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散文·原载《羌族文学》2023年第2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医院若市。一大早，针灸室内就已经座无虚席、躺无空床了。</p><p class="ql-block"> 这天，医生照常将银针挨个扎去，个个病人也都照常被扎得苦中生乐。</p><p class="ql-block"> 一如往日，每每针通经络，我总是闭目臆想自己冰封般的日子会在针后解冻。这次，臆想刚起就被“扑通”一声响动猛然打断，睁眼一看，只见对面一中年男子晕针倒床，全身抽搐不省人事，经医生一阵急救才逐渐缓过气来，呆呆的，整个一副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坐在床边眨巴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刚才做了一个梦。</p><p class="ql-block"> 他说这话多半无意，可在我听来却颇含妙意，于是问他梦见了什么？他说梦见自己在树林里转来转去。</p><p class="ql-block"> 他这一梦一说，恰巧撞上了我心存多年的疑惑。</p><p class="ql-block"> 记不起那是一期什么杂志了，只记得里面有篇题为《濒临死亡的体验》的文章，读后印象很深，也将信将疑了很久。作者是国内一位医学博士。他在文章中说，他通过对百名死而复生的人进行深入访问和科学研究后，得出一个结论：人在濒临死亡的最后时刻，所感觉到的不是什么恐惧和痛苦，而是平静和愉悦。他说人在别世之初，会觉得自己像片羽毛似的飘过花丛、草滩、湖泊，飘向白云朵朵的蓝天。由此认为死后的自己，其实就是剥离自身肉体的灵魂。</p><p class="ql-block"> 若按博士的说法，那个晕针休克的男子，其灵魂已然出窍，且在如梦的幻影中见到自己在黄泉路上踟蹰一阵了。</p><p class="ql-block"> 我一直有个疑问：人到底有无灵魂？灵魂又是何物？据那位博士说，美国科学家曾做过的一次实验，他们把一个弥留之人和一条将死之狗先后放在一架特制天平上，随后便惊奇地发现，当人在断气那一瞬间，天平左右微摆，而在狗死那刻，天平则纹丝不动。于是断定：灵魂是具有质量的一种物质，这种物质人有兽无。</p><p class="ql-block"> “虽死犹生、死而不亡”，这种民间传统意念，大概也意味了灵魂不灭。</p><p class="ql-block"> 在现实生活中，用艺术来演绎灵魂其实也常见常闻，尤其在影视片中多有呈现，所谓鬼片就属这类。香港鬼片大多拍得吓人又搞笑，而欧美更多是将人性与魂性艺术融合，使得鬼片也浪漫，如《人鬼情未了》。至于人在死后能否与家亲故魂相聚，这在影片《角斗士》中似乎已看到了某种可能：勇将马克西莫斯，在战死后被抬着穿过夕照的原野芦丛时，其遇害身亡的妻儿正从幽光环绕的远处相迎而来。</p><p class="ql-block"> 也许生命的来往如同日升日落，此地的黄昏正是彼处的黎明。若然，那人的一生无非就是灵肉相伴而行的一段旅程。直到人生了却后，也就是自我的生离死别之后，不灭之灵便过起了或魂生、或鬼生，乃至于这生那生的日子。自此往后，要么其乐无穷，要么其苦不堪。</p><p class="ql-block"> 如此想来，人活着又何苦因忧惧于死而惶惶不可终日。倘若忧惧难消，倒不如忧惧忧惧自己的灵魂终将何依？基督有天堂地狱，佛界有六道轮回，而无宗无教之魂，又将何去何从呢？</p><p class="ql-block"> 幸好，臧克家先生早就替人的灵魂指向了一个去处。那里：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p><p class="ql-block"> 那是何方神圣境地？莫非人心！不然，魂去又怎能复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2012.2.22</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28, 128, 128);">图片源于网络若涉权请告知即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