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年轻17

大康

<p class="ql-block">  说到五马架的老乡,有一个人不得不提,他就是我师傅,也姓关,老队长是他的姐夫,嘎达是他大舅哥。东北农村小地方就是这样,同村普遍存在姻亲关系,随便找一个人,其背后有好几个家族。</p><p class="ql-block"> 同样是回乡青年,关师傅的命运比嘎达不知好了多少,先在公社机耕队,后随拖拉机下放到队里,一干就是几十年。我就是跟着他学会开拖拉机的。</p><p class="ql-block"> 记得第一年跟他去东边洋灰桥下的水稻田耙地,拖拉机和重耙陷在泥地里怎么也出不来,我下车去摘挂钩,让关师傅把开车出去,换个位置挂上再拉。试了几次还是陷得死死的出不来。师傅有些火了,没等我拔出连接插销就哄油门猛冲,这次重耙是被拉动了,可我人也被带倒,耙片压住我的脚向身上滚来。我大声叫喊:停车!不知是师傅听到我的叫声还是车仅动一点仍被陷住,重耙压到我大腿根时不动了。师傅从后窗观察到我倒在重耙下,赶紧倒车,我从泥地挣扎着爬起来。好在这是湿地,要是在旱地还不切成几大块了。师傅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问我:伤着没有?我活动了一下两腿,就右腿髋部有些疼痛。师傅让我在一边歇着,收车时得知我疼痛感消失,腿脚活动自如,他才松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 或许有过机耕队的经历,在老乡里,关师傅算是有独立思考和见解的人,他不光会说俏皮话,还敢于直言,认为主任心术不正,对他撂挑子、背后搞小动作等发出灵魂拷问,支持上海知青挑大梁,为我们争取到了相当一部分群众。</p><p class="ql-block"> 在我眼里,关师傅什么都好,就是搞破鞋这陋习拉低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搞就搞呗,结果搞到当地下乡知青的老婆头上,一顶破坏知青上山下乡的帽子戴在头上,被关进巴篱子。一年后出来,按规定他要向村治保会报到,在一段时期内还要定期汇报思想改造情况。你说,让我这个当治保主任的徒弟怎么面对?可他却满不在乎,说着俏皮话化解我的尴尬。问他以后还搞不搞,他说不敢了。问他知道错了?他说:说实话吗?我说:当然是实话。他一本正经地说:那娘们邪乎,说我没她老公的大……宿舍的知青听了都笑岔了气。</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当了机务队长,提议他回机务队干他的本行,发挥他的一技之长。我俩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师徒关系,经常一起出车作业,他还时帮我谋划机车作业和管理,逢年过节总邀我去他家吃个饭什么的,直到我去了另一个生产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