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生涯片段

苏延明

前言 今年是我入伍60周年，将昔日在部队写的诗词汇集在一起，称为：“军旅生涯片段”以纪念。 【菩萨蛮】紧急集合 （ 1965年10月） 题记：入伍驻涟水县佃湖。此地临废黄河，举目一片沙土地。次日凌晨，连队搞紧急集合。首经此事，故记之。 哨声短促惊甜梦，跃腾而起全营动。集合迅如风，急驰戊夜中。星星为我照，瑟瑟寒风啸。踏埂越长堤，凯旋喜鹊啼。 【菩萨蛮】军营晨曲 （1965年11月25日） 题记：部队驻涟水佃湖，营房无自来水，洗漱等均需去几百米外的废黄河边解决。军营的早晨，一片热气腾腾，充满生机与活力！ 号声宏亮冲星渚，朔风无畏操场聚。口令震云霄，杀声似海潮。刺刀寒气冽，步伐如鳞切。修竹傲寒风，梅花爱九冬。 【菩萨蛮】遊中山河（1965年11月28日） 题记：佃湖废黄河，亦称中山河。此河乃黄河改道而形成的流沙河。夏秋季多雨时水量尚充沛，冬春枯水时节，许多河段沙底朝天，但只要立在上面晃一晃水又会汩汩的渗出。这与我们里下河地区的河流大相径庭，深感新奇，于是星期天与同乡战友一起逆河而上，留连忘返。 营前一侧沙河绕，昔年黄泛东流道。日暖老乡游，贪婪逐上头。沙堤风垒起，河道渐呈底。偕伴底中摇，水生鞋子潮。 前言1966年我随部队驻石家庄市，3月8日凌晨尚未起床，突然感到床铺在摇晃，起床后连里传达说，河北省邢台专区隆尧县发生震级为6.8级的大地震。並要求做好随时奔赴灾区的准备。3月22日下午四时左右，班长在组织我们学习，又突然感觉楼房在晃动，窗外锅炉房高耸的烟囱在大幅度的摇摆。地震了！大家喊着迅速往楼外跑。而后得知邢台专区宁晋县发生震级为7.2级的大地震。当晚我们就在中山路体育场集合，连夜驱车赶赴灾区。第二天清晨抵达目的地宁晋县雷家庄人民公社。首先排险救人刨挖被埋的衣被和粮食，同时，宣传组织群众，提振战胜天灾的信心。随后就帮助群众搭建简易住房。我们在雷家庄战近了一个多月，后来工程兵部队接替了我们。随部队返回了石家庄驻地。菩萨蛮•邢台地震救灾（1966年4月）车轮滚滚寒霜夜，清晨抵达雷家社。瓦砾伴残垣，全庄无灶烟。中央心惦记，总理三临此。重建我家园，军民创美篇。 后记：贴上这首粗糙的旧日作是为了追忆过去，展望当今。上世纪六十年代发生在邢台市的地震，是我国解放后首次遇到的强烈地震，军地都缺乏救灾经验，物资准备更是不足。哪有移动板房，连帐蓬也少见。我们部队第一晚就露天睡在冬麦地上，被子上盖一张空投下来芦蓆，不月的北方夜晚是很冷。第一天我们就吃了一个冷馒头。 【西江月】小河村 （ 1966年 9月11日） 题记：为贯彻毛主席《五七》指示，部队赴山西阳泉市实行军工，开采土钒铝矿，驻小河村。此村依山而建，梯次而上，我随连部住全村最高处。那房子，据说是村里原来一地主的宅院。主屋前有一近百平方米的平台，立平台上四周美景尽收眼底。兴至，写《西江月》一首以记之。 岭上梯田苗壮，山坡矿口车忙。 果红叶绿枣儿香，喜鹊枝头吟唱。 战友辛勤开矿，社员刻苦农桑。 喜闻锣鼓又高扬，超产红花正旺。 【浣溪沙】毛主席检阅红卫兵有感 （1966年11月底） 题记：1966年10月底我所在部队奉上级指令抽调部分干部、战士赴京组织训练各地进京接受毛主席检阅的红卫兵。我有幸是其中一员。进京后驻北京农垦战校接待站。参加了毛主席第八次的两次接见红卫兵的组织活动。与全国多地大学生、中学生红卫兵们一起生活了近一个月，对他们对毛主席的热爱和想见到主席的迫切愿望深为感动。11月25日（第八次的第一次）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红卫兵乘坐卡车缓缓驶过天安门广场，许多红卫兵没有看到或者是没有看清楚，就不肯离京。所以11月26日又组织了第二次。这次是主席乘坐敞篷车由天安门出发沿长安街向西郊机场行驶。此日，一位中学生当时发着高烧，坚持一定要参加，下车后，我们轮流背着他到了等待地。当主席乘坐的敞蓬车经过时，他热泪盈眶，高呼毛主席万岁！ 浣溪沙•忆毛主席检阅红卫兵（词林正韵）内外妖风欲覆舟，伟人深虑誓防修。一场风暴撼全球。停课离乡闹革命，跋山涉水汇幽州。紧跟统帅卫金瓯。 七绝•谒陵咏志（1967年2月18日）题记：部队即将离开石家庄，赴福建接某炮师防务。临行前全班战友再一次去华北烈士陵园祭拜先烈，並在白求恩国际友人墓前留了影。不日移防八闽地，陵园肃穆谒先贤。永怀报国亲民志，履践忠心列在前。 七绝•丝毫无懈怠（1967年5月2日）题记：我炮师从石家庄移防至福建惠安，与台湾隔海相望，蒋军不时派美制侦察机到沿海地区骚扰，逢节假日尤甚。我前线规定凡蒋机越过禁戒线，所有防空部队进入一等战备。高炮兵要迅速进入各自炮位。敌机离开，部队进入二等，炮兵可在炮位隐蔽室休息。昨天，五一节，我们在隐蔽室吃饺子。刚吃一口响起了进入一等号令，大家迅速进入自己的战斗位置。结果这顿水饺加热了三次，这就是福建前 天天坚守防魔扰，火眼金睛监碧空。平日从严无懈怠，海疆安定九州隆。 【浣溪沙】内头村雷雨后 （1967年5月29日） 题记：正当全国上下轰轰烈烈开展文化革命之时，蒋介石准备用一个加強师从金门窜犯大陆，我所在高炮师奉命进入前沿。我们连队驻金门岛对岸的内头村。一日雷雨过后，村外远山清亮如画，天蓝欲滴，空气清新怡人，于是填词一首以记之。 初霁蓝天舞燕蜓，香樟滴翠水盈盈。远山虹映廓清清。雨后山村更秀气，战前榕树倍温馨。彩云深处有雄鹰。 【如梦令】鹊鸟吉下 （1967年5月20日） 题记：昨天夜间，进入前沿鹊鸟吉山下筑工事，忽从对岸金门岛飞来三发炮弹，在我营指挥所旁爆炸，幸未伤及人员。此处乃炮击金门的战场，曾承受数以万计的炮击，不少弹坑依旧清晰可见。 弹落鹊鸟吉下，新弹旧坑叠炸。几只小虫啼，英勇士兵何怕！何怕！何怕！誓叫金台如画。 【忆秦娥】登黄钱山（1967年5月23日） 题记：奉命进驻内头村后，一日晨操，连长率全连向黄钱山发起＂冲锋＂，大家精神饱满，奋勇攀登，于晨曦初露时，全连登上了主峰。 山朦胧，似无似有随清风。随清风。一声号响，吼震苍穹。主峰云里军旗红，飘扬辉映晨曦中。晨曦中，神兵似虎，乱贼如虫。 【卜算子】赠宝书（1967年6月1日） 题记：进驻前沿阵地后，连队进行人生观教育，且要求将自己的财物邮寄回家，时刻准备战斗。此时，我深深怀念初中班主任，于是给他寄去了《毛主席语录》。 炮火送心归，战士恩师忆。虽隔千山万里途，懿态心中煜。 毛选育新人，想必时时习。学子从军卫国疆，笑对台风疾。 【采桑子】欢呼氢弹试爆成功（ 1967年6月18日） 题记：是日，晨曦初露，东方渐红。此时从收音机内传来我国氢弹首爆成功的消息。军营立刻沸腾了，大家奔走相告。余欣然命筆填词一首，登在连队黑板报上。 首都喜讯飞边塞，满塞红旗，满塞红旗。正义欢呼邪叹危。巨人挥手神仙应，不是春雷，胜是春雷。克敌防疆亮伟锤。 【如梦令】迎英雄（1967年9月16日） 题记：冯副连长赴越参战三月余，今日荣归，全连列队迎接。我写了一篇欢迎文章並附如梦令一首，一并登在连队黑板报上。 红旗辉映碧空，鲜花献给英雄。袍泽至情厚，战云洗礼愈浓。愈浓，愈浓，共为世界龢同。 【七律】上倒流溪（1968年7月） 题记：今天与支左组负责人童副指导员及儒江大队民兵几人，去该队在茶阳山上的倒流溪生产小队宣传毛主席的最新指示，返回驻地后写小诗记之。 晨曦初露鸟声柔，举目山间景色幽。汩汩清泉修竹翠，畦畦红薯野花稠。凉风阵阵驱疲意，绿茗甜甜润干喉。谁讲时光不能返？茶阳溪水向西流。 七绝·漳州军垦农场过春节（1970年2月8日） 题记：我们师在漳州常山有一农场，连队轮流去耕种。去年冬我们连队从闽北连江开赴到此。虽是冬天，这里已是春意盎然，桃红竹翠，暖意融融。我们驻处紧靠建于1953年的华侨农场，经常搞一些交流活动。春节正月初三一位马来华侨郑一雄带着相机来给大家拜年，给我们照相留念。我在一棵桃花盛开的树下留了影！春节穿衬衫？哈哈！这就是闽南！ 闽南正月满春光，夺目桃花送冽香。檐口乌衣筑新臼，山间战士理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