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叙一位跋涉者的足迹(上)

秦韵

文字：张学华编辑：张学华策划：张瑾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序    言</h1> 西安市东郊山杨坡（白鹿原），这块古老的黄土地养育了我顽强坚毅、积极向上、勤奋好学的性格；吃苦耐劳、助人为乐、艰苦朴素的品格。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地无三尺平、出门就爬坡、晴天一身灰、雨天两腿泥、坡高路险的地理环境给我的人生奋斗带来巨大力量和支撑。 人常说：青年经历磨难终自强！从小就树立了远大的理想和信念，立志走出大山，跳出“龙门”，做一个奋斗者！ 这古老的村三面环山，显沉稳厚实，巍然屹立，像个簸箕形状，背靠东南倾斜于西，全村二十一户不到一百人，二十户都姓杨。 不知为什么唯独我一户姓张？这在我脑海翻滚折腾了半个多世纪，不敢究其真相，怕留下阴影，对我人生发展带来负面影响，更不敢纠其老祖先苦难之因，不知从何地何处何时逃荒还是落难而来。 但在我心灵深处早早的聚集、蕴藏着一种能量迟早将要迸发，立志有朝一日改写张家的历史和在村上的困局! 祖辈们座山为“王”耕其三百多亩田，过着艰辛的生活，靠山吃山养山，分享大山奇特的养分和风水。全村老少黑天半夜走羊肠小道很轻松自如，不会踏错而翻入深沟。 我一九五五年四月十四日(阳历六月四日)生在一个贫寒的农家，祖辈靠务农维生，父母举步艰辛省吃俭用的养活着我们姊妹六人，母亲还先后喂养两个孩子！ 我在家排行老六，大哥年长我二十二岁。从小就有任性、顽皮、倔犟和坚毅的性格。骨子里有一种争强好胜的心。自我记事时，父亲经常说：咱家也没出个能跨入西安市第五十六中大门的学生，从那时起立志要为张家光宗耀祖！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从西安市第五十六中中学应征入伍，转战三省七大单位，于一九九九年九月光荣退出现役。在部队大熔炉里历练了二十七年，青春献国防，暮年终无悔! 在部队一九七六年三月入党；历任战士、副班长、班长、学员、排长、连长、参谋、助理工程师、文职副科管理员、文职正科助理员、首次授中校军衔、教导员、基础教研室主任、柴修教研室主任、助教、技术九级、西安市军分区灞桥区人民武装部副部长等职；荣立三等功一次！各级嘉奖十多次! 党内历任党支部委员、副书记、书记、党委委员、纪委委员、纪委书记、党总支书记! 一九九九年九月转业到西安市市级单位工作，二零一五年五月退休。 在地方政府工作十六年。经过半年奋斗努力被局党委任命处长助理，协助处长工作，成为处班子成员；零五年任命副处长；零九年初任命正处职(党总支书记)！ 讲个人的故事，实际使在讲对事、对人、对工作的一种态度和精神。付出重于享受，使命大于荣光！ 故事分童年、戍边的峥嵘岁月、岗位转换、退休养生写人生四章十二节叙述。 <h1 style="text-align:center;">第一章童年</h1> 一九六二年秋开始在毛湾小学读书，每天早上早早起床挨家挨户叫同伴上学，出村就高一脚低一脚从山顶走着弯弯曲曲羊肠小道到学校。 父母经常教诲，做人要实诚，学习要刻苦！干事要用心。在校期间第一批加入少年先锋队，高中时加入共青团。 我记得在贫下中农管理学校期间，学校举行活动让我和几位同学座在主席台上，我主持会议，胆怯的我好像怀里揣个兔子一样七上八下乱跳，第一次坐在小小台上感觉很不自在，说话很不自然。 从小学到初中期间我得的奖状把我家一面墙贴的满满的，天天看到心里很喜悦，也给学习带来了劲头。 <h1 style="text-align:center;">　　第一节我与古皂角树的情缘</h1> 一九六八年冬季，一天下午我同两个同龄同学在村边搂柴，寒风凛冽冻的三人躲在村北头那棵古老的皂角树下，皂角树北面有个大约有七八十公分大洞斜穿南面，树干周长三米多。中间木朽稍空，我们用柴禾在树洞内点火取暖，火星不时跳到朽木上，就像烟筒一样抽洞下的火苗，不一会，树洞上发出火光，一时我们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同学说我爸是队长，我怕挨打跑了；另一个说我爸是书记也跑了。 就我年龄大点，有责任不能离开。我一边喊皂角树着火了，快来灭火（当时村里有七八个壮劳力含我二哥在起牛圈，距古皂角树有二百来远)，一边跑回家扛我家的梯子，平时都是两个人抬，那天我扛着梯子飞跑，为灭火赢得了时间，七八个人端水的端水，有人用铁锹向树洞灌土，不一会就把火弄灭了，保住了古树。 这次教训极其深刻，从那以后我才知道火的厉害，警示了我一生！如果那次我也跑了，毁坏了古树就成了千古罪人。 十二岁的我从那时起就养成了见困难就上、敢于担当的勇气。 四十多年来我每每回家都要去看这棵大皂角树，看火烧留下的痕迹。这棵大皂角树是山杨坡的像征，是山杨坡几百年来的魂！保佑全村的平安，它像贵人一样扶帮了我几十年，每当我在部队遇到大的危险时，它都能逢凶化吉，平安度过！ 古皂角树矗立塬头，有着民族精神，挺拨茁壮，顶风冒雪；春发芽，夏浓绿，秋金黄，冬直立，给人一种昂首向上的姿态！现在树冠越来越茂盛，万古长青！ 白天站在古老的皂角树下，眼界非常开阔，正面可一眼望见临潼山，东视可望见蓝田县，西视可清晰看见洪庆山、庆华厂和老灞桥桥头。 晚上站在大树下，可看到从蓝田县开往西安军车，排列整齐、距离相等、灯光闪闪装满物资运往西安。空军工程学院早晚的军号声催人奋进，树立从军思想。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二节德智体全面发展</h1> 少年时期，除了正常上学读书学习外，爱干活也爱贪玩。那个年代文化生活单调，空闲时和村里八九个同龄人，打尜、打猴、拍三角、碰弹球、纠方、狼吃娃、官打捉贼、跳房、跳绳、抖鸡、打篮球等没有不玩的。 记得我们几个同龄娃凑钱买篮球，买上了篮球没篮球架，我们就把篮环装在树叉上练投球。我还提议凑线给村干部买烟，让他们边抽着烟，边倾听我们的想法，请求村干部给我们做一副篮球架，如果能满足我们需求，我将带领几个同龄人给村开荒植树，我这一要求得到了村书记和队长的同意和认可，很快安排在外回来休假职工开始伐树，解板。我去毛河湾小学找校长要了个篮环，村里木匠到毛西村看篮球架样式，十多天后一副斩新的篮球架矗立在村中间大槐树一侧，实现了我村有蓝球架的愿望。 我们也要对兑现承诺，开荒植树，我带大伙到任家坡等村採树籽先育苗，插树秧，栽果树，嫁接柿子树和酸枣接大枣，不几年树长的比我们快，现早也成材。 自从有了双篮球架，爱打球的欲望得到了满足，球艺随着年龄和个长高而不断提高，真可同成年人比美，爱好篮球成了我必修课，天天上学带上篮球，中午放学就在操场练球，节假和放假及春节到处找对手比赛。我记着有一次我们和毛东比赛，他们上场全是我同龄人，我就不高兴，村里在外工作职工给我说，咱们赢球多了，他村会换上主力，一会我们赢毛东十多分，他们急了换上了老将，这时的我更来劲了，从抢篮扳到运球上篮更是春风得意了，那次和毛东比赛我们果真赢了。 我们每天都打球，记得一次我们在练球，村里有位老者骂他儿子，你看天不下雨干旱，庄稼没收成人都吃啥呀，你们一天把球当啥打呢？我说：爷，我们一打球就不知道饿了，真是一打球就不想吃饭了。那时一心爱好篮球，经常和各村比赛，打便周围村，我打球的水平不断提高，成为五十六中篮球队一员。 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把学习和劳动结合。放学回来吃完饭就放羊，打猪草……，每每在干活过程中，心里还在默读课文，温故知新。当时每年养一只羊，喂一头猪，一年能收入七八十元。 暑假期间，早上割草，中午天热在家写作业，下午又去割草，七斤草一分工，一天能割百八十斤，有时到很远的地方去割草，几个年龄差别不大的孩子暗暗的比赛看谁割的多，我从来不认输，从不落后，每次割草都把笼装的满满实实，背不起，背起了被草笼压倒了，反复压倒反复背，有时背不起来就找个坡台阶地方能用上力背，走几十米一歇一歇背回饲养室一秤六十多斤，比别人又多十多斤，一个暑假期加平时一年可割草六七千斤草，割草有时撞到石头链刀常常闹破手，急用黄土止血，现在看左手指上有十几处印痕。 放寒假，早上挖柴，下午搂柴禾，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干这类似的活，把年龄也熬大了。 一九七一年夏季我初中毕业考完最后一场试，交完卷，走出教室，将钢笔插在左胸前那一刻，流下了眼泪，心想以后一辈子再也不会座在课堂里学习了，回乡参加劳动吧。 八月中旬，西安市第五十六中第一次招收了高中生，我村六名学生只招我一人，村书记将学校录取书征得村上同意后的信件让我送到学校教务处。我上高中的事在村传开了，有位老人说话我现在仍然记忆忧新，他说张家的娃一辈子把白馍买下啦。开学报名那天，我去学校，在大门里毛主席去安源画像前看分班名单，突然看到了我二嫂她妹的名字，也在高一三班，这可如何是好，对于害羞的我给学习发挥增加了一层障碍。怎么办？学还是要上的，我便向校长诉说我的想法，校长虽说，这不是正好相互学习嘛，没想到我的话引起了校长的重视，一个月过后，原高中三个班，又编为四个班了，我自然从高一三班编入高一四班了。四班大多数是我初中同学，沉重的思想压力缓解了，轻松学习，将原来张同娃更名为张学华。 　　(一九七一年七月初中毕业照)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第三节学生时代重大转折</h1> 一九七三年年底高中就要毕业了，十一月中旬西北工程兵某部接兵团驻扎在大郊区党校，毛西公社来了位威武帅气的接兵排长，名叫吴增强，江苏人，六五年兵，一身军人气节。一天下午突然接兵排长要目测五十六中应届高中毕业生志愿应征入伍者。 我们被带到学校西边某村大场地里，学生排成长队先跑步观察有无明显的腿部毛病，再齐步走看有无罗圈腿，我目测合格了。 从小就想当兵报效祖国的机会来了，从那时起心己离开了学堂，专心关注体检时刻，晚上放学回家和本村同学杨某到公社打探消息，俩人爬在管武装刘凡明老师窗外，头帖住玻璃观察，我看到体检名单上有我名字。没几天开始在郊区党校体检，我体检几关过的很顺利，全面体检合格。 父母亲思想激进，一九六九年春竭力把二哥推入部队，这次一心想把我送到部队保国尽忠，我也更想到部队献身国防。有一天晚上我把在课堂上写好的一份决心书揣在怀里，母亲带着我从山坡顶一步一步挪步，走下山到毛西公社找接兵排长，见了吴排长讲了我的想法并呈上了我通篇贯穿着高中课文中英雄人物豪言壮语的决心书，我在吴排长那里就有一定的印象了。 有一天晚上，我和村杨某同学去公社又爬在刘凡明老师办公室后窗户，头帖在玻璃上向他正工作的桌面上看，当我看到他翻到我的体检表，在入伍登记表顶头边写了两个字“缺劳”，缺劳就是说，我家劳动力不足，父亲当年六十九了，母亲年纪也大了，我家五口人，我二嫂和三姐属女劳，我看到这种情况心不安了。又过了几天部分兵员已确定，我于通知无缘。 正在困惑时，第二天晚上放学回来突然听村书记讲，让村民讨论你当兵事我高兴极了。我在学校一天都慌慌不安，放学了飞快回家，正好碰见村书记给我送入伍通知书，我接过通知激动哭了。放下通知跑到我母亲平整土地的地方，急告诉我妈我当兵通知来了。因为用力过猛把撅头掘断了，心里又起疑心了，怕又有变故。 第二天去党校领服装，接兵营长问那个叫张学华，我大声答到！向前跨了一步站的笔直。营长说，不错，你是前一天晚上十二点才定下，批准你应征入伍。领完服装回到母校同同学告别，班主任任增福老师为我和刘和平举了暂短欢送会。 随后高二四班同高二二班还打了一场球，那场球我不敢使劲，怕扭伤脚。离家前一天卖了我养的一头猪，在垫圈时又把铣弄断了，我心难受想哭告诉我妈，我妈说你同劳动决裂，这时我的心稍踏实点，心想快离开家，担心会有什么变故，那时虽年小可想的复杂。 　　(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原始复印体检表)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一日原始复印应征入伍登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