起于唐代，以后历朝、沿袭并有所发展。我国古典诗词、小说、史料均有绘声绘色的描述和记载。每到元宵夜，人们便倾城而出观赏花灯。古书记载，唐玄宗时“以缯彩结为灯楼，高一百五十尺，悬珠玉金银，微风一至，铿然成韵。”人们把各式各样的花灯悬挂在这样的灯楼上，便于远近观赏。人们还设置灯棚，棚上张灯结彩，叠成山林形状，称为灯山。“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也有的灯架高大，分枝矗立，形状如树，称为灯树。五代时周朝:“韩国夫人，置百枝灯树，高八十尺，竖之高山上，元夜点之，百里皆见，光明夺月色也。”更有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玉，燃五万盏灯，簇之如花树。”巨大的灯球“约方圆丈余，内燃椽竹。” 古代灯节热闹非凡，今日的元宵夜，更是别具一番风韵。不要说灿若水晶宫殿的北国冰灯，就是普通的彩灯、花灯、艺术灯……就已经集现代科学、现代艺术和现代生活之精华为一炉，表现了灿烂无比、光明无前的崭新姿态。 灯，是人类征服自然的凭证；灯，是人类艺术结晶的奖牌。朋友，人类美景就在眼前，元宵之夜，让我们走向华灯竞放的世界吧！ 燕赋 闲时读《诗经》，有句曰:“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路。瞻望弗及，泣涕如雨。”这几句译成白话，大意是:燕子啊，在飞翔，翅膀儿有收有放。心上的人儿啊，你要回归故乡，远送你到郊野路上。你的身影消逝了望不到影像，泪珠儿似雨点洒落在路旁…… 这是送别情人的诗，但是巧的是以燕子作兴喻，可见燕子是一种多情的鸟儿。 燕子是我们人类的朋友，它往往筑巢于屋梁之上。每到春花烂漫时节，它们便成双成对地飞来，衔着泥水在我们屋梁之上筑起巢来。常在晨曦夜幕之时嘻戏于我们的庭院。那欢乐、那美满溢于农家，满于乡野……因此，燕子又常被描绘成春的使者。然而，真正领略到燕子情、人间意的是今年暑期的北京之行。 ……一个淡云如纱，朝阳羞面的晨光时刻，我步入天坛祈年殿。当时，我是那样地惊诧，以致于失去了常态，似一段呆木头般痴愣愣地站住了。展现在我面前的是那样一幅壮美的群燕戏舞图: 三五百燕子，翻飞着、嘻闹着、鸣叫着……构成了声、情、貌，完美统一的画面。有的紧收双翅，耸身冲向蔚蓝的穹窿形的天宇；有的绕飞在高大雄伟的祈年殿尖圆的屋顶，像一虔诚的教徒在顶礼膜拜；有的穿飞嘻戏于殿堂屋宇之间，像顽皮的孩童在过家家、藏猫猫；有的将翅膀扑打得响响的，在庭院上空扭秧歌……全是那么欢快、那么激动、那么流连而又沉醉。淡紫的脊背，飞起来似一道闪电；乳白的胸脯，舞起来又如飞泉流瀑。它们的体态是那样的轻盈、柔美；翅膀扇扑、开合，舞姿是那样的典雅、绅士；他们呢喃交语、短吟细鸣，那声音是甜甜的、娇媚的。 燕子确实是多情的鸟儿，它们恋着旧时的巢儿，恋着过往的伙伴。我们又何尝不也是燕子一般眷恋故乡，想念友人…… 现在，正值初秋，想来燕子该飞回南方去了吧，我却思念着春的到来，燕子的回归！ 刘金元老师恩爱夫妻老照片 恭贺刘老师《沾惹集》问世王立坤老师又出大作，学生欣喜若狂。国安老师辛苦，共赴花的世界。《沾惹集》问世，聊天又添乐趣，领略花的风采，品味花的秘密。感谢感谢感谢，恭贺恭贺恭贺。2023.8.20. 花的盛开，爱的永恒——赞刘金元老师《沾惹集》国安拜读著名教授刘金元老师《沾惹集》，赏心悦目，美不胜收。他独具慧眼，对花儿的美丽与生命有着超乎寻常的追求与欣赏。他懂得花朵的语言，细腻而真挚地与花儿对话，仿佛能够与自然真正融为一体。对花描述和赞美，有他独特品味与情感触动的肯定，带给我们美好灵感的赞美。刘金元老师懂得花开花谢的律动，他注视着花朵绽放的瞬间，见证着花瓣缓缓张开，如同自然的奇迹在他眼前徐徐展现。他懂得花朵的美丽来之不易，每一朵花都经过岁月的洗礼与春风的呵护而成。他用心感受花朵的色彩、芬芳和造型，欣赏花瓣的丝丝柔滑和花蕊的点点明亮。懂得花儿是大自然的馈赠，是生命的延续，是感受和传递美好的载体。用心品味着花儿的情感，他将花朵视为与自己心灵相通的挚友。他仿佛能闻到芳香扑鼻的花香，感受到花儿带来的宁静与平和。他对花儿的爱超越了物质，而是一种灵魂的共鸣。懂得花儿能为我们带来快乐与安慰，在我们生活中，花朵如同一抹令人陶醉的画面，为我们带来一缕温暖与希望。他用妙笔生花之笔将花儿融入到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将花儿装点得如诗如画。懂得花儿的陪伴能够净化心灵，舒缓疲倦的身心，让生活充满美好与喜悦。以爱的心态去赞美花儿，不仅仅欣赏花朵的美丽，更注重花儿背后的含义与启示。他从花儿身上汲取智慧，悟出生命的真谛。花朵无论是璀璨的盛开，还是静静的凋落，都给予他对生命的思考与感悟。将花儿的美丽与知识分享给他人，用花朵的语言传递出生活的智慧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价值观。总而言之，刘金元老师对爱花之人的赞美是美的追求和情感共鸣的讴歌。通过花儿的存在捕捉生命的真谛。让我们向刘金元老师致敬，因为他能够带给我们无穷的美丽、启发与感动，让我们与花儿共同绽放，感受生命的奇迹与美好花朵如同一抹令人陶醉的画面，让生活充满美好与喜悦。2023.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