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途漫话

愚者今生

尘途漫话之一

大同市往南是一片广阔的平川地带，顺铁路线两旁土地平旷肥沃，线塔林立，高压纵横，一看便知是个发达富饶的好地方。

夏秋的季节，骑辆自行车从应县石桥村往南的公路，路面宽阔、平坦、整洁。路上车辆与行人不多，路旁成排的杨树枝蘩叶茂。行走在其中，能感觉到周围那种风清气爽的亮丽，再加上蓝天白云，心情好是遐怡。走一阵子以后，隔着道旁树荫的间隙老远便可看到一座高大的古塔。待再行一阵子路，走到了跟前仔细观望那塔，塔身陈旧，塔窗木质古老脱色，惟有檐梁上还余留着脱落的退色的彩绘，显示出千古久远的历史痕迹。临空的塔檐边缘古老的铜质挂铃在风中摇曳，沙哑的咣当咣当响。比平常的燕子体形大出好多倍的大燕子展着长长的尖翅成群的盘旋在塔顶上空；那燕子很奇特，别的地方没有见过。

更奇怪的是整个高大的古塔除开塔基，往上全是木质结构，千年顶风冒雨坚毅不倒。环绕着塔基墙壁上有许多罗汉雕像，雕像不大，但个个姿态威武，手执铁锤，环眼阔脸，嘴方身健栩栩如真人一般。

顺着塔内古老的塔梯攀沿而上，踩着塔架木板一层层绕塔观看，每节古塔中间都有高大优美的坐佛神像，也有神佛没了头颅，想必她们也是随着古塔渡过几番不堪回首的年代。那时旅游业刚刚起步，两个木匠在塔上支起电钜，维修木架。站在木塔中层的边缘走巷上便可看到周围很远的地方，西面的山，北面空旷的田野，天地相连一派景色，涉身处地，耳畔风铃幽响心怀激荡，见塔楼风门上不断有游者乱题胡抹： “某某到此一游；”我也曾激兴一首写于木楼之上，具体诗句内容如今却忘矣。

确实也是百废待兴的年代，木塔下原有的建筑基本没有了痕迹，只有几道老砖院堰，一个陈古的巷门，好像是还有一道古台小亭，几条石座。也见得有几个砖瓦工在那里不紧不慢有说有笑的干活，傍边摆摞着少许青砖青瓦。

那个时候的应县县城不大，我只要去一趟那里，总会蹬塔眺望。看栩栩如生的小罗汉，看体态端妆满脸温和的神佛，想其中一层的佛颅去哪儿了？重塑了没有。在塔上看远方的景物，看围着木塔成群飞舞的大燕子。山西人只说：“山西有两座最出名的名塔，一是应县的大木塔，因大燕子成群围塔飞舞，故称大燕塔，也叫大雁塔。二是西安的小雁塔，两塔上千余截，遥相呼应，成山西两大历史名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