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行

二红

月是故乡明，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在异乡的回眸中，对故土的依恋是每个人心灵深处的最真实情感，故乡永远是那颗铭刻心头的朱砂痣，总能轻易地勾起心中最深的记忆与牵挂。 7月27日，盛夏的七月，借着参加同学儿子婚礼的机会回了一趟故乡——富拉尔基。 下了高铁，坐上齐富专线，特意选了临窗座位，窗外掠过的景色美得像油画一般，蓝天白云碧草如茵，曲水环抱草甸，岸边灌木丛生，绿意盎然，湿地上花草摇曳连绵成片。七月，是家乡最美的季节，她美得像童话一样，满眼的绿意盎然。 我的故乡富拉尔基是一个特殊的小城市，是当年的北方工业重镇，还拥有“东北重型机械学院”这样一所部级重点院校，全国各地大批的优秀人才来到了这座北方小城，可谓地杰人灵。所以直到现在，富区的女人都打扮洋气穿着入时，男人大多高大帅气，我认为这和上一代人优秀的基因传承是有关的。 每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故乡的一切，皆神圣起来。眼神是不够用的，不舍得错过目之所及的一街一景一花一草。 车窗外掠过的景色让我感到目不暇接，隔着车窗拍下的照片仍然绿的浓郁，广袤无垠的平原，挺拔矗立的树林，家乡的一草一木都如此美好亲切。 手机里不断传来娟和丽珠的声音，到哪了？到“食品”下车，去接你！“食品”多亲切的名称，是老“食品商店”的简称，也是当年富区人除“五百”以外的另一个购物的主要场所。 出发前我在网上订了住宿的宾馆，娟不放心，提前两天去实地采点，说街道太偏避不安全，最后在春阳街给我订了一家小宾馆。娟还提前买了香瓜、菇娘、酸奶等放到了屋里，这么隆重啊！老姐妹的热情让我很感动。刚刚入住丽珠就赶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好久不见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大嗓门儿亮起来，你争我抢的说，忘了关门，我看到隔壁的住客背包出去了，正在想是不是嫌我们太吵了，楼下老板跑上来说：姐姐们，咱能不能小点声，人家都退房了……声音瞬间小下来，过一会儿又大起来，我连忙打手势控制音调，就这样姐妹仨人勒着噪音控制着音调，怱高忽低此起彼伏的聊了一下午…… 27号晚，老何订了状元楼饭店给我接风，东北群主亲自出面，让我感激不尽！感谢同学们的盛情款待，此份同学情我会存于心底！ 老何现在是滴酒不沾了，曾经也是一个酒场上的战将，是那种两个人可以jǔe一斤白酒外加无数啤酒的量，而且咋喝不醉不走板。现如今只是一瓶大窖或矿泉水，安安静静坐在那聊天，当然没有了当年酒过三旬之后的呼风唤雨的气势。很佩服他的自控能力，我们都己是花甲之年，保持身体健康才是硬道理！ 28号上午渔村满汉楼参加立成儿子婚礼，虽然是答谢宴，但气氛仍然非常热烈。正在去参加婚礼的路上，得知我最敬爱的马老师欧阳老师已经到了哈尔滨，这个消息让我心急火燎。几个月前就知道老师署期要来哈市，我必须尽地主之宜啊，计划着请老师吃西餐、马迭尔冰棍，逛中央大街。前段时间问了好几次一直盼着二位老师的到来，没想到这么巧赶上了立成儿子婚礼，所以我得改变计划缩短行程赶紧打道回府。 满汉楼不愧是富区最高档的品牌饭店，菜品口感非常好，色香味俱全，老同学们凑了一桌，欢声笑语好不快乐！ 立成的战友们热情洋溢，在婚礼现场唱起了兵营歌曲，别有一番韵味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原计划约同学去东重校园走走，但临时有变动，提前去完成我此次故乡行的心愿之一——和好友去我曾经工作的地方轨道衡。 三十多年后，第一次踏上去往二电厂的路，心情很不平静，当年这条路我不知走过多少次，路面仍然还是老样子，坑洼不平尘土飞扬，没有拓宽，没有人行道。我暗自感叹，当年早晚高峰时段自行车的队伍浩浩荡荡，极为壮观，而如今这条老路仍然静静的躺在这里，没有一点变化，它见证了多少人在风雨中来来往往，直到退休离岗。多少人的青春、岁月、年华都在这条路尽头的那个大企业里发光发热绽放！ 一别32年我再次回到了魂牵梦萦的轨道衡，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原来的老路已经荒芜，车停在路口无法进去。头上骄阳似火，路边的玉米地沙沙作响，脚下的路泥泞不堪。我忐忑不安地走在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上，远远望着那个我工作过的小院，近乡情怯的感觉。终于到了大墙外，却找不到入口，杂草丛生，我攀着杂草终于进了那个我熟悉的院子。敲门，出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听说我是这里的前辈，小伙子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原来的老路已经废弃，在另一方向开了一条新路。每天只有一人值班，我当年的办公室已经变成了更衣室，院子里的杏树已长成了粗壮的大树，绿荫下果子落了一地。看着我工作了六年的地方很感慨，曾经以为：“老去” 是很遥远的事，现在回想：“年轻” 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时光太不经用，一别32年，那时我正年轻！ 轨道衡，我在那里工作了六年之久。我属热工分场技术人员，还有几个是燃料分场的值班人员，都是一些年轻的小伙子，我们在一起相处的很好。LJH是个瘦瘦的很时尚的年轻人，脑子灵活，心灵手巧，说话慢声细语。记得他经常在周围的林子里挖出绿色的青苔，铺在用树根摆好造型的花盆上，让我用打字机打上“白桦林”三个字贴在花盆上，做成好看的盆景，拿到铁西市场，可以卖到20多元。他穿衣讲究，喜欢臭美，记得我去北京出差买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款式经典样子大方，我穿上的第一天就被他强行抢去再也不给我了，我也不和他计较，因为我们相处的像哥们一样。还有小张、小徐都是正正经经的年轻人，记得他俩都喜欢弹吉他，小徐长得白白胖胖，歌唱得好。轨道衡位置偏僻，我们常常一起做午饭。电炉子上夏天炖豆角茄子，冬天煮挂面、炖土豆白菜，每天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几个还相约去过龙沙公园游玩，照了好多照片，那是无忧无虑的青春岁月，一切都那么美好！ 陪我同行的好友是当年的同事，我们在不同的分场工作，缘分让我们成了一生的好朋友，三十多年来，我们虽然不常联系但彼此惦记。记得他是当过兵的人，当年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人物，是叱擦风云的运行班长，带领一帮小兄弟们，呼风唤雨很是惹眼，我知道当年有很多女孩喜欢他。那时候我坐公交车上班，要在五百换车，他也是在五百换车，我们常常在五百公交站点相遇，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那时腼腆害羞，没说话先脸红，所以很少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但每次在五百等车时能看到他帅气的身影都会感到略有紧张！我的工作场所和他的办公室遥遥相望，我常常可以看到他站在二楼窗口的身影。他骨子里有一身的傲气，是个不卑不亢工作认真很拚的人。说实话他是我当年心中的偶像！那时候倒班，有一个班是半夜十二点上班，好像叫“后夜”，我们这些值班人员都要住在统一的集体宿舍里，半夜三更的铃声响起唤醒我们去上岗，那种被突然叫醒滋味别提多难受，终身难忘！机、炉、电、燃料四个分场所有值班的年轻人半夜起来都睡眼朦胧、意识不清、步履蹒跚地下楼准备上岗，远远望去小伙子们失去了白天调皮捣蛋痞里痞气的精气神，女孩们也蔫头搭脑的不言不语。只有人群里的他在黑夜还是那么腰板挺直的傲气凌人！记得他结婚的时候，我花了相当于我半个多月的工资，精心挑选了一件非常漂亮的当时很少见的水晶工艺品送他做礼物。他在我青春的记忆中有着很浓重的色彩！如今他己经退休在家，除了帮儿子带娃就是管理自己的身体，可以看出他是个极其自律严谨的人，戒烟戒酒，为了控制指标差一点儿戒饭了，人显得清瘦了很多。真心祝福他好好珍惜现在，保重身体，乐乐呵呵过好每一天，余生真的是难能可贵!  老朋友请我吃烤肉，傍晚的时光，临窗而坐，窗外是富区最有名的和平大街，坐在有冷气的烤肉店里，炭火正旺，炉子上的肉滋啦的冒油，我自己喝了一瓶啤酒，他打开一瓶矿泉水，我们慢慢的聊，聊过往、聊当下，聊未来，聊认识的同事，聊曾经的自己……三十多年了，我和当年的同事大多失去了联系，唯有和他保持联系，我们是可以说知心话的好友。朋友还是老的好！朋友越老越珍贵，友情像美酒，愈老愈醇厚！ 29号约了老同学去逛老东重，每次回富区无论行程多紧张，东重必是我的首选打卡地。那里有我前半生的时光，每当我徜徉在熟悉的校园和家属区的老楼区，我其实是在寻找曾经的时光、逝去的青春和老去的岁月…… 九栋，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这是一幢盛过我童年的建筑，几十年了它还静静地站在这里，我一次又一次的来看它，它的存在让我的童年还有迹可寻。我在九栋楼前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透过低矮窗口我幻想着像贾玲的电影一样重新回到从前，和当年住在这窗口里正当年的父母重逢！ 从前，这个窗口里有一张很大的书桌，我和姐姐各坐一端，早上起来练字，晚上写作业。两个房间的过道处放了一块那种磨砂绿的小黑板，是用来老妈给我们讲数学题的。伫立于窗口外，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我仿佛看到了窗口里影影绰绰的一家五口，老爸在厨房忙碌，老妈在擦地，我们姐仨端坐于桌前….. 那是回不去的从前！ 红旗招展下的楼门，标语很有年代感，我真想敲敲门进去看看那个我曾经住了十几年的的老房子。 九栋楼和十栋楼之间变成了小广场，老旧小区改造工程让质朴纯厚的老东重楼区改头换面，环境变得越来越好。但楼体颜色不得不加入了富拉尔基特属的浓艳色，感觉像是给一个原本气质优雅的老人披上了一件大花袄，涂上了一层红脸蛋儿…… 五栋楼房檐下的老燕窝没了踪影，受它的老主人委托特叮嘱我看看燕窝是否安好，我在五栋楼下仔细寻找，新刷的墙漆干干净净，早没有了燕窝痕迹。估计老主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失落。别着急，说不定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又有一家小燕在此安家，一切皆有可能！ 以前的小卖店，这里应该是当年院子里的唯一的“购物中心”，有很多小食品和各种糕点，我当年最喜欢吃的一种点心叫“糖蜜果”，圆圆的像汤圆一般大小，口感酥软香甜上面有一层白砂糖，吃到嘴里那种幸福感简直是无以言表！ 这里是当年“一百栋”的旧址，是一排排的平房住宅区，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女同学家就在这里，记得是临街把头的第一家。那时我曾经偷偷地想：她咋那么幸运呢，不但学习好还长得那么好看！如今，“一百栋”不知道啥时候拆迁了，后面已经立起了高楼的框架，好像正在施工。女同学已经定居其它城市，估计也是多年未回故乡了。 几十年过去了，大灰楼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易主变迁，它仍然矗立在那里，走廊里不再有朝气蓬勃的年轻学子们来来往往，教室里已是空空荡荡，当年抢座位、占座位，一座难求的401、501大教室如今不知变成了啥样。还记得那时早晚的校园广播内容丰富新颖，校园歌曲、英语九百句，校园新闻、广播体操，至今仍记忆犹新。岁月如梭，虽物是人非，但过往的记忆仿佛触之可及，望之惆怅，忆之美丽！大灰楼见证了东北重机学院蓬勃发展的繁荣辉煌，也经历了弃它而去远走他乡的清冷萧条。校园里安安静静见不到人影，很怀念当年的熙熙攘攘…… 听说大灰楼主楼部分被富区政府租了下来做为燕山大学齐齐哈尔研究生培训基地、富区现代服务产业孵化园。看得出来现任的富区领导在极力主打燕大牌。进到主楼大厅，走廊不再像以前那样伴有脚步回音的幽暗深长，问了一下工作人员才知道两侧的“楼耳朵”已被隔离出去属于技术学校。 绿树掩映中的大灰楼后身仍然美得冷艳。 自控楼变成了燕山大学研究生基地公寓，当年我们上课的教室都间隔成一个个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都改装了卫生间，一室三床，住宿条件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自控楼的后身，环境改善了，楼体重新粉刷过，旧貌换了新颜。当年我们的自习室在地下室，休息的时候都在这里晒太阳聊天，从地下室上来有一个烧开水的大水壶，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接水时，大水壶旁一个操着山东口音的腼腆男孩约我去看电影。我和同学想去地下室看看我们当年的教室，缅怀一下逝去的时光，但地下室入口门已被贴了封条上了门锁。 自控楼前的凉亭仍然婷婷玉立于此，这也是当年东重人拍照片的打卡地之一。 当年我每天必走的羊肠小道还在，只是没有了人来人往，冷清的令人感伤。 东重老电影院，我在这里看了无数场电影。我和同学说：小的时候经常在这里开大会看电影，感觉它好大，能容纳好多人，现在咋变得这么小了，只是一个羽毛球场而已。 体育场，跑道红的鲜艳，草坪翠绿如茵，红绿相映，十分养眼，只是缺少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陪我逛东重的是我的老同学，三十多年了，一直联系不多，微信经常是沉底状态，想要找他需要输入他的名字才能把他捞出来，但他默默地一直都在，只要有事找他，必有求必应。他讲话了：你打电话来肯定有事。记得有一年需要调阅老妈的档案，他帮我忙前跑后，通过多种渠道问了好多人，才知道档案的去向，我到富区后他又陪我去档案局调档复印，很快办妥了事情，帮了我的大忙。他妈和我妈是同事，如今已是80多的高龄，本应该去登门拜访老人家，但考虑很多还是免了。他脑子很聪明，属于心灵手巧的人，他喜欢下棋打牌，爱钻研，爱思考，考虑问题有一定的深度。记得上学时那种绿色桌面的书桌，被他安了一个精致的有合页带锁的桌板，那个两屉的书桌立刻变得高大上起来，让我羡慕了很久，后来让老爸也给我弄了一个档板，老爸手拙，费了好大力气，结果是七扭八歪，丑的不行。这次回富区，提前几天就约他陪我回东重，他爽快答应，但由于临时有变让他等了一下午，在此表示歉意！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轻松惬意，我可以一改人前淑女气质口无遮拦，他说我尖酸刻薄，我说他中年油腻，我们可以无话不聊。我深刻地感觉到生活中的幸福和温暖，并不需要寻找多大的惊喜，而是在兜兜转转后，发现你我还在这里。 逛了老校园，本想请老同学吃饭，以表昨天失约的歉意，但撕巴的太难看，也就免了。饭店环境很好，外面大雨倾盆，细品着香腻的黑焦牛肉，爽口带皮的拍黄瓜，聊聊家长里短，听他讲讲大道理小事件，本想饭后去铁西公园走走，但眼见着一片乌云压顶，急忙打车回宾馆。很开心的一天，时间充裕，让我有充足时间在老院子里逛了一遍又一遍，九栋的窗口变得低矮，楼前安上了健身器材，13栋楼前变成了小广场，14栋楼前的老树下坐着乘凉的老人…. 夏日的午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五百”是富拉尔基地标建筑，是当年富区最大的购物商场，也是我小时候的购物天堂，记得我有一套淡黄色竖纹暗条涤纶面料的西装是在五百买的，微喇的裤子，修身小西装领的上衣，到现在也不会过时。那时候只要五百来了稀奇好货，女人们都会奔走相告，记得楼下有个刘姨常上楼来告诉我妈说：听说五百来了好毛料，过几天又说：铁西商店进了一批好毛线……于是我家至今还有老妈当年的存货：成米的各色毛料、各种颜色的毛线，还有成卷的当年做床单被衬的“白花旗”布。 这个小房子应该是当年的二商店，比东重的小卖店大一些，也是我们常常光顾的地方 重机厂电影院，东重附近最大的电影院，没有入乡随俗的加入浓艳的富区红，保持当年原有的模样，看着舒服养眼。 这次来富区发现铁西市场关停了，铁东市场还在。 29号晚我请富区的同学吃饭，求群主老何帮忙订饭店、点菜。立成携公子一起来了，这几天他的同学、战友一波又一波把他喝的睡眼惺忪又困又乏。热热闹闹地喝酒照相，每个人都对照片中的自己不满意，你嫌胖、他嫌瘦，还有的说自己脸上褶子多，我想说，年过半百了，差不多行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酒过三旬，立成手机响起，又一波酒局在召唤他，他起身告辞说：我先走一步了！全桌的人哄堂大笑，我送至门口，本想送到楼下，但他拐进了卫生间，只好就此告别。令我没想到的是下楼结帐时被告知：帐单已被先走的大哥结了，唉！失误啊，应该坚持等在卫生间门口然后送他到楼下，不给他结帐的机会！感谢立成的一片诚意，感谢同学的一片真情！ 30号上午返程，这几天一直是丽珠和娟陪着我，我们仨在一起经常想着艺君，艺君举家搬迁到了南方，否则我们四个在一起会更开心。我们四个有个小群，有事没事的在里面聊几句，这几天的照片我们也及时发到群里分享给远方的艺君。丽珠陪我睡宾馆，我俩天天聊到半夜，有一天我困的迷迷糊糊地说：太晚了睡吧，丽珠兴致正浓说：不行，我还没说完呢！于是我重打精神又聊了起来。熬了三晚的结果是，楼下老板说我眼圈黑了。 娟是个非常可爱的人，非常喜欢她的性格，快言快语，大大咧咧、大嗓门儿，热情洋溢，爱喝凉啤爱吃烤肉，曾被同学们封为“赵区长”。我们俩像姐妹一样，我来富区她都提前帮我找宾馆，看房间看地点，看街道甚至看路灯，考虑安全问题和出行便利等条件。还从家里拿来床单枕套、一次性坐便套，考虑的周周全全，我走的时候她还买了上等的新开园香瓜强行让我带回来，我嫌行李箱太重不愿意拿，撕巴半天还是被强行装进了箱子里，到家以后我的衣服都变成了香瓜味！娟是个粗中有细可爱爽快的东北妞。 这次难得和丽珠见面，她平时在秦皇岛居住，临走那天早上，我突发其想对丽珠说：我请你去吃赵家馅饼。几年前娟曾带我去吃过，印象中的赵家馅饼皮薄馅大非常好吃。我们兴致勃勃的走到赵家馅饼店，店里冷冷清清没有客人，本想请丽珠吃馅饼结果被丽珠抢先买单，馅饼超级难吃，除了萝卜丝没有一点肉沫，抽条严重到令人发指！我和丽珠边吃边聊，突然丽珠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了一句话大意是：红，你来了我们要对你负责，有朋友可以，但要保持分寸不能越线，你家老解人多好啊！我抬眼望着她一脸的认真样儿，一口馅饼生生的咽了下去喝了一口羊汤差一点喷了出来，我忍不住地笑，一脸虔诚的点头称是，好像我做了啥越界的事儿。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我约了两个老朋友，分别陪我去老单位和老东重，我没有解释的是：老单位是企业重地，没有熟人带着我是进不去的，老校园如果没有当年的老友陪着，冷冷清清，逛起来太凄凉。花甲之年了都没有了非分之想，老友之间的关系都很单纯干净，是属于那种可以说知心话的老友。感谢丽珠像亲姐妹一样为我操碎了心！ 三天的行程结束了，时间短暂，收获不小，参加了立成儿子婚礼，见到了几年不见的老同学、老朋友，圆了我回老单位看看的小愿望，再一次打卡了老东重老校园。 相聚是短暂的但很开心，老朋友重逢，无需多言，永远是一见如故，老朋友就是那种“不常联系但永远不会忘记”的关系。在此感谢我的老同学老朋友们的热情陪伴，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故乡是用来怀念的，青春是用来追忆的。故乡的一条老街，一栋老楼，一个老校园、一条湍湍不息的江……构成了一幅幅的画面，美的质朴、简单、清新，毫无雕饰，这些画面会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虽然故乡已不再有当年的蓬勃朝气，但时光斑珀的痕迹构成了一串串欢快的音符，老树老房，断墙矮屋，栈桥静溪，都是一首舒缓的歌。美好的夏日我在如歌的岁月中回眸找寻我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