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年轻19

大康

<p class="ql-block">冬日里的栗子红烧肉</p><p class="ql-block"> 下乡的这些年里,1973年的冬天是我感觉中最寒冷的一年。</p><p class="ql-block"> 那会儿知青们探亲的探亲,抽调的抽调,知青点就剩下我、张木匠和二胖。宿舍一个接一个的关闭,最后连食堂也熄火了。</p><p class="ql-block"> 为了节省烧柴,我和张木匠住进了猪号里。后来二胖也探亲回沪,我们就占据了二胖住过的那间还没断过火的女宿舍。一天两顿就是热点干粮,嚼着咸菜疙瘩,肚子里没有一点油水,日子过得真清苦。</p><p class="ql-block"> 春节到了,书虫和临时被抽调去工作组的鲁生回屯过节,我和张木匠让出了宿舍,又回到酸馊味冲鼻的猪号。不过这个代价很值得,因为有书虫和鲁生给做饭,总算有了像样的饭菜,使得这年春节不至于太难堪。</p><p class="ql-block"> 春节过后,书虫和鲁生走了,留下满满一大碗栗子红烧肉,上面漂着厚厚的一层油。记不起这碗栗子红烧肉是过节吃剩下的还是特意做的,总之我和张木匠又吃了好几天,香喷喷的味道自不必说了,那肥肉和油水在体内转化为能量,足以使我们抵御寒冷和劳累,直到大部分知青回来,食堂重新燃起炊烟。</p><p class="ql-block"> 那碗栗子红烧肉给了我难以磨灭的记忆,以致后来每每看到栗子红烧肉,都会触发起对当年那碗栗子红烧肉的回想。成家后,已嫁我为妻的鲁生也做过几次,不知是我口味变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总感到没有那年的好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