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吉随笔303《我去北极Arctic》

郭洁 Jolly 三吉

宇宙浩瀚无比，人类始终没停下过探索的脚步。而北极、南极、青藏高原三个地方因特殊的地理位置，简称地球的三极，一直都有人想要踏入那片特殊的土地。而作为最接近北极的人可居住地区，斯瓦尔巴群岛无疑为探索北极提供了生存条件。

2020年1月底，新冠疫情爆发封关前我去了南极和南美，旅行结束后我写了一篇《我去南极》发表在美篇。当时在南极就决定了随后去北极，谁知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一耽搁就是三年多。2023年7月终于北极成行。再写一篇《我去北极Arctic》作为《我去南极》的姊妹篇吧。因为是姊妹篇，将南极北极相比较在所难免。

我们的北极出行计划是安排在为期38天的北极北欧行的最后一段，也是压轴项目。从挪威首都奥斯陆飞往位于北极圈的斯瓦尔巴群岛首府朗伊尔城，搭乘中国制造的信天翁邮轮，环游斯瓦尔巴群岛。

斯瓦尔巴群岛，意为冷岸海岸，主权归属挪威。1925年，时任中国北洋政府国务总理段祺瑞派遣特使于法国巴黎代表中国政府签署《斯瓦尔巴条约》。该协议长期有效，赋予所有中国公民自由进出该地、无需签证即可在岛上从事任何非军事活动之权利。所以咱中国人去斯瓦尔巴群岛是不需要签证的，并且可以长久居住，当地人对中国人也很友好的。

7月1日，奥斯陆机场，我们往返朗伊尔城是信天翁船方包机，摆渡车将我们拉到飞机前，不开门不登机，等候约20分钟，广播说降落地朗伊尔城大雾气候不能飞，我们返回了候机室。又等待了三个多小时，确定当天不能飞，航班取消，安排我们搭乘Shuttle巴士去距机场5公里的酒店入住。一觉醒来，却被通知在酒店要住三天后才能飞。哗然！

7月2日，船方代表来了，传达的主题就是等待。要不就躺平继续等待，要不就进取另买飞机票飞。除了北京团16人选择了自己另外买机票飞，其余100多人躺平等待。偏偏奥斯陆下雨，呆在酒店健身打牌睡觉。尽管我们知道，早飞晚飞结果一样，反正邮轮不等齐人不会开船。但是不得不说，船方在安排航班方面是“区别对待”的，优先安排欧美团并且是直飞，最后才安排中国团和泰国团，并且是转机。这种感受很不舒服。

7月3日凌晨4点，船方代表敲门告知我们8点起飞。用完早餐，在她的带领下搭乘Shuttle巴士到奥斯陆国际机场，请我们喝咖啡，她自己去找登机口，20分钟后回来又领着我们再次搭乘Shuttle巴士，将我们送到我们酒店附近的商用机场。要是我们的童队来处理，一定是让我们在酒店休息，他去一一落实好再来带领我们，不会这样“整体跑龙套”，她累我们也不轻松。

我们将搭乘这架商用小飞机，飞到芬兰首都赫尔辛基转机再飞往朗伊尔城。我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无须登机牌无须安检无须办理行李托运的“三无”飞机，往窗外看去，帮我们搬运上行李的居然是飞机驾驶员。飞行1小时抵达赫尔辛基转大飞机再飞3小时前往朗伊尔城。

大雾之后必然是晴天，万里无云，从飞机上俯瞰，岛屿、雪山、海洋、冰川，还有绿地……在蓝天下惊艳、壮观，目睹这种景观，是老天爷对我们的眷顾和补偿。去南极是邮轮穿过恐怖的德雷克海峡，抵达南极后第一眼的感觉是到天堂，而俯瞰北极，是震撼的感觉。无论是南极还是北极，第一印象都很棒。

朗伊尔城是斯瓦尔巴群岛的行政首府，也是全球最北的首府城市。

飞机降落在朗伊尔城机场。我们踏上了北极。北极Arctic，指的是北纬66°34'N以北的区域。朗伊尔城纬度78°，北极点是90°。每1°对应的距离是100公里。

这里到伦敦3043公里，到纽约5581公里，到莫斯科2216公里……

朗伊尔城，英文“Long Year”的意思。偏、远、冷是这里的特点。是地球最北的首府，有最北的大学、最北的机场、最北的车站、最北的教堂、最北的酒店、最北的监狱、最北的超市和餐厅……还有全球种子库。用半天时间，就可以徒步转遍这座城市。

斯瓦尔巴群岛面积6万平方公里，人口大约3000多人，朗伊尔城大约有1800人，然而北极熊超过7000只，名符其实的北极熊王国。当地人可持武器防卫北极熊攻击。游客去禁区必须有持来福枪的人随同。

在这里死亡被禁止。死亡又如何与自然联系在一起？正是处于北极圈内，这里死去的动物尸体、人类遗体都不会腐烂。尸体上附带有各种病毒，一旦冰川融化，病毒或许就会复活、传播。随着海水流动，这些病毒的最终归宿会在哪里？没人清楚。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当地才有了这个特殊的法令。

种子库即“种子银行”也在此地，这里是农作物的“诺亚方舟”。“种子银行”的存在就是在农作物真正灭绝的那天，能确保还有种子可种。而斯瓦尔巴群岛，作为最靠近北极可居住地区之一，长年累月的低温环境成了储存种子的最大优势之一。

夏季的朗伊尔城，路边野花盛开，各种叫不出名的鸟类随处可见，走街串巷一不小心就会惊动正在孵蛋的北极燕鸥。

问船方工作人员，中国游客的特点是什么?人家说，中国游客喜欢拍照。

这里娱乐、交通、金融、教育设施很少。但这也是斯瓦尔巴群岛不可避免出现的窘况。作为地球最北端的城市，这里距离北极点仅仅只有1300千米，平均气温常年保持在零下七摄氏度左右。

在冬季，狗拉雪橇是必备的交通工具，夏天雪橇狗就被圈养起来，狗舍的附近鸟特别多，聪明的鸟知道牠们的天敌北极熊、北极狐惧怕狗，狗舍附近相对安全。

看到这个警示牌，就不要再往前走了，真的会遇到北极熊。

用餐相比北欧地区，也不算贵，这家披萨不错，🍕+🍺，人均不到人民币100元。

这里的商场都是免税，名牌户外用品、服装、鞋包居多，便宜实惠。枪支弹药随便买，可我们只能看看，不过高档望远镜不错，比在国内买便宜很多。

左边蓝色的是信天翁号，就是我们即将登船的邮轮，是艘新船，6月22日首航，载我们是第二次航行。右边远处的是我们巡游南极的庞诺号邮轮的姊妹船。它们都是五星邮轮。

7月3日傍晚时间，终于登船了，不知是大雾造成的延误打乱了次序，还是新船的管理磨合不到位，显得船上管理有些无序和混乱。好在船上专门从中国聘请了两位船员，汉斯和杰夫，有他俩协调安排，很快就入住和就餐了。

船上的硬件还是不错的。我们的房间是28平米带阳台的。有去南极的经验，我们事先做了功课，选择的房间靠近会议厅和餐厅，每天离船登陆巡游的冲锋艇出入口，就在同层，穿过走廊就到，很方便。并且了解到邮轮是顺时针绕群岛航行，选择了右侧的房间，方便观看沿途岛屿。

会议室大小屏幕分布在各个角落，方便观看。备有翻译机，开会和讲座都有中文实时翻译。

餐厅分为五楼主餐厅和8楼小餐厅，餐饮水平不如庞诺号，但是有牛扒、三文鱼、羊排、红酒、白酒、冰淇淋……倒也天天畅饮乐食。早餐除了西式，还有白粥和榨菜，体现了船方的人性化。因为人工便宜，语言优势，餐厅和房间的服务员大都来自东南亚。

甲板烧烤，别有风趣。

外甲板是常去的地儿，但太冷呆不了多久，一般都是听广播说发现动物踪迹，我们就拿着相机冲到8楼外甲板，电梯太慢，爬楼梯的速度很快。观看沿途风景，在阳台和房间就满足了。

驾驶室是随时可以参观的。船长是巴拿马籍人。

健身房、观景房、图书室、酒吧、小商店等，想去就去。

本期船方聘请的音乐家擅长弹吉他演唱，之后更多看到他背来福枪保护我们。不禁回想起在庞诺号，一边打扑克，一边欣赏来自波兰的李云迪级别的钢琴家弹奏。

这里是餐厅和会议室所在的五层电梯口，船长、探险队员、主要船员的信息，各种鲸鱼和鸟类的照片集合，每天航行线路，每天看到的动物和鸟类统计表，以及每天的讲座、巡游、登陆安排计划等通知，在这里公示。不同的是，庞诺号的每天活动安排是送到每个房间的。

更衣室是巡航和登岛换鞋和穿戴救生衣的地方，按照房间号对应一格柜子，上层挂救生衣，下层放胶鞋，不必将这些带回房间，特别是这个脱胶鞋的设计，太方便了。这种更衣室庞诺号没有。不穿防水裤和冲锋衣，就不给离船。

北极的夏季是6、7、8月，夏季的北极已经进入极昼。开船了，船缓缓驶出码头，船尾的浪花卷起小鱼，招来海鸟追逐。船头的远方，是雪山和一个又一个的冰川……

船行驶平稳，天依旧不会黑，实在是困了，一觉睡到自然醒。北极的岛屿、蓝天、白云、海水、海鸟、浮冰……似乎同南极类似，但是没有南极那么纯净。

巡游冰川是北极游的必须项目。每座冰川的形态和规模都不一样。

每次巡游和登陆，都是从这里上冲锋艇，也是从这里回到邮轮。（这张照片是船方摄影师拍的）

每次登陆岛屿，探险队员都是先登岛，巡视确保安全，用小红旗标识路标，我们方分批登陆，每次登陆在岛上逗留时间1到2个钟。

同行的伙伴，在北极群岛上的合影，很珍贵。

首次登陆的岛屿，是中国黄河科考站所在地。北极与南极的最大不同是北极有人居住的烟火气，因而不如南极那么纯净。

这里建设了多个国家的科学考察站，因为是挪威人首先发现并入住，又归属挪威领土，所以唯一悬挂的旗帜是挪威国旗。

这栋500平方米的房子，就是中国黄河科考站。2004年，黄河站正式建立，中国也就此成为了第八个能在北极圈内建立科考站的国家，正是因为有90多年前北洋政府的无心之举，中国才拥有了比其他国家更早获得北极一手科研资料的机会。

中国科考站门前的两个大狮子很接地气。最值得称道的是，北极黄河站拥有全球极地科考中规模最大的空间物理观测点。

这里比朗伊尔城还要北，所以有最北的博物馆，最北的邮局，最北的公厕……

买一张明信片贴上邮票扔进邮筒，看看能否收到。（南极的是收到了的）。

到北极看野生动物是重要活动。北极送给我们的观赏动物见面礼，是鲸鱼。探险队长广播，发现鲸鱼。我抓起相机冲到前甲板，船停泊在风景醉人的峡湾，蓝色的天和蓝色的海之间，是披着白色的深褐色山峰，还有游弋在海湾捕食的鲸鱼。

去过南极，去过格陵兰岛，观鲸对于我们已经不是最激动的。不过，浩瀚的大海才能养育承载世界上最大的动物—蓝鲸。

船舱张贴的数据是，今天一共看到5种鲸鱼，蓝鲸、长须鲸、座头鲸、虎鲸和白鲸。我肯定看到拍到了蓝鲸和长须鲸，肯定没看到白鲸，因为白鲸出现时，我们忙着打扑克呢。

朗伊尔城附近，一个俄罗斯人在此开了煤矿和小码头，最多时有一千多人在此工作。上世纪90年代，因为一架降落此地的飞机失事，全部人员遇难，便终止关闭了该煤矿。旧址也没有清理，留下的是残垣断壁以及历史的沧桑。

在巡游和登陆的间隔，船方提供了多次讲座，有斯瓦尔巴的发现、冰川的形成、鲸鱼、海象、鸟类、北极熊、皮划艇、……

没有活动时，就双扣，“战斗”激烈，旗鼓相当。

旅行也是生活，茶随人走。

不怕冷的，跳入北冰洋去体验一下温度。

这是以前捕鲸人的捕鲸加工地儿。捕上来的鲸鱼被悬挂开肠破肚，提炼鱼油运往欧洲，丢弃的鲸鱼骨则在海滩堆积如山。

船又停了，我从阳台望过去，一个小半岛上，趴着几群动物，广播说是海象。远看似乎一动不动，镜头拉近看，牠们的动作可多了。得上岸去瞧瞧。

我们跟着探险队员来到小红旗标识的警戒线停下来，前方大约300米处，有一堆海象聚集在一起，懒懒地晒着太阳。时不时互相碰撞碰撞，或用象牙去啄同伴，或起身坐起来摇头晃脑……

海象在水里很灵活，讲座中探险队员讲述了海象在海里是如何捕食动物的: 先死死抱住猎物，然后用嘴吸出猎物的肚肠内脏，好恐怖。

在行驶在北冰洋上邮轮的船舷阳台“打鸟”真是惬意的事。

北极的候鸟每年6月就回到北极产卵孵蛋，小鸟出生，夏季是观鸟的最好时机。海面上，各种鸟任意翱翔，时而钻入水中觅食，时而掠过海面戏耍，时而腾空高飞……

船方专门安排了去鸟聚集的老巢巡游和登陆。这座耸立在海里的玄武石岩，聚集了10万多对的海鸟，以“厚嘴岩海鸦”为多。这钟黑色的鸟，看似企鹅，所以也叫“北极企鹅”。

岩石上的白色，是鸟类的粪便长期积累腐蚀结果。

有鸟的地方就有“贼鸥”，贼鸥总是偷鸟蛋，吃鸟肉。通常，是先啄瞎鸟的眼睛，再叼食鸟的肚肠。

有鸟的地方就有北极狐。我听朋友说，他们到北极为了拍北极狐，趴在地上等了数小时也没等到。其实应该到鸟的老巢来就对了，我们就看见了山坡上的北极狐。

邮轮再次停下了，我站在阳台上遥望对面的岛屿，一座不大的山里的峡谷就是我们今天登陆的目的地。这里是观鸟胜地，限制人员，经申请批准才能登陆，船上有的探险队员梦寐以求也是第一次机会。

登陆后向山谷走去，路边就能看到吃饱了在睡觉的北极狐。这里鸟不怕人，北极狐不怕人，牠们是“主人”,我们这些“客人”被牠们撩得眼花缭乱。举着相机的手臂累到发麻，看个够，拍个够……

这只北极狐不怕人，机警凶残，偷鸟蛋吃，吃鸟肉。

这里的鸟太多了，先生说，北极归来不看鸟。

花与鸟是不分家的，有鸟必有花。北极的夏季也是百花盛开的季节。由于地缘关系，这里的植物必须在两个月内完成发芽、开花、结果、凋零的过程。再气候寒冷，苔垣地貌，植物都长得矮小，有的植物长到几公分高，那已经是数百年的积累了。

北极雪绒花，简称北极绒。

罗盘花，也叫指南针花，因朝着太阳开花而得名。这一组罗盘花，看似矮小，怕是有上百年的风霜史了。

鼠耳草

各种苔藓。

北极罂粟

各种虎耳草

行走在北极岛屿，我们每个人都是护花使者，不踩踏，不采摘，不触摸……

一次登陆活动，船方给了三个选择。

A、穿着胶鞋，背负有些重量的救生衣，用45分钟走完6公里。不停留，不拍照。

B、用2小时走完3公里，一边走一边看野生动物，一边拍照。

c、不徒步，直接冲锋艇送到目的地。

我当然选择B, 并且大多数人选择同我一样。

叹服大自然赋予生灵的本能，随着季节的变化，自身的皮毛蜕变成与环境浑然一体的颜色。比如这只小鸟，如果不是探险队员指引，还真难以辨认。比如北极狐，冬季北极狐的毛雪白雪白，而夏季就变成棕色。北极熊也是如此，夏季的北极熊毛色也偏黄偏棕色。

在探险队员的带领下，我们小心翼翼，细声细气说话，脚步放轻，避免惊吓在草地上觅食的小鸟，也是为了能在尽量近距离看到驯鹿。整个队伍就像“鬼子进村”。

驯鹿是十分敏捷的动物，稍有风吹草动就飞快跑开。我们在黄河考察站附近就只能远远看，长焦镜头都够不到。在这个岛，探险队员很有经验，带我们翻过一个小山包，数只驯鹿映入眼帘，其中一只近在咫尺。夏天驯鹿换毛期，看起来疙疙瘩瘩，大眼睛和鹿角充满生机。

草地上太多驯鹿粪便，说明这里的驯鹿很多很多。既要小心脚下不要踩到花草，也避免踩到鹿粪便，两眼要关注野生动物，手里还要摆弄相机和手机，忙得不可开交。每逗留一会儿，探险队员就会催促“走啦走啦”。

我和先生发现了一串脚印，探险队员对我们说“Good graces”。并告诉我们这是驯鹿从海里到岛上的脚印，这一行脚印大约有4只驯鹿。

北极没有企鹅，南极没有北极熊，也没有海狮。这就是海狮，牠们属于北极。

这海狮正好趴在浮冰沿上，平静的海面映出的倒影无比完美。牠憨厚的体态和超萌的表情，太可爱了。

牠一会招招手，一会儿翘翘尾，萌呆了。

北极熊是陆地最大食肉动物。肩高可达1.6米，成年雄性体重在300-800kg之间，头体长可达2.5米。雌性较小，体重150-300kg，体长1.8-2米。每只脚有五个脚趾，爪子不可缩回，前爪大而桨状，适合在薄冰上行走和游泳。

北极熊生活在北极圈冰层覆盖的水域。冬季洞穴的深度可达永久冻土层。首选栖息地是北冰洋的浮冰。发生断裂和重新冻结的冰缘和压力脊提供了最好的狩猎场。一般单独行动，只有在交配和哺乳期例外。在一年中有大部分时间约66.6%不活动，其余的时间29.1%花在走步和游泳上、跟踪猎物1.2%，或进食2.3%。北极熊是优秀的游泳者，它们可能在广泛的范围内寻找食物。是肉食性最强的物种，98.5%的食物都是肉类。主要猎物是海豹，甚至更大的物种，如海象和白鲸。也捕食海鸟、鱼类、小型哺乳动物，有时也会打扫腐肉。在夏季它们偶尔也会吃点浆果或者植物的根茎。在春末夏临之时，还会到海边的地方来取冲上来海草补充身体所需的矿物质和维生素物质。

北极熊在陆地奔跑速度达40km/小时，而在水里的速度可达10km/小时。66Y

斯瓦尔巴群岛是北极熊王国，能否看到北极熊，那得看运气。老闫他们第一次去北极，北极熊就在船尾的浮冰上走动，离得很近。而信天翁号的上一期船，据说就只远远看到2只。为了拍到北极熊照片送给依依，临行前我专门买了新的长焦镜头。

船行第3天，我们已经抵达了北纬80°的地带。广播呼叫，我们冲到前甲板，在探险队员指引下，费了老鼻子劲儿，才移动镜头找到一只北极熊。太远了，拍下来模糊不清。心想，当时的心态就是看到总是好过没看到。

航行第4天，北京团的老李，临晨4点就到甲板转悠，紧盯着海面和岛屿，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6点竟然被老李发现一只北极熊在海里游泳，并且就在我们的船舷边。老李拍下了这张照片。然后告诉船方，船长立刻下令掉头，追随那只北极熊而去。可能是第六感觉，爱睡懒觉的我，今天不到6点就起来了，我跑到甲板时，北极熊正向一小岛游去。

这就是典型的北极景色，蓝天、白云、雪山、沟壑、冰川、海洋、浮冰、小岛、北极熊、小鸟……混为一体，成就出这壮丽的景色。

这只游泳的熊爬上小岛，就开始干坏事，掏鸟窝，吃鸟蛋，在小岛上溜达了一圈，然后躺下睡觉，时不时抬一下头。小岛距离我们不少于3公里，我透过长焦镜头观察熊的一举一动。

玩够睡够了，就下水往另一座岛游去。真不愧是游泳高手，一会儿抬头“蛙泳”，一会儿低头“自由泳”，太自在了。

当天下午，探险队员用望远镜又发现一只北极熊，这是一只母熊，明显个头比较小，脖子上带着一个项圈，这是科学研究人员给带上的，只有母熊才给带。

第5天，一觉醒来，船停在一座岛屿附近，探险队员发现岛上有数只北极熊和诸多驯鹿，于是叫醒工作人员放冲锋艇，让全部游客离船，近距离观看北极熊。远远的，肉眼看去，这个小白点就是一只北极熊。

我站在房间的阳台，看到对面的岛的海边，一只母熊带着两只小熊，步履匆匆，往一个方向不停地走，偶尔小熊停留，母熊就赶紧招呼继续走，不一会儿，就走到岛屿的另一侧去了。这种情况大多是母熊发现附近有公熊，公熊在饥饿时会吃小熊，有危险，赶紧跑。船方原本打算让我们近距离看母熊一家的，无奈牠们走远了。

果然，与母子熊反方向行走着这只成年公熊，牠就像一个大明星，海岸就像一个大舞台，牠在岸边走来走去，展现各种姿态，一会儿吃海草，不吃完，抛向空中，一会儿同鸟争抢鲸鱼腐尸，一会儿下海走走，一会儿又回到岸上，最后下海游走。

北极规定，在陆地上，人与北极熊的距离得保持1英里以上，并且须背来福枪的人保护，来福枪是用来驱赶北极熊的，而别在腰间的手枪则是用来在遭到熊攻击时击毙熊的。如果熊在海里，人们就必须上岸或上船。船方打了一个擦边球，熊在岸上，我们在海里，所以可以近到离这只熊大约只有200米。那只北极熊一下水游泳，我们所有的冲锋艇立即返航回到船上。

我们北极之行，总共看到4次8只+北极熊，如此幸运，如此震撼，如此惊喜, 如此满足。我的长焦镜头新玩具也不负所望，助我完成了依依交给我的作业。

从朗伊尔城搭乘飞机到奥斯陆转机，进出海关，都被官员问到有没有看到北极熊，我说“有，看到四次一共8只，官员们都是惊讶的表情，说明我们不虚此行。

因为大雾耽误了2天，而船方肯定不会因此而延长行程。再加上前行的一个通道被浮冰堵塞，听说我们原本10天的行程，要在8天完成，并且绕群岛一周改为航行半圈掉头回来。这么大的改变，曾经一度让我们困惑。好在沟通万岁，大家向船方要提出了我们的意见，船方也充分为游客考虑。

左图黑线顺时针方向是计划航程图，右图红线顺时针方向是实际航程图。所不同的是计划是要到更北，而我们最终抵达的是北纬80°，在南极抵达的是南纬68°。因天气原因耽误了2天，船方尽了最大努力加速船行，克服浮冰阻隔，很不容易。最终的结果几乎按照最初的计划绕群岛一圈，感谢船方的努力，呈现给我们最感动的服务。

斯瓦尔巴群岛，这里少的是人世间的繁华，多的是银装素裹的绝美。随着近百年的努力，当地的生态环境恢复了几许。此时的斯瓦尔巴群岛上，越来越多冰天雪地的精灵在自由成长。我们祝福期待将来会更好。

感谢与我们北极之行相关的所有人的付出。

我们六位，穿着南极庞诺号船方赠送的冲锋衣，在北极合影，寓意珍贵深刻啊。

至此，我和先生一同圆满结束了北极之旅，同时也完成了踏入珠峰大本营、南极、北极之“壮举”。

贴士:

1、如果只去北极一次，一定要7月去，尽管看不到极光，但是夏天的北极是如此丰富多彩。

2、带上高倍望远镜，北极旅行更出彩。

3、选尽量好的邮轮，探险队员经验丰富的服务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