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钟爱的月亮正慢慢远去』</b></p><p class="ql-block"> 樵啊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心爱的小儿焦夫子尽管才刚满两周岁,但他已经拥有了两句经典的口头禅:一是动不动就惊呼“我的天啊”;二是每每看到月亮,嘴里便会唠叨“月亮长毛,要下雨”。这些都是跟着我学到的,主要是因为我的视力出现了不小的问题,许多物件在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清楚,等走的近了又觉得突兀,故而不经意间就会脱口而出“我的天啊”。另外,近两年来我几乎没看到过清晰的月亮,映入眼眶的无论是月牙儿、半月还是满月,总是一副模糊的样子,就像是浑身长满了毛。我真的很担心有一天,月亮会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不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眼睛是真的坏了,自打西双版纳州医院的眼科医生告诉我患了白内障,需要做手术,我仿佛被人敲了一记闷棍,除了会一阵阵头痛,内心还会惶恐不已。我总是会联想到我那可怜的父亲,因为患上青光眼,分别给两只眼睛做了手术。第一只没给医生送礼,手术失败,彻底失明;第二只眼睛手术时,提前给医生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手术获得了成功。我心里一直在犯嘀咕,我该不会遇到那样的情况吧?如果打算送礼给主刀医生,又该如何送,送多少合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近两个月来,我不是在医院,就是在为去医院做着准备。先是五月底到北京,原计划入院做全身检查的,由于错过了前一天的病房,被告知需再等几天。然而还未等到病房空出的好消息,远在云南的夫人一通电话给我,说小儿焦夫子突然咳嗽、发烧,我心急如焚,即刻买票又飞回了西双版纳。约十日,小儿焦夫子才得以痊愈,我携夫人和小儿自驾出行,算是一路走一路玩,经石屏,宿建水,最终抵达了昆明。此行还算顺利,省会昆明的阜外心血管病医院有空余的病床,经相关检查,最终确认我在心脑血管方面无大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深信西双版纳州医院的检查结果,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怎样患上白内障的。我上网咨询了一下,关于成因,说法很多,有先天性因素,比如父母遗传等;有年龄因素,比如年纪大了眼部老化等;有药物因素,比如长期服用某些刺激性药物等;有外伤因素,比如眼部遭受过创伤等。就我个人的意愿来说,前三个因素我是统统不认可的,尤其是年龄因素, 我夫人还那么年轻,儿子还这么小,怎么能这么快就老了呢。我更愿意认可是外伤因素,因为我的眼睛确实受过伤,记得那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在学校操场的沙坑,一个调皮捣蛋的同学朝我脸上扔过一把沙子,眼睛因此红肿了至少一星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按说我也是个乐观的人,近些年视力下降严重,我并没有太多的忧虑。我还跟朋友们开玩笑说,你们看街上走过的那一阵阵婀娜多姿、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我已经看不清楚她们的面孔了啊,正好可以断了“男人至死是骚年”的各种念想。其实我对自己眼睛的要求还是蛮低的,即不影响我看书写字就行。直到一位做医生的朋友提醒我小心眼底出现病变,我才猛然警醒,因为我父亲当年正是眼底出了问题。最终的检查结果出乎意料,眼底没事,白内障却缠上了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〇二三年注定是令我伤心的一年,除了检查出我的眼睛坏了,还有跟我交情不错的几位朋友均突患重病,且后遗症十分严重,而我除了安慰,却无法帮他们减轻病痛;也有我曾经要好的多年未见的故人,接通电话时情意满满,挂掉电话后形同陌路,让我惊愕于人心果然不古。好在我这半生经历的事情太多,非常懂得如何让自己的内心得以快速平复,懂得不能让自己因此陷入无尽的惶惑、纠结、失眠、焦虑,甚或痛不欲生,毕竟我肩负的责任还很大,我的孩子也还小。尚只能祝福我所有的朋友都能健康一世,开心一生,懂得珍重,学会坚强。我是真的希望大家都过得好,而且一定要过得比我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樵啊樵2023年7月于云南西双版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