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八一建军节到来之际,此文献给我的战友们</p> <p class="ql-block">1977年三月底,是老兵复员的日子,往年老兵复员心里也难受,但今年不同,一个通铺五个战友,走了四个,(永萍、正萍、文传、老傅)班长结婚也搬走了,老兵班女兵几乎走的差不多了,我是复员名单里没有我,而且我父亲还没脱军装,我也不知去哪里?已经六年军龄的我马上20岁啦,但是比75年兵小,和76年兵一样大,一下走了十几个同年入伍的战友,看着大通铺裸露的床板,这时我心里空捞捞的。</p> <p class="ql-block">文传和正萍</p> <p class="ql-block">我和老傅</p> <p class="ql-block">老兵走了以后,我就搬到郭班长住的房子里,她的兵也都走了,(桂萍、京霞、冬霞),所里只剩下我们五个老兵,一个在带新兵班,我们四个住在一个大通铺上,那时青藏铁路正较劲的时候,经常大干快上,加上高原高寒,病人多,重病人也多,每天上班下班,夜班居多,一个星期的夜班上下来,如同今天的倒时差。</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老兵走的那几天,非常想念她们,我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偶尔有人发个脾气,争吵几句都不会往心里去,实践证明真的是这样,多年以后我们再见面,就像亲姐妹,互相只记得好处,一些小摩擦早被忘到九霄云外。</p> <p class="ql-block"> 例如1994年我和柳军医带孩子去烟台疗养,当时一个战友都没有联系,我试图找也没找到,<span style="font-size: 18px;">柳军医有李敏战友的电话和单位地址,我俩一到烟台就去单位找她,被告知出门了,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我俩很沮丧,在烟台有那么多很亲近的战友,一个没找到。就</span>在疗养还剩几天的时间,有一次去长岛回来,路过烟台解放军疗养院,我就对师傅说:我们铁道兵在烟台也有疗养院,现在找不到了,司机师傅说: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就是,他还说别的我没记住,铁道兵三个字我记住了,我俩真的喜出望外,因为这个疗养院的院长是我们曹院长啊,刘军医、维娜也在这里,第二天我和柳军医来到疗养院,找到刘军医、付维娜,战友相见那叫一个亲,当时就找到十几个战友,接下来的日子战友们挨个请我们吃饭,吕永红、范文华、于永萍、刘军医、高丽华等,</p><p class="ql-block">永萍还亲自把我们娘俩接到家里,亲手包的鲅鱼饺子真香啊,在约上丽华一家,我们三家到海边游泳,三家人玩的开心极了,虽然分开20年没有联系,可是我们一点戒备都没有,感觉比亲姐妹还亲。</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想探家吧?再说1976年我们国家经历那么多天大的事,该回去看看了,可是护士长已经排好班,一周的特护,这个班是最累、最熬人、最提心吊胆的,如同今天的ICU,只是没有今天的设备,全凭我们的观察,我们的手工操作,挽救了一个又一个官兵的生命。</p><p class="ql-block">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找到护士长陈艳兰请假,出乎我的意料护士长马上同意了,我蹦着跳着准备探家去了。</p> <p class="ql-block">踏上回家的列车,当听到火车上广播说:旅客们:列车就要到达乐都车站了,有在乐都下车的旅客,请您准备好物品准备下车。正在蒙蒙睡意中的我,卟愣一下清醒了,乐都?老傅表姐家就在乐都,她肯定要去看她表姐,不知今天会不会回北京,若是能碰上就太好了,正想着呢,一抬头看到车厢有旅客进来,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走在前面的老傅正在找座位呢,我大喊一声老傅她也惊住了,当时车上人不多,落座后我俩就就聊上了,最后我对她说:你等待分配有空到我家来吧,我家现在搬到263医院对面的留守处,她问是通县的263么,我说我不知道,我家刚搬过来,我这是第一次回来,然后她说小白就调到通县263医院了,有空叫上她找你玩去。我说太好了。</p> <p class="ql-block">老傅的表姐与她一起回北京,看望老傅的父母,这让我想起1975年训新兵时,我和老傅、冬霞、房文敬去乐都,陪老傅看她表姐,那天到表姐家,表姐全家都特别高兴,更是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还不时给我们夹菜,我们几个那天都吃的饱饱的,开心极了。那个年代吃上这么一炖饭菜,一被子都不会忘记。</p> <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们一路说说笑笑,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就到北京了,火车缓缓进入站台,看到父亲已经等在那里,老傅的家人也来接她了,我们匆匆招呼一下就分开了。</p> <p class="ql-block">坐在汽车上沿路看到许多临时住人的简易棚,进到部队院里满眼都是简易棚,当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一眼看到一顶漂亮的帐篷,我兴奋的对父亲说:那一定是咱家,父亲点头说是的,咱家和王付教家的帐篷。我们铁道兵部队住帐篷是家常便饭,冬天冷夏天热,是没办法的选择,可是地震后的简易棚和帐篷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p> <p class="ql-block"> 这年探亲家里又少了一人,一个有7个子女的大家庭,如今就剩一个小弟弟在家(读高中)大弟荣广高中毕业也当兵了,来到让人羡慕的青岛北海舰队,可是好景不长,毕业后分到海军航空兵部队,驻守在海南岛。至此我家7个孩子,4个孩子在为祖国边疆站岗放哨,为祖国的边疆贡献青春年华,我们没有虚度最美好的时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过了几天,在北京当兵的二哥突然复员回来了,连队指导员亲自送他到家。二哥和我一天参军,我俩暗暗较劲,都不甘落后,入团入党、立功受奖、提干是我俩的目标,二哥说:他们师改成基建工程兵了,他也从兵部手球队回到连里,几年的干部苗子因为不在连里,没有提干,这次老兵复员本来没有他,考虑到父亲快退休了,那时还没有离休这一说,父亲退休一是回原籍,二是随子女,我们在边疆的几个都不能马上回来,他把情况和指导员一说,指导员说那我们就不留你了,在老兵都走了又给他要了一个名额。</p><p class="ql-block">我刚好在家,正好可以看他如何办理复员手续,工作安排是否满意。</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二哥拿着档案,给复员军人安置办送去,顺便了解一下分配情况,就回家等消息。又过了几天二哥回来说:他分到北京市运输公司了,因为分兵的对他说:你的履历比较符合他们公司的要求,他们今年特意来说了一下,找一个共产党员,干部苗子,有文体特长的复员兵,二哥想有这些要求的单位,我去了安排肯定不会错,那个年代都想去工厂,而且通县有许多国家或北京的大企业。</p><p class="ql-block">又过了几天二哥去厂子报到,一进门我就赶紧问他分到哪个科室了?他说:别提了,我们二三拾人去报到,都分配到各部门,只有我和另一个没分配,说是让我俩明天到防空洞干活,我俩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也是二哥一进家门我问:你俩真去防空洞干活了?干的什么活?累不累?二哥说我累死了,饭好了没有?饿死我了,吃了几口饭后二哥说:防空洞基本挖好了,有些土渣他俩给运出去了,厂子里的人看他俩都交头接耳的,(哈哈哈当成劳改犯了吧),过了几天二哥回来说:分配了,我到政治处,和我一起的到保卫处了,原来厂领导是考验我俩,本来要考验半个月,看我俩表现不错,这不不到一周就分配了。</p> <p class="ql-block">看着二哥分的挺好,我说明年我也复员,咱家陆陆续续就都可以回北京了。</p> <p class="ql-block">一晃假期到了,收拾东西回部队吧,每次回部队我都会带不少东西,北京吗?战友们想吃的,用的,一装就是两提包,这次到西宁下火车时,列车员看我拎着提包很费力,对我说:你的行李超重了,要交罚款,你跟我走吧,我心想罚就罚吧,然后边走我就问她,规定可以带多少斤东西?明天我还要坐很远的车回部队呢,这个列车员打量我一下,转身回去了,我傻等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了,那个列车员是动了恻隐之心吧?</p><p class="ql-block">可不可以用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深深来形容?</p> <p class="ql-block">我们所的邢军医有个照相机,我们那时很多照片都是他拍的,不论哪位战友找到他,他都热心为战友们拍片,有时洗了照片给我们,在此谢谢邢军医的付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