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雷打石（散文）

一杆竹

故乡的雷打石（散文）文／孙彬雷打石，是今江西省修水县全丰镇的一个小地名。古时候，西平古县，今修水县全丰镇，进山区（苏区和泥湾），仅有一条蜿蜒曲折在陡峭悬崖上的沿河羊肠小路，也是这山里唯一一条连接山里与集镇的路，在进山约三华里的途中有一处巨大的石坎，小路就是从这石坎下通过的，这石坎就叫“雷打石”。具有千年神奇传说故事的“雷打石”，名字很响亮，远近闻名，人人皆知。记得小时候，我们进山打柴，都得经过这“雷打石”，尽管眼前的山路难行，但雷打石之前的进山路更加艰难，便可想而知了，真的能让人感知到唐代诗人李白在《北上行》一诗中对山路险峻难行所描绘的：“北上何所苦，北上缘太行。磴道盘且峻，巉山凌穹苍。”的艰难情景。这“雷打石”在我的记忆中印象尤为深刻，每次在山里打柴回来都会在这石坎（c字形的半个石洞）下歇憩，这石坎里冬暖夏凉。在太阳爆晒的暑热高温的天气里，担柴被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时，只要来到这石坎里，它就会为人们遮住火热的太阳，放下肩上的柴担歇憩，石坎中凉爽的风就会为劳累的路人送来一身清凉与惬意。躺在这石坎的青石板上，双手枕头，一次又一次倾听过老人们给我们讲述的“雷打石”传说中的精彩而神奇的故事和路下河里哗哗的流水声，仰头望着石顶上从石头缝隙中嘀嗒、滴嗒滴下的清凉的泉滴，都会情不自禁地将身子移到泉水滴落的地方，张开嘴让一滴一滴晶莹剔透而冰凉的水珠滴入干渴的口中，顿时清凉涌入全身。这时就会劳累顿消，浑身清爽，精神为之一振，力气倍增，继续挑起柴担赶路就会快步如飞，倍觉轻松。 作者昔日好友 今年清明节期间，我回故乡，昔日孩提时的好友相约，我们特意重游了这阔别多年仍记忆尤深的“雷打石”。来到这往日打柴常路过的“雷打石”，虽然已再不是今非昔比的羊肠小道，已是较为宽阔平坦可双向会车的村级公路了，顺畅驱车一路来到“雷打石”，但这“雷打石”的神奇的传说故事又回响在我的耳边：从前，在这深山里居住的山民都靠卖山货养家。有句俗话说得好：“在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长年累月，山民们都靠挑着山货到山外的集市上卖来维持生活，但这里只有唯一的一条小路通往山外，这条悬崖上小路陡峭险峻，一边是一条宽约四五十米不等、四季波涛汹涌，深不见底的河流，一边是高不见顶，望而胆寒的大石悬岩，这条被高山与河相夹的小山路，却有着一块活着的奇怪巨石，这石头总是白天从悬崖上长出来躺到路上，挡住人们的去路，让人无法通行，这儿成了一道很神秘的“关卡”，这怪石在黑暗的夜间又会退入悬崖中，离开路面予以“通关＂放行。靠挑着山货出山维持生计的山民们也就只能长期在漆黑的夜晚走这险峻的小山路出山去卖山货，换来生活品维持生计。长年来，不知有多少山民在漆黑的夜晚肩挑山货艰难地行走在这险峻的山路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摔伤致残、失去了生命。这奇怪邪恶的巨石，也不知造了多少孽，人们恨透了这块邪恶的巨石，又无法清除。且说这山里有一户胡姓老夫妇，育有三个儿子。老人多少次摔下悬崖，幸好没有摔到要害处。有一天老人摔伤了，年岁也大了，行动不便，再也不能出山去卖山货了，只能靠大点的儿子接过担子出山去继续卖山货。有一天大儿子摔下悬崖伤残了，再也不能挑山货了。无奈，刚成人的二儿子又只好接过担子去卖山货。屋漏遭遇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不久二儿子又不幸摔下河里淹死了，一家只能靠尚未完全成人的小儿子去卖山货了。无奈小儿子挑起了这副养活全家的重担。这小儿子只好一夜接一夜的赶到“关卡”，坚持出山去卖山货，既使累得腰伤背痛也不敢歇工，风雨无阻。这小儿子坚强的意志和孝心，感动了上帝。有一天，胡老太病重，刻不容缓，急需出山抓药，小儿子看到母亲病重危在旦夕，心急如焚，为争取时间，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天气里赶到“雷打石”等天黑“通关”，一路上连滚带爬，浑身湿，满身泥，当快走到“关卡”处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眼见档在前面的巨石被雷公从路的平靣处劈开大半块滚下河去了，削出了一个c字形的半园通道，玉皇派雷公为这小儿子打开了通道，也为辛劳、艰难的山民们除去了一害。这小儿子很快抓回药治好了母亲的病，挽救了老人的一条生命。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一村。从此，白天再也没有巨石档道了，山民们白天也可在这畅通无阻了。后来这通道的石坎也就被人们叫成“雷打石”了！ 作者与昔日好友合影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随着国家扶贫政策的落实，高山上的村民大多搬迁了，在山里的山民居住的茅草、石皮房和树皮房也换成了钢混结构的小“洋楼”，山下村民进山的路也修成了较为宽阔可双向会车的水泥路，山民进出也很便利了。笔者从一九九年调离全丰镇政府到今已阔别二十四年，目睹这一切的巨变，诗兴顿发，于是便有了《七绝.山村咏》一首：“大山深处阳光照，物阜人和享自由。林茂泉清芳草地，鸟鸣风笛径通幽。”“雷打石”永远挡不住历史前进的步伐，也只能见证着历史的变迁和时代的巨变。2023.6.2.原创《古城旧梦》发表，现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