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诊 记 ——2023年暑假记忆

丽影

正确的三观,健康的身体,感受幸福的能力。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那些美丽的花儿</font></h3> 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总觉得住院的事情暂时与我无关;虽然颈椎病不适按摩经历有十几年了,但还不觉得非得住院治疗不可。可事实不是我想象的样子,比我预估要糟糕很多,我被拿捏了,这颈部小小的我根本看不到的“凸出”,由此变窄的椎管,和这脆弱的被压迫的神经线。<br> 一说颈椎病,作为教师,都会说“职业病”,不排除工作对身体有影响,但个体的差异也是很重要的一面。在教学一线已经奋战了29年,12年的毕业班教学经历,从内心说,我对教学有一定的热爱(偶尔的烦恼也不排除),否则我不会是别人眼里“干工作太实在的人”。没有标榜只是说了实话,同时我也清楚务实工作的未必都得有职业病。所以有病就积极治病,不推脱找理由。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经纬广场凤仙花柱</font></h3>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极度不适,求医问药</b></div> 今年四月中旬,突然就觉得背部肩胛缝部位总有一种筋被揪住的感觉,很不舒服,我自称为背筋,总想有什么办法抻一抻才好呢。回想可能是儿子小的时候抱他多了落下的毛病,每次推背按摩医生都会说有痉挛和不通。一个月前有过一次这种感觉,记得是吃到第四副中药的时候,说舒服就好了。所以我首先考虑就是继续吃中药。<br> 吃了几副中药,结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好转,接着反而出现了姿势不对时,胳膊麻木伴随腋窝前后或者小臂里边有一种发胀被顶住被揪紧的症状。上下班骑电车,骑上去几秒钟,就像走电似的,很快麻到手背手掌,严重到内部有许多针扎似的。课堂上左手似乎拿教材都无力,感觉书沉到拿不动,抬起右手板书时带来的左后背不舒服是我最难以忍受的。我很清楚,一定是颈椎病原因压迫到神经了。就决定去县医院做核磁看看,到了哪样的地步。<br> 挂号,预约,见医生陈述病情,拍片,出结果,耗时一天。<br> “椎体有骨质增生,压迫神经了,麻不好治,光吃药不行,你得住院治疗。”骨科的主任看了片子后告诉我。“住院?”我尴尬地笑笑,“怕不行,毕业班正是焦麦炸豆期,先开药吃吃试试吧。”内心确实就是这样想的,担任毕业班的班主任还有课,复习这么紧张,这个时候哪可能走开不管班级不管学生来住院?也因为我觉得就是麻,哪有药治不了的,吃药至少可以缓解吧。在我心里对这时的不舒服还是略略有点轻描淡写,因为老觉得医生喜欢夸大其词吓唬病号,把病说得很严重。<br> 医生只好按我说的,开了十天的药试吃看看。中间经历五一节,还外出游玩了几天,长时间坐车可能对病的恢复也不利。待药吃完,感觉没有多大变化,还没来得及及时接着服药,恰巧要到南阳培训,就考虑带片子到中心医院再看看,心想级别高点可能临床经验更丰富。医生给出的诊断依然是还没有到要手术的地步,和县医院意见是一致的建议保守治疗,同样需要住院理疗。无奈,我只说那只好等放假吧,又花了几百块钱开了半个月的药,继续满怀希望地期待药效。<br> 坚持固然好,慢慢还是有点没有耐心了,因为不知不觉持续一个月的反复麻没有减轻的迹象,反而似乎加重,让我愈来愈难受。有点不能忍受了,身体不适极大影响了心情,偶尔连坐餐桌旁吃饭都难受得没有食欲,在班级时却要强撑起架势不耽误工作。<br> 内心决定,办理住院治疗,别无选择了。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奔波不误,忍痛理疗</b></div> 5月22日,正式去县医院,直接办理住院。<br> 入院的我,心情似乎欲变得轻松,因为觉得寄希望于医院,病一定可以好,必定还不是什么要命的不治之症。于是,和带班领导说明情况,每天奔波于医院和学校之间,输液、针灸、红外、艾灸、推拿、药塌、牵引,似乎所有可以用到的都集中火力,为了早日好转。记得第一天因为没有安排好各项治疗,中午回家将近一点钟。任何困难我都可以接受,治病本身就是一个遭罪的过程,但短痛总比长痛好,所以,最怕疼和打针的我,每次都是咬紧牙按捺住加速的心跳屏住急促的呼吸配合医生。前几天不着急,要等疗效,当一周过去除了理疗做后的短时间颈部肌肉轻松外,麻感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我有点坐不住了,和医生交流,还是那句话“麻本来就难治疗,得慢慢来”。好吧,一切遵医嘱,在我身上,每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的理疗故事。<br> 日子在匆忙中过得很快。<div> 在工作的时间,我即使很不舒服,还是尽可能和学生谈心,和组内姐妹讨论复习进度,与任课老师交流班级情况,戴着颈托批改试卷,每天依然是早到校组织学生晨读,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我的心情偶尔会因为病的折磨有点懊恼......校领导为我的治疗开绿灯,每次在校园同事看到我的情形,都会关心地问我病情,积极给我介绍调理方法,或者推荐治疗地点让我试试,我在深感欣慰的同时也知道了,其实真的有很多人都有过患病治病的经历,只是病情略有不同而已。<br> 每次治疗时,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反复在听纪录片《苏东坡》,我心中的偶像,“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提起东坡,总会引起人们亲切敬佩的微笑,他面对坎坷生活时的达观旷达,总会使人受到感染,一种人生态度,凝练幸福生活的秘诀。<br> </div> 可是在入院第十一天时,我却没有控制住情绪。那天和医生交流后呆在病房里,针灸后趴着、红外灯烤着的情况下,我默默地流泪了。因为我本要强,加上老公工作忙碌还要照顾孩子,每次都是独自开车到医院,突然觉得很孤独很无助,突然觉得这样看似简单的病太折磨人了,突然对妈妈生前在医院时的各种痛苦感同身受,突然觉得人健康生存如此不易......虽然每天的治疗没有多大改变,期待的效果还是没有出现,而我们班学生的成绩,却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受到了影响,我知道各科老师都没有放松,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距离中考仅有半个多月了,陪伴孩子们一起冲刺势在必行。<br> 在第十六天,我决意出院,办理了有关手续,治疗就这样暂告一段落,深知不是终结篇,因为病痛还在,如影随形。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远道复诊,期待转好</b></div> 送走这一届孩子们,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联系省级医院,继续治疗。听同事说省三附院有一定的经验,我又多方打听,直接电话了科主任,约定了时间,7月1日凌晨坐车赶到上班时抵达三附院。去时已经做好了住院的一切准备,带片子给主任看后,又做了两项辅助检查,新的一轮的理疗就开始了。<br> 好像我已经熟知了整个过程,输液、针灸、红外、艾灸、塌渍(药塌)、推拿,牵引,如出一辙,只是这个医院的设备和服务更精细些,针灸的位置和手法略有区别,艾灸的箱子更大治疗更集中,推拿师傅更熟练手法更快而已。我已经预知如果单单就这样治疗,怕还不会有多大效果,因此就和主任沟通了我的想法。在入院第六天,打了一次神经干预针,我早已经听说了这个针,很长,有七八厘米?我不敢看,我怕自己太紧张。打的过程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受,过程有几分钟,主任一直同步沟通了解我的感受,所以似乎也很快,结束后主任开玩笑地让我看看针“你看看,不长,呵呵!”他本来就很和蔼可亲,所以打针后我内心觉得,我可能很快就好了。主任告诉我记得第二天和他再见个面,看看啥情况。<br>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特意感受下,有点小失望,觉得还是以前的样子:起床坐起来,从小臂立即麻到手背;洗脸时抬头洗脖子,麻;弯腰开床头柜门,麻;弯腰收拾床,麻;从床下拿鞋子,麻......似公式一般,我都知道啥时候我要做好感受麻酥酥的感觉,但真的不爽。查房时我告诉了主治医生,医生说快的话有的病人第二天就会明显减轻,药效可以持续一周,甭急,再看看。然后又加了一项火龙罐理疗。<br> 就这样,继续着每天单调的治疗生活。我带着写字本,带着《杨绛传》,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姿势去写去读,这是让我更难受的,一点儿调节的事情都做不了。主任还总提醒,不要再学习了,其实哪里有,只是在中招成绩揭晓那晚熬夜整理了几科老师和孩子们辛苦换来的成绩。阅读的书就放在枕头边,即使不读,每次看到封面杨绛先生平静淡然的面容,都可以得一丝安慰,我欣赏她,敬重她,更希望学习她。庆幸之后几天邂逅同事姐姐,相互解闷相互鼓励。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天桥上放飞思绪</font></h3>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期待未果,认了疗效</b></div> 当算着打针可能出现效果的时期过去我依然没有感觉到有好转的第十四天,我又一次崩溃了(是不是很可笑)!<br> 主治医生告诉我,也会有的人没有明显减轻症状,也就是没有效果,我的失望得到了证实,来这个医院就是冲着这个针来的,没成想于我竟然几乎无效!My God! 饶了我吧!我心有不甘,绕过主治医生我又直接找了主任,咨询有没有可能继续打针,或者是还有其他的方法,主任明确地说,如果没有效果,是没有必要继续再打针的。我理解这是他对病号负责任,一针打下来两三百,如果没有效果只要没有危害完全可以应了病号要求解病号的心结,但他没有。当问及除了打针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时,主任有点无奈地对我摇了摇头。可能也就在那一刻,我心如死灰,不能复燃。<br> 之后他与主治医生协商又加了一味药,在我看来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看看说明书,说实话从内心我根本就不想服这个药,明显是特效药,而且似乎也不是针对我的病,只是药效可能对缓解我肩背的不舒服会有作用吧。<br> 晚上躺着,睡不着,回想治疗的历程,算不上艰辛,但胳膊上扎针留下的斑斑淤青层出不穷,离开家已经半个月,我要不要继续治疗?我给主任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表达了我的渴盼和即时的失望,但仍然抱有希望,凭着他的医术和经验应该还会有办法,急盼......没想到才一会儿,值班医生跑到我的病房,转达主任的问候,并做出解释,无非就是关心宽慰,他不说不打紧,一说我压抑的委屈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下子又爆发了,我不好意思在同病房的其他病友面前掉泪,让她们觉得我背井离乡加上生病很难受似的,但真的是控制不了,他越是劝说我越是伤心,只说“我懂,不怪你们,我需要发泄下,你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其实也是因为一天中家人们朋友们总是打电话或者信息问我治疗得怎么样了,我总是觉得无法回答,总是说“效果不太好”?那还治疗个啥呢!<br>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情感会有一个低谷期和爆发期,我觉得我已经是压抑好几天了,一直在忍,尤其是和医生交流感到没有痊愈希望时,真的真的在极力控制,我不想在医生或者其他病号面前表现的特别脆弱,而且也深知对治疗不利。同病房的吴姐是一位高校老师,她一直劝我放宽心,给我建议。第二天,停止有几天的针灸由主任亲自为我扎,我发现我已经从内心接受了治不彻底的事实,针对肩背极不舒服的部位,再做几次针灸,趁着是三伏天,继续艾灸和火龙罐,对身体的康复来说也是不错的机会,我就这样安慰自己,接着,心里反而坦然了。<br> 在继续针灸几次后的第21天,我办理出院,不忍心把大把的假期时间耗费在医院,不管怎么说,麻的感觉虽然还在,但慢慢还是有减轻的;虽然胳膊不舒服的感觉总还是伴随,但期待慢慢好转。也因为听说有一个病号病情和我类似,已经治疗一个多月了,结果是:也还没好。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夜幕下的紫荆山公园荷塘</font></h3>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康复保健,永在路上</b></div> 不得不说,近几年因为久坐久站腰椎和颈椎都扛不住了,明显出了问题。回忆起来,应该是近来四年身体想亮起红灯。2021年暑假前夕腰部明显不舒服,也是有一条神经被压的感觉,之后就时不时按摩吃药缓解,和学生一起晨起跑步时觉得有断开的感觉,尤其是今年过年前后,所以及时止损,持续半年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做推拿保健,但还是会出现状况。<br> 回来后,好朋友介绍我找一个中医,贴膏药加服用中药,说我的病情至少需要三个月,因人而异,可快可慢。我都能接受,有希望继续好转总比硬挺着好。<br> 这次经历,我已经深深体会到,一个病人,足够影响整个家庭的幸福。我不舒服时不由得不高兴或唉声叹气会影响到家人的情绪,日常我没觉得自己很重要,但我没在家的日子,老公上班加接送孩子上兴趣班,着实忙碌。当我回到家看到似乎久久没刷的坐便器(也许是没有刷干净),干得硬邦邦的拖把(可见很久没用),冰箱里早已经变质的剩菜(自己都不知道放几天了),袋子里腐败的蔬菜,还有卫生间里待洗的衣服,以及客厅沙发和茶几上摆满的孩子的玩具书籍绘画笔......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想“冒火”。我没有理由,即使还会有情绪,却在晚上他们出去吃饭时,默默地在自己能干的情况下,简单收拾了,换来的就是闺女回来进屋第一句话“我妈妈收拾屋子了?!”<br> 我算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好好工作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我也明白什么情况下孰轻孰重。人只要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就知道该怎么做选择。感谢治疗这段时间所有关心我帮助我的同事、医生、家人和朋友!<br> 我清楚自己:要好好的!我会努力好好的!<div><br><div> 一朝一夕一心境,一慢一静慰平生。<br><br> (记于2023年8月2日) </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