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变大爷的故事（三）</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朦胧的美丽</span></p><p class="ql-block"> 大变在微微春风抚慰下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好舒服啊！他梦见，灰蒙蒙的天空下，旷野上到处都是穿着各种颜色制服当兵的，有蓝的、浅蓝的、深蓝的、黄的，灰的、浅灰的、深灰的……还有他记不清了……他怯生生的走到有几个像当官人身边，说：</p><p class="ql-block">“我也想当兵。”那群人看看他都笑了。</p><p class="ql-block">“你年龄太小了，还留着小辫子，来我们这当兵是不能留辩子的。”</p><p class="ql-block">“先报个名吧。”</p><p class="ql-block">一个兵模样的青年从挎着的皮包里拿出一张纸、一只笔递给大变让他填报名表，大变看看表格，一个字不认识，也不知往哪填？写什么？正犯难呢，背后被人踢了一脚。“大变，大变！你怎么在这睡了？”</p><p class="ql-block">大变猛的惊醒了，连忙爬起来，揉揉眼皮，抬头看看谁叫他，那人已走开只留下背影。这时天已渐渐黑了下来，大便一溜烟的跑回了家。娘见大变回来了连忙迎上去抱住，埋怨的说：“去哪玩了？这么晚才回来？娘躁死了！正要你爹去找你呢。”</p><p class="ql-block">“你爷刚才还说呢，’怎么大半饷没见你？”</p><p class="ql-block">娘一边说着一边用嘴亲大变的脸，脸滚烫，干巴巴的小脸上有明显的泪痕。“你怎么了孩子？我的孩子！你哭了？”娘急速的问着。大变抑制不住委屈，忽然情不自禁的抱住娘的脖子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要留鸭尾辩子，我要上学”……</p><p class="ql-block"> 大变终于去了临村乡塾读书，到了学堂一看先生头上虽带着黑色绸缎帽壳，很明显前面也是剃着光头，后面留着长辩；一些同学男宝们也有留着鸭尾编着小辫的，大变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学习很用功，发言很勇跃，回答先生提问，头头是道，而且有发挥；动手能力很强，大字小字写的方方正正、规规矩矩，就是记忆力有些差。别的孩子读书仰着脸就像唱歌似的，他两眼直盯着课本逐字逐句反复念，人家三遍五遍就会背了，他读十遍八遍也不会，因此学习上他下的功夫比谁都大，课间同学们说笑玩耍去了，他端做在教室里学，放学在家有空就拿起书本。即使这样，背颂、默写成绩仍不理想。他临桌是学堂房主家的女孩，稚嫩清纯，名叫荷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举止大方，以笑两小酒窝，透着智慧厚重善良的明丽，超强的记忆力过目不忘；每每看到她那美丽学习轻松自信的神态，大变便投来羡慕的目光，这时总是能遇到女孩充满善意的嫣然回眸，大变连忙收回目光，心里有些甜甜的紧张。荷香经常帮助他，东西掉了连忙帮他拣起来，作业不懂给他讲，有时有同学欺负他，她就替他说帮腔。同学们都敬畏她学习好，又是先生的小助教——班长，她以出面都谦让。背地里都说他俩好。在她面前大变有些胆怯自卑，觉得自已总是不得体，人家虽未裹脚却大方，自已丑陋的辫子无处藏。然而见不着她就怅惘……</p><p class="ql-block"> 临过年时候听先生讲，大清朝灭亡了，成立了民国，民国临时大总统向全国下达了《剪辫令》。先生带头剪掉了辫子，学生们纷纷效仿。这天先生把剃头匠请进了学堂，兔费为学生剪头，大变自告奋勇剪掉了辫子，顿觉轻松又精神，当时别提多高兴了，侍放学要回家了，犯了难，如何给家里交待呢？特别是爷爷！之前大变几次都要剃掉脑勺后的小辫子，爹娘总是说等你再长大几岁，找人看个好日子，请个剃头先生，举行个正式礼仪才能剪去鸭尾。后来大变再要剪头每次都被爷给骂了回去，并且威胁说，“你要是剪头剃辫，我就去死”！</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3.7.30.（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