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之旅（一）走进“天祝”

梧桐

最早对匈奴人的认知，来自小时候听大人们讲的古今，杨家将保家卫国故事，印象里坏人都在北面，这些牧羊人，大多是冷酷无情，野蛮彪悍。长大后再看中国的历史，几千年的长河中，大半都是汉民族与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的碰撞，战争也是游牧民族对汉民族抢掠引发，后来一首匈奴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又让我同情起匈奴人，觉得草原和牧场本来是他们的家园，如果他们不要扩张掠夺，汉民族也不会去讨伐，他们如此悲哀，都是由于贪心自找的。在与匈奴的战争中，公元前121年，十九岁骠骑将军霍去病，在甘肃乌鞘岭一带大败匈奴很是辉煌，载入史册，为汉武帝建立河西四郡（酒泉、武威、张掖、敦煌）奠定基础，从此河西走廊归汉朝管辖。那么探访乌鞘岭、拜谒霍去病就成一个心愿，乌鞘岭又在天祝藏族自治县境内，一天和几个朋友吃饭谈起乌鞘岭，都有去看的想法，一致推荐我做旅游线路安排，我从地图上反复查看，规划了一条：延安—天祝—山丹县—大马营草原（山丹军马场所在地）—祁连县—茶卡盐湖—西宁—兰州八天旅游线路。七月二十八日一行六人从延安出发，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走时延安还下雨，过了吴起县天晴雨小，到榆林定边县阳光明媚。 　　在宁夏中卫午饭后，我们继续西行，当车进入甘肃永登县柳树镇一带，地貌多为石质山地，山头光秃秃的一片，同行的霍大哥感慨地说，甘肃这些地方的土地条件很差，农民生活太苦，已不适宜人居。 　　在柳树镇红沙川公路边，公路下方一块草地有人牧羊，远看牧人的衣着，分明就是二千多年前，汉朝使者苏武被迫沦为匈奴的奴隶，在茫茫草原上牧羊场景再现。 　　牧羊人叫高含林，祖辈都生活在红沙川，现在儿女出外谋生，一大家只有他和老伴留守，拦六十多只羊，收入也不高。他说今年天旱少雨，夏天草就没好好长，正在为冬天羊吃什么发愁。 　　祁连之旅的第一张合影 　　“天祝”以境内天堂寺和祝贡寺取首字得名，藏语称华锐，意为英雄的部落，是甘肃省武威市下辖县，也是周恩来总理命名的全国第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县，有藏、汉、土、回、蒙古等28个民族，总人口23万。地处河西走廊东端，素有河西走廊“门户”之称。网上又有人称“天祝”是人间净土，离蓝天很近，距尘世很远。 　　下午六点多到天祝县城，县城安静整洁，大多宾馆规模小也不带餐饮，在酒店后面找了家饭馆吃了面食。晚饭后夜幕降临，第一次来天祝，大家觉得逛街看看夜景很有必要，走出酒店大门，看见晚上比下午热闹许多，街道开始车水马龙，两旁店铺流光溢彩，忽然一句“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歌声飘来，回头一看，是一辆厢式货车放着音乐，沿街回收垃圾。问路人晚上哪里热闹，说前面的牦牛广场，牦牛广场跟前有夜市还有华藏寺。 　　在藏族地区，牦牛被称之为“高原之舟”，是藏民崇拜的图腾，它是高原生活离不开的亲密伙伴，是藏族神话传说中氏族的保护神。两头牦牛雕塑傲然屹立在广场中央，仿佛在守护这片净土和这里的人民。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街边挂“杭州包子黄焖鸡馄饨”小店吃了早饭，店面不大，干净整洁。朋友提议去牦牛广场再看看，步行到广场，有市民在广场打太极拳，有三三两两的藏民转白塔、转经桶。藏区的白塔，又称“佛塔”，是藏传佛教中的一种宗教建筑，又被认为是佛法的象征，具有重要的宗教意义，它蕴含着藏民对生命、自然和信仰的深刻理解和情感寄托。附近藏民每天都要抽出时间转塔，当地人介绍，转塔要顺时针转单数，因为塔层为奇数，奇数为阳数，含吉祥之意，奇数在佛教中还表示清白与崇高。 　　华藏寺位于牦牛广场南侧，首建于明代初年，据传有一位华家岭来的喇嘛在此地建造了一座很小的寺庙，不久当地扎提族首领华藏把小寺庙扩大，故称之为华藏寺。每逢节假日，就有善男信女前来朝拜！ 　　上午我们来到天祝博物馆，参观讲解都是免费，在馆内大厅地域概貌沙盘跟前，讲解员徐玉花介绍该县地域特征和博物馆概况，她说天祝县处于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和内蒙古高原的交汇地带，海拔在2040-4874米之间，以山地为主，位于县境中部的乌鞘岭横亘东西。展馆分上下两层，设“高原春秋”——自治县历史文明展”和“雪域风情——自治县民族民俗展”两个展览，着重体现天祝县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民族民俗特色。 　　来到一头铜牦牛展柜前，讲解员特别强调：甘肃省曾出土了两件以动物形象为题材的国宝，一件是举世闻名的铜奔马（现存武威博物馆），而另一件就是天祝的铜牦牛，这只铜牦牛是原件，是名副其实的“镇馆之宝”，1997年被国家文物局文物鉴定委员会鉴定为一级文物，属于国宝级别。 　　宋浩东小朋友今天是来馆实习讲解，他指着这匹白马介绍，白马身上这套龙纹马具，是清康熙皇帝赐予天祝县达隆寺的创建者第二世达纳智格高僧的，其做工十分精美。 　　观展中，在藏区博物馆看到了很多我们先民早期的农耕用具，正在疑惑？讲解员徐玉花介绍，汉武帝在河西走廊设置四郡后，为了边界安宁，开拓西部，迁移大量中原汉民来这些地方开荒种地，将先进的农业技术、良种带进西部，和羌藏族等其他民族共同开发了这块土地。 藏族妇女出嫁时头上戴的饰品 藏族婚礼给长辈敬酒仪式 　　参观结束，依依不舍告别宋浩东、齐文博、李文杰三个小小讲解员。 　　这次旅游是奔着乌鞘岭，只在天祝歇脚一夜，但天祝县城给大家的印象是干净整洁，人少景美。在我心里，也是一见倾心，来了还想再来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