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世上最美的,莫过于人间烟火,山河远阔。三餐四季,朝朝暮暮,在平淡简单中沉淀心性,打磨岁月,是人间烟火的馈赠。但日复一日浸润于单调琐碎,再美的礼物也失去光芒,变成禁锢热情的枷锁,不堪承受的负累。于是,我极渴望一场远方,唤醒内心沉睡的炽热浪漫,拯救消失殆尽的前进力量。</p><p class="ql-block"> 所有说走就走的旅行,都非一时兴起的冲动,而是蓄谋已久的向往。背上简单的行囊,手握机票,握着通往星辰大海的密码,我义无反顾奔向那七彩梦境,奔赴云端,风上。</p> <p class="ql-block"> 石林</p><p class="ql-block"> 我相信,石景,是大自然把抽象的时间和形象的空间凝固成具象的最好表达。走进石林,漫山倾泻的固态波涛,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沧桑巨变,明明无声,却振聋发聩。各色石柱石山,千姿百态。峰林起伏叠嶂,灰色岩体兀立于无穷苍翠中,生机而肃穆。边缘垂直耸立的石壁,如流泻的丹青,壁上色泽清灰,深浅交叠,远看如千米巨幅水墨画,上绘楚天阔,下描大江流。彝族人信奉的阿诗玛山,以亘古不变的坚贞,固守着爱情的初样。极致的审美和真理,往往都藏在自然的演化中。从深不可测的海底,到高耸入云的山峰,所需只不过一种力量:把时间设成以亿年为尺度标准的坚持。</p><p class="ql-block"> 大理古城</p><p class="ql-block"> 背靠苍山,面朝洱海,是古风武侠小说中神秘的繁华古都,也是白族人世代演绎平凡浪漫的地方。古城墙的恢弘大气依旧,大理王昔日的辉煌可见一斑。城内沿街皆是白族民居。白族是将“风花雪月”画在建筑上的民族,“风里浪花吹又白,雨中岚影洗又清”青瓦白墙淡雅,彩绘丹青浓烈,相映成趣。建筑是沉默的艺术,无声传达着白族人们的精神信仰和文化传承。</p><p class="ql-block"> 苍山洱海</p><p class="ql-block"> 大理最动人的风韵,不在古城,而在苍山洱海。当洱海月倒映着苍山雪,大理便多了万种风情。坐上敞篷吉普车,走完沿湖路,我便笃定,洱海自形成之日,便以余生为期,对苍山许以偏爱。水中斑斓的树林,是她害羞掩面的手指;鹿卧山下隐蔽的岩洞,是她偷瞄苍山的眼眸;浅水处漂动的水草,是她对苍山的试探;湛蓝鼓荡的水面,是她翻涌的情绪。夜半昏灯半明时,走在洱海边,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慵懒的湖风,反复吟唱着一个音调:苍山洱海,山水相临,却不能相依;日日相守,却不能相融。洱海是执念,浪静时温婉缠绵,浪起时波涛汹涌;苍山是痴愿,遥望巍峨耸立,近看是土是石。或许,守护海的澄澈见底,仰望山的磅礴大气,才是彼此最佳姿态。</p><p class="ql-block"> 丽江古城</p><p class="ql-block"> 没见到阳光下的丽江古城,我遇见她,是夜幕下,灯火阑珊。这里的每一块墙砖,每一缕风,都藏着微醺的诗意。玉龙的雪,化作清澈的河,流经古城,河边的街灯、旅人的身影、沉淀着岁月的屋檐,倒影在水里,映射出时光静好。一条条石板铺就的小巷,由城门口向里蔓延、辐射。横着的四方街,一色古朴典雅的商铺,雕栏张笼,杏黄肆幡,银器店,过桥米线,纳西风肝···,贩卖着各色人间烟火。户户门前种满了绿植鲜花。蔷薇爬满了古城墙,绽放着浅浅淡淡的紫韵。走到四方街的顶端,便到了另一个世界。艺术馆和酒吧鳞次栉比,喧闹却不嘈杂。随处可见的客人或店家,弹着吉他,喝着小酒,唱着或悲伤或欢快的曲调。无论身份、年龄,都可以肆意表达你深藏的诗与梦想。登上城墙最高处,俯瞰整个古城,绚丽璀璨,如梦如幻。在这魅力古城,灵魂中生长着热烈情感和蓬勃浪漫的人们,活色生香,一边续烟火,一边酿诗歌。</p><p class="ql-block"> 玉龙雪山</p><p class="ql-block"> 据说,玉龙雪山终年积雪,我们来的时间不巧,山顶也不见雪。走进雪山,抜地昂天,万古崔巍是它的模样,山间的风,鼓荡着旅人热血沸腾的胸膛。山间云雾缭绕,如同给青黛色的华服配了条奶白色的腰带。山下静谧的蓝月谷,是上天遗落人间的宝石,天青色的湖水,澄澈透亮,倒映着巍峨山岗,葱翠森林,那深蓝,如藏了挚爱之人的眼眸,温柔荡漾。</p><p class="ql-block"> 远方的意义,绝不是躲避生活,而是在庸常琐碎中,种下对风光霁月的期待和向往。这期待和向往,是对灵魂的慰藉,是为晦暗生活存下的一道光。梵高说:我变得越丑,越老,越病态,越穷,我就越要用生动明亮的颜色来报复这一切。远方的意义,在于那些脚步中深入的思考。那些变幻莫测的风景,饱经沧桑的岁月,需要足够的阅历和思考,才能读懂,才能让生命在与他们的相遇中涅槃重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