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孩子

旭日朝阳

　　笨笨来到身边一年多了，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早已没有人畜之分，就像多养了一个女儿。早晨我们出门上班，它摇着小尾依依相送；晚上回家，躺在门口静静等候。忍受了一天寂寞，兴奋藏着委屈，撒个娇打个滚，弓起脊背讨要一下安抚，心情方恢复平静。

　　笨笨非常粘人。平时我们无论在厨房忙碌、客厅休息，还是去卫生间，它都亦步亦趋，甚至想同睡一屋。担心影响卫生，没有允许，它退而求其次，就选择粘有我们气味的椅子、沙发当床，却从不光顾自己的小窝。它的毛一碰就粘、一跑就掉。有风的时候，似秋天的蒲公英，一团团地上滚、一根根空中飘，落到身上、桌上、碗里、锅里……。为了少吃几根，清理猫毛成了每天必做的家务。

　　笨笨有颗好奇的心，家里的犄角旮旯都要进去逛逛瞧瞧。所到之处，还不忘宣誓主权，用头颈摩擦留下自己的猫毛、气味。平时带回家的物品，也要闻闻嗅嗅，检查一番。有苍蝇、蚊虫侵犯领地，秒变杀手，来者必诛、捕而食之。吃饱喝足，就用舌头清洁体毛、睡觉或跳上窗台欣赏室外风景。一颦一步、一招一式，与老虎如出一辙。

　　它警惕性特别高，稍有大点声响，就竖耳不动，随时准备逃生。见到陌生之人，也焦燥不安。去年女儿结婚，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它惊恐万分、躲至卧室床角，让我们遍寻不见。虽经常眺望窗外，它却无需遛弯。曾尝试带它出去，每次皆瑟瑟发抖、寸步难行，只好作罢。

　　它很少独自饮食，并懂得公平交换。我们开饭，它跳上空椅陪吃；我们搁下碗筷，它跳下朝自己食盆走，边走边喵喵叫唤，提醒跟随。如果我们不动，就折回蹭我们裤脚，不去不休，送你一腿猫毛。进食还不忘用余光偷瞄查岗，发现我们中途离开，立即中止饮食。晚上时间充裕，陪它不是问题，早晨却是负担。它天一亮就用餐，五点多开始叫门，我们不起床就反复抓挠地板制造噪声，直至得逞。试着揍它改变习惯，下不去狠手没用。

　　为了逗它开心，我们与它经常玩追逐、拍打游戏。如果我们忘记，它也会主动要求。它跑起来动如脱兔，永远是胜利者，拍打则反应没我们快。它对输羸很敏感，跑羸一脸得意，拍打输了就不玩。有时高兴，也会用我的胳膊做撕咬练习，虽然佯咬，依然留下许多齿痕。

收留它是迫不得已，相处之后却发现，我们平淡的生活，由此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