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旧风貌旧故事（三）——门前的那条河

胥山人

文／胥山人

故乡旧风貌旧故事（二）——南门大街

故乡旧风貌旧故事（四）——卖鱼桥

南门大街的西侧，是一条河。这条河流，是过去嘉善县城与周围乡镇的重要交通枢纽之一，也是商贸流转和人员往来的一条通道。河流的宽约五六米，静静地流淌在街的边缘，仿佛守护着各家各户的宅院。

沿着街，靠近河埠岸，散落着几栋平房，它们是解放前后几年建成的。这些房屋的建筑年代并不久远，它们见证了这条街的变迁。在这些房屋建造之前，河埠岸应该是一片空地或者菜园，整条大街则显得更为整洁美观，视线开阔。

河对岸，丰前街的房屋比之南门大街短的多，而且房屋进深也浅与河埠岸距离也近，河埠岸前没有空地。然而，在房屋建筑上它稍逊一筹，但正是这条蜿蜒的河流，使得两街隔河相邻，形成了一幅完整的街景。

在七十年代前的岁月里，南北向的卖鱼桥（现已拆）横跨中山路，见证了无数的来来往往。而位于卖鱼桥桥堍下约二三十米处，一座长石条平板小桥——丰前桥，跨越两街，将这片街区紧密地连接在一起。这座古朴的桥梁，不仅是丰前街通往城区的主要通道，也是因为它的存在，两岸的街坊邻居们得以亲密无间地交流与沟通。

到了八十年代的时光，这条河上的船只还是二岸居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天清晨，当太阳初升，阳光洒在河面上，一只只忙碌的船只已经划驶在河面上。那些卖鱼的小船，承载着渔民们的辛勤劳作和希望，他们起早贪黑，在河中捕捞，将新鲜的鱼虾蚌壳直接兜售给二岸的居民。这个河埠岸成为了当时的一个小市场，为人们提供了丰富多样的食材。

之前，我姐家就住在丰前街岸边，我常常带着孩子去蹭饭。如果碰巧是雨天，我们走在丰前桥上，站在桥墩上远远望去，两岸的杨柳低垂在河岸边，东西两岸一排古老的建筑倒映在河面上，河面上升起了一层如丝绸般柔软的雾气。几艘小船漂浮在河面上，仿佛在仙境中游弋，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远离尘世的小世界。

天还下着细雨，站在桥上一时还不想离开。雨滴打在河面上，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河水仿佛在诉说着一些我们无法知晓的故事；一团团雾气缭绕在河面，给这个世界增添了一丝神秘和诗意。

每当我踏入姐家的门，永远是种回家的感觉。她总是笑盈盈地迎接我们，带着孩子们下楼到河埠边玩一玩，望望河水，数数船只。姐总会顺便向渔夫秤上斤把新鲜的活鱼活虾，回家为我们做一顿美味的饭菜。

我会看着孩子，静静地站在河岸的杨柳树下，一边感受着河水的轻轻荡漾，一边仿佛聆听着岸柳的低语，讲着它们的历史。那些过去的故事，像是古老的传说一般，在我心中回响。这个画面，这个瞬间，是我心中最美好的记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们的日常，简单而平凡，却充满了爱和温馨。

多少年后，我仍然会常常想起那个雨天，那个情景，那幅画面，那个站在桥上欣赏大自然与生活交融的瞬间。那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确幸，那是我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向往，那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

如今，南门大街西侧的河流依然流淌着，但它所承载的交通功能已经被其他交通方式所替代。这条河岸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景观绿地，供人们在其中漫步、休息和放松。河岸两侧的建筑物也已经被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所取代，这些高楼大厦见证了嘉善县城的快速发展和变迁。

随着时间的推移，嘉善县城的交通方式确实变得多种多样。除了铁路，还有高铁和高速公路。然而，无论交通方式如何变化，我对南门大街／丰前街的这条河流的记忆仍然鲜活而清晰。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记得这条河流的低语声，记得河二岸的故事，记得我的家乡——嘉善县城的一切。





原嘉善南北向卖鱼桥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