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塘头,我的故乡原来如此之美五

日月堂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最美的风景是人</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的记忆里,故乡是美的。不仅是环境美,有历史文化底蕴,人更美。小时候,虽然大家的日子都不不怎么好过,但是那种热情好客,相互照顾,时时处处为别人考虑,乐于助人的习俗还深深地刻在我脑海里。</p> <p class="ql-block">  那时,虽然生活条件与现在相比是天差地别,但有非常珍贵的东西,值得我们传承珍惜。那就是人与人之间那种特别淳朴、特别友爱、特别善良的关系,让人感到很幸福。因为幸福不仅仅是获得或者占有物质的多少,而更是人与人心灵之间产生共鸣后的愉悦,是一种主观感受罢了。</p><p class="ql-block">  那年代,父老乡亲们招待客人却毫不含糊,往往会拿出自家人舍不得吃而在家里存放已久的,最好东西招待客人。当客人来访时,哪怕不是吃饭的时候,主人会煮上两个鸡蛋招待;如果特别尊贵的客人来了的话,会煮上三个鸡蛋招待,请客人吃点心。假如没有鸡蛋怎么办?那就到隔壁邻居借鸡蛋,等自家的母鸡下蛋后还回去。如果是快要到吃饭时候了,往往会煮上一碗面条,更热情点的是一碗面中再放两个鸡蛋。</p> 现在,每家每户都是铁将军把门,不安装防盗锁、防盗门、防盗窗是不正常的。但那时候,门是敞开的,主客厅门是不上锁的,就是上锁了,要找到锁在哪儿是很容易的。那是为了便于主人不在家时,客人可以在客厅里歇息等主人回来,客人自己也可以顺手泡点茶喝,如果饿了的话可以自己下厨房烧点东西吃。<br>  当您来这个村子走亲戚,但主人不在家,而您在东张西望找人时,被隔壁邻居看到了,邻居准会主动走过来问:“请问您找谁?”知道您要找的人不在家后,会对您说,“他刚才还在,可能到田畈去了,您在这儿等等,我帮您去喊。”然后把您带到他家或者主人的家里,把您泡好茶后去喊人。<br> <p class="ql-block">  那物质匮乏的年代,邻里之间特别懂得分享,懂得相互帮助。那时,一年之中很少能吃到猪肉,如果杀自家养的猪,一般自己留下内脏之类这些廉价的东西,也舍不得多留下点猪肉,但会把一碗碗的猪血供左邻右舍分享。当哪家有新鲜水果采摘下来时,也会分些给邻居供他们品尝。</p><p class="ql-block">  有些农具及其他物品也就是偶尔用用,比如说梯子,比如说锯子之类的东西,如果每家每户都有,那就显得浪费了,怎么办?你家有梯子但没锯子,我家有锯子但没梯子;我需要用梯子的时候借用你家的;你家需要用锯子的时候借我家的。所以就没必要每家每户都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会相互借着用就行。</p><p class="ql-block">  当天气突然变化,快要下大雨时,由于自家人来不及及时赶回家收晾在外面的衣服或者稻子时,隔壁邻居看到了,会帮忙收拾好的。</p> <p class="ql-block">  当大灾难来临时,大家将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我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大概是1983年的冬天,那时我正在老家,和一位堂兄弟在明堂(当时晾晒谷物的晒场)上闲聊。忽然听到有人喊:“着火啦!”朝远处望,正冒着浓浓的烟,看到四面八方的乡亲放下手中的活都往那方向赶,我也跟着跑过去了,到了现场看到的是一户小溪边上的人家着火了。当时,大家都拿着脸盆、水桶什么的,还架着梯子进行灭火,我也上去帮忙了,现场忙而不乱。 过一会,窗户里冒出浓浓的黑烟,里面还有柴火呢,危险!人群中有人说,“不好了,这样的火被捂着会向四周串,火将越来越大,赶紧敲掉屋顶,让火苗从屋顶串出,这样火势就不会向四周蔓延了”。于是就有人上去敲瓦,冒着危险将屋顶敲了个大窟窿。一股火苗猛地冲出了房顶,房屋四周的浓烟没了。大家往屋顶拼命浇水,火灾一会就被破灭了。过了好长时间,救火车到了,也没有派上用场。</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里的富人是这样的:解放前,那些地主恶霸是应该被整,但是我们村的地主可不是这样的啊。小时候,经常听我爷爷讲,我们村有个地主叫松的,说土改的时候分地主松家的粮,可是到了晚上,大家又把分到的粮食给松送回去了。松的书法很好,当时,我们农具上的字都是他写的,因为我们当地怕大家的农具放在一起用时,相互之间拿错,所以都在农具上写有自己的名字,在名字的后面还有一个字叫“记”或者叫“号”。我特别喜欢松的字,遗憾的是,现在没有找到留有松的墨迹的农具了,不然,就供大家分享。</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的穷人:一般来说,只要是参加生产队劳动的,再怎么样也能过好生活。但就有个别人,就是不劳动,没有生活来源,那才是穷啊。这样的人有两个,一个叫 启发的单身懒汉,大家都很尊重他。他靠救济生活,一年四季都穿个救济来的破棉袄。他不在生产队劳动,从不干活,也从不了惹事。当他没东西吃时,哪怕再饿,也从不去偷去抢。只要有人喊他帮个忙做点事,他还是愿意的。他有时,一顿能吃上几天的饭量,也能饿上几天。就这样,但他的身体很好。八十年代初,我回家时,在东垄水库坝上见到他时,还叫他帮忙把东西拿回家,在家请他吃了顿饭。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经打听才知道,他有天在外面喝酒回家时,不小心摔倒沟里就断气了。还有个一人叫宗富,也是个懒汉。这个人住得离我家较远,对他不太熟悉。人见到他就躲,因为他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p><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尽管当时老师的地位很低,被骂“臭老九”,社会上都在整老师。但是我们的乡亲们是很尊重老师的,特别是对有位邻村的方老师。很亲切地一口一个“方老师”喊着,从不喊他名字。我还看到过方老师和社员一起下田插秧的场景呢。</p> <p class="ql-block">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的精神生活定会象我们的物质生活一样丰富。继承传统,开拓创新,明天定会更好、更灿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