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欣

西菜园老人

2023年5月24日上午，老伴陪我去北医三院看病。 由于事先没掛上号，儿子托人临时加号，十一点左右朋友将我和老伴带到门诊部五楼皮肤科八诊室门口，示意我俩进去。给我看病的是一个中年男大夫，他仔细地察看了我全身的皮肤，详尽地询问了起病时间和过往诊治过程。“住院吧！”他以没商量的口气说。“能治好吗？”老伴弱弱地问。“能！给你打一种针！”他很肯定地回答老伴。“不相信我？”估计观察到我俩脸上有问号，他略带调侃的口气反问一句，继而十分肯定地说，放心吧！保证能治好。办好入院相关手续后，他面带笑容地告诉我们，医院床位紧张，你们在家等着，会有人打电话你，接到电话，带着生活用品来吧！临走时，我望了一眼他胸前掛的一个小牌子上有一个关字，于是告辞道：谢谢你，关大夫！他说，好！我叫关欣！回家的路上，老伴说，感觉这医生跟别的医生不同，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名字也好记，关心！我说。 乘着在家等候的时机，回顾一下病情和治疗过程。二月初，腰腹部一圈和手臂部皮肤突发骚痒，出现斑疹，一周后去北京一家著名的大医院门诊，口服药丸，外塗药膏近两月，病情非但无好转反而继续扩大骚痒部位，后在家乡湖北省武穴市看名老中医，亦不见效。回京后继续自购北京那家医院开的口服药丸和外塗药膏治疗，终不见效，突于五月中下旬，全身布满大大小小暗红色的班疹，奇痒难熬以致遍体抓痕，血迹斑斑。至24日连眼晴都肿得老高，全家人发慌了，于是急冲冲去了北医三院。 五月二十六日上午，入住内科一病区六楼皮肤科病房三病室八病床。 病房宽敞明亮，旮旮旯旯一尘不染，无耐骚痒难挨，抓痕遍体，更有邻床小男孩整日呼号，少有间歇以致于彻夜难眠。入院几天，每日不断的各种检查检验，吃药输液，抹药护肤，病情稍无好转。寄希望于关欣说给打的那种针据涚有奇效，天天盼望，天天问医生什么时候打针，回答我的都是过两天。病房里的医生护士都是女生。记不清是那一天，我坐在病床上，眼望病房的走廊发呆，忽见一男大白褂匆匆从房门口走过，我立马下床冲出病房，一眨眼间，只见走廊的尽头，那男大白褂被几个学生摸样的青年围着，我默默地站在圈外，只听那些青年争先恐后地叫着关老师，提出各种各样的学术问题，我一眼就认出了男大白褂就是我日日夜夜想见的关心大夫。过了二三十分钟，等到提问的学生们散尽，关大夫抢先问候：你好呵！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收入住院的，我连忙回答他。他的眼晴很毒，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焦虑和期盼，一边点头一边笑眯咪地说，记得记得，不要焦急，慢慢来，会好起来的，过两天就给你打针！旋即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过几天来看你就匆匆地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见过关心，心内稍安。莫非关心是我命中贵人？过了一两天，五月三十日开始病情逆转。剧烈的骚痒渐次变弱，一些部位的暗红色皮肤渐次变淡，红色的斑疹浙次消退。六月一日上午，护士长喊我到护士办公室，亲自在我的腹部皮下注射了两针听说有奇效的生物制剂一一达必妥。病房的查房制度是每天上午九时左右由主治医生带着管床医生一应人等到床位查询病人，进而给出治疗方案，每星期四则由科室主任或高级别的大夫领队。令我大出意外的是，当天下午两点多钟我躺在床上迷糊时被人拍醒，当我翻身坐起时，关心大夫领着一群美女医生站在我的床位边，管床史医生告诉我：关大夫查房来了。见我病情好转，关大夫露出会心的笑容，建议我的管床大夫换掉外用塗抹药膏。傍晚，我在医院内转悠会儿回到病房，一眼就看到我的床几上码着十盒新的外用药膏。 这十盒新药是否意味着关心大夫直接干预我的治疗？转过身我直奔医生办公室，果不其然，史医生告诉我，新药是关大夫指示开的。打过达必妥生物制剂后，病情继续好转中，可是好景不长，四日左右身上又开始瘙痒起来，前几天消退的斑疹处又长出了新的斑疹，隨着时间的推移，骚痒越来越剧烈，红疹越来越多，医生们安慰我，别着急，慢慢来，这病就这样，容易反复。治疗方案一如先前。过了几天，关大夫来到我的病房见我焦燥不安的样子笑咪咪地说，别耽心，我来想办法，给你增加一种口服药。隨后他竞以商量的口吻跟我说，看来那个达必妥也不一定见效，价格又贵，一个疗程十六周下来得三万元钱，时间长，花钱多，我们就不继续打了，你看如何？见我沉默良久，他转换话题：那好吧，看看新加的口服药的效果再说吧！临走时象朋友一样的叮嘱我，该吃吃，该喝喝，别想那么多，办法一定会有的。傍晚，护士给我送药时，多了两颗沙利度胺片。 服用沙利度胺片后病情有所好转，管我的两位美女医生也松了口气。可是，十二日早晨查房时，又看见我满身的红疹和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们面面相虚，显得无可耐何。下午，她俩跟在关心的后面第二次来到我的病床。对我病情的反复，关心显得很淡定。当着我的面，三位大夫商量下一步的治疗方案。我使劲地张开耳朶，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他们决定，用一种新药替换沙利度胺，按照流程规定的时间，十四日给我注射第三针生物制剂达必妥。很快，护士给我送来了四颗软胶囊，嘱咐我一会儿吞服。 药对方，一口汤。第二天凊早醒来，像往常一样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手脚和身上的皮肤有什么变化。令我大吃一惊的是，那些可恶的红疹竞然少了许多！一些部位的皮肤竞然恢复了原色！我欣喜若狂，顾不得洗漱，翻身下床，大踏步走出病房，兴冲冲地往走廊尽头走去，被迎面而来的护士长拦住。护士长不让出病房，我向她要了一支筆，一张纸，我想告诉关心大夫，咋晚吃了环孢素，一夜之间，红疹竞吓跑了一半！我想让他第一时间知道环孢素的功效，分享我的喜悦！很遗憾，既没见到关大夫，也没办法将字条送到他的手上！我等着，等着关大夫来到我的病床！第二天，关心领着管我的两个美女大夫，兴冲冲来到我的病床，开口就说，不错不错，有效果有效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很显然，他已得知我的病情变化。查看我的身体后，他指示史医生，换回原用的外塗药膏鹵米松，继续服用环孢素。当两位女医师问及明天要不要打生物制剂达必妥时，他果断地说，不用打了！离开病床时，关心递给我一副只有我能理解的眼神：我说有办法吧？病情迅速好转，难熬的骚痒一去不复返，大片大片的红疹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消退。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十五日上午，管床史医生通知我明天出院。第二天上午，我出院了！说来也怪，当我离开病房时竟然有些不舍之情，当我走出医院时感觉有件想做又无法做到的事：和关欣医生打个招呼我出院了，谢谢你，关欣大夫！ 过了些时，当我去医院门诊部皮肤科复诊时，其时病已经基本痊瘉了。见到关欣大夫，更多的是想表达感激之情，却又无法表达。我请求和他拍张照，交个朋友，他欣然一一应允。 文后的话关欣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大夫。他笑眯眯的眼神，让病人感到温暖，他坦荡荡的言谈，给病人树立信心，他不摆医师的架式，使病人感到平等，他商量的口吻，让你忘记自己是个病人。他不但关心病人的痛痒，还考虑尽量减轻病人的经济负担。他及时调整治疗方案，不但反映他刻苦的钻研精神，还表达了他为病人负责的医者之心。让我这个起病数月的重度特质性皮炎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基本痊瘉不说是个奇迹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案例。这只要从被誉为中重度特质性皮炎的特效药达必妥的一个疗程需要十六周时间就可以看出端倪。我推测，关欣大夫的医术是不错的。我想，如果有无数个象关欣一样的大夫，老百姓们的看病难，看病贵，病难治的问题将会得到很大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