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夜班生活---与蚊子对抗

夕媛

<p class="ql-block">  此刻我正坐在15号中转站值班室的门外,虽然夕阳已斜斜的落下去了,但值班室内依然闷得很,我便学同班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外,旷野的风习习地吹着,的确很凉爽。这个时候不用去检查,没有领导上站,可以悠闲地望着天空,看几朵白云飘浮,于是想象着夏日美丽的野外风光,还有晚饭后一大群人在户外大树下纳凉的聊闲情景,心里不觉得多了几分欢快,我想今晚也许会好过一些。</p> <p class="ql-block">  然而便在同时,凶猛的蚊子已经盯上我了,在我还没有发现它们的时候,身上已经有好几处开始痒了,尤其是腿和脚上,当我低头去看时,早已没有了它们的踪影。这些小飞虫已经学得精了。我只好跺跺脚,换个地方坐,刚坐稳便感觉脸和后背也开始痒了,不得以用衣服包了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仍然不行,脚和腿成了目标,于是我披着衣服在空地上来回走,或许蚊子发现我是一个难对付的主顾,同班在一边早已大叫起来,蚊子把他围上了。</p> <p class="ql-block">  这样与蚊子对抗直到晚上十点多,夜静下来了,凉气袭来,蚊子也少了,而我却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到泵房外的白墙上爬满了小飞虫,其中蚊子最多,我几乎要大叫起来,却不敢出声,怕惊了蚊子的好梦,悄悄得走得远远的。</p> <p class="ql-block">  十二点钟以后,坐在值班室里可以小睡一会儿,然而一会儿就闷热难忍,这是盛夏夜班最难熬的时间,开了大门,又怕蚊子进来,当然最怕的是查岗的,以至每一个夜班都神经兮兮的,即便是睡着了,也是噩梦不断,梦里总有被查岗抓到的幻觉,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想起身也起不了身,及至真的醒来时,睁眼一看,夜静静的,耳边只有机泵的轰鸣声。</p> <p class="ql-block">  同班是我的小学同学,对我很是照顾,他总是让我一个人在值班室休息,他在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夜里不用叫我检查,他全全负责,而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去队部打水,热饭,打扫卫生。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有些害怕。这座中转站距离居民区不远近,也算得上荒郊野外了吧,夜里只有两个人看守,我常常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走上小站…</p> <p class="ql-block">  清晨四点时天大亮了,搬把椅子坐在门外,没了星,更没了一分欣赏晨景的好心情,头很沉,睡意朦胧,早晨很清凉,然而我却没有散步的心情。</p> <p class="ql-block">  夜就这样过去了,早上去泵房检查时,仔细看白墙上居然连一只小飞虫都没有了,我想蚊子哪里去了呢,一定是养精畜锐等待黑夜里再与我们这些上夜班的人抗战吧!</p><p class="ql-block"> 咳,闷热的黑夜茫茫!</p><p class="ql-block"> 写于1998年底</p> <p class="ql-block">  后记:1996至1997年夏,在第一油矿206队15号中转站倒班一年有余。当时站上的生活、生产环境很差,没有空调、饮水机,饮用水要到附近黑户那里自己打来。饭是从家里带来的,有电饭锅加热。站上有十多个值班工人,女职工只有两个,而且都是青工,未婚的,还有小学同学。有时被莫名“欺负”,自行车在站上放了一夜,第二天发现没气了,修理自行车的老师傅问,是不是有人故意的,车轮胎从前扎到后,至今不知谁干的……</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个技术员,看到厂里来技术人员检查设备,很是羡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