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黄了

饭饭写作

<p class="ql-block">家乡盛产杏子,家家户户门前屋后都长着杏树。杏子品种繁多,口味各异,成熟期不一。成熟的杏子皮厚汁多,呈金黄色,酸甜适中,是美食,也是经济作物。杏仁分甜杏仁和苦杏仁两种,甜杏仁直接可食,苦杏仁在水中浸泡除去苦味后可拌咸菜。</p> <p class="ql-block">“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我想诗里的杏花村也可以理解为杏花开放的村庄。阳春三月,杏花开放,一团团粉白花朵竞相开妍。远处看来,像粉红的霞披绕着村庄;走近一看,蜜蜂嗡嗡地穿梭于繁花之间,饱采花蜜。杏花经过一周的绚烂绽放,花瓣凋零,杏子慢慢长大,从豆粒那么大开始,孩子们就揪着吃,一直吃到大青杏。家乡怀孕的媳妇也爱吃酸杏,“酸儿辣女”的说法在家乡流传。</p> <p class="ql-block">每年六七月,杏子熟了,黄橙橙的、金灿灿的,一阵微风吹来,成熟的杏子脱落,大人们捡起来,用衣服擦掉土,放入口中,软绵绵,甜蜜蜜,解渴又解馋。如果是甜杏仁,直接砸掉壳,剥出杏仁,咀嚼起来像花生,油津津的,但是不能过量。孩子们不爱吃太软的杏,他们一个个爬到树上摘果皮较硬的杏子,边摘边吃,吃过瘾了爬在树上摇树枝,成熟的杏子次第脱落,摔在地上破了,大人们挑好的吃起来,剩余的放在草帽里带回家晒杏皮。</p> <p class="ql-block">爷爷家门口的杏子特大,果皮厚,甜杏仁,我们称作“大结杏”,是爷爷年轻时候栽种的。由于大杏子品种好,爷爷又嫁接了五六棵。每年到了杏子成熟的季节,也是当地麦黄时节,我们大人孩子大饱口福,连路过的人垂涎三尺,他们要么用棍子敲下几个吃,要么直接爬到树上吃。我经常揪二十多颗揣怀里,带到爸妈割麦的田野,解渴解馋。村里的小孩也会惦记着爷爷的大杏子,每当大中午大人午休时,他们会悄悄潜入院子偷摘杏子,经常会踏坏院墙,于是爷爷奶奶定时巡逻杏子,赶走那些偷杏的小屁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小时候也偷摘过杏子,村里军武家的一棵杏树熟的最早,而且特好吃,比我家的大结杏还甜,成熟时间大约在农历五月中旬。我们记着这个时间点,到时候几个小伙伴分工合作,有放风的,有偷摘的,得手后藏在麦田里享受着甘甜的杏子。</p> <p class="ql-block">我们不仅吃杏子,而且晒杏皮和杏仁来卖钱。每到农历六月,是暑假时节,我们平时忙着收割麦子碾场,空闲时间打杏子,带回家一一掰开,摆在平板上,放在三伏天的太阳下爆晒,不足半天就晒干了,然后按分开装袋。有些苦杏的皮剥不下,熟透了软软的,我们的手染得脏兮兮的,一想到杏仁杏皮可卖个好价钱,我们的劳动也值了。自家的杏子打完了,我们就打野外的杏子,有时候也会瞄上别人家的杏子。有一次晚上十点我和二哥借着昏黄的灯光去偷摘军武家的杏子,二哥刚爬到墙上,军武爷爷说:“你敢上来!”二哥纵身一跳,逃跑了。就这样,每家人积攒了几塑料袋干杏皮和杏仁,等着流动商贩的收购,大人们出售后给孩子点奖励,我们拿着钱买零食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又是杏子成熟的季节,我遥望故乡,回忆着往事,不自觉地咽下口水,那是味蕾深处的记忆,酸酸甜甜,在他乡永远尝不到那种滋味,也许,这就是故乡的味道。</p> 谢谢您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