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辰生领衔军旅画家集体创作：一部历经磨难而问世的连环画佳作《红灯记》

董辰生艺术画廊

《历经风霜迎朝晖——70年代中国连环画创作的艰难历程》（节选）

姜维朴

……样板戏用绘画表现的只有《红灯记》，是在1970年周总理提出要重视连环画后，我们约请《解放军报》的董辰生、陈玉先及杨在溪、黄驾宇同志来完成。由于当时样板戏剧团被江青集团操纵，对样板戏移植为连环画，定下了很多清规戒律；在文字上、故事情节、包括语言必须完全依照原剧；画面人物必须照剧中角色画，一举一动都要根据舞台形象，背景、道具也都不得稍有更动，连李奶奶的门帘上的补丁大小比例、在左侧地位，都不能改变。而且画完后要送样板戏剧团审查，再到当时的“文化组”审查，真是层层关卡，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破坏样板戏”罪名，真是令人提心吊胆！

值得令人敬佩的董辰生等画家们十分周密而又竭尽全力地完成了这一任务。于1971年2月出版。至今看来，作品虽然囿于原京剧舞台形象，大大限制了画家的艺术才能的发挥，但仍可以从中看到画家们的艺术造型上的功力，或运用水墨手法的独特风格。

……可以说这是一部历经磨难而问世的佳作。

▲2008年7月，董辰生先生应编者之邀，在连环画《红灯记》扉页上，回忆写出当年参与这部连环画创作的战友画家名单：刘仁庆、黄驾宇、董辰生、刘俊元、陈玉先。或当时董老回忆有遗落，加上姜维朴上文介绍杨在溪，共计六名军旅画家参与了这部连环画的创作。另有介绍，这部连环画由董辰生领衔，以向董辰生插图绘画风格靠近进行全本绘制。

1、抗日战争时期，由于国民党反动派采取罪恶的反共卖国政策，我国大片河山遭到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践踏，中华民族灾难深重。一个初冬的夜晚，在北方沦陷区某地隆滩车站附近，走过了几个巡逻的日寇宪兵。北风撕裂漫天鸟云，发出愤怒的呼啸。

2 、“只有民族得到解放，才有使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得到解放的可能。”铁路扳道工人李玉和，是一个为抗日民族革命战争忘我奋斗的地下共产党员。他奉命前来接应上级派来的交通员，“时间约好七点半，等车就在这一班”。他手提号志灯，朝气蓬勃，从容镇定，目光炯炯地四下了望。

3 、忽然，李玉和听到一个亲切的喊声：“爹。”原来是女儿铁梅挎着货篮，顶着凛冽的北风来了。她向爹诉说了鬼子宪兵和狗腿子加紧检查、刁难人的情况，要爹多留神。

4、李玉和摘下围中，亲切地给女儿围上，然后对她说;“铁梅，你回去告诉奶奶，说表叔就要来了。”铁梅问：“今儿这个表叔是个什么样儿呀?”李玉和笑了笑：“小孩子，别老问这个啊。”铁梅天真地说：“回去问奶奶。”

5、铁梅回家去了。李玉和望着女儿的背影，满心喜悦，情不自禁地夸赞着：“好闺女!提蓝小卖拾煤渣，担水劈柴也靠她。里里外外一把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撤什么种子开什么花。”

6、在伪警察局当巡长的秘密共产党员王连举神色紧张地跑来报告：“老李，鬼子的岗哨，今天布置的很严密，看样子好象有什么事!”李玉和机警地制止王连举，要他离开：“老王，以后我们尽量少见面，有事我临时通知你。”

7、只听得汽笛长鸣，一列火车隆隆地飞驰而过。有个农民裝束的人跳出火车，日寇打了几枪，他纵身跃下高坡，晕倒在地。李玉和急忙上前，见这个跳车人“左手戴手套”，知道正是上级派来的交通员。

8、这时，枪声又响，王连举仓皇来到。情况紧迫，李玉和临危不乱，他吩咐王连举掩护，自己背起亲人迅速转移。

9、追喊声、枪声大作。王连举朝李玉和走的相反方向放了两枪。眼看日寇宪兵逼近了，他为了保自己，又畏缩颤抖地朝胳膊上打了一枪。

10、日寇伍长带着日寇宪兵追过来，向王连举查问：“跳车的有?”王连举指着李玉和走的相反方向说：“在那边。”被我抗日武装吓破了胆的日寇如临大敌，惊恐万状地趴倒在地。

11、李玉和家里，一片无产者艰苦奋斗的生活景象。玉和的母亲—一李奶奶，是一个革命的老妈妈，她捻大了煤油灯的灯芯，屋内明亮起来。老人家怀着坚定的信念：“打渔的人经得起狂风巨浪，打猎的人哪怕虎豹豺狼。看你昏天黑地能多久!革命的火焰一定要大救光芒。”

12、铁梅回到家里，兴高采烈地告诉奶奶：“我爹说：表叔马上就要来了。”李奶奶正殷切地盼着亲人，听了这消息，心中热呼呼的。

13、铁梅询问今天来的表叔是哪个，奶奶没告诉她。铁梅意味深长地说：“您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虽说是，虽说是亲眷又不相认，可他比亲眷还要亲。爹爹和奶奶齐声唤亲人，这里的奥妙我也能猜出几分：他们和爹爹都一样，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14、话音刚落，只见李玉和急速地推开门，背着昏迷的交通员，大步跨进屋里。

15、交通员喝了李玉和递的水，苏醒过来，便急忙打听：“此地可有个扳道的李师傅?”李玉和回答：“我就是。”交通员说;“我是卖木梳的。”李玉和问：“有桃木的吗?”交通员说：“有。要现钱。”李玉和示意李奶奶拿煤油灯试探。交通员发现联络暗号突然不对了，起身要走。

16、这时，李玉和高举号志灯，喊了声：“同志!”交通员抬头望见光芒闪耀的红灯，浑身热血沸腾，双臂伸向红灯，澈动地说：“我可找到你啦!”铁梅感到很惊异：原来这盏红灯竟有这么大的作用啊!

17、交通员说：“我是松岭根据地的交通员。”随即从鞋底取出一份密件交给李玉和：“这是一份密电码。你把它转送柏山游击队，明天下午在破烂市粥棚，有个磨刀的人和你接头。暗号照旧。”李玉和郑重地接过密电码，斩钉截铁地表示：“我一定完成任务!”

18、交通员要回松岭去，李玉和关心他的身体。交通员说明：“刚才是掉晕了，现在我能走了。”于是，李玉和找了件衣服给他换了，并满怀真挚的阶级感情嘱咐他：“一路上多保重—一山高水险，沿小巷过短桥僻静安全。为革命同献出忠心赤胆——”

19、送走了交通员，李玉和手持密电码，下定决心：“烈火中迎考验重任在肩。决不辜负党的期望我力量无限，天下事难不倒共产党员!”忽然传来了日寇的警车声，李玉和果断地示意李奶奶把灯吹熄。这位无产阶级先锋战士，斗志昂扬，作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20、“破烂市我把亲人访，饭盒里面把密件藏。千万重障碍难阻挡，定要把它送上柏山岗。”第二天下午，李玉和沉着机警地来到满目荒凉的破烂市，寻访接关亲的同志。

21、共产党员李玉和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他遇见一位被日本鬼子打伤的人力车工人，关怀体贴地问道：“老张啊，你的伤好了吗?……往后可要多加小心哪!”正在粥棚喝粥的群众纷纷招呼着：“李师傅来了，这边坐。”

22、几个穷苦群众，喝着发霉又硌牙的混合面粥，忍无可忍地控诉着日本侵略强盗奴役中国人民的罪行。李玉和感同身受，义愤填膺：“有多少苦同胞怨声载道，铁蹄下苦挣扎仇恨难消。春雷爆发等待时机到，英勇的中国人民岂能够俯首对屠刀!盼只盼柏山的同志早来到——”

23、李玉和坐下喝粥。这时，化装成磨刀人的八路军柏山游击队排长来到破烂市，他锐利的双眼，四下查看着。当他一见“红灯高挂迎头照”，便吆喝了一声：“磨剪子来抢莱刀!”

24、磨刀人放下磨刀凳坐好，紧紧盯住红灯，又扬起戴着手套的左手，好象要找李玉和交谈。李玉和仔细观察了磨刀人的举动，心中有数，就装着随便闲聊的样子，凑到他跟前。正要对暗号，突然日寇警车声响起。磨刀人当机立断地向李玉和暗示：有我掩护你。

25、一队日寇宪兵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冲到破烂市。磨刀人急中生智，故意碰翻了磨刀凳，把敌人引向自己。

26、磨刀人引狼扑身，李玉和趁机把喝剩的粥倒在藏有密电码的饭盒里，接着，又买了一碗粥倒进去。

27、日寇宪兵搜完磨刀人，转过来围住李玉和。具有丰富的革命斗争经验的李玉和，大大方方地把饭盒递给敌人检查。愚蠢的日寇宪兵闻到霉味，气急败坏，一把推开饭盒。

28、日寇宪兵搜丁李玉和的身，什么也没捞到，只好挥手让他走。李玉和拿起饭盒和号志灯，泰然自若，脸上露出鄙视敌人的微笑，昂首迈开丁胜利的步伐。

29、日寇宪兵队长鸠山，是一个长期侵咯我国、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法西斯分子。这天下午他接到上司的电话，命令他“限期破案”，截获我抗日武装的密电码。并通知他，司令部刚刚找到的一点线索，已经被掐断了。他心惊肉跳地嘀咕着：“共产党厉害呀!”

30、接着，鸠山把伪巡长王连举叫了进来，满脸堆笑地称赞他是“勇敢的年青人”，并授予一枚三级勋章。王连举受宠若惊，连声道谢。鸠山脸色骤变，利诱带威胁地说：“只要你忠心为帝国卖力气，飞黄腾达有时机。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就看你知趣不知趣!”

31、王迤举听出鸠山话里有杀机，战战兢兢地说：“队长阁下，您的话我不明白。”鸠山恶狠狠地说：“你应该明白。”并强迫他交出接应跳车人的同党。王连举用当时自己受伤来分辨。鸠山说：“如果说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自己一枪?”王连举被抓住破绽，大惊失色。

32、狡猾的鸠山看出王连举是个怕死鬼，便步步进逼：“年青人，快讲实话，谁是地下共产党？谁是同党接应人?交通员藏在哪里?密电码又落到谁的手里?统统地讲出来，我这里助幸和奖金是大大的有啊!”

33、王连举支支吾吾地说：“队长阁下，您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鸠山大怒，要把他“带下去清醒清醒”。王连举害怕受刑丢命，向鸠山屈膝求饶，发出了可耻的哀鸣：“我冤枉!”鸡山下令把王连举拉下去打，“用重刑撬开他的嘴”。

34、王连举受不了皮肉之苦，经不起考验，终于背叛革命。伍长进屋报告，王连举已招供：同党人是“扳道夫李玉和”。“李玉和!?”鸠山似曾见过。这个英雄的名字，不由使他倒抽一口凉气。

35、李奶奶盼着李玉和完成任务早回家，但是，“时已黄昏玉和儿未回转”。铁梅听见日寇的譬车声，“惦念爹爹心不安”。

36、李玉和回来了。李奶奶以革命工作为重，换过玉和的号志灯，马上就问接上了关亲没有。

37、李玉和告诉亲人：“在粥棚正与磨刀师傅接关亲，警车叫跳下来鬼子搜查急。磨刀人引狼扑身掩护我，抓时机打开饭盒藏秘密。密电码埋藏粥底搜不去一一防意外我把它安全转移。”

38、铁梅听了爹的叙述，兴奋地说：“爹，您可真有办法呀!”李玉和教育铁梅：“这件事你都知道了，这可比性命还要紧，宁可掉脑袋，也不能露底呀!懂吗?”铁梅充满信心，自豪地回答;“我懂。”李玉和欣慰地笑了。

39、天色渐黑，李玉和有事还要出去。他总是那样不知疲倦，不畏艰险地去工作，去斗争。李奶奶叮嘱他：“可要小心。早点回来!”铁梅给爹爹拿了围巾，也说：“爹，您可要早点回来!”

40、铁梅送走了爹爹，把门关好。她转身看见奶奶正聚精会神地擦着号志灯，这景象，使铁梅看得出了神。

41、李奶奶把铁梅叫到跟前，郑重地对她讲了红灯的事：“这盏红灯，多少年来照着咱们穷人的脚步走，它照着咱们工人的脚步走哇!过去你爷爷举着它;现在是你爹举着它。孩子，昨晚的事你知道，紧要关头都离不开它。要记住：红灯是咱们的传家宝哇！”

42、“红灯是咱们的传家宝?”铁梅凝視着不平凡的红灯，深思着奶奶刚才讲的话，眼前浮现出爹爹和交通页英勇奋斗的光辉形象：“听罢奶奶说红灯，言语不多道理深。为什么爹爹表叔不怕担风险?为的是：救中国，救穷人，打败鬼子兵。”

43、 “我想到：做事要做这样的事，做人要做这样的人。铁梅呀!年龄十七不算小，为什么不能帮助爹爹操点心?好比说：爹爹挑担有千斤重，铁梅你应该挑上八百斤。”

44、铁梅正陷入沉思，奶奶从里屋出来，问她想些什么。忽然，隔壁田家传来孩子的哭声，引起了李奶奶的关注：“是龙儿在哭吧?”铁梅回答：“可不是吗!”李奶奶叹息道：“喚，又没吃的了!咱们家还有点玉米面，快给他们送去。”

45、铁棒刚盛好玉米面，隔壁田家的慧莲姐来了。李奶奶无比关切地探问了孩子的病情，要慧莲收下玉米面。慧莲深为感激：“您待我们太好啦!”李奶奶说;“别说这个。有堵墙是两家，拆了墙咱们就是一家子。”铁梅接上说：“奶奶，不拆墙咱们也是一家子。”

46、田大婶过来叫慧莲，见慧莲手中的玉米面，感动得不知说啥好。李奶奶安慰她：“先给孩子做点吃的。”田大婶说：“可你们家也不富裕呀!”李奶奶热情地说：“咳!咱们两家不分你我，就不要说这些了！”

47、田大婶和慧莲回去了，铁梅同情地说：“慧莲姐一家可真够苦的!”奶奶告诉铁梅：“当初，她公爹是铁路上的搬运工人，叫火车给轧死了!日本鬼子不给抚恤金，还把她丈夫抓了去做苦力。铁梅，咱们两家是同仇共苦的工人，要尽力照顾他们。”

48、正说话间，忽听有人敲门：“李师傅在这儿住吗?”铁梅对奶奶说：“找我爹的。”李奶奶考虑了一下，便叫铁梅去开门。

49、开门以后进来一个陌生人，打着联络暗号说：“我是卖木梳的。”李奶奶问：“有桃木的吗?”那人熟练地回答：“有。要现钱。”铁梅说：“好，你等着!”

50、在陌生人转身放“捎马子”的当儿，铁梅正要拿号志灯继续对暗号。具有丰富革命斗争经验的李奶奶，急忙拦住铁梅。

51、李奶奶拿起煤油灯，进行试探。那人一见到灯，得意忘形地说：“哎呀，我可找到你们了!谢天谢地，可真不容易呀!”这个冒充我党交通员的日伪特务，一下子现丁原形。铁梅吃了一惊，怒不可遏。

52、假交通员的奸计被识破了。李奶奶镇静地坐下说：“掌柜的，快把木梳拿出来，让我们挑挑哇!”假交通员仍然死皮赖脸地纠缠：“哎!老奶奶，我是来取密电码的!…密电码是共产党重要文件，有关革命的前途，您快给我吧!”

53、铁梅对交通员无比憎恶，愤怒地驱逐他：“你罗嗦啥?你快走!”不由分说地把假交通员推出门外，狠狠地把“捎马子”扔到他的怀里。

54、铁梅猛地将门关上。她恨死了狐狸般的特务，又后悔自己刚才太轻率了。她望着奶奶说：“奶奶，我差点上了他的当!”

55、李奶奶语气沉重：“孩子，一定是出了叛徒，泄潺了机密!”铁梅焦急地说：“那怎么办哪?”奶奶要铁梅快把信号—一窗玻璃上贴的那个“红蝴蝶”揭下来，以免亲人来到遭受损失。

56、为了不使门外的特务发现，奶奶吩咐铁梅：“开开门，用门挡住亮，你揭信号，我扫地掩护你。快，快!”铁梅去开门，信号还没来得及揭，恕不到李玉和却一步跨进屋里。

57、李玉和察觉发生丁意外，忙问：“妈，出事啦?”李奶奶告诉他：“外面有狗!”李玉和一无所惧，对敌情作出判断。

58、接着，李玉和向李奶奶郑重地叮嘱道：“妈，我可能被捕!密电码藏在西河沿老槐树旁边的石碑底下。您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它交给磨刀师傅!暗号照旧!”李奶奶坚定地说：“孩子，放心吧!”

59、果然不出所料，敌人来叫门了。铁梅开门，趁机揭去“红蝴蝶”。日寇宪兵队的侯宪补进来，向李玉和递上请帖，口称：“鸠山队长请你去喝酒。”李玉和轻蔑地说：“鸠山队长请我赴宴?…哎呀，好大的面子!”

60、李玉和要走了，李奶奶叫他等等，让铁梅拿酒去。侯宪补说：“酒席宴上有的是酒，足够他喝的啦。”李奶奶反驳说：“呵……穷人喝惯了自己的酒，点点滴滴在心头。”她接过铁梅拿来的酒，庄严、深情地为李玉和壮别：“孩子，这碗酒，你，你把它喝下去!”

61、李奶奶这碗壮别酒，洋溢着山高海深的无产阶级情谊，倾注着人民的期望和亲人的勉励，是战士出征的誓师酒，是英雄上阵的助威酒。李玉和庄重地接过酒，豪迈地说：“妈，有您这碗酒垫底，什么样的酒我全能对付!”

62、李玉和说声;“谢谢妈!”将酒一饮而尽。他豪情满怀、勇气百倍地表示：“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他关照李奶奶密切注意阶级斗争形势的变化：“时令不好风雪来得骤，妈要把冷暖时刻记心头。”

63、李玉和又亲切地叮嘱铁梅说：“小铁梅出门卖货看气候，来往“账目’要记熟。困倦时留神门户防野狗，烦闷时等候喜鹊唱枝头。家中的事儿你奔走，要与奶奶分忧愁。”李玉和含意深长地要铁梅提高革命警觉，增强胜利信心，为人民解放事业贡献青春。

64、李奶奶毅然决然地对铁梅说：“开开门，让你爹，“赴宴去!”李玉和珍重道别：“妈，我走啦!"说罢，与李奶奶紧紧握手，互相鼓舞：坚持斗争。

65、铁梅克制悲痛，把门打开，一阵狂风扑来。无产阶缀先锋战士李玉和昂首阔步地迎着狂风走去。他象一把永不卷刃的钢刀，插向敌人的心脏。

66、铁梅拿起爹的围中，追出门去，被特务拦了回来。跟着，几个特务闯进屋里大肆搜查，胡乱翻腾。李奶奶和铁梅横眉冷对这帮强盗的暴行，不怕压，不怕迫。

67、特务走后，铁梅又失声痛哭。李奶奶劝慰铁梅：“眼泪救不了你爹!不要哭。咱们家的事应该让你知道了!”李奶奶决意用革命家史教育铁梅。老人家望着玉和留下的围中，革命斗争的往事闪过眼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68、铁梅坐在奶奶身边、专心聆听。奶奶问她：“孩子，你爹他好不好?”她回答：“爹好!”奶奶却说：“可是爹不是你的亲爹!……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铁梅非常惊讶，连声说：“啊，奶奶!奶奶您气糊涂了吧?”

69、李奶奶并不是气糊涂了。这一家人本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她告诉铁梅：“孩子，咱们祖孙三代本不是一家人哪!你姓陈，我姓李，你爹他姓张!——十七年风雨狂怕谈以往，怕的是你年幼小志不刚，几次要谈我口难张。”

70、“看起来你爹爹此去难回返，奶奶我也难免被捕进牢房。眼见得革命的重担就落在了你肩上，说明了真情话，铁梅呀，你不要哭，莫悲伤，要挺得住，你要坚强，学你爹心红胆壮志如钢！”

71、铁梅请奶奶坐下慢慢说。奶奶无限感慨：“咳!提起话长啊!早年你爷爷在汉口的江岸机务段当检修工人。他身边有两个徒弟：一个是你的亲爹叫陈志兴。一个是你现在的爹叫张玉和。……那时候，军阀混战，天下大乱哪!”

72、 “后来，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着中国人民闹革命!民国十二年二月，京汉铁路工人在郑州成立了总工会，洋鬼子走狗吴佩孚硬不让成立!总工会一声号令，全线的工人都罢了工。江岸一万多工人都上大街游行啊!”

73、 “就在那天的晚上，天也是这么黑，也是这么冷。……忽听得有人敲门，他叫着：‘师娘，开门，您快开门!’我赶紧把门开开，啊!急急忙忙地走进一个人来!——就是你现在的爹。只见他浑身是伤!左手提着这盏号志灯!……右手抱着一个孩子!——未满周岁的孩子…”

74、铁梅急问那孩子是谁。奶奶告诉她：“就是你!”铁梅无比震惊：“我?”奶奶接着讲下去：“你爹……他说：‘我师傅跟我陈师兄都……牺牲了!这孩子是陈师兄的一条根，是革命的后代。我要把她抚养成人，继承革命!……师娘!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这孩子就是您的亲孙女。”

75、奶奶越说越激动：“那时候，我……我就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铁梅听到这儿，心如火焚，泪如泉涌，一头扑在奶奶怀里。奶奶勉励她：“挺起来!听奶奶说!”

76、 “闹工潮你亲爹娘惨死在魔掌，李玉和为革命东奔西忙。他訾死继先烈红灯再亮，擦干了血迹，莽埋了尸体，又上战场。到如今日寇来烧杀掠抢，亲眼见你爹爹被捕进牢房。记下了血和泪一本账，你须要：立雄心，树大志，要和敌人算清账，血债还要血来偿!”

77、铁梅万感交集：“听奶奶讲革命英勇悲壮，却原来我是风里生来雨里长，奶奶呀!十七年教养的恩深如海洋。今日起志高眼发亮，讨血债，要血偿，前人的事业后人要承当!我这里举红灯光芒四放——”

78、“我爹爹象松柏意志坚强，顶天立地是英勇的共产党，我跟你前进决不徬徨。红灯高举闪闪亮，照我爹爹打豺狼。祖祖孙孙打下去，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铁梅和奶奶高高举起号志灯，红彤彤的光芒射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79、无产阶级英雄李玉和，从容、坚定地跨进鸠山的“会客室”，只见上早已摆好了酒席。他一眼看穿了敌人的诡计，精神抖擞，准备和敌人展开面对面的斗争。

80、“一封请帖藏毒箭，风云突变必有内奸。笑看他刀斧丛中摆酒宴，我胸怀着革命正气、从容对敌、巍然如山。”

81、鸠山从里面出来，假惺惺地说：“老朋友，你好啊?……当年在铁路医院我给你看过病，你还记得吗?”李玉和冷冷地说：“噢，那个时候，你是日本的阔大夫，我是中国的穷工人，你我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啊!”

82、鸠山连忙斟上酒，虚情假意地要跟李玉和“干杯”。李玉和说声“我不会喝酒”，断然把酒杯推开。鸠山乘机鼓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资产阶级人生哲学。李玉和讽刺地说：“是啊，听听歌曲，喝点美酒，真是神仙过的日子。鸠山先生，但愿你天天如此，“长命百岁’!”

83、鸠山哭笑不得，又自称是“信佛教的人”，用心险恶地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李玉和针锋相对地说：“我不信佛，可是我也听说有这么一句话，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申发了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向反动派进行斗争的革命精神。

84、李玉和的话犹如霹雷轰顶，轰得鸠山昏头转向。鸠山强作镇静地说：“老朋友，我们所讲的，只不过是一种信仰。其实呢，最高的信仰，只用两个字便可包括。”李玉和问：“两个什么字啊?”鸠山露骨地回答：“为我。”李玉和嘲笑地说：“哦，为你!”

85、接着，鸠山大肆宣扬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做人的诀窍”。李玉和一针见血地说：“鸠山先生，你这个诀窍对我来说，真好比：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86、鸠山被驳得目瞪口呆，无可奈何，只好低声下气地央求道：“老朋友，不要开玩笑了!就请你来帮帮我的忙吧!”李玉和虚与周旋地说：“我是个穷工人，能帮你什么忙啊?”

87、“好啦，不必兜圈子了，…”鸠山再也沉不住气，竟赤裸裸地要李玉和把密电码交给他。李玉和对鸠山的痴心妄想，报以“哈哈”一笑：“什么电马电驴的，我就会扳道岔，从来没玩过那个玩艺儿!”

88、鸠山恼羞成怒，威胁说：“老朋友，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可别怪我不懂得交情!”李玉和泰然自若地回答：“那就随你的便吧!”

89、这时，从狗洞里爬出来的王连举，在鸠山示意下，前来向李玉和劝降。李玉和拍案而起，奋臂怒斥无耻的叛徒：“屈膝投降真劣种，贪生怕死可怜虫。……敌人把你当狗用，反把耻辱当光荣!到头来，人民定要审判你，变节投敌罪难容!”叛徒王连举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90、打发走了王连举，鸠山竟得意地夸耀着他拿出的这张“王牌”。李玉和郦视地说：“你这张王牌，不过是一条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鸠山凶相毕露地叫嚷：“我是专给下地狱的人发放通行证的!”李玉和猛烈反击：“哼!……我是专去拆你们地狱的!”

91、鸠山黔驴技穷，杀气腾腾地叫嚣起来：“我的刑具是从不吃素的!”李玉和轻蔑地说：“那些个东西，我早就领教过啦!”鸠山进一步地恐吓：“劝你及早把头回，免得筋骨碎!”李玉和威武不屈地回答：“宁可筋骨碎，决不把头回!”

92、共产党员李玉和“钢铁意志，视死如归”。他朝桌上“嘭”地擂了一拳，横眉怒目，对鸠山进行无情的揭露与声讨：“日本军阀豺狼种，本性残忍装笑容。杀我人民侵我国土，说什么东亚‘共荣’不“共荣’!”

93、在同敌人短兵相接的激烈斗争中，李玉和心中想着伟大领袖毛主席，豪情倍增，充满了胜利信心：“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人民闹革命，抗日救国几亿英雄。”

94、在英雄李玉和面前，鸠山的威胁利诱、糖衣炮弹，通通失灵，放出一条癞皮狗来，又岂能得逞!李玉和义正词严地痛斥鸠山：“你若想依靠叛徒起效用，这才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95、鸠山遭到惨败，还要垂死挣扎。他疯狗般地嚎叫着：“来人!我五刑俱备叫你受用!”李玉和面不改色，斗志昂扬，敞开宽阔的胸襟，冷笑着说：“哼……你只能把我的筋骨松一松!”

96、日寇宪兵张牙舞爪地要拉李玉和。李玉和说声：“不用伺候!”把胳膊一抬，日寇宪兵便一个个踉跄朝后退去。接着，他从容不迫地扣好钮扣，拿起帽子轻轻掸去灰尘，以“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的英雄气魄，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向敌人的刑室。

97、鸠山被斗得焦头烂额，心惊胆战地嘀咕着：“好厉害呀!共产党人，为什么比钢铁还要硬?我软硬兼施全落空。但愿得重刑之下他能招供——”日寇宪兵伍长进来报告：“李玉和宁死不讲!”鸠山毫无办法，只得叫把李玉和带上来。

98、李玉和满身伤痕，从刑室出来，雪白的衬衫浸染着殷红的血迹。只见他扶着椅子傲然挺立，指着鸠山大骂：“狼心狗肺贼鸠山!任你毒刑来摧残，真金哪怕烈火炼，要我低头难上难!”

99、 “哈哈哈!……”无产阶级英雄李玉和满怀胜利的豪情，发出了一阵石破天惊的笑声。这笑声，震撼魔鬼的宫殿，吓破敌人的贼胆。

100、几天后，化妆成磨刀人的柏山游击队排长，来到李玉和家门口。他吆喝着“磨剪子来抢菜刀”，机警地观察着。当他发现李家窗户上的“红蝴蝶”信号已经撤去，跟前又有特务监視，决定以后再找时机接线。

101、李奶奶和铁梅隔窗望见磨刀人的行动，估计可能是来接关亲的。铁梅要拿红灯前去试探，可是，“门外有狗”，怎么出去呢?铁梅墨索了一会，想起里屋床底下墙根有块石头是活动的，可以揶开钻到邻居田慧莲家。她兴奋地把这个主意告诉了奶奶。

102、奶奶同意铁梅从田家走出去，并郑重地交代：“你要是追上了那位磨刀师傅，对准了暗号，接上了关亲，就到西河沿老槐树旁边的石碑底下去取密电码!”铁梅说声：“奶奶，您放心吧!”拿起号志灯就出发。

103、坐在李家门口的皮匠，是一个日寇宪兵队的特务。他叫开李家的门，进屋借火抽烟，发现铁梅不在，就賊头贼脑地向李奶奶探听：“老太太，姑娘哪?”李奶奶厌恶地回答这个坏蛋说：“病啦……”

104、皮匠不知嗅到什么气味，转身出去，马上招来两个特务，鬼鬼祟祟地叽咕了一会儿。接着，两个特务就气势汹汹地闯进李家。

105、特务进屋就声称是“查户口”的，并向李奶奶无理盘问：“你孙女哪?”李奶奶说：“病啦。……里屋躺着哪。”特务蛮横地拖开李奶奶，就要掀门帘。正在这紧张时刻，里屋却传出一个姑娘的声音：“奶奶，谁呀?”两个特务见没有岔子可找，象夹尾巴狗一样地溜了。

106、李奶奶关上门，回身看见慧莲从里屋出来，不由一惊，忙问：“慧蓬你怎么过来啦?”

107、慧莲说：“李奶奶!铁梅已从我家走，我婆婆叫我送信免您担忧。过来时正遇特务盘问您，骗敌人：我装作铁梅睡在床上头。铁梅回来再从我家过，有我掩护您就别发愁。”

108、 “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铁梅回来了，奶奶告诉铁梅：“要不是慧莲事情可就闹大了。”铁梅诚挚地向慧莲表示感谢，感谢她一家这样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

109、慧莲从里屋回家去了。铁梅告诉奶奶：她追了好几儿道街也没追上磨刀师傅。正说话问，外面有人敲门，并嚷嚷着：“鸠山队长看你们来了。”李奶奶临危不惧，泰然地说：“铁梅，我要是被捕，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取出密电码，上柏山!”铁梅坚定地回答“您放心吧!”

110、鸠山走进屋来，皮笑肉不笑地向李奶奶“问好”。李奶奶冷冷地说：“请等一等，我收拾一下跟你走!”鸠山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老人家，李玉和讲有件东西交给你啦?”李奶奶反问：“啥东西?”鸠山说：“密电码!”李奶奶装作不懂地问铁梅：“丫头，他说的是什么?”

111、鸠山急忙解释：“就是一本书。”李奶奶不动声色地说：“我一家饥寒交迫度时光，三代人都不识字，哪里有书在家中藏?”鸠山见李奶奶一口回绝，便加紧讹诈：“李玉和已讲明岂能把我诳?”铁梅当即戳穿鸠山的花招：“让我爹爹自来取，何劳你空忙!”

112、诈骗不生效，鸠山又进行利诱，说什么给李玉和个“副科长”，“保你们富贵荣华”。李奶奶藐视地说：“哼!我看那富贵荣华如粪土，穷苦人淡饭粗茶分外香。”为了速惑敌人，李奶奶示意铁梅找来了一本黄历。鸠山如获至宝，翻看着说：“要带回去研究研究它。”

113、拿到了黄历，凶残阴险的鸠山并不罢休，要把李奶奶梅一起带走。铁梅勇气百倍地说：“奶奶，咱们走!学爹爹浑身是胆万难不怕。”李奶奶表现了中国人民的刚强骨气：“革命人经得起地陷天塌!”李奶奶领着铁梅，勇往直前。

114、这天夜晚，在日寇宪兵队监狱里，鸠山派人把窃听器安皲妥当，就下令将李奶奶带上来。他颠倒黑白地对李奶奶说：“你的儿子，就要在这里上西天了!老人家，当一个人犯了罪的时候，他的母亲能够救他的性命而不救，……未免的太残忍了吧!”

115、李奶奶无比愤怒，对鹧山进行了正义的审判：“你这是什么话!我的儿子，无缘无故地被你们抓起来丁，你们还要杀害他。是你们犯罪!是你们残忍!你们杀害中国人，难道还要中国人承当，难道还要我老婆子承当吗?”鸠山无言对答，便要李奶奶去见李玉和。

116、日寇宪兵队刑场一角，电网密布，围墙蜿蜒。一株苍翠的劲松突破这人间地狱，直插霄汉。“狱警传似狼嗥我迈步——出监。”无产阶级英雄李玉和钢筋铁骨，大义凛然，阔步迈出监房，来到刑场。

117、两个日寇宪兵上前推搡，李五和坚韧不拔，岿然挺立着。他紧握铁拳，抬腿转过身来，以威不可当的强大精神力量，退了“蚍蜉撼大树”的日寇宪兵。

118、李玉和挥起锁着铁链的巨臂，他恨不得斩断餘铐，砸烂这吃人的魔窟和整个旧世界：“休看我，戴铁镣，裹铁链，锁住我双脚和双手，锁不住我雄心壮志冲云天!”

119、李玉和感到腿上一阵剧痛钻心，便顽强地抬起腿来，轻轻地揉了一会。敌人的残酷毒刑，更加锤炼了李玉和无限忠于毛主席、无限忠于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一颗红心。

120、 “贼鸠山要密件毒刑用遍，筋骨断休肤裂心如铁坚。”敌人施尽灭绝人性的法西斯手段，丝毫也吓不倒革命战士李玉和，而只能暴露他们面临末日的恐慌。

121、李玉和耳旁仿佛响起了《大刀进行曲》的歌声：“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欧去!…”这豪壮的抗战歌声，使李玉和无比激动和振奋。

122、身处牢狱，心在战场的李玉和，眼前出现了一幅人民战争的宏伟画面：“赴刑场气昂昂抬头远看：我看到革命的红旗高举起，抗日的烽火已蟓原。日寇，看你横行霸道能有几天!”

123、李玉和具有广阔的胸怀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他神采焕发，浮想联翩：“但等那风雨过，百花吐艳，新中国如朝阳光照人间。”

124、 “那时候全中国红旗插遍”。李玉和拨开乌云，高瞻远瞩。他望到了“风展红旗如画”的灿烂明天，望到了共产主义的美好前景。

125、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抗拒的。毛泽东思想的辉煌光焰一定要普照中华大地，一个没有剩削和压迫的新世界一定要实现。李玉和“想到此信心增斗志更坚!”

126、共产党员李玉和为了革命战争的胜利，为了劳动人民的解放，披荆斩棘，流血流汗，立下了卓著的功绩。他却仍然觉得：“我为党做工作很少贡献”;他“最关心密电码未到柏山”。他断定敌人的阴谋决不能得逞：“王连举他和我单线联亲，因此上不怕他乱咬乱攀。”

127、有李奶奶和铁梅这样的亲人，李玉和感到非常自豪：“我母亲我女儿和我一样肝胆，贼鸠山要密件，任你搜，任你查，你就是上天入地搜查遍，也到不了你手边。”

128、“革命者顶天立地勇往直前!”李玉和英气勃勃，宛如一棵倔强峥嵘的青松，屹立在高峰峻岭上。他那一腔无产阶级革命的正气，磅礴于寥廓天地之间。

129、李奶奶来到刑场，连忙扶住李玉和，满腔悲愤难以抑制：“转眼问十七年旧景重现!阶级仇民族恨涌上心间。这这这日寇凶暴又奸险，打得你遍体伤痕……儿啊!儿啊!”玉和劝道：“妈，您不要心酸!”李奶奶忍住悲伤说：“有这样的好孩儿……娘不心酸!”

130、李玉和深深了解母亲是一位坚强的革命老人，把心里话向老人家尽情倾诉：“党教儿做一个刚强铁汉，不屈不挠斗敌顽。”

131、 “儿受刑不怕浑身的筋骨断，儿坐牢不怕把牢底来坐穿。”面对帝国主义的残暴猖獗，李玉和表现了无产阶级革命硬骨头的精神。

132、“山河破碎，儿的心肝碎，人民受难，儿的怒火燃!”李玉和的心与祖国的命运紧相连，对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充满无产阶级感情。他坚决表示：“革命的道路再艰险，前仆后继走向前!”

133、李玉和用手式暗示密电码，对李奶奶说：“孩儿虽死无遗憾，只是那笔“账目’未还，儿的心不安。”

134、“恨不得变雄鹰冲霄汉，乘风直上飞舞到关山，要使那几万万同胞脱苦难，为革命粉身碎骨也心甘!”

135、鸠山通过窃听器，并没有得到什么。于是，侯宪补来叫李奶奶：“老婆子，鸠山队长请你去谈谈!”李奶奶胸有成竹地对李玉和说：“孩子，他要说什么妈都知道!”说完，英勇地离去。

136、李奶奶刚走，铁梅急匆匆地来到刑场。她看见爹爹横遭敌人的折磨，心如刀割，哭着说：“爹……日夜盼望要见爹爹面，你……这样浑身血满脸伤……爹爹呀!”李玉和鼓励铁梅：“孩子，你不要哭!孩子，挺起来!”

137、此刻，李玉和决定向铁梅讲明她不平凡的身世：“有件事几次欲说话又咽，隐藏我心中十七年。我………”铁梅跪在李玉和面前，激动地说：“您就是我的亲爹!爹莫说，爹莫谈，十七年的苦水已知源……”

138、李玉和扶起铁梅心潮激荡地说：“人说道世问只有骨肉的情义重，依我看阶级的情义重于泰山。无产者一生奋战求解放，四海为家，穷苦的生活几十年。我只有红灯一盏随身带，你把它好保留在身边。”

139、铁梅懂得，爹爹把红灯留给她，是对她最大的信任。她决心接过革命重担，不辜负革命前辈的殷切希望：“爹爹给我无价宝，光辉照儿永向前。”

140、“爹爹的品德传给我，儿脚跟站稳如磐石坚;爹爹的智慧传给我，儿心明眼亮永不受欺瞒;爹爹的胆量传给我，儿敢与豺狼虎豹来周旋。”

141、“家传的红灯有一盏，爹爹呀!你的财宝车儿载，船儿装，千车也載不尽，万船也装不完，铁梅我定要把它好好保留在身边。”

142、铁梅，这个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茁壮地成长起来。李玉和内心感到无比欣慰：“万里长江波浪翻!我家红灯有人传。”李玉和向铁梅暗示，要她想尽一切办法，把密电码送到柏山游击队：“倘若你能回家转，投亲友，度饥寒，‘还清账目’我无挂牵。”

143、这时，一伙日寇宪兵把李奶奶推到刑场。日寇伍长对李玉和一家百般威胁，并拉过铁梅恶狠狠地说：“小姑娘，这是最后五分钟，你要交出密电码，一家大小都能活呀!明白?说!”铁梅千脆地回答：“不，知，道!”

144、日寇伍长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统统枪毙!”李玉和英勇无畏地呵斥敌人：“别那么张牙舞爪的!”他招呼女儿：“铁梅，咱们搀着奶奶一块走!”三代人并肩齐步，决心用生命去殉伟大的人民解放事业。

145、李玉和、李奶奶和铁梅三人挽起胳膊，勇敢坚定，昂首挺胸地登上高坡。日暮途穷的鸠山赶来，乞求般地说：“慢!再给你们最后一分钟，请你们再想一想!”李玉和以惊天动地的气概，怒斥鸠山：“中国人民，中国共产党人，是杀不完的!我要你，仔细想一想你们的下场!”

146、“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三代人視死如归。英勇赴义。李玉和面对敌人的枪口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三代人齐声高呼：“毛主席万岁!”这时代的最强音，排山例海，响彻环宇。

147、诡计多端的鸠山残杀了李玉和与李奶奶，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下令释放铁梅。铁梅双眼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恨不得将鸠山千刀万剐。她下定决心，要同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血战到底。

（因段落限制，略以下文字说明）

《红灯记》连环画

（初稿）

解放军报社编

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出版社出版发行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二零二工厂印刷

一九七一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