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团陂五中的那些事儿…</b></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王如生</span></p><p class="ql-block"> 1965年7月至1966年7月,学校基本处于正常状态。1966年9月至1968年10月,处于文化大革命动荡时期。这三年,在我的记忆里有几件事,难以忘怀,挥之不去。</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后勤保障</b></p><p class="ql-block"> 学校后勤总务处,设在进校门第二栋房子的西头,东头是餐厅。(也作会堂用)总务处由高式老师负责。他是从我的母校松山寺小学调来的。矮个子,大眼睛,声音响亮。学生周日下午返校,到总务处交米,他很忙碌,没空隙。先把米一称,然后发餐证。那时是定量的,每餐四两。高式老师很负责任,对学生又亲和。李春应,三十多岁,瘦高个儿,很精灵,是后勤总管,是“满场”跑的人。学校有农场,专门种菜,保障师生有青菜,腌菜食用。农场由李春应划分到各班,指导施肥,拔草,浇水…学校维修大小工安排,材料供给也是他,还要帮大食堂做些事。</p><p class="ql-block"> 陈工友,矮个儿,四十多岁,脸上起了皱纹。他是学生食堂的主厨。每日上罐,出罐,收罐,洗菜,炒菜…循环而作,够累的。</p><p class="ql-block"> 姚老头,矮个子,背有点驼,话语少,他是“火头军”,主要职责伏在炉口。那时是烧煤,姚老头办足柴煤,拌好烟煤。(封炉火用)每天早上四点起床,炎天暑月要站在火炉口,所以他肩上总搭着一条旧毛巾,湿漉漉的。</p><p class="ql-block"> 洪老头,五十多岁。好高的个子,光着头,也叫“洪光头。” 他是正式工,是老师食堂(也叫小食堂)的厨师。小食堂在进校门的左边。伙食花样多,做工精致些,洪老头技艺也略胜一筹。</p><p class="ql-block"> 学生用餐是罐饭,主要用木篑子蒸。木篑子是圆形的,下口大,上口小,半人高,一个篑子要装两百多个饭罐。其流程:先把米洗干净,淘尽砂,捞起来盛在米筐里。上米上篑时需三个人。一个用竹筒臼米倒在罐里,一个加水后转给第三个放入篑内,一层一层地码好。整个流程花一两个小时,累得腰酸背痛。每餐开饭前,厨师们的准备工作都到了位,各班饭罐抬到固定位置,桌上放好了木盆盛的菜。出篑时,雾气喷发,热气散发。一位厨师冒着热浪,从篑里一个一个地拿出灼烫的饭罐,另一个接过来放在木栅栏里,按班人数装好后再抬到餐厅。每一次出篑,厨师们的脸像红虾子。</p><p class="ql-block"> 菜,是学校农场自己种的,什么季节出什么菜,基本自足。</p><p class="ql-block"> 食堂还有热水供应,男女澡堂。澡堂里放十几个大木脚盆。打完篮球,拿着毛巾,走进澡堂抹抺洗洗。</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年代,乡村的初级中学,后勤设施虽然简陋土气,还是算不错的。</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夜奔浠水</b></p><p class="ql-block"> 1966年春季,校园仍旧沉浸在“按部就班”的常态,只是偶尔出现批判邓拓,吳唅,廖沫沙《燕山夜话》,《海瑞罢官》等一些大字报,我们还是糊涂虫,对此淡然漠之。</p><p class="ql-block"> 1966年秋季开学后不久,常常有一股风悄悄吹进校园:“毛主席已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好几次,你们怎么还不上北京?” 同学们议论纷纷,不知怎样出去。如何上北京?又有风吹来:“到县委去,讨批文。</p><p class="ql-block"> 一天晚饭后,不知谁喊了声:“走,到县委去。” 不说不打紧,一说就有同学出发了。我莫名其妙地和南仲林,姜生明…几位同学糊里糊涂地上路了,紧接着“大部队”陆续跨出校门。</p><p class="ql-block"> 团陂到浠水33公里,开通了初级公路,我们一路说说笑笑。走过蔡井,杨祠,三店…累了歇一会,谁也不知“先遣部队”哪些人,几多人;“后续部队”来了多少?只看见前有去者,后有来人。经过一路急行军,大约十一点多到达县委大院,那里早聚满了人群。</p><p class="ql-block"> 夜深沉,大院内梧桐树下,隐约有微弱的灯光。过了一会儿,有十几位学生代表进入县委会议室,负责接见的是县委负责人夏龙翔,黄凤姣,经过协商,最后,下了批文:每批30人,分批分期上北京。不知谁拿着批文走出会议室,“批了,可以上北京。” 同学们欢声雀跃,有的鼓掌,有的跳起来…拿着批文的同学又带头往回跑。“批文在哪里?” 有人问。“在王可那儿,” 有人回话。其实,所有的同学又饥又渴,脚上起泡,不知什么力量催唤着一路飞奔,最迟返校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一通宵,一百多里路程,往返徒步,创造了人生第一纪录。</p> <p class="ql-block">得到批文后,学校革委会将30名名额分到各班投票,择优录取。不过有一个前提:必须是“红五类”。(即个人及家庭社会关系没有一点污点)我是班上最高票数,政审时因有污点(伯父是国民党炮兵团长)而取消资格。蔡国文是30名中的一个,不久随团上京,参加了毛主席第五次检阅红卫兵壮阔场景,下面摘录他的回忆:“我们是10月18日被接受检阅的,那天很早到达现场整理队伍。秋季天气晴朗,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中午时分两列队伍绵延在50里长安街道两侧,前面的席地而坐,后面的伸长脖子等待领袖乘车检阅。解放军警戒,摩托车来回巡视,大喇叭反复播放毛主席语录歌。时不时传来车声,引起一阵阵的骚动,大家翘首等待。车队真的来了,顿时沸腾起来,只见毛主席挥动着手中的军帽驶过沸腾的人群,等待许久的时刻一扫而过。何望初去了,其它不记得。”</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团陂五中:三十名农村的孩子上北京见到了毛主席!</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参观水校</b></p><p class="ql-block"> 三十名参加接受毛主席检阅的同学返校后,不仅介绍了那激动人心的场面,还传递了外地学生上北京,去北大,清华取经;北大,清华学生到各省市大中院校,煽动学生走出校园闹革命的消息,大家蠢蠢欲动。学校已觉察到这个苗头,想出“参观水校”的高招,安抚人心,稳定秩序。十一月下旬,全校师生出动,浩浩荡荡向白莲河进发。我们这儿到白莲河有六七十里,全是小路。白莲河水库是黄冈地区最大的水库,由地区管理,还有大型铝厂,机械厂。白莲河水库下还建起黄冈地区水利中等学校(简称水校),是大家早已慕名的地方,所以大家兴趣很高,不畏艰难跋涉,一路前行,下午三点多钟就到达了水校。</p><p class="ql-block"> 一到水校,我们傻眼了,偌大的学校一个学生影子也没有,在校的老师告诉我们,全都出外串联去了。既来之则安之,住宿一切都安排好了。第二天,在老师的带领下,参观白莲河水库,大坝,电厂,溢洪道,铝厂,也算见了大广。</p><p class="ql-block"> 参观白莲河水校大大逆反了学校“安抚稳定”的原定目标,受水校影响,外出串联的动机更加迫切,步伐更加加快,不几天,学校全面失控,学生自动出门,走向武汉。我们班大部分学生出动了。记得一天晚上,一部分同学到达水果湖,我们在汉口解放公园那儿。从没出过门,在水果湖的同学连夜去看武汉长江大桥,我们在江汉关一带。第二天,我们会合水果湖,直进省委大院,接待的同志很客气。我们提出要见中南局书记王任重,湖北省省长张体学的要求。他说:“很抱歉,王任重被广州的红卫兵揪去了,张体学被湖南的红卫兵揪去了。”</p> <p class="ql-block"> 在武汉碰见来自全国各地的红卫兵,得到一个重要信息:凡是串联的学生须有学校开具的介绍信,每人国家发15元雨具费,买雨衣和胶鞋。第二天,大家推荐我回校,办好上述两件事。我回到学校,在高式老师那儿按在汉人数领取了雨具费,又开出了多份介绍信。至今,我还记得介绍信的内容。</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介绍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兹有我校二(3)班王如生等五名同学外出串联,望贵地接待为盼。 浠水县第五中学革命委员会。</b><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自此正式拉开了我校全国大串联的序幕。</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大串联</b></p><p class="ql-block"> 有了介绍信和雨具费,大串联就有底气了。十二月中旬,学校只有老师,没有学生,空荡荡的。全校学生基本上自愿组合,或多或少,奔向全国四面八方。</p><p class="ql-block"> 我的介绍信是五个名额,结果只有我,姜生明,姚升安一同前往上海。当时选择去上海,是受了地理课的影响,上海是大都市,有外滩,国际饭店。南京路,大世界,苏州河,龙华…最繁华,心里庠庠的。12月27日,我们背着被褥,戴上红卫兵袖章,在黄石乘上去上海的大轮。31日上午,船行入吳淞口,江海汇合,波涛汹涌,无边无际。我们巨大的轮船像一片树叶在水面飘荡,心里寒怯怯的。船慢慢驶入黄浦江,已是黄昏时分,离上海市区越来越近。夜幕降临,江岸西边的天空全是红彤彤的,霞光万道。船舷上站满了嘹望的人群,有人说:那光辉是上海市区的灯光。十点多钟,几声长笛,船上的人们涌动起来,拎起行李,看样子是船靠岸了。我们心里犯嘀咕:“这么晚了,去哪儿住宿呢?” 随着人潮,踏着台阶,忽听喇叭声在喊:“来自湖北的红卫兵到这里集中。” 原来这是上海市总接待站安排的,对各省市来沪的派专人接待。我们惊喜万分,来到那位接待的女子面前,放下行李,等待全部到齐。这位女士四十多岁,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们跟着她沿着外滩转入市内,大约一个钟头到了一家普通小旅馆。我们登记完毕,住进一间三人房间。女士给我们一张上海市区交通图,一周的餐票,并嘱咐我们,出门往左200米就是食堂。由于第一次来到大上海,如此顺利,格外兴奋,难以入眠,铺开地图,细细察看:我们住在中华路,是环形的,是上海的重要地段。 </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也是1967年的元旦。我们吃完早餐,乘上有轨电车,第一站到了人民广场,我们急匆匆地来到国际饭店。一睹它的雄姿。在当时它是全国最高层(24层),最豪华建筑,专门接待外宾的,我们站在那里觉得好风光。随后,我们来到上海最繁华的南京路,进入上海市最大的百货商场。是那么大,是那么稀奇的,我们转了好几层,层层都是川流不息的顾客。在第八楼,我们每人买个望远镜,准备春天串联上北京见毛主席。出了商场,漫步南京路上“大世界”跃入眼帘,不禁想起《南京路上好八连》那篇课文,才真正领略到南京路的繁华与壮观!</p> <p class="ql-block"> 出南京路就是上海滩,全是各式洋楼。黄浦江面,从北到南,全是码头和船只。对面是浦东,除了江堤上摇拽的杨柳外,就是天空。后来几天,还游了苏州河两岸,旖旎的风光美不胜收。</p><p class="ql-block"> 第七天的下午,我们赶到火车站,晚上乘去杭州的火车,由于司机闹革命耽误了时间,第二下午才到达杭州,住在西湖附近。呆了三天,游了宝淑山,西湖封闭,无缘入内。还去了钱塘江边的六和塔,受“破四旧,立四新”的冲击,六和古塔一片狼藉。</p><p class="ql-block"> 第四天,我们乘上去广州的火车,原本是南下。此时已到了腊月十六,晚上做一梦,母亲问我,年来了怎么还没回?所以车到株洲换乘,没去广州,转到湘潭。停宿一天,学红军长征,途步往韶山。一百多里路,每隔十里就有接待站,走到哪里,吃住哪里。第二天下午赶到韶山。天啦,从展览馆,韶山中学到毛主席故居,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红卫兵,人山人海。想买点饼干充饥,站队一公里多路,撑不住,只好忍饥挨饿,吐着口水,心里发慌。第二天中午,好不容易领到五罐饭(介绍信上是五人),我们三人狼吞虎咽,吃完就扛起行李,又长途跋涉直奔长沙,住在林业厅。次日:游了五一大道,爱晚亭,第三天,启程返乡,已是腊月廿二。</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b><span style="color:rgb(1, 1, 1);"> 什么串联取经,与外地学校交流?我们是乡下孩子,到了城里根本不知道学校在哪里。所谓串联,实际上享受着国家的洪福,吃饭,住宿,乘车全免费。走到哪儿,成了太上皇。谁也不敢怠慢!父亲见人就炫耀,吹我跑了好多省,到过好多大城市,见过大世面。</span></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57, 181, 74);">派性斗争</b></p><p class="ql-block"> 1967年春,中央突发文件,停止全国大串联,原准备过了春节继续大串联,上北京见毛主席的计划嘎然淹灭了,我们怏怏地回到了校园。</p><p class="ql-block"> 大串联给我们观光旅游的机会,也间接地看到了大城市文化大革命的形势,为后来回校闹革命提供了借鉴。学生们再也不进课堂上课,自发成立红卫兵组织,什么“钢造总部”,“东风荡”,“追穷寇”,“云水怒”…应运而生。我成立的是“九人连”。(只有九位同学)什么自我任命的“司令,”“部长,” 堂而皇之的“官衔”呼啸而出。成立什么组织没限制,但要上报区革委会批复,再制作大红旗,上面印上组织名称,还刻公章。各个组织大旗扬,佩戴红卫兵袖章,耀武扬威,神气十足。组织成立后,有的开始冲击区委会,揪斗区委书记张文亚,区长汪凤元,学校领导也不例外。当时主要是揪斗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简称走资派。而另一部分组织认为某某领导是好干部,不是走资派,奋起保护,不准揪斗。一个要斗,一个要保,造反派,保皇派就这样诞生了。一山不藏二虎,一个鸡笼容不下两个公鸡,派性斗争就这样形成了。</p> <p class="ql-block"> 派性斗争的对象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最初是党政一二把手,发展到各企事业单位,厂矿,医院,学校的头头,随着局势纵深,对象延伸到地富反坏右,臭老九,甚至扩大到普通人群。</p><p class="ql-block"> 派性斗争的方式不断更换。开始是大字报,大鸣大放。毛主席在中南海“炮打司令部”第一张大字报,点燃了文化大革命熊熊烈火。从食堂到教室,到宿舍的墙壁,都是铺天盖地的大字报。纸张,墨汁和笔任你所用。继而开展大辩论,各派持有不同的观点。面对面辩理争论,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争得脸红耳赤,甚至怒发冲冠,不可开交。当时造成人际关系大撕裂,一个班,一家人分几派,互相怒怼。老师,同学,同事,战友,朋友,父子,兄弟,夫妻…争来吵去,反目成仇。在派性斗争中,学校酿出两件惨案。</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徐钰惨案</b></p><p class="ql-block">徐钰惨案 徐钰老师高高个子,身体瘦弱,两眼凹陷。他是一名优秀的语文老师,板书的粉笔字别拘一格,且一向胆小怕事。他当时住在操场西头一栋小瓦房,很简陋。大字报贴满了内外,连门也封了,要钻着出进。一天,校园闹轰轰的,说是徐老师用剪刀刺喉咙,鲜血淋淋,送到医院抢救去了。原来有人揭发他有历史问题,曾在国民党当过文书,他很害怕,起了自寻短见之念。幸亏抢救及时,捡回一条性命。是谁发现的,谁送他到医院不得而知。不过,事件发生后,校园空气更加紧张和恐惧。</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57, 181, 74);">王胜和惨案</b></p><p class="ql-block"> 王胜和惨案因我而起。当时王仁舟成立的“巴河一司“,声势浩大,轰动黄冈,震动武汉,形成与“浠水革联”对峙的最大势力,在团陂成立了以袁瑞应,丁大麻子为首的分部~“团二司”。听说王仁舟在巴河搞“共产主义,” 我怀着好奇的心,邀约姜生明,王胜和一同到巴河考察。我记得是夏天,我们到达巴河是下午三点多钟,被安排在巴河三中住宿。第二天上午,我们三人来到巴一司总部,副司令张新民和秘书长严启智(松山人,同学高文光的舅舅,原任巴河区教育干事)接待。第三天,我回到学校,却掀起轩然大波,说我们是巴一司的,参加了“敢死队”,发了手枪。总务处门口还贴了“逐令”:“王如生及其死党滚出学校”。傍晚,我和高文光,南仲林上街散步,走到苏医官上坡处,夏仕之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革联派正在开会,要将你们三人游行。获此消息,当晚我就离开学校,过几天跑到东西湖搞付业去了。(现在叫打工)一直到年底没有归校,躲过一劫。后来听说,姜生明感冒了,没有来校,兔遭一劫。王胜和,县城人,似猴相,故同学叫他“王猴子”。他一来到学校就遭“飞机式“游行,脊椎打断了,手胳膊架成骨折,花很长时间治疗才痊愈,以后也一直没来学校。毕业后几十年,我总感愧疚,打听他的下落。直到2017年冬,在黄石新下陆大冶有色金属公司相会,旧事重提,伤感揪心。</p> <p class="ql-block"> 1967年9月5日,江青在安徽视察时提出“文攻武卫”的口号,派性斗争由文攻转入武斗,且逐步升级。全国很多地方“打砸抢”乌烟瘴气。据王月言回忆:一天深夜,区武装部长陈曙环通知我到区公所领枪,用以防卫,我不同意。而陈部长再三强必须来,而且要来早些。第二天清早,到区武装部,发给我们二十一支步枪,二挺轻机枪,一千发子弹,都是最好的。正当武斗一发不可收拾之际,中央发布命令,回收所有武器,我们第一个原封不动上交了。</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当时武斗的状况,是触目惊心,处于最严峻的白色恐怖之中。值得庆幸的是,团陂五中基本平稳,没有出现械斗和流血事件。</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复课闹革命</b></p><p class="ql-block">复课闹革命 1967年10月1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联合发出巜全国大中专院校,中小学复课闹革命的通知》,1968年春重回校园。按常规学制,我们应是初三,可仍然坐在二(3)班的教室。因文革发生,升级,毕业停摆。至于谁的班主任,哪些科任老师,上什么课,回班哪些同学,一直回忆不起来,大脑一块空白。不过,有与以往不同的三点感觉:一是返校的学生接近半数。自文革开始后,有的一直没有参与,自动弃学。有的应征入伍,步入军营。 二是学校景况清冷,萧条,大不如先前火热。领导不敢大胆抓,老师不敢大胆教,都是提心吊胆,谨小慎微。</p> <p class="ql-block"> 三是人际关系淡然,老师互相之间少有交往,情绪低落;师生关系疏远,默默无言;同学见面淡定,似是面和意不和。</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是怎么挨到10月份,学校统一宣布在校学生“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学校发了毕业证书,没有毕业集体照,没举行仪式,学生卷起行李自动离校。</p><p class="ql-block"> 由于我们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 有的大队干部亲自到校门口迎接,帮着扛行李。回到村里。</p><p class="ql-block"> 回忆到这里,我的心情依然是十分的沉重。团陂五中三年的学生生活,百感交集。一个甲子的光阴,完全准确地回现当年的那些事儿…不现实,人,地点,时间,经过,只有模糊提及。三年中团陂五中那些事儿…很多很多,本文只限一己之见,不可强牵附和。三年中团陂五中那些事儿…包含着激情和酸楚。在我的审世观中,“激情”是我人生的浪花,永远感恩和怀念!“酸楚”无非是有些疤痕,并非学校所为那是大势所趋,“不应有恨”,更要看到那股浪潮。 这是团陂五中的历史重大转折,晋级团陂高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