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李利霞(1971年一一2000年) (29岁)</p> <p class="ql-block"> 《痛失爱女 撕心裂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一深情怀念女儿李利霞</p><p class="ql-block"> (李 汉 平)</p><p class="ql-block">"青山绿水长留生前浩气,花松翠柏堪慰逝后英灵"。 爱女李利霞于2000年元月18日晚,在乡下土金村蔡氏岭姨伯家病情发作,深度昏迷。我通知李俊和女婿曹涛一同三人前往,由曹涛连夜驾车将她转送汉口同济医院抡救两天两夜无效,告知无力安排后事。于20日上午9:30在120救护车上派了两名医护人员用吊瓶和氧气袋护送,前往区中医院入院维系生命。当天中午12:30分停止了心脏跳动。英年早逝年仅29岁。</p><p class="ql-block"> 第三天丧葬出殡那天,在独山殡仪馆由单位为她主持召开一个简易而又悲伤的追悼会。参加追悼会有: 单位领导、同事同学和曹家、李家至亲家人及亲朋好友300余人。会后在那遗体告别瞬间,我那久久克制的泪水夺眶而出,目光投射到她整容脸上哪肯离去,深爱她的父亲看了她最后一眼,送了她最后一程。</p><p class="ql-block"> 她走了,走得匆匆,走得残忍,走得遗憾,走得十分安详。而我这个晚年失女的父亲要承受多么痛苦折磨和沉重打击。活着的家人亲人无不泪奔。可怜她心爱的女儿只有五岁,这是她最后为曹家留下的特别珍贵遗产和礼物。但她幼小心灵还不知道也不懂得失去母爱的悲痛概念。</p><p class="ql-block"> 2001年清明,曹涛率女儿曹芸为她在玉笋山陵园墓前立了碑。家人亲人逢年过节去烧香祭奠。</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她生前29年来的人生短暂历程,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她从小天真活泼、伶俐机灵。记得三四岁时,公社机关院内即我的同事樊哲铣(宣传委员),穿一件很时髦的短套羊皮大衣,周边露出了白羊毛丝,她揪着羊毛丝当众说:"樊伯伯真照叶,身上穿的襖子絮都掉出来了″。大家哄堂大笑,异口同声说,这小丫头说得好风趣,错把富人当穷人。因为当时穿羊皮大衣对我和家人来说,是个特别贵重奢侈品,只听说过没见过。还有一次,我在公社电影院台上布置会场,摆音响,安喇叭,准备开大会。外面下着锦锦细雨,她不声不响地穿着一双深套鞋摸到台上去了,一晃一晃地走到台中央,对着话筒连声大喊:"喂喂喂……,现在开会了″。台下已有几百人入场,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她,都说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胆子怎么这么大?此刻我急忙将她抱下台去了。对于四五岁孩子敢于上台讲话还有少见的。</p><p class="ql-block"> 她在五六岁时,公社院内所有人都喊她"Y姑娘"。是她母亲的贴身通信员。只要她母亲在家犯病,立马找到我办公室或会议室。如果不在,灵机一动就去找办公室老秘书余爹询问,一直找到我为止,才一起回家。</p><p class="ql-block"> 她读书勤奋用心刻苦。从小学到初中,家里墙上贴满了她的表扬奖状,成绩单上分数名列前茅。1986年9月初中毕业后,被保送到汉阳一中读高中。</p><p class="ql-block"> 就在汉阳一中读高一这一年,做梦也没想到,噩耗传来她母亲突然病逝。16岁的她。连夜搭车返回侏儒老家。一见病逝的娘,她痛不欲生,久久扑在她娘身上,大声嚎哭:"妈妈呀!您怎么这样忍心的丢下我们,连话都沒说上一句就走了……″。后被我老家人好劝歹劝,强行将她拉开了。她一边泪流满目,一边又抱着我说:"爸爸,您不要太悲伤了,人死是不会复生的,不要累坏了身体,还有我们姊妹三个会好好照顾您的"。她那体贴入微的泪劝,知心明理安慰,太感动我了,真是儿女情長啊!</p><p class="ql-block"> 1987年7月,党组织照顾我离开侏儒调到县城(县环保局)工作和生活。她继续在汉阳一中读高二,直到高中毕业。因家里发生重大变故,她高考没能考上高校录取线,但高考分数达到了中专投档分数线,被武汉市城市规划学校(全日制两年)录取。1990年9月,我们全家送她到该校就读。吃住在校,我每个礼拜至少去看她一次,送生话物品和生活费。在此期间,她要我给300元钱买辆新自行車,代步武汉三镇(该校同学遍及武汉三镇)。她经常回家休息说,正是这辆代步车与三镇同学互动交流。我用无私付出的真情,给了她学习与生活上的勇气和信心。让她真正感受到失去母爱后还有深沉的父爱。</p><p class="ql-block"> 1992年毕业分配时,我的初衷想给她在汉口找一份体面工作。一是找了我当初侏儒公社老领导高士荣(市农科院副院长),可在市农科院一个下属单位(南湖机场附近)就职;二是我与李俊去找了红霞叔父尹心力(市政府综合处处长)安排到市建筑总公司,并找到该公司总经理张干臣(侏儒胜洪村人)同意接收。这两处我权衡了利弊。在汉口一无亲,二无邻,三无住处。时间长了,怎么生活。一个姑娘伢,太没有安全感了,哪能放心。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将她档案调回我城建委,安排到建委建工科,其户口仍落在汉口她一个同学家里。</p><p class="ql-block"> 她到建工质检站上班后,负责全站工程档案工作,她吃苦耐劳,认真负责。将档案整理排序一目了然,擅长文字编辑,得到领导和职工认可,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p><p class="ql-block"> 她的业余爱好喜欢唱歌。她的嗓音清亮和优雅甜美,那时风潮的卡拉0K是她最爱。一首"忍″的流行歌曲在家里或单位清唱动听,这首"忍″的歌曲从侏儒唱到蔡甸,从家里唱到单位,那种清唱旋律,不时在我耳边荡起。她经常在全建委系统组织的文艺晚会上,以主持人身份操控全场,並让她的歌声飞扬晚会场内外。</p><p class="ql-block"> 1992年,待业期间,我到北京建设部学习半个月,顺便带她去旅游。我父女俩游观了北京绝大部分名胜古迹。如:天安门、故宫、人民英雄纪念碑、毛主席纪念堂、人民大会堂、十三陵、长城、天坛、地坛、颐和园和昆明湖十七孔桥等都去玩过。每天通过地铁或随团公交游观。她吃住在北京朝阳区姨太那里,我在北京交通大酒店学习开会。那次北京之行,让她饱尝到人生中最大一次旅游美餐。</p><p class="ql-block"> 1993年,与站里同事一起到建新建筑工地上质检时,不慎从二楼掉下去了,头部受伤了。单位领导跟我打电话告之此事,顿时,我连路都走不下去了,建委司机代南斌招乎我,在医院见到她。通过县医院一段时间的检查和治疗,确定无大碍出院回家休息。过不几天,又到单位上班了。</p><p class="ql-block"> 1994年,经原县开发公司副经理楊艾平夫妇介绍,她(23岁)与交通系统职工曹涛(23岁)登记结婚。</p><p class="ql-block"> 1995年6月27日,在县人民医院生育女儿曹芸。</p><p class="ql-block"> 曹芸出世后,她的右手有些麻木,右脚行走有些不带劲。急坏了曹家和我们全家。我时刻留意和关注她的病情发展与走向,曾在北京多家医院广告上了解相似″症状与治疗″信息,写信求治,汇款三千余元,款到药归,复后无效。过不多久,我到江夏区城建委开会,听说有家私立医院有秘方。第二天我同李俊驱车前往江夏、黄陂寻找此处此人,花了三千多元的秘方药,也无果。我还带她与建委副主任袁华昌驱车到中南医院(水果湖)找他的袁氏兄弟一一内科教授寻医问诊,也不尽人意。我在想,就是砸锅卖铁,不惜一切代价,只要有一线希望绝不放弃,一定要把她的病治好。</p><p class="ql-block"> 可是这时的她病情日益加重。右手右脚已行动困难。我与曹家商量,经单位同意,我还邀请了区卫生局副局长陈炽均一起,将她送往协和医院找了外科副教授聂世斌(侏儒百宝村人)收院治疗,为她做了二次核磁共振检查,检查结果显示:脑部肿瘤部位复杂,聂教授害怕担责风险,推手无能为力。</p><p class="ql-block"> 紧接着,又找熟人到汉口同济医院内科治疗了半个月。无明显效果。又转到同济外科找了包教授(山东人),做了三次磁共振检查,组织专家会诊,决定破颅探查。于1996年7月1日,头发剃得光光的,将她推进了手术室,术时7个小时,把颅内肿瘤切除。出来时人很清醒,喊她能点头。过了几天,切片化验确诊: 《恶性脑胶质瘤》。住院半个月。出院后继续放疗20天。前后共一个半月,特别是出院后放疗极不方便。那时沒有私家车,靠家人扶她乘公交车到武汉医院电波放疗。除曹涛全身心的招乎她外,她的两位兄嫂和两个哥哥要排日程轮流招乎她放疗。让她的生命延缓了五个年头。</p><p class="ql-block"> 在这五个年头里,我心神难安,彻夜难眠。家人的心总是悬着,牵挂着,但却束手无策。她每天至少打1一2个电话,要我到她家陪她聊天,陪她聊病情。白天有时强力支撑自已一拐一瘸带曹芸逛街,晚上经常到伊伊家玩,玩到晚上11:00左右,要伊伊送她娘俩回烟草局宿舍休息。有时她还带曹芸(4岁)到我环保局办公室玩几个小时。我知道她在最后在弥留人间的岁月里度日如年,心力交瘁,疲惫不堪。</p><p class="ql-block"> 她生前一次又一次地追问或反问我,她究竟得的是什么病?我回避主题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我们大家订了个公守同盟,任何人不得告诉她病情真相。善意谎言目的是让她不要过早丧失意志,有利延续生命。直到她离世前都不知道自已是什么病要了她的命。</p><p class="ql-block"> 我查过资料:脑胶质瘤切除后,像韭菜生长一样,割了又发,不能断根。胶质瘤占位可压迫多条神经,她主要是压迫了左边运动神经,导致右边瘫痪。还有视力神经、语言神经、思维神经等,肿瘤占位压迫哪里就瘫痪哪里。我还访问蔡甸几个脑胶质瘤病人家属,一个活了半年,另一个活了一年。利霞是幸运的,术后,活了五个年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女儿呀!女儿,你已经离开我们23年了。你的女儿曹芸已长大成人了,婷婷玉立。她没让你失望,为你争气,实现了你生前遗愿,成为一名优秀的名牌大学生和研究生,高薪上岗。也成为曹家一颗璀璨生辉的掌上明珠。她虽说沒享受到你全程呵护的母爱,但你的生养之恩是永远无人替代的。古人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后由她来撰写你的短暂人生,报孝母恩母德。</p><p class="ql-block"> 她那生前追求人生梦想执着精神值得赞扬;她那笑对生活、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值得传承;她那甜蜜动人歌声不时在我心中荡起。在与父亲生活23年的成长时光里,被我宠成天星公主。是我无法离开的小棉襖。她的音容和身影时常在我梦里呈现。她没有离开我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p><p class="ql-block"> 一一2023年7月18日 泣书</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利霞于1992年在北京颐和园昆明湖游艇上与姨太女儿符琳娜之女合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