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历史第二0四至二0五章

乃亮

　　无言的历史第二0四章

＜降州铜火锅＞

沸腾的火锅发出吐吐的声响，豆腐肉片、莲菜山药、丸子粉条马链肉，在滚烫的鸡汤中上下起伏，冒出香喷喷的味道，诱惑着人们的食欲。山西降州的火锅很是特别，他不同于北京火锅是涮生肉涮菜沾汁吃，山西火锅讲究的是好汤煮好菜，喝汤吃菜就蒸馍。

大家坐定后，五嫂和繡又端上四个盘子，油炸花生米，大肠棒棒肉，油炝蒜麽莲菜，还有一盘山西葱酱肥肉片。“五嫂这也太丰盛了，怎么还有棒棒肉呢？”四爷惊讶的问道。“也就是你说的这个棒棒肉是繡在炭市街买的，谁让咱不会做呢！”四爷听了五嫂的解释方这才想起他刚进门时遇到繡正在往外走，就是采购去了。“女女怎么不见涣涣人？”他同样唤着家繡和家乾的小名。“四叔，”家繡刚要开口就听的屋外传来铜铃般的声音：“是谁在打听我？”接着房门打开，家乾那活泼的身子调皮的神态已经站在四爷旁边。“小叔，你咋不问我哥和嫂子呢？它们也没在啊！怎么却偏偏问起我来了？”“你这小妮子，你四叔喜欢你才关心问你，难不成你还怨起你四叔了？”五嫂这样责怪家乾，“就是，不知好坏，快快坐下吧。”五哥复合着五嫂，又给了她台阶，其实他是最疼爱这个小幺女的。

家乾就是这样的性格，四爷早已习惯，而且还很是喜欢，甚至享受她的顽皮。家乾这样原本没有什么，倒是让五哥五嫂这么一说，就感觉有些别扭了，脸上怎么浮起红晕。他赶忙给她解释道：“我早知家晋的去向，而且我们都约好了几天的活动。”他这么一解释，坐在对面的乾对着他作了个“怪脸”一笑了之。

“好了咱们吃饭，”五哥动起了筷子。“就是，开吃，别和小姑娘较劲。”浩然这句玩笑话却把家乾给逗起来了：“浩叔叔，，我就喜欢小叔和我较劲，你住在西安经常能见我，也就不稀罕我，我不怨你，可你别不让小叔喜欢我，他多长时间才能见我一回，稀罕稀罕我又咋了。”家乾借浩然的话趁机发挥起来了。把大家逗的都笑了起来，“好了，打住吧！涣涣也太能说了，我来给大家倒酒。”庆德说着拿起了酒瓶，当然依旧还是瓷瓶汾酒。

这么热闹的场景，家繡还是没有一句话，她只是默默的听着，看着。酒过三巡，五哥突然问浩然：“你和子英那事最近可有进展？”“差不多了，前向子英君已与郭沫若先生领教接洽了，先生也很是支持，节后我们就开始筹备。”“那好，既然要做就要抓紧当回事儿。”五哥吩咐道。

浩然要办刊物的事四爷和庆德他们几个好友都是知道的，所以二人都没有插话，只是个海吃海喝。五嫂给火锅都添加了几回湯，各种菜品也不知加了多少。最后四个男人连锅底湯都喝完了，五哥见四爷脸色苍白，手脚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了，知道他今天喝的有些多了就对他道：，“常华，乏困了就去床上躺上一会。”

四爷上床睡觉了，我们这里在介绍介绍山西降州的火锅菜，这菜大多都是熟的，放进锅里一热就能吃了。在年前早早的提前准备好，最好招待客人了，初一到十五，随时有客来都不会手忙脚乱的。

　　我曾经写过一篇是专门介绍降州火锅的文章，择录片段一供读者欣赏。

绛州火锅不同于其它火锅，要有料碗，将食材在汤锅里刷熟后，沾上料汁吃，这种吃法我们通常叫涮。而这绛州火锅不是涮着吃，沾汁吃。而是将各种蔬菜肉食，按顺序一层层铺在火锅里，浇上鸡汤或者骨头汤，放上调料，调好味道，然后点着木炭，人们围坐在四周，锅上冒着火焰，锅汤翻滚，热气腾腾，香味四射，不由人食欲大增。无论是吃米饭或者馒头，都很适宜，而且吃多长时间菜和湯都是热乎乎的。人多时还能不停地向锅里加菜添湯，直到饭饱席散。



　　绛州火锅用料精细，也因人而宜，各不相同。我也只能记住母亲的火锅，母亲做的火锅也是我的最爱。尽管母亲已过世多年，我也进入暮年，却常常想起母亲的火锅。由其年年过春节，更让我思不落疲。我仿照母亲的做法，炖上肥瘦兼顾的大块肉，将五花肉和莲菜切成条裹上粉，豆腐成片，土豆、红薯、山药切成菱形块放入油锅，直到发黄上色。在炸几样小丸子，存放起来。吃的时侯，将白菜梆梆铺在锅底，然后以此放上各种炸好的丸子和熟食，在放些木耳黄花白菜叶，火锅的最上边铺满大肉片片，倒入调好的汤料，但是每次都感觉不如母亲做的味道。由其是家里没了火锅，改用电饭锅，电磁灶，那就更找不到母亲的味道了，尽管我还是经常仿照母亲的做法，尽管我无法做到母亲的味道，我却依然坚持，就是心存依旧，心念依旧，心想依旧，来安慰自己的心，满足自己的心。

二零一七年秋

写于西安大差市

　　无言的历史第二0五章

＜汉奸夫妻＞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若不是鞭炮声响大概他还在梦中呢。四嫂也早早的过到这院帮忙来了，“四弟，洗漱完了就过来吃饭”“嗯，知道了！”他倒是和几个嫂嫂都从不客气，他知道嫂嫂们性格直爽豁达，都很喜欢他这个弟弟，他在她们跟前是很随便的。

这大年初一，起来就是吃饺子，这饺子都是三十晚上包好的，家里人和招待外来的客人一下锅就能吃，即方便又快捷还不耽搁时间。（从我记事起，我们家年年都是如此，这是降州的习俗，还是其他地方也是这样？我不太清楚。）

然而今天总是和往常不能一样，这是过年的第一天，长自四嫂五嫂，小至女女.涣涣都换了新的衣服，四爷也换了件新的衬衣，已适合新年的微微气氛，他上下外表衣着虽旧，但实地行事的心情可正值时潮，而增强了他的正确願望…。洗漱完毕后即历行半节礼仪式，张家院子一时颇呈正式和热闹。

羊肉水饺特别香美，他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一家人的欢乐，不由感慨到，这就是春节，就是大年初一，是一年开首的第一天，但是自己总感觉有点不舒适。

贺年来客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人来人往，客来送迎，连续几天家里都不可闲暇，四爷他们几个年轻人倒是躲在一边玩了个痛快。

五嫂一边清理着桌子，一边问四爷：“常华，今天下午有事吗？”“五嫂，我和浩然家晋几个都约好了，莲湖公园今天有个展览一起去看看，你有什么事？”“哦，那就算了，原本想让你陪我和你四嫂打打牌，晚上你四嫂还约我们去南院门听戏。”“戏我就不看了，晚上我还要去青年会。”“那好吧，晚饭可要回来，五嫂答应了他，却在心里嘟囔着，这兄弟…”

下午几人相伴来到莲湖公园，这里正在举办抗日宣传展览，公园里人头攒动，有发传单的，有发小旗的，他（她）们多是年轻的学生，人们拥挤地围在一起，听着他人激昂热烈的演讲，争先恐后的观看抗日图片，整个园子最为人多的地方挤进都很费劲，原来里边有两尊铁人像，一男一女跪在地上，双手反绑，垂头谢罪。两个罪人已经是满身肮脏，吐沫墨汁其垢物布满全身，辱骂声不断，群众愤然还不解气，有年轻人挥拳踢脚才方知是铁做的，这铁人跪像和杭州西湖边的岳飞庙里的奸臣秦桧夫妻千年铁人跪像一般，连大小尺寸都相差无几，只是人物转换成了现代版的奸臣汉奸汪精卫和他老婆阵壁君。这对男女跪像把宣传活动带到了高潮，几个年轻人也受得了感染不由自主加入到了泄愤的队伍中，张扬了个性，诉发了激情。

冬夜寒，刺骨冷，可是他们似乎一点冻的感觉都没有，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们的心还在沸腾，散发着热气，温暖着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