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击南疆

刘金海

对越还击战的空五师 航空兵第五师 第十三团飞行二大队 参战纪实 参战飞行员刘金海笔述 二大队参战人员合影留念 　　公元1979年2月17日，空军航空兵第五师第13、14团，奉中央军委命令，参加广西对越自卫反击战，取得胜利后，于4月22日归建山东潍坊机场，为人民立下战功，永记史册。 空五师（雷霆之师）简介 对越反击战上空的战鹰机群 　　1978年10月26号，中央政治局委员，空军司令张廷发到五师视察，准备参战。这是十三团谢金亭团长向空军首长汇报工作。 宋占元师长与张廷发司令员 张廷发司令员在十三团空勤大楼门口 一、战前准备 飞机准备 全力以赴 机群协同 密集队形 全载飞行 实弹演习 复杂气象 战鹰待飞 听令参战 二、临危受命1978年10月25日至26日潍坊，原中央政治局委员、空军司令员兼党委书记张廷发，在济南军区空军政委张雍耿和师长宋占元的陪同下，来航空兵第空五师进行战备视察。某日上午，张司令专程到十三团看望全体飞行员，在飞行教室里，宋师长介绍了十三团飞行员的主要情况。接着张司令直接向宋师长问道，飞行员训练几种气象了，最低气象达到什么水平，投过实弹没有，新飞行员飞了多少小时，组织过跨区转场没有，每年航空理论学习有多少小时，宋师长一一做了回答。接着点名询问几个新飞行员的训练情况，年龄多大了，结婚了没有，强五训练进度到哪里了，轰炸射击成绩怎么样等。听完师长和飞行员的汇报后，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就空军建设和战备训练问题做了重要指示，他说“我代表空军党委向大家表示问候，空五师是个老部队（雷霆之师），有着很好的传统，首批改装强五飞机，经验丰富。这次来看到部队纪律严明，军容整齐，训练严格，成绩明显，我很高兴。目前形势比较紧张，边境不太安宁，国家主权人民生命受到威胁，所以要时刻做好打仗准备，你们都很年轻，是空军建设的主力，按实战标准提高训练质量，增强战斗力”。会见结束同飞行员握手告别。1979年元旦刚过，我师接到军委作战命令，由宋占元师长率队赴广西参加对越边境反击作战。二、紧急准备1月6日，宋师长紧急召集全师团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中央军委作战命令。1月9日召回全部人员，取消外出活动全师进入临战状态。1月10日，下达转场命令，空勤地图作业，机务准备飞机，场站做好保障，司令部，政治部按上级命令组织好战前各项工作。1月17日，接到转场命令，我师13，14两个战斗机团共64架飞机分别从高密、潍坊机场起飞赴前线。三、飞向战场下午14点整，一颗绿色信号弹吹响参战号角。当日，云底高1000米，云顶高6000米，云中没有降雨。两个团64架飞机分批次起飞飞向第一个中转站河南李新店机场。18日又降落至湖南零陵海军机场，下午3点多钟13团降落在广西南宁吴圩机场，14团降落至田阳机场，宋师长亲自塔台指挥，他命令，所有进入战区的飞机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这对第一次转场到南方的新飞行员是一个不小的考验，飞机按计划全部安全降落。从南昌转场过来的6架飞机与大部队会合，15团两架教练机也随后转到吴圩机场。飞机在滑行时我看到南宁机场正在扩建停机坪，施工现场尘土飞扬，汽车在不停的来回穿梭，一片战前准备的气氛扑面而来，我的精神一振，看来真的要打了。由于参战的部队较多，我们空勤临时住在民航南宁机场招待所，当天下午，全团进行战前动员，宋师长首先传达战区首长命令，介绍了对越反击战的准备工作，越军在边境伤害我百姓，打死打伤我边防军，抢走大量的生活物资和蓄力，我们要用生命和献血捍卫领土完整，维护祖国尊严。他说反击战肯定要打，广西战区由许世友司令员指挥，云南战区由杨得志司令员指挥，各部队已部署到位，只等中央军委一声令下，消灭来犯，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我们要用正义的反击战扬我军威。1月20日广空司令员王海来我师看望参战人员。1月25日空军副司令曹里怀来我师检查准备情况。1月26日参观高炮阵地战斗打响前，开始战前练兵，首先由总参作战部的首长向我们介绍越军的军事部署和装备情况，我们师是强击机，主要任务是打击敌人的雷达阵地、碉堡、导弹阵地、坦克、行军纵队等。总参首长说，打掉一个碉堡就可以立功、打毁一辆坦克就是英雄。针对越军的实力情况，我们详细的研究地图，根据沙盘的地形地貌制定攻击方案，召开军事民主会，让参战的飞行员发表自己的看法，大家围着沙盘展开热烈的讨论，有时为了一个攻击队形，一个攻击点的制定争得面红耳赤，为了打好这一仗，饭堂上，宿舍里，大门口，凡是有人群的地方肯定都在议论打仗的事情，都想出色的完成任务，都争当战斗英雄。最后确定的原则是，利用地形，集中火力，低空突然袭击，有力支援陆军战友，并做好了地图作业。参战的机种很多，有歼击机、轰炸机、侦察机、强击机、直升机、运输机等，停机坪、机窝内，路边，甚至饭堂门前都停满了飞机，我现在回想起来约有300余架。战前的训练是很紧张的，为了充分利用跑道，前线指挥所打破一头起飞的惯例，采取两头起飞的训练方法，各部队分批次进行训练，我师又在机场外围设立一个地面靶场，实施轰炸射击训练，各部队争分夺秒，不甘落后，1月27日组织飞行训练，熟悉机场空域。我师充分利用强击机低空性能好的优势和过硬的飞行技术，每次训练回来宋师长都下令进行超低空通场，高度50至100米之间，8批4机编队飞机轰鸣声震撼整个机场，机务人员、高炮部队、导弹部队、陆军部队的指战员们跳跃着向我们招手，这种气氛是其它机种无法比拟的，前指首长看后非常高兴，大声说，大仗前夕，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阵势。歼击机和其它机种飞行员看后赞叹不已，你们飞得真好，真给空军长脸。1月28日广空副政委看望五师参战人员 1月30号参观导弹阵地2月2日陆军出发进入阵地，空军进入一等战备。  2月5日下达强击机攻击任务，部署战役意图。2月13日传达中央军委第12号作战命令。召开宣誓大会，写立功计划。2月13日空军司令员张廷发来我师战前动员。开展前每天早上4点起床去机场作准备，节日没有电视，没有文艺演出，没有会餐。前线指挥所组织参战部队看电影，如上甘岭、英雄儿女等，看后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等待命令，飞向战场，为国立功。四、威震长空2月17日震惊中外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我们参战部队立即进入机场，挂上炸弹，装上火箭，油箱加满，坐在座舱内等待起飞的命令。首先起飞的是侦察机，歼击机，后面是强击机，在中越边境线上由各种飞机组成了一个低空、中空、高空立体的防空体系，加上高炮和导弹，可以称为空中的铜墙铁壁，由于越方的飞机没有起飞，所以当日的空战没有打成。听空军首长介绍，越军的空军实力在当时是比较差的，能参加作战的飞机不到100架，且弹药不足，而我们在战斗打响的当天在广西、云南两个方面就起飞近千个架次，他们的飞行员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大部分名字都能叫出来，他们不起飞是明智的。我们的飞机在边境线上巡逻（吴圩—金龙—凭祥—桐棉—凭祥—吴圩），看到地面有被坦克和汽车卷起的浅红色的土灰和炮弹炸起的黑烟，空中全是中国军队的飞机，陆军老大哥没有任何担忧。就这样几乎每天都执行巡逻掩护任务，后来，前线指挥在所根据战局的需要，实行各师轮流巡逻，我们起飞的次数相对减少，白天在机场临时搭建的竹棚里待命，晚上由夜航大队负责巡逻。在机场里我看到我们空军的飞机一架架的起飞，一架架的落地，心中在想，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有多么重要，我当时仅仅是个飞行中队长，不可能了解更个战局的情况，但从空军参战的这段时间看，空军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在现代战争的情况下，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强大的空军，那么这个国家就不可能强大，就一定挨打，我们的机场，南宁市、老百姓就不可能这么安全。联想到我军战争年代由于我们没有空军，吃过多少亏，牺牲多少官兵。 3月17日，对越反击战结束，战斗总结开始。3月20号，空军政委高厚良亲自到南宁机场慰问参战部队，在42师大礼堂里会见大家，他是一位老红军，参加过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总结会上他动情地讲到：“这次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胜利，我们空军起了重要的作用，我们的作战指导方针是“弯弓待发，先声夺人”如果需要立即突击指定目标，在我们边境上组织声势浩大的持续的空中掩护和巡逻，显示力量，威慑敌人，使敌人不敢轻易妄动，已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后来空18师的“英雄中队”组织4架歼6飞机飞到了在河内上空，转了几圈安全返回）。中央军委、总部首长，都非常满意，我代表空军党委向大家表示慰问，你们辛苦了！我们有的飞行员说，没有直接击落敌机感到有点遗憾，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正是我们有了强大的空军，正是我们每天执行巡逻任务，迫使越军没有胆量起飞与我们应战，有力地掩护陆军部队，30多万的陆军在这么漫长的战线上作战，头上没有一架敌机攻击我们，这在我军作战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是第一次，这是真正的陆空配合，立体作战，所以说，空军是立了头功的。另外，我们的运输机也为前线和参战部队运输战争物资和伤病员，抢救了无数伤员，我们的受伤士兵乘飞机运往医院救治在我军作战史上也是第一次。战争不仅讲实力，拼消耗，更要的是看结果。我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深知美国空军对我们志愿军，中国百姓，朝鲜百姓的疯狂轰炸和扫射，参战部队大部分损失来自美国飞机的攻击，深受其害。那时都在想如果我们有自己空军在空中打掉美国飞机，不至于造成那么多的志愿军牺牲，后来我们空军赴朝参战，情况好多了。所以说，朝鲜停战与我们的空军参战有直接关系，不敢肆意欺负我们。本来我们是不想打这次反击战，但越南当局忘恩负义，多次挑起边境冲突，迫害华侨，伤害我边防战士和百姓，我国政府忍无可忍奋起反击，很好的教训一下是应该的，我们的反击战得到了全国人民及世界上拥护和平国家的支持，我们是正义的。我们空军在很短的时间内紧急转场，上千架飞机没有发生问题很了不起，经受了考验，得到了锻炼，积累了经验，这是最宝贵的，你们都是功臣，要载入史册。我们的空军装备在世界上不是很先进，但是这次参战展现的是一种战无不胜的精神，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我们会有更有更先进的飞机装备空军，加上永往无前的精神，我们将无敌于天下”。团里战后总结表彰，我的飞行中队表现突出，荣立集体三等功，这对于在战前担任中队长的我，这份荣誉太有意义了。3月25日国务院副总理王震，人大副委员长姬鹏飞率中央慰问团到南宁慰问。后有各大军区文艺团体到机场慰问演出。   五、凯旋而归4月11日，接到归建命令。4月17日，空勤转场，当日降落在长沙大托铺机场晚上看慰问演出。4月18日起飞降落之李新店机场，晚上看慰问演出。4月19日返回潍坊、高密机场。五师军人家属全体出动敲锣打鼓，热烈欢迎战友归来。我们的老师长有个习惯，经常到团里转转，与空勤，机关人员聊天。当再次聊起广西参战一事，宋师长无不感慨的说，这次参战前，我和济空首长到北京参加军事会议，“当时空军六个强击机师都去了，空军首长明确了空军要参战的任务，会上大家都积极要求参战，当问道还有什么问题时，有的师根据参战情况提出了不同的要求，但唯独我们五师没有提出任何问题，随时听从召唤，随时可以起飞，我们没有任何要求”。空军首长见到五师宋师长参战态度这么坚决，就就将强击机五师作为参战部队报到军委，所以说这次参战任务是老首长“抢”过来的。还有，我们在前线期间，由于参战部队以歼击机为主，执行空中掩护任务大部分都是歼击机，老师长坐不住了，强烈要求五师强五飞机起飞执行任务，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实行空中巡逻，掩护地面部队作战。所以后面我师连续起飞直接参战，宋师长为我师再一次挣得战机，也为我师建师历史填上重重一笔立下头功。转眼42年过去了，当时参战情景历历在目，我们师从接到作战命令到起飞奔赴前线只有不到10天的时间，全师出动，这充分显示出我师的战斗力，说明了宋师长平时严格要求严格管理的素养体现，不论在前线参战，还是长途转场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干净利落完成任务，坚强光荣的老五师令我们怀念，敬重的宋师长永记心中。   三、自卫反击 新闻报道 历史记忆 广西前线总指挥 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上将 参战部队纪实 陆军战友前线宣誓大会 向前线开进 战斗打响 炮兵参战 装甲兵参战 战地救护 王者之师 凯旋而归 荣立战功 四、空军参战 408雷达为南疆上空筑起天网 这是地对空导弹部队人员在雷达搜索跟踪制导仪前紧张忙碌的工作 激烈的战场阵地，雷达车被战火洗礼，留下的重重弹痕。 歼击机参战 做好准备 一声令下 待命起飞 战斗起飞 直飞战场 制空权威 轰炸机参战 直升机参战 强击机参战 宋占元师长 宋师长与飞行员研究战术攻击，后侧右手的黄色竹子大棚就是我们五师空勤休息室。 杨国祥副师长与战友们研究战术动作 卞树林副团长带领二大队飞行员起飞前协同 实战演练 空中巡逻 再次准备 拂晓起飞 战斗状态 掩护陆军 六、十三团飞行二大队参战纪实 二大队战后集体合影 二大队四机编队合影留念 参战飞行员刘启发，孙顺华，潘黎明，侯光认 参战飞行员侯光认 参战飞行员刘少春 参战飞行员陈其忠 参战飞行员刘广财 参战飞行员潘黎明 参战飞行员孙文庆 参战飞行员莫非国 参战飞行员王曙光 参战飞行员田为民 参战飞行员张占华 参战飞行员刘金海 战机前拍照留影，随时准备出击为祖国安宁献出宝贵生命的空五师飞行员。 十三团一大队丁先发 十三团一大队徐运城 十三团一大队专楚清 十三团一大队田铁军 十三团一大队刘金海 飞行一大队合影留念 飞行一大队合影留念 十四团彭功阳参战照片 十四团窦广巨参战照片 自卫反击战胜利后，参战飞行员在民航南宁机场招待所合影留念，后面大门内大厅就是当年宋占元师长参战前动员大会的会址。 七、祖国的荣誉 　　飞行一大队三中队在参战中完成任务突出，荣立集体三等功，中队长刘金海。 荣誉牌匾 十三团集体合影 十四团部分干部合影 　　中央慰问团在南宁吴圩机场为参战空五师等参战空军部队进行慰问演出。中间穿黄色飞行服的就是空五师参战飞行员，前排左起第五位是师长宋占元，二排左起第三位为笔述者刘金海。 八、曾经的十三团二大队 二大队曾是空军先进单位，这次编写视频由于有的飞行员照片丢失，没有全部上传，这里展现的是部分飞行员的历史训练留影，待有机会可以继续补充。 60年代的飞行员隋胜文 1974夏年在机场留影 1988年授予大校军衔的二大队老飞行员隋胜文 飞行员刘少春 刘少春参加科研试飞大会合影留念 二大队支部活动 机务保障 1985年秋，空军司令员王海（左二）到五师视察 大连聚会 2019年6月18日，空五师战友300人在大连奥利加尔酒店聚会。 组委会主持 欢聚一堂 亲如兄弟 大连留影 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军歌 感谢战友们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