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的电话缘

peter sun 570253

<p class="ql-block"><b>  在日新月异的当下,现在手机的功能已愈发强大。除了通讯通话,视频聊天,从手机中阅读新闻,获得资讯。欣赏歌曲,音乐无限。社交软件,娱乐在线。智能家居,手机遥控。电商平台,淘宝网购。线上钱包,支付便捷。下载地图,搜索引擎。健身打卡,健康备份等等。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一旦忘了带手机,你就会觉得身上缺了点什么,人也变得丢了魂似的,不知所措。这是真的,手机的出现及更新换代,大大方便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手机已成了我们生活中难以或缺的一份子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手机屏上的小外孙女</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新添的手机</p> <p class="ql-block"><b>  自然而然的,我想起了我最早与电话结缘的轶事。想起了在地冻天寒的北疆,在白雪皑皑的沼泽湿地,在简僻荒凉的国防公路沿线,身格瘦弱的我,与屯垦戌边的军垦荒友们一起,抡起大铁镐,砸破坚硬的冻土层,挖掘一个个半米见方,一米见深的电话柱坑,铺设起一条条联结上级领导机关与边防驻地之间的电话通讯线。</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野外的电线杆子</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黄昏时分的杆影</p> <p class="ql-block"><b>  五十多年前的一个秋冬,中苏两国的边境冲突加剧,两国交兵的军事力量也紧随着密集起来。珍宝岛自卫反击战的导火索,中苏两国世纪大战的危机,几乎一触即发。那些日子,隆隆作响的一辆辆坦克的履带声,在北陲公路间翻轧挺进,也碾醒了北大荒的寂莫旷野。</b></p><p class="ql-block"><b> 为了加强边境沿线的应急能力和通讯畅通,我们所在的垦区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被要求顺着二抚公路沿线,立即铺架起一条直通隶属沈阳军区农垦总局的电话通讯线。任务下达到了连队,并要我们限期完成。</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十年前的珍宝岛游</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虽值初冬,北疆荒原却早已气温寒冷,冰冻三尺了。每天一早起来,我们穿上厚棉袄,头戴厚绒的羊皮或狗皮帽,怀揣几颗冻馒头,权当野外充饥的午餐,便扛着锹鎬出工了。我们每人每天的工作定额,是挖空完成六个直径达标,深度一米的电话杆坑。而施工沿线的粘度稠密的冻土层,已冻结的嘎嘎坚硬。十几磅重的铁镐砸在地面,只留下小小的一个白凿点,手握镐把的虎口,却被震得生疼。每天开始刨挖的头几个土坑,我还能使出点劲儿。挖着挖着,我的气吸越来越喘促,手臂越来越无力,速度越来越缓慢。土坑也越挖越小,末了简直挖成了锥子形。最后一二个电杆坑,我几乎是跪甫在地上,咬紧牙关,啃出来的。而再看看周围,我离大伙儿的工程进度已越行越远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暮色下的电杆</p> <p class="ql-block"><b>  一个多月后,我们连队终于完成了架设电话杆电话线的任务。我们的连部办公室也添置一架能与外界沟通的手摇电话机。操着河南口音的老连长得意地对着话筒喊道:总机总机,我是33连!至此,荒凉的北大荒,开始脱掉与世隔绝的沟通屏障,世界离我们并不遥远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老式手摇电话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办公室的电话</p> <p class="ql-block"><b>  “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我们为屯垦戍边的北疆开发,为保障边境的通讯建设,献出了我们的青春和热血。没想到,新架设的电话线,竟然也救了我一命。</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的农垦照</p> <p class="ql-block"><b>  从小自幼,我的体格就比较孱弱。在我身体成长发育亟需营养的时期,又赶上了全国大饥荒的“ 三年自然灾害”。我和弟弟提着菜篮子在菜市场转转磨磨,趴地捡来菜皮烂瓜回家果腹的情形,依旧记忆犹新。我营养不良,身体贫血,也比较矮瘦。但平时也没有什么头疼脑热的。然而北大荒荒蛮困苦的生活环境,笨拙粗重的劳动强度,清汤寡水的伙房伙食,时常让我的体能体力难以承负。</b></p><p class="ql-block"><b> 而连续几周的强体力劳动,我的体质明显的不支,脸色变得疲惫苍白,眼眶时常生疼冒花,腹部开始绞痛难忍,虚汗一阵阵地渗出脸颊。我自知,体格上我已输人一筹。但体弱志不能弱,我拚命咬紧牙关,吞下了卫生员给我的几片止痛药,每天仍坚持工作劳动。到了晚上,瘫在床上,双手用力压着肚子,腹部仍感到有把刀子,深深切入般的疼痛。</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提携式电话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次天一早,卫生员就用新架设的手摇电话,拨通了场部的电话,要求安排车辆,送我到县医院去急诊治疗。但是农场各处正忙着运送秋粮,车辆十分紧缺。当时去县城没有像样的公路,只有坑坑洼洼,凹凹凸凸,搓板仞仞的沙砾土路。如用连队的胶轮拖拉机载我去医院,既慢又颠,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抵达。说来也巧,在电话中卫生员得知,当天上午有营部首长要来我们连队视察秋收工作,卫生员急不待的候在道路旁,要借用首长的吉普车带我去县医院赴诊。</b></p><p class="ql-block"><b> 我昏昏沉沉的上了小车。记不得如何在路途颠簸, 如何被抬进医院,我昏厥了过去。 当我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手术业已完毕,手术间挥发着浓浓的消毒剂气味。看顾的护士告诉我,你真是很幸运,送治得很及时。你的阑尾已经溃烂流脓,盲肠已经腐蚀穿孔。如果再误诊耽搁一下,你的小命就难保了。我们的院长医疗经验非常丰富,立即果断地为你施行了切除手术。只是你的溃烂面较大,在手术缝合后,我们另外为你割开一个小口,继续实施引流,能让里面化污的脓血尽量排除出来,然后再施行收口消炎愈合。</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简洁的手术室</p> <p class="ql-block"><b>  在白煞煞的病房中,我摸着厚厚纱布绷着的伤口和引流的胶管,心里也暗暗称幸。在交通环境贫瘠不畅的荒凉边陲,在医疗设施十分简陋的县城小镇,我能被连队卫生员的手摇电话提前预约好就诊事宜,从远道送至医院,并遇到医术高超的外科大夫。在小镇临时停电的手术时刻,又有备用的发电机组可供启动,为我及时施行手术,这确是不幸中的大幸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3年8月12日</p><p class="ql-block">於悉尼碧水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的执枪戎装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们夫妇俩的近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