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西安

窈儿

<p class="ql-block">西安,是秦人的金戈铁马;西安,是雁字的千百回眸;西安,是男儿的叱咤血性;西安,是我们的梦萦魂牵……</p><p class="ql-block">七月初,我们乘坐大巴,向西安而行。</p><p class="ql-block">一路高速向长沙方向,经官庄。沿途青山翠竹,偶尔一树紫薇,夹竹桃一树儿白一树儿红,在风中点头摇曳。困居太久,难得放松,身心随着车飘飞。</p> <p class="ql-block">一小时后,车拐进了桃源地界。路越来越狭窄,开进了山里。大家都感叹,司机的车技真好,这路还能与大货车会车通行!一个旅游的景区,舍不得修路,唉!两边的山还有一片片憔悴枯死的树木,那是昨年干旱的伤痕。听不到鸟鸣,也听不见水声,我疑惑是否来错地方了?再往里走,终于见到小溪,只见稀少的浑浊的水,心有些沉重。进入狭谷,看见对岸山上有一树合欢正开,暗暗欣喜又惊奇。原以为合欢是南边的物种,没想到湖南也是原本有的,只是开在山野,人们不识得罢了。在此见面,认出它,我又有些欢悦起来,似乎血液间流进了一份温暖,紫红的花刹那间又触动了我的心弦。不知为何,现在回想起,还是暖暖的,又是不安的。</p> <p class="ql-block">只两小时,我们就到达了西安。山脚两座不大的平房,一个是游客换衣洗澡的,一个是游客休息的。房前一个狭小的停车坪。没有什么游客,除了我们。</p> <p class="ql-block">稍作休息,我们换乘他们的小巴车,再爬坡往山里走,又掉头走小小的简易乡道翻过一座山,下车步行到了一个小溪谷。工作人员给每人发一套救生衣,两人一支桨。沿小路向下走,一个小水塘,里面飘着红红黄黄的皮划艇。许多同事已迫不及待的上了艇,开始了孩童的游戏——泼水。尖叫声欢笑声,一时闹起来了,我也在其中。有的拿水枪,射程远,有的用手浇,也有的用桨挑。舒勇趁我不备,用安全帽舀水向我瓢泼而来,浇得我狼狈湿透,妹妹看到赶紧替我报仇。一波停了,累了乏了。才仔细看这浑浊的泥汤,竟也让人兴奋。我们平时端着大人的模样,老气横秋,该是有多累啊多乏味啊!有几个在路边乘凉,潇妹妹他们把筏子划到树荫下,矜持着闲淡的看热闹,不肯让这泥水沾身。闹得最酣的要数后来的向组与玉书记的对决,余主席与梁支书的拉锯战。你退我进,穷追猛打,来来回回。最可怜的是我们的松组,没招谁也没惹谁,却中枪最多,淋淋漓漓一身水。</p> <p class="ql-block">在泥塘里闹到无聊,大约两小时过去。有人问:怎么还不开始?有人说:水库要蓄水,等所有人都来了,才能放水,一天只放一次水。又过了一阵子,塘里水涨起来了,安全员一个个下来了,有几个先到下游去了。塘里的筏子在两个安全员的引领下,一个接一个顺着人工水槽冲下去,在人工的激流险滩中横冲直撞,体验一把人工的惊险刺激。一会儿平缓,一会儿陡峭。看到搁浅的,能拉的我们会拉一把。幽深的溪谷两岸长着些花花草草,开着蓝色的小花,树林子里有几只小雀在岩石边跳跃,好奇地偏着脑袋看着我们这些无聊又可笑的人。我却在想另一个问题:这小溪间还有鱼么?如果有,鱼该作怎样想?</p> <p class="ql-block">途中明把老婆弄“丢”了。他在下游一点的地方动弹不得,看着有些深而急的水流束手无策。老婆搁在上游的岩石上与他隔水相望,干着急。宋和钟妹妹们的船几次卡住都自己脱险。和组的船翻了,人掉水里了,眼镜找不着了。董组手机进水了。有惊无险,人都没事,只是大家都进水了,再矜持的人也休想保留一根干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p><p class="ql-block">快入下游,黄老大和雅婷一组的筏子赶上来了。松组终于没有管住自己的手,拿起安全帽和老大开战了。我趁着老大不备,浑水摸鱼的胡浇一气。尾声时,松组的一盔水,端在手上,寻找老大,寻找机会,老大走了,我们也到岸了,终究这水没能浇出。</p> <p class="ql-block">一身水走上公路。看溪流,水已极少了,是渗入沙中不见了吗?水涡的西安啊,什么时候变成秦地的西安吗?这就是它们的共同点吗?城市的霓虹灯越来越多,越来越漂亮了;路越来越宽,车越来越多了;楼越来越多,越来越高了;人却越来越少,越来越老了:树木越来越少,越来越枯了;水越来越少……我们在做些什么,又应该做些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