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和佛的对话

赵小良

有一天，在某个梦境里，我见菩萨开口跟佛在说：“大雨马上就要来临，可很多人还有沉睡，我试着去叫醒他们，可他们无法唤醒，这可怎么办啊？！” 　　佛说：“什么怎么办，他们本是无法唤醒的种族，我早已试了很多遍，可也是没有办法，您以为我不悲伤吗，他们尽管干了很多坏事，可毕竟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并且是神族的后裔，我真是无可奈何啊没有办法……” 菩萨说：“您说的是对的，可我还得试着去施救他们，施救是菩萨的天职使命，菩萨如不在危难之中施救人那就也是天理难容了，到时天神怪罪下来我脸也没处搁了。”于是顾不上多说，便急匆匆地驾云去施救了。 只一会儿，菩萨一身湿淋淋地回到佛那儿，说：“我也没有办法，我已叫唤了很多次：' 大雨要来了倾盆瓢泼大雨要来了，你们快醒醒，再不醒就来不及了！' 可他们仍唤不醒，把我当呆傻婆，我的一颗心真是好酸。” 佛说，“他们还没醒吗？凭您的法道本领本完全可以唤醒他们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菩萨说，“他们睡得死沉，我通过万般手段是唤醒他们了，并且也跟他们说了 '大雨要来了，倾盆瓢泼大雨马上要来了，你们快打起家什快逃啊，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 ” 佛说：“您也真是，这天地间到处都是洪水滔天，您让他们往哪儿逃啊，无路可逃，您再叫醒他们，我认为反而是您的不是呢。” 菩萨说：“您说得是，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呢，我没带上渡船，就草草地去叫醒，是我的不对不是。”说着口中念念有词，念词中，从天边游来一条巨大无比的鱼，菩萨说：“鱼啊，你来了，今天你就跟我去完成一件差事。”大鱼说：“菩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直在水下静伏着等您的差遣呢。”菩萨说：“你这就跟我去施救在尘世中的黎民百姓上我们这边来。”说罢踏起云彩，跟大鱼一块转眼消失不见在佛的视野中。 好一会，佛老远看见菩萨和大鱼懊伤地回来了，忙迎上去问：“菩萨，您何事如此不快？您施救过来的黎民百姓呢？” 菩萨见佛还在找大鱼背上的黎民百姓，不由羞愧难当，说，“佛啊，您不用找了也罢，是我无能没能完成这一任务。” 佛问：“这事如何说起呢？这次您带着大鱼渡船，凭您的能耐手段，理应多少是可以施救一些过来的啊！” 菩萨说，带着哭腔：“我是一路踏着浪花过去的，一路里承受了多少苦难您知道吗？” 佛颇表同情地说：“是路途遥远啊，他们是不会知道，可我知道啊，那后来呢，后来到了那里以后理应是可以施展您的能耐手段的啊！” 菩萨说，“我无力施展，气都气死了。“ 佛不明，问菩萨：“您为何事而生气？都说您已练成慈悲救世心怀，哪有菩萨碰到一点尘世小事而生气的理？这是不会有的事啊！” 菩萨说，“还真有，不过我还要去换件衣，等换好衣，我再告诉您……”没说完，便去偏静处换了一身干衣出来。出来后，佛问菩萨，“那后来呢？我一直等着您的答复呢，您为何无力施展？为何生气？” 菩萨展开她妩媚端庄的脸，笑了，“您还真信了，我不过是逗您玩儿的。您老是这么打坐不运动，我怕您身体受损，所以想办法让您下来走动一下活动活动身子。” 佛听了内心生出一丝感动，说，“菩萨，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时耳边又有菩萨丝丝暖语向他传来，传来中带着绵延不绝的缕缕幽香，幽香中，佛不禁也有点心醉神迷了，心想：我是何等有定力的一个佛，怎么在菩萨这儿，也变得如此地弱不经风？难道，难道我内心里也喜欢上她了吗？当下只心跳了一下，也不多言，兀自闭眼打坐。 　　菩萨见佛仍不怎么理她，也有点生气了，说，“佛啊，您刚才说我为何生气，现在我可以告诉您了，就是因您我跟您在说话，可您仍一问三不答对牛弹琴而起的。” 佛这才笑了，说，“菩萨，您真是太错怪我了，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其实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您说我一问三不答对牛弹琴实是无理取闹！” 菩萨这才哧哧地笑了，说，“我不过是逗你玩的，试探你一下，这么多年的打坐不动，是不是真打坐成一个木鱼小和尚了。” 佛说，“才不会！那些小和尚是头脑不开化才变成木鱼的，我是何等的佛……”说到这时自觉有点羞愧，便不言了。 “说下去，我听着呢，”菩萨笑说，“您是何等的佛——” “佛叹了一口气说，“是一位不成气的佛啊，菩萨，想说不敢说，想爱不敢爱啊……” 菩萨这时也突然变得像个小女孩一样：“不会吧，您也有爱？那您跟我说说，您爱上了哪人家的女孩子？我或许认识可上那儿跟您说说。” 佛的耳根全一下红了，说，“菩萨啊，我刚才也是逗您玩的，没有的事，我怎会动凡尘之心呢？您就当是听个笑话，可别挂心上哦！” 菩萨这时才一下惊醒过来，说，“佛啊，您我这会在打情骂俏，要是让天神知道又不知会怎么责骂我们呢，也罢，您这里打坐也是打坐，索性您跟我再化身去凡尘一趟，去凡尘一趟看看下面的情况，再想施救之计如何——？” 佛说，“好啊，我也是这么想，您先上外边等我一下，我交待一下立马就来。” 菩萨在外边等了一会，仍不见佛来，心有点急，便进门去看，见佛刚从打坐团慢吞吞地下来，便道：“佛啊，您当年是何等精干的男子，怎么成了几年佛便成这样了？这是不好的您明白吗这是不好的，您快醒醒！”说罢泼了一脸盆冷水给佛。 　　受了一脸盆的冷水，佛这才醒了，说，“菩萨，您又一次救了我，我真不知如何谢您了……” 菩萨这才有点嗔怒了，说，“佛啊，您我已修炼到这般的境界，您怎么还是如此迂腐不开化？看来打坐还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说来说去还是打坐团害了您，索性我把您的打坐团烧了再走，烧了再走也便无后顾之忧了。” 佛却一下阻了，说，“菩萨，您说的是，我听您以后再不打坐便是，打坐团也不用烧了吧，就把它扔了江里任自飘流吧，假如以后有谁遇到，那也全是他的机缘造化了……” 菩萨听了觉不耐烦，说，“佛啊，您有完没完，您要再啰嗦唠叨，我自管走了！” 佛这才急了，说，“菩萨，您等我一程，我跟您一块走！”话未落，已一个闪念，来到了菩萨身边，拉上了她充满女神魅力的手。 却见菩萨眼一瞪：“我在问您呢，是谁让您拉上我的手的？您羞不羞啊，一个佛拉我的手。” 佛这才惊醒，心惊肉跳中，马上放开了菩萨的手，说，“菩萨，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会拉上您的手呢……” 菩萨转了她温和的颜容，说，“佛，拉了就拉了，您也千万别放心上，我们即刻去尘世，去尘世看看下面的情况。” 菩萨说着又施展她的法力，踏起了她的浪花。佛跟着她一段，心想，菩萨修炼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改善一下她的载体工具，踏浪是何等的慢啊，我一个闪念便可到那儿了，过些天我把闪念的咒语告诉她，让她练习体会一下，闪念闪念，一个闪念到对边。 菩萨见佛跟在她身边，口中似仍念叨着经，便笑说，“佛，你又在念叨着什么，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啊，我在问您呢，您眼中有没有我……” 佛说：“菩萨啊，我眼中怎会没有您呢，我正想着您的踏浪法道，太慢了，速度太慢了，您为什么不直接用闪念，一个闪念便可到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呢，多好啊！” 菩萨说，佛，“您说的是，您刚才说什么——闪念……” “对，是的，闪念，”佛说，“这个闪念的法道，还是前几天在尘世的那个小鬼头告诉我的呢。” 菩萨说，“不会吧，您是何等了得的佛，怎么提升法道的本领，还要听尘世人呢？” 佛说，“您还别说，真是这样，我们在各种不同层面空间的仙佛，假如手段法道要进一步提升，还真得听尘世间有谁能猛然间跳出闪出一个崭新无与伦比的想法来，他们但凡有好的想法一出来，我们总能第一时间接收到，然后进行分析䃼充和运用，您知道水涨船高的道理吗菩萨。” 菩萨说，“听说过，不过我也不怎么去多想。” 佛说，“您以后也应该多去想想，水涨船高，您是在尘世待得久了，所以思维知觉也不怎么敏锐了。” 菩萨瞟了佛一眼，说，“佛，您在说我吗，说我思维知觉木乎乎不敏锐了。” 　　佛说，“我可没说您木乎乎，您可别冤枉我，只说您与以前比较，不怎么敏锐了，这也怪不来您啊，经常与凡尘那些凡夫俗子在一起，要想保持超拔清醒是何等的难啊！” 菩萨说，“佛，您教训的是，我以后也得设一个独立的空间，不能让那些香火再来扰我的心境了，您是不知道，那个烦啊，什么一点小事都来向我求诉，我是让他们恭叩的真想遁地走了，也怪我自己，当初好好地许什么愿呢，什么有求必应，如今您看看，他们是落个清闲，头脑却越发像只笨猪蠢蛋一样，任什么也唤不醒，可到头焦头烂额的是我啊！” 佛笑了：“现在终于吃到了苦头了吧，哈哈还逞能。” 菩萨瞪了佛一眼，说，“你再说！小心我揍你！” 佛笑着不躲也不言，心想：原来菩萨也是这般可爱的女子啊…… 菩萨见佛傻乎乎笑着不言，以为他又想问题走神了，便轻轻地打了佛一个头光，说：“喂，走路不要想问题，不然没准会被哪个法道高深的小妖女给勾了魂去哦！” 佛惊了一下，说，“菩萨，您提醒得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您说，但一直忘了跟您说。” “什么神神叨叨，”菩萨说，“您啊您啊您啊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别婆婆妈妈吞吞吐吐！” 佛于是说，“就在刚才您在门口等我一阵，我还真碰到了一件奇事呢。” “什么奇事”？菩萨停了脚步，“跟我说说，您碰到了一件什么奇事？” 佛于是轻轻地说，可菩萨一时听不真切，便凑上她耳朵听，只听佛在说：“菩萨，刚才您门口在等我的时候，我在恍惚中，似乎见像您一模一样美丽的菩萨拉上我的手，说要带我去一个美丽的地方，接着我便觉昏沉沉不知东西南北了。” “有这样的事？”菩萨听到这时已有点耐不住性儿，便对空骂了：“哪个不要脸的小妖精敢冒着我的名化着我的身影在这儿撒野！你要有胆敢出来试试，不打你个屁滚尿流化为原形我就不是南海观世音菩萨！” “菩萨菩萨您小声点！”佛在情急中，又一次不知觉拉上了菩萨的手，说：“没准是我的幻觉也未可知，冤枉人家也是不该的。” 　　“应该不是幻觉，”菩萨说，“到您佛的境界，内心自是一片澄明，不可能有所谓幻觉的概念，那位化身像我模样的小妖精自是藏身在另一个更大的空间里，我们看不见她，不是因为我们视力差；我们摸不着她的身影，不是因为我们手法慢；而是因为她太大了。所有的物质大到一定程度，总会以一种无的状态而存在的。” “您说的挺有道理，菩萨，无，我们为啥看不到它，那是因为它的本体会无限地向四周扩展，没有谁的视线，能快过无的本体的跑动速度。” “这有点太拗口了，佛，对了，您的手怎么了？怎么又什么时拉上我的手了？” “不好意思，”佛笑了，“菩萨，真不好意思，是手想拉您，我也无力阻止啊！” “ 您是找死！……” 正在这时，只见天边有个大音在说：“你们俩位还在瞎闹个干吗呀！还不快快去尘世探知情况消息来！” 菩萨和佛吓了一跳，吞吐了一下舌头，也便不再多言，各念个法道咒语，去银河星系的最下方位置的星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