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军号唤我每天早起,军旗永远飘在心中。</p><p class="ql-block"> 军歌常在耳边迴响,军魂不散铁道兵情。</p><p class="ql-block"> 应 征 入 伍</p><p class="ql-block"> 1968年初,我正在就读的崇安二中,仍处在“停课闹革命”之中。我暂时离开了学校,随即跟着兄长下地干农活。春节过后不久的一天集市上,我看到一位解放军,解放军也看到了我,问我去不去当兵?我说去啊!此后,从报名、体检、定兵等各个环节都揪心等待,生怕被刷下来。终于在焦虑的等待中,有一天耳边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是大队干部给我送来了大红的入伍通知书;心情甭提有多高兴了,终于如愿以偿地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p><p class="ql-block"> 三月底新兵集结的时间到了。大队干部又是敲锣打鼓把我送到村口,我们先到公社集中过夜。第二天上午公社同样热热闹闹把我们送上县人武部派来的解放牌卡车。到县城后安排我们到澡堂洗澡换装,分班排学习,交代注意事项。出发的日子到了,我们崇安县132名热血青年,身着新军装,胸带大红花,穿过欢送人群,告别家乡父老亲人,分别登上五辆卡车,在五挺机关枪(文革特殊时期)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向邵武火车站开去。</p> <p class="ql-block"> 不 负 青 春,不 留 遗 憾 </p><p class="ql-block"> 走 进 军 营,献 身 国 防</p><p class="ql-block"> 军 列 生 活</p><p class="ql-block"> 我们上了火车后,我们这节车厢空间很大;车厢内什么也没有.据说是卫生车?不明白.再看其它县市新兵都坐在硬座,硬卧的车厢里,惟独我们崇安兵坐在地上。据我所知,当年按惯例运送新兵入伍,老兵退伍都是用闷罐车军列,这次使用客车车厢是国务院特批的。我们把背包放在地下,白天人坐在上面,晚上打开铺下来睡觉。在火车上带兵的干部一遍一遍地教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歌曲.这样,车厢气氛也活跃起来,我也不再怯生生的害怕,寂寞孤独;其间我们还唱了文革中大家都会唱的歌,一遍遍的学,一遍遍的唱;唱累了休息,休息后再唱.每到三餐时间,军列停在一个站上,全体新兵下车吃着兵站为我们准备好的饭菜.时间三十分钟左右,饭后撂下碗筷上车军列继续往前开,由于离家前,亲朋好友送我很多煮熟的鸡蛋,塞在挎包里,想吃就剥着吃,想不到冷鸡蛋吃坏了肚子,在火车上把我痛的死去活来;军医(卫生员)拿药给我吃,还是止不住,那个疼啊...,后来又把我转到卧铺车厢躺下,一路上吃着病号饭过来,吃不下,勉强吃一两口,还吐;到了第三天才好些。</p><p class="ql-block"> 经过三天三夜的行程,第四天凌晨,天没亮前到达北京周口店下了火车.四处黑乎乎的,站队点名后,紧接着上团里派来接我们的汽车。部队汽车载上我们向前右拐往南沥青道路上走,我心想这不是去北京市(因为之前的一九六六年我们红卫兵来北京串联时我有到过周口店看猿人遗址,我印象很深),汽车走了很长时间又离开沥青道路再向右拐往沙石路的山里方向开,进山不远处我们看到一座砖墙结构的二层楼房,以为是我们部队营房(后来才知道是防化团),汽车没停下继续往山里开,到了叫水头村的山脚下,把我们拉进一个简易的部队大门,就看到老兵们在列队欢迎我们。此时自己心里惊讶之感叹,这就是我们部队吗?</p> <p class="ql-block"> 穿上绿军装,当上铁道兵。</p><p class="ql-block"> 军旅第一步,北京水头村。</p><p class="ql-block"> 新 兵 训 练</p><p class="ql-block"> 不知我的战友们是否还记得?我们到部队的第一眼是荒山秃岭,不是人来车往的北京城;第一餐饭是雪白的发糕和玉米粥,好看却很难咽;第一封家书的地址是:北京市房山县长沟8729部队3中队51分队。</p><p class="ql-block"> 摸黑在周口店下了火车上汽车来到三营机械连我们新训的地方已是太阳初升。从此我迈进了军营,走上革命道路的第一步.我们背着背包,跟着新兵班长向着半山腰的营房走上去,在最后一排座西向东的房子向里走,很大的房间,我们五班和四班合住一间。放好背包解开,整理完毕后开了早饭,那时的粮食还不很富裕,在我们福建吃的都是大米,到了北方,包括我们部队,粮食都要粗细搭配;30%的大米,30%的粗粮,40%的面粉.特别是粗粮我们吃不惯,记得这一天早餐就让我们吃发糕,很白,四方块的,我们以为很好吃,进口那么一咬一咽,怎么?吞不下去啊.个别兵觉得不好吃扔了被发现,晚上就对我们进行思想教育,以后还让我们吃"忆苦饭";所以后来也就慢慢适应了。</p><p class="ql-block"> 看过电视剧[铁色高原]的都知道,铁道兵是逢山凿洞,遇水架桥的施工部队,钻山沟,住帐篷;施工,生活条件非常残酷.我们没有正规部队那样有宽敞明亮的宿舍、饭厅,我们吃饭是每个班发三个铁桶,分别装饭,菜,汤;三餐每个班战士提着桶到食堂打回班里吃.个人餐具自备.所以早饭后,每班派出几个兵集合一起到前面村庄小卖部买饭碗、调羹、肥皂、信封、信纸等生活用品.。</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开始,我们就进入紧张的新兵训练,白天军事学习和训练;内容包括军队军事条例,纪律条例,内务条例;列队操练,持枪瞄靶,紧急集合;很多很多...晚上政治学习。</p><p class="ql-block"> 经过一个月的政治学习和军事训练,部队再一次对我们进行政审和身体复查后,给我们发来了红五星,红领章;成为一名正式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为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美好的回忆!它曾经代表了一个时代、也一度成为当年多少人的向往。</p><p class="ql-block"> 由于施工任务很重,我们只进行一个半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了新兵训练;提前了一个半月下到施工连队.我和黄玉堂战友被宣布去团直属修理连.</p><p class="ql-block">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新兵班长张文先。他是先进连队的先进班长,他要求我们很严格,也对我们很关心,很体贴。他身体有病,太累的时候捂着肚子部位,坚持带领我们军事训练,新训结束后就住进医院,据说是患了肝癌,不久就去世了。每当想起他,我就心里难过,他是多么好的班长啊!</p> <p class="ql-block">《修理连连部勤杂班人员留影于北京房山长沟黄元井营区大门•1968.10》</p> <p class="ql-block"> 发黄的照片,时时把往日回望;</p><p class="ql-block"> 那曾经过往,深深的弥驻心房。</p><p class="ql-block"> 连 部 通 信 员</p><p class="ql-block">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和黄玉堂战友被分配到团直属修理连。修理连如同地方上的机械厂,有车、磨、铇、铣、木、煅、焊、内燃修、钳工等工种,我被分配在钳工三班,黄玉堂分配在车工五班。我的班长孙月春,江苏赣榆人,一九六五年兵,对我还不错。到班里的第二天就让我拿着小钢锯,把一根直径四、五厘米粗的元钢一节节的锯下来。别看锯东西简单,刚开始没掌握要领,锯条总是断,差点把自己眼睛给崩了。</p><p class="ql-block"> 与我同来三班的还有一个光泽的新兵康建平,他个子稍矮,县城来的能说会道。我们两个到班后,连队刘启伦检验员每天晚饭后总来我们班,后来才知道是想在我和光泽的兵中间挑选一个去连部当通信员;不几天我被抽调上来连部。连部通信员属于勤杂班.勤杂班有卫生员、统计员、材料员、保管员、检验员、技术员、文书、通信员等"八大员";三餐吃饭的时候,正、副连长,正、副指导员他们也和我们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通信员,主要负责连部办公室的卫生打扫,擦桌子、窗户,打开水,倒开水,每天把连队百多号人的信件、报纸按班次送到各班.再一个就是传达、执行连首长的命令,做好上传下达。偶尔给连首长洗件衣服,但他们都不让我给他们洗,有一次我给连长刷鞋,洗净后拿来拧,晒干后鞋变歪了,连长没说我什么,但我看了很别扭.好在有我们连队指导员、副连长家属随军,嫂子们很善良,连队战士的被子她们都会帮助洗,连队干部、战士都很敬重她们。想想当通信员最没做好的一件事就是:到了冬天连部(前面是办公室,后面是连长、副指导员寝室)火炉没有烧好,屋里很冷;没有让连首长工作好、休息好,心里很纠结。我是南方人,第一次接触这东西,除了我没有经验外,可我总觉得这炉子没有砌好,不好烧。</p><p class="ql-block"> 学骑自行车。当通信员经常要送文件去团部,不会骑车不行;就想着把自行车学起来,那时连队没有配自行车,我学骑也是偷学的,乘团部参谋,干事来我连队联系工作之际,先给他们倒好开水,然后把他们自行车推出来学,有一次中午骑车没把好,我连人带车撞到篮球架(小钢轨做的)上,晕了几分钟才爬起来;最危险的一次差点冲进马群。以后会骑了,就常到附近的变电所工人师傅那里借车骑去团部,想起来自己脸皮也怪厚的;虽然也不算违犯纪律.再说那时军民关系也好,只要不出格,那是没关系的。有时走在公路上没遇上车,连队驻地村庄的大姑娘骑车看到我,也会主动招呼我,把我带到连队门口。</p><p class="ql-block"> 深夜送信。一九六八年秋,全国都在进行路线教育;我们连队作为全团部队路线教育试点,上级领导机关首长蹲点在我们连队,我们每天必须把学习、教育经验送到团政治处交流.那时连队文书工作很累,每天晚上要收集各班、排的学习、讨论情况,然后进行汇总,写成综合材料,通常要到深夜零点后完成,所以我常在下夜的一,二点钟背上枪一人走小路送文件材料去团部。团部是在叫坟庄的这个村子,村庄附近就是坟多,我们去团部的小路上还真的要经过一片坟地,北方的坟地,就是一堆土包,边上种有庄稼或蔬菜。我从中间路过.心里害怕吗?怕也得走.但我常常是走小路到团部,从大路(公路)返回连队,不巧的是大路旁的田地里也添了新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过去自己最害怕走夜路,就这样连续十几个晚上后不怕了,个人的胆子就是这么练出来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连队驻扎在北京市房山县长沟公社黄元井的村庄,我们连长也姓黄,巧了嘿!黄连长、黄元井,军爱民,民拥军;我们连队和村上的老百姓关系挺好.村上缺水,我们连队派出士兵,带上机器设备,利用晚上的时间帮村里打一口大井,解决了村庄群众的饮水问题;也不知道现在还能用么?</p><p class="ql-block"> 当年最让我感慨的一件事就是:我当通信员的时候,常出外在公路上走,只要后面有军车来,不管什么兵种,铁道兵,防化兵,炮兵的车,我一抬手,都会停下让我上车,把我捎到我要去的地方或叉路口,甚至地方上的车也会让我们上车捎带一程。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们那一带的所有军车都能做到:不分兵种,有招即停,让出门在外的军人上车,暖心服务在山区(沟)里施工、执勤的官兵;那个时候可没有"人货混装"一说。哪怕是车上装炸(弹)药或重要物资不便带人,也会停下车来跟你说明情况,不会一踩油门冒烟甩你而去。</p> <p class="ql-block"> 征 集 新 兵</p><p class="ql-block"> 这里是河北省昌黎县靖安片陈各庄。</p><p class="ql-block"> 1970年3月,我奉命来到这个公社征集新兵,为新组建的铁道兵15师补充兵员。在中央民族学院(今中央民族大学)短暂二天学习、培训后,我们一个新训建制连的九人(连长、指导员,4个排长,文书、卫生员和通信员)乘火车到河北昌黎,短暂停留后再乘火车到石门。下了火车兵分九路,一个人去一个公社,我被分配在陈各庄公社,按照出发前集中学习的征兵政策和任务指标,协助、协调当地人武部做好征集新兵的工作,掌握好、用好征兵政策和把握好兵员质量。冀东北平原上很空旷,但很少有班车,我们只好各自徒步前行。半途中我刚好遇上一辆马车,车夫让我把行李放到他车上,一个人跟他去到陈各庄。按理说部队征兵的人到哪里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可这个地方对解放军军人不稀罕,特别是像我这样穿两兜(战士身份)的小鲜肉(那年我还不满十九周岁),更没人把我当回事;不像我们家乡对部队军人那样热情。公社武装部长上县开征兵会议还没回来,初春的冀东北昌黎的夜晚还是很冷,我在等武装部长从县里开会回来开炉生火,否则夜晚没办法睡觉。这里每天生活很艰苦,在这半个月都是自己掏腰包买饭吃,而且北方冬春季习惯每天只吃两餐,早餐高粱米稀饭配咸菜,晚餐高粱米干饭配清煮大白菜,菜里面看不到油腥。每天都是半饱半饿的状态;偶尔有一次包牛肉馅饺子还不让多买。看看现在的有些唐山人的那个德性,也就知道当年他们对我们军人、对客人态度有多差,我饿了只好到供销社买饼干囤着充饥。更糟糕的是这里年前刚征过兵,所以我们去感到兵源严重不足,再有就是中苏珍宝岛战斗刚结束、边境局势还较为紧张,怎么又来征兵,是不是还要打仗?一些群众有顾虑。有的应征青年体检、政审合格,但因家庭负担,生产队或大队不太想放人,我们只好走村串户做家访,一个个做通家属、生产队、大队干部的思想工作。冀东平原一望无际,有一次做走访走回的路上分不清东南西北?反复来回折腾遇到老乡了才认清了路走回公社武装部。这里的适龄青年报名参军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但有许多青年因政审(家庭中农成份)通不过,其中有一位青年在他姐姐陪同下,来到公社武装部当着我们的面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写血书: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青年是好青年,可是由于名额、家庭成份比例的原因,实在不能如他所愿。有的是因为个人颜值、文化或家庭、社会关系等方面原因,当地想送,我仍坚持不要。主要是带往首都北京的兵政审及各方面要求比较严格,贫下中农成份子弟要占绝大多数,颜值也要过得去,让我看得顺眼才行。在当地公社党委、人武部及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配合下,从开始报名、初审,到体检、政审、定兵等半个月的紧张工作,终于圆满完成21名新兵征集任务。</p><p class="ql-block"> 新兵集结的时间到了,上面要求新兵亲属只能送到公社所在地,不能跟到石门火车站,更不可以跟到县里。远不及两年前我们家乡山区县在我们参军入伍时,车接车送,家属可以跟到公社,跟到县里享受和新兵一样的待遇。新兵走后县里又买好车票送家属回家。再看看这里,甚至新兵出发的当天,公社都没有给新兵一餐饭吃,每个新兵都是各自在家吃过早饭按点到公社集中,然后徒步前往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我把21名新兵交给连长、指导员与其它公社的新兵会合。然后又坐火车把新兵带到县里,当晚县里给每个新兵一碗大米饭加个窝窝头,算是改善生活了。第二天上午在当地机关、单位职工及群众欢送下我们乘火车离开昌黎,当晚到达北京。到了北京林学院8770部队新训基地,我们连部几个人到炊事班开小灶,饱饱的吃上一餐好吃的。出去半个月半吃半饿、半饥半饱的苦死我们了。 </p><p class="ql-block"> 要说这批新兵真够幸运的,刚进北京,刚到部队,他们就被通知参加1970年5月21日下午的首都50万军民在天安门广场举行的隆重集会,热烈拥护毛主席庄严的“5.20声明”;积极声援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人民的抗美解放斗争,见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国家领导人。我也荣幸的第三次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参加国家的重大集会和庆祝活动。 </p><p class="ql-block"> 在北京林学院(今北京林业大学)8770部队新训基地三个月,我们圆满完成了铁道兵15师新兵训练任务。新兵们都被一卡车一卡车运走了,去了他们该去的连队;新训班长们也跟着走了,他们被留在15师(15师在北京市修建地铁)。而我们所有先期去河北唐山、沧州地区接兵的新训连建制人员去留未定,最终滞留北京几天后,等来了一纸返回原部队的命令。还有那么一说:我们师长说,这些个干部战士都留给你们15师,我这师长还怎么当啊?明摆着4师不肯放手我们留在15师了;随即我们乘坐火车前往山西大同转汽车到灵丘东河南。年初的时候,我们部队还在北京,几个月后却来到了山西,下了汽车不知道自己的连队在哪里,是问着才回到自己的连队的。 </p><p class="ql-block"> 再见了,北京!您是我一生魂牵梦绕的地方,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深深的眷恋,无奈的离别。</p> <p class="ql-block"> 银 针 的 神 奇</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九年一年,也是我当兵的第二年;这一年中我住院了三次.</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患感冒发烧42度.几天没见好;连队卫生员叫来团卫生队的"救护车"(苏联嘎斯货车),医生,护士想用担架抬我上车,我说不要,按她们估计,我该烧糊涂了;可我觉得还清醒,走着爬上后面车厢,躺在担架上.本来团卫生队就在我们连队不远处的地方的,为了方便施工部队伤病员救治,迁到我原来新兵训练的山沟里.躺在货车车厢,行走在沙子路上,人也很难受,一路上七晃八晃的,越晃越晕.到了卫生队,一帮医生护士把我抬下车卸到病房的病床上,紧接着就是检查,打针,吃药.</p><p class="ql-block"> 最让我感动的是部队真的是把兵当作亲人来疼,对兵的关怀和爱护;医护人员对病患者的细腻的医治和护理;是我今生最难忘的印记.这次高烧到42度,把我的味口全部破坏掉了,护士三次送流食来,我都吃不下。对床的病友说,送饭来的护士回去因为她没完成工作任务,受了批评.后来我对小护士讲,你们实在要叫我吃东西,那就煮点稀饭吧.因为先前送来的都是好东西,过油过香,生病的人是喜欢清淡的.在医生,护士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三天后,病好归队.</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是由于流感,全连有三分之一的兵都不同程度的患了感冒倒下;连队请求团卫生队派医生过来检查,治疗.由于我的扁桃腺充血,惟独又把我一人拉到团卫生队住院治疗.</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我又感冒发烧,再一次住进团卫生队;医生护士都成老熟人了,按当年的医疗条件,感冒发烧住院都是注射青枚素、连枚素,这一年中在我身上用了不少;这次住了三天院好了回连队。</p><p class="ql-block"> 转眼就是一九七0年,春末夏初季节,在北京林学院8770部队新训基地病了一场,也是扁桃腺发炎发烧,这时也正好是新兵实弹射击的时候,我带病坚持和新兵到射击场;这次生病没住院硬扛过来了。新训结束回到山西原连队后不久,又一次患扁桃腺发炎去卫生队看病,她们一看到我就问:你怎么又来啦?这时漂亮的美女封医生走过来对我说:你的扁桃腺经常发炎,我给你针灸试试吧?当年提倡针灸疗法,我说可以,说着她拿来银针,在我的两耳根部,两掌背部照穴位点扎了下去,就这么一次;从此开始我的喉部扁桃腺极少发炎,一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我也不容易患有重感冒。这位封医生真的是人美、医术更精湛。</p><p class="ql-block"> 离开部队后因感冒发烧住院记录的有三次:1974年在福州大学发高烧出麻疹住院,1976年在江西庐山下雨天半夜党员带头去汽车站排队购买全班同学下山汽车票着凉而发高烧九江住院,1982年送货下乡繁荣农村市场着凉住下阳公社卫生院;而且都不是因扁桃腺发炎引起的。身上哪里都有可能发炎,甚至口腔"天花板"发炎,唯独喉咙扁桃腺不发炎。</p><p class="ql-block"> 我不懂医学,也不懂针灸;但我从自己在部队一年"三进三出"团卫生队住院当中,都是因为喉部扁桃腺发炎引起的,也是从最后的一次针灸,切身感受到银针的神奇;不用吃药,不用注射药水,只需几根针扎准穴位,立杆见影,达到预见的效果。正是祖国中医文化博大精深,银针度穴通治百病。</p><p class="ql-block"> 奋指码文到最后,回头看看好像我在部队几年,啥也没干,尽生病住院了。其实不然,仅住院三、五次而已,每次不超过三天。</p> <p class="ql-block"> 移风易俗,过革命化春节;</p><p class="ql-block"> 四菜一汤,铁道兵的情怀。</p><p class="ql-block"> 过 年</p><p class="ql-block"> 1972年11月,部队完成了京原铁路的施工,战友们还来不及欣赏一下山西五台山的风光,奉国务院、中央军委命令:铁道兵第四师整师赶赴河北修建北京通(县)——河北坨(子头)铁路。随即拆掉营房、带上物资,装上闷罐车;沿着我们部队修建的铁路新线,摇摇晃晃走原平、奔大同往东,经北京丰台风尘仆仆的来到河北蓟县卸车,碾转三河大枣林安营扎寨。</p><p class="ql-block"> 修理连营地是在三河大枣林的一个空置的砖瓦厂的地方,我们第一批到达的人员暂时住进砖窑里面。第二天开始和泥垒墙支帳蓬建宿舍、伙房,然后搭建工作车间。数日后,第二批至最后所有人员、物资也陆续抵达。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工作,总算把连队生活、生产及冬天取暖所必须的设施完善下来,转入正常的学习、训练、施工中去。</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三年的春节是在河北三河过的。是我在部队过的第五个、也是最后的一个春节。大年除夕这天连队开始放假,我们早饭后就开始打扑克;大致中午11点左右,陆副连长走进班里,让我立刻动身去北京通县买香肠回来晚上伙房用。我到了汽车站,站里没几个人,停了几台公共汽车,我一人上一辆公共汽车往北京方向驶去。到通县我下车直奔副食品店,买好香肠又急着坐公共汽车。可谁知北京的公共汽车到了河北燕郊(北京与河北交界地)就不走了。这时燕郊也没有开往三河的车,这时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去三河营地还有二十五公里左右的路程,公路两旁百姓家里都已阖家团圆、吃年夜饭了。我呢?中午饭没来得及吃,晚饭没有着落,正一个人背着一捆香肠在马路上走,又饿又冷,正所谓饥寒交迫。我们部队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路上见不到人,找不到电话打,也不知道哪儿有我们部队,也碰不到一辆汽车,没有指望郁闷死了。只能凭着一双脚走回连队了,走了很远的路,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走啊走。。。忽然看到后面有车灯照过来,我站在路边向汽车过来方向招手,汽车停下来一看惊呼,原来是连队早上派去北京市区采购年货的车刚回来。上了车回到连队饿得我整整吃了一大盆面条,然后病了三天。</p><p class="ql-block"> 那么我们部队是如何过年的呢?因为那时还受文革"破四旧,立四新"的影响,部队只过春节(正月初一),不过除夕。除夕不搞年夜饭,就是平时的饭菜简单吃饭。我们连队自己有养猪,养羊,大年三十有杀猪宰羊,杀好了留着明后天春节假日改善生活。三十晚饭后各班到炊事班领来面粉和调好的饺子馅,各班人员一起包水饺,包好后战士们自由活动,写家书的写家书,打扑克的打扑克,睡觉的睡觉。正月初一早上八点各班去炊事班煮水饺,上午九点早餐后各班战士按比例轮流外出上街,下午三点前归队,三点开饭,很丰盛的四菜一汤,没有美酒,这就算是过春节了。我们北方部队的星期天、节假日只吃二餐(上午8点半早餐,部队在山西的时候,早餐每人一只烧鸡,下午3点晚餐,猪肉粉丝肉包),主要是让外出官兵有足够的活动时间,当然两餐伙食会比平时好点。</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部队过春节,娱乐活动也就是放场电影、部队宣传队演出,或地方的慰问演出;再有就是连队自己的娱乐活动了。那时候条件艰苦,比不了现在,当年的部队战士最多就是写写家信,不像现在的人这么矫情,逢年过节啊想家想爸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煲电话、微信、视频。。。什么通讯工具都用上。我们当年在部队,与家人唯一的联系载体就是书信。一封书信从北京郊区县农村到福建边远山区,运输工具自行车——汽车——火车——汽车——自行车——徒步。。。辗转七、八,十来天才能到家人的手中,来回就是二十来天一个月的。有谁知道我们到部队吃得是啥?住的是什么?每天做的是什么?我们到部队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站岗放哨、吃军粮那么简单。而我们这批兵是文革两年后第一次被征兵,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在校初、高中等待复课的学生,满怀豪情参军被加入到铁道兵施工部队,艰苦的部队生活和所处的危险施工环境,不是几封家书所能表达清楚的。特别是在施工连队的兄弟们,常年钻山沟,眼前清一色的"和尚",路边的石头都是公的,平时连个异性都不容易看到,连呼吸都很单调。所以连队官兵只能利用节假日的机会,按比例轮流分批出山,走路到附近乡村集镇或县城的"大地方"走走;离团部近点的逛一逛自己团里的军人服务社,或许顺便去卫生队看个病、开个药;去其它连队会会老乡说说话。这里顺便说一句:在京期间我们多少都沾点首都部队的光,每逢五一、十一的劳动、国庆节,每个连队都有十几个名额参加首都游园、国庆庆典,观看晚上焰火活动;大部分战友都有这个机会。这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啦,哪怕是有一天被撂倒在隧道工地里牺牲也了无遗憾。</p> <p class="ql-block"> 五年的军装塑身,五年的军旗铸魂,</p><p class="ql-block"> 五年的军歌引路,五年的军旅淬钢。</p><p class="ql-block"> 君 子 于 役, 圆 满 归 期</p><p class="ql-block"> 回忆在部队五年的战斗与生活,个人思想是有很大变化的。首先就是对部队的认识,以为到了军营就是扛枪打仗、站岗放哨,却没想到还有铁道兵这个兵种,每天打眼放炮建铁路。我们早、晚穿军装出操,晚点名、政治学习;白天换工作服上车间干活。每年部队换装的时候,我们上缴的军装还有八、九成新。在部队五年间,当了一年的连部通信员,奉命出勤为铁15师接兵、训练新兵半年。三年半时间在连队每天干着和地方工厂工人一样干的活,而且都是技术活。起先是看着老兵干,跟着老兵学。跟一段时间后就得自己独立操作,边干边学,不懂就问,老兵、战友都会教。拿着钢锯锯元钢,锯角铁;拿着锉刀锉零部件,给需要钻眼的零部件钻眼。车间都是柴油味,宿舍也是柴油味,刚开始很不习惯,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寒冬腊月零下十几二十度在冰天雪地里修机器,戴着手套拧不上螺丝,摘掉手套冻手不好操作,夜晚站岗放哨手脚冻得麻木。我们部队用水都是靠自己打井取水,经常遇到团部、直属连队抽水泵坏了要我们钳工班去修,一个连队百十号人的生活用水问题,都是需要急于要快速解决的事,我经常是一个人被派过去修理,小问题容易,大毛病急得满头是汗;修好了赶上饭点就吃饭或一碗面条走人。再有施工连队需要我们出去修理的活也随时要去,一个人出去十天、半个月到施工连队驻勤是常有的事,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到了那里就得服从对方连队的领导,和所在班里的战士同吃、同住、同出操、学习。完成任务了驻勤连队会给你带个书面嘉奖回来,算是对你工作表现的一个肯定。</p><p class="ql-block"> 这里我交代一下我们部队的“三用堂”:饭堂、会堂、课堂。一堂三用,所以称为“三用堂”。“三用堂”无疑是存在于那个特殊时期这支特殊部队的特殊产物。与全军其他兵种相比,铁道兵是工程部队,但与其他工程部队相比,铁道兵又是流动性最大的工程部队。人家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铁道兵是养兵千日用兵千日;常言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铁道兵是“流水的营盘流水的兵。铁道兵又是解放军的重要组成部分。部队是个大学校,要学政治、学军事、学专业,不能没有课堂和会堂。而铁道兵常年钻山沟,住帐篷,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又不可能建正规的会堂、课堂。因此每到一地,就需因地因时因陋就简地建起一个吃饭、上课、开会的共用场所,这样“三用堂”应运而生。但我们连队的"三用堂"只作两用:会堂和课堂。吃饭是每班提三个桶到炊事班把饭、菜、汤打回到各班宿舍里吃。</p><p class="ql-block"> 来个小插曲吧:男人们烂过“蛋”吗?我们烂过。不知是谁,也不知道是哪个连队带来的病菌?有一次我们连队官兵到公共澡堂洗完澡后,很多士兵感觉下身“蛋蛋”很痒,而且难受的无法形容。抓了疼,不抓嘛痒;我也不例外,深受其害。连队卫生员唯一的办法就是给我们在“蛋蛋”上涂碘酒,涂上碘酒意味着什么吗?在涂上的一瞬间,烧、辣、疼。。。的感觉,眼泪水溲溲的往下掉。走路的姿势可想而知,这个不算病,岔着腿还得施工干活呀!此事过后怎么样?“蛋蛋”脱了一层皮,旧貌换新颜了。 </p><p class="ql-block"> 当铁道兵是辛苦的,与其跟施工连队比,我们在团直属连队又是幸运、安全的;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再说没让自己去种田、种菜,当炊事员、饲养员就很不错了。我留恋当兵的日子,怀念战斗过的部队,不舍脱下用血汗浸染过的军衣。五年的军装塑身,五年的军旗铸魂,五年的军歌引路,五年的军旅淬钢。从北京到山西,再从山西到河北,在我人生道路上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里有我芳华热血的岁月,有我心中对连首长、战友的那份牵挂,有对那些牺牲了的烈士的那份敬仰和惋惜,有对铁道兵部队的那份无限眷恋,还有对第二故乡人民的那份深情厚谊。</p><p class="ql-block"> 别了,战友;别了,军营;别了,军旗!</p><p class="ql-block"> 1973年3月10日,是我离开部队踏上回乡的日子。早上连队炊事班给我们煮了全肉饺子,此时此刻,不舍的心情,饺子虽好却难以吞咽。。。团部派来的汽车来了,我挥手告别连队首长、各位战友,在副连长陆寿官、老乡黄玉堂战友的护送下前往北京火车站。</p><p class="ql-block"> 当年辞家向北行,萌动少年迈军营。</p><p class="ql-block"> 太行深处军号响,冰雪凝成战友情。</p><p class="ql-block"> 京原线上洒热血,五载星月奉军旗。</p><p class="ql-block"> 夕阳未落相思寄,军歌绕耳伴我眠。</p> <p class="ql-block">《以上部分图片来自网络,谨向原作者致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