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霞</p><p class="ql-block"> 文/人生如画</p><p class="ql-block"> 图/网络截图</p><p class="ql-block"> 昨天刚刚进门,妻子就打开手机道:"看看,孩子考上大学了!”</p><p class="ql-block"> "哪个孩子?"我盯着屏幕,忽然想起来了,”孩子名霞,和我一个姓。”</p><p class="ql-block"> "是了。"妻子低下头,控制住眼泪,掉转身走了,"孩子报考了艺术类主持专业,听说全省只有两个名额。"</p><p class="ql-block"> 霞,是我们的三女儿,这个名字我今天才知道,还是从录取通知书上看到。霞,我们送人了。我总觉得愧对于她,平时很少打问孩子的情况,我甚至至今不知道孩子的养父母叫什么名字。</p><p class="ql-block"> 十几年倏忽而过,透过浊泪,从前如新。孩子出生后,妻子准备送人,母亲有点不忍:“女孩子是一门亲路,留下吧!”</p><p class="ql-block"> 我望着脸色苍白的妻子,只能说:</p><p class="ql-block">“娘,别说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长叹一声走出病房,我转身望着女儿,她包裹在一个襁褓里,单独卧在一边,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又冷酷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我对妻子说:“搂搂孩子,冷!”</p><p class="ql-block"> 妻子过了好一会才说:“你不懂,甭搂!”</p><p class="ql-block"> 当天下午,孩子被接走,我们空落落回家。</p> <p class="ql-block"> 工作之余,当我沉浸于往事时,总会看到一双黑眼睛在高空盯着我,似乎有无限言语要说。砸碎我内心的虚伪与懦弱,从此,我喜欢听音乐,唯有音乐能将我从凄清中拉出。</p><p class="ql-block"> 我有一个叔叔在阳泉工作,探亲时总要对我说:"咱们的孩子和我在一个小区,我经常逗她玩</p><p class="ql-block"> "孩子聪明吧?“我忍不住插话。</p><p class="ql-block"> “那是肯定的,可惜父母教女无方,孩子的天赋并未得到开发。”叔叔安慰我道,“孩子是一个有福人,抱养她的第二年,她母亲就开怀了,也是一个女儿。“</p><p class="ql-block"> “孩子学习不怎样,可惜了。“</p><p class="ql-block"> 叔叔转了话题:“你抽空来阳泉。“</p><p class="ql-block"> 我们静默了,谁也不想去揭那片痛。那年叔叔嫁大姑娘,我原计划去阳泉,一时无法原谅自已,怕不能控制自己,再想有何面目见孩子,正好那天天降大雪,希望终以遗憾结束。</p><p class="ql-block"> 妻子偷偷关注孩子,孩子的舅舅和妻子是初中同学,知道了许多情况。我经常告诫她,孩子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咱们不要影响孩子成长,把惦记藏在心中。</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妻子转给我一幅相片:"你说她是谁?"</p><p class="ql-block"> 长大的女儿像她大姐,胖墩墩惹人爱,我什么也没有说,相片收到PP相册,至今也没有看,我不敢看孩子的那双眼神——求助而谴责。</p> <p class="ql-block"> 我们村有一个女孩送到了河北,女孩子大学毕业后竟然回家找妈,可惜其父母在几年前下世,母子未能谋面。嫂子在世时讲着这个感人的故事,对我说:"人,给不了别人,咱们的孩子终要回家看咱们。"</p><p class="ql-block"> 嫂子也许说的是道理,也许是安慰我那颗失落之心。夜半之时,我经常想,假如我见到孩子,该怎么说呢?我有资格和女儿平等对话吗?</p><p class="ql-block"> 我感觉我没有,也是我不想了解女儿之理由,我不敢面对孩子,或许是赎罪,或许是懦弱。</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离家时,妻子自言自语,其实是告诉我:“那个专业好,月强说女儿知道被录取后,可高兴了。“</p><p class="ql-block"> 月强是孩子舅舅,也就是妻子的初中同学。我感觉三女儿最聪明,她的天赋不是一个艺术类二本专业,这也许就是命运,由我安排的一个命运。</p><p class="ql-block"> 愿孩子努力发展,成就自己的事业,活出自己的精彩。</p><p class="ql-block"> 祝福女儿健康成长!</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