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岸晓风残月——对联：读柳永

陈先生

　　闲暇之余偶读柳词。路过福建崇安时，自然到柳永故里寻点灵气。

走进其故里，山水寂寂，轻风徐来，草木摇曳，脚下的土地仿佛提醒我们曾经“凡有井水处都唱柳词”。

柳永大约在三十岁时告别家乡，到京城赶考寻求功名了。宋真宗天禧元年首次考试不中，他付诸一笑；三年后第二次开科又没有考上，这回他发牢骚了，便以那首著名的《鹤冲天》直抒不满:“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他说：我虽无功名在身，但才华地位与卿相无别，那些虚名有什么用，还不如把它换来饮酒唱歌。

柳永这首“牢骚词”传到了宋仁宗耳里，他大为恼火。三年后柳永再次参加考试，好不容易通过了，但临到皇帝亲自圈点放榜时，仁宗说:“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一笔把他给勾掉了。

无疑是沉重的一棒。而柳永就是柳永，他解嘲地说:我是奉旨填词。于是他一头扎进歌馆妓楼，成为第一个到民间生活和创作的词作家。这种扎根市井坊间的日子持续了十七年，终于他在四十七岁那年通过了考试，官至六品——屯田员外郎，因此世称“柳屯田”。

然而，柳永的文学才华在市井坊间这片沃土上得到酣畅淋漓的发挥。他对于宋词的贡献，在文学史上是里程碑式的。柳永是第一位对宋词进行全面革新的词人：在形式上把过去只有几十字的短令发展到百多字的长调；在内容上把词从官词解放出来，引进了市民生活、市民情感和市民语言，从而开创了市民所歌唱着的是自己的词；在艺术上他发展了铺叙手法，极少使用比兴，而是用叙述的白描的手法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意境。

逆境也能成大才。在市井坊间，风流不羁的才子柳永歪打正着，从而奠定了宋词婉约派主要代表的地位。

朗读宋词，我们也读到了柳永。

本篇以对联的形式，尝试客观地解读柳永，权作自娱。

联一

相逢雅士，诗书在理，看花落去独失意；

侧坐佳人，酒盏当迷，扶月归来最陶然。

联二

危楼伫立，看媚景花浓，熏风渐紧，寸肠柔婉酬知己；

浪子欢游，听勾栏韵响，粉黛轻拨，乐章缠绵炼玉音。

联三

望栏外白衣卿相，愁肠系处，龙头偶落，浅斟低唱浮名换；

览湖山巷陌青楼，翠袖来时，箫鼓长娱，铺叙白描妙笔书。

联四

记都门亦有长亭、寒蝉骤雨，待得清秋凝泪眼；

离此地宜别杨柳、残月晓风，吹破玉管叹经年。

联五

烟柳画桥，唱清宵翠垂万缕；

杏帘风幕，开慢调芳寄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