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结婚四十三周年,在西方有个很温暖的名字,称法兰绒婚。我们知道,法兰绒有丰满柔软的绒毛质地,不露或浅露织纹,手感平滑且细腻。以法兰绒来形容43年的婚姻,是在赞美这段婚姻宛如法兰绒般的细腻美好,暖怀舒适。</b></p><p class="ql-block"><b> 今年,正好是我与内子的法兰绒婚。说来有些刹风景,我俩的婚姻,特别是婚姻初期,却坎坎坷坷,历经磨难。完全无法与法兰绒的柔和与平滑相契合。</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与内子的婚前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摄于上海的和平公园</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柔软的法兰绒质料</p> <p class="ql-block"><b> 话说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末,恋爱中的我俩,先后离开了屯垦戍边的北大荒,拥入顶替接班的返城大潮,回流到各自出生的家乡城市。爱恋被分离于相隔千里的哈尔滨与上海。接下来,我们缔结的婚姻,就面临着鹊桥相会,两地分居的现实问题。</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内子的婚照肖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的成年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那是一段匪夷所思但不可忘却的非常态时期。当时国家实行了严格的计划经济,以应付人口繁衍过多,生活资源匮乏的社会窘境。城市的户籍制度,不单单是身份的落户,更涉及到提供的一系列生活必需的票证。每年每季,你都会从你户籍所在地的街道办事处,领取到一定数额的五颜六色的票证。生活一切的油米酱醋,全赖凭票购买,得以生存。政府发行了各种各样的票证,有粮票、糖票、肉票、鸡蛋票、食油票、粉条票、豆制品票等食品票。还有日用品的煤票、烟票、布票、线票、棉花票等,甚至还有抓阄分配到的台钟票、手表票、收音机票、缝纫机票、自行车票等等,真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这可不是天方夜谭,当时我们所处的年代,真就是名副其实的"票证年代"。而没有户口,就没有上述供给的一切票券,你的生活就寸步难行。</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旧时的上海市粮票</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政府发放的各种票证</p> <p class="ql-block"><b> 记得上山下乡奔赴北疆的时候,我额外获得过几张棉布票和棉花票,以供缝制棉服来御寒东北地区的严冬。我结婚的时候,工作单位特意赠与我一张缝纫机票,以贺新婚。但回归生活,婚后我们的小日子,仍是攻苦茹酸,举步为艰。有段时间,内子来到上海做临时工,因她没有上海户口,就领不到本地的粮油票证和副食品票证,我们一家三口(连小孩)的口粮和食品,我们省吃俭用的日常生活,全凭我一人的上海户口,领取有限的票券来糊口,来维持。</b></p><p class="ql-block"><b> 除此之外,结婚之后的我们,因分居两地,鸳鸯南北各一方,岁岁相聚又分离。漫长的铁路线,成了我们夫妇聚首会面的鹊桥。汽笛声声催泪下,车轮滚滚愁断肠。二条并行的乌黑铮亮的铁轨,刺激着我的眼眶生疼。隆隆作响的飞驰列车,燎得我心焦身焚。我对火车顿生厌意,时不时有一种恐惧与伤感。。。。。。</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的屯垦戍边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的练习拉琴</p> <p class="ql-block"><b> 当我们的孩子出生后, 她呱呱落地,就开始与我们一起来回奔波,频繁遭罪。她每年随我们一起走探亲假,一起挤在颠簸四十来小时的火车上。拥挤不堪的列车,空气浑浊的车厢,污垢满地的厕所,几天几夜的难眠难熬,也让小小年纪的她,见到火车就心生反感,哇哇哭泣,倍感凄凉。我们人生的一部分宝贵精力和财力,被毫无价值的白白浪费,通通铺垫在铁路上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女儿的周岁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镜子旁留影</p> <p class="ql-block"><b> 时间来到了我俩婚后第八年的1988年,我们使尽浑身解数,极不容易将内子的户口从哈尔滨调到了上海市。与此同时,我自费留学的签证也下来了。她前脚进上海,我后脚出国门。横跨重洋,我抵达南半球,开始了在异国他乡的闯荡生涯。三年后,我打下了定居的基石,把妻子和小女接来澳大利亚,从而在澳洲这个自由且宽容的国度,正式结束了我们夫妻长期两地分居的凄苦境况。</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出国时与家人在虹桥机场合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内子来澳洲团聚时</p> <p class="ql-block"><b> 我们换个频道,说点巧事。今年的2023年,是我与内子结婚四十三年的法兰绒婚,也是我们在来澳定居的第三十五个年头,非常可喜可贺。而且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一则旧闻掌故,并配有图片和说明,且与我们存有渊源,你说巧不巧?我将其摘录下来,触"图"生情,勾起了一番追溯与回忆。。。。。。</b></p><p class="ql-block"><b> 掸去历史的尘埃,穿越岁月的时空。早在上世纪的1945年间,在上海虹口区的四川北路与海宁路口,以经营俄式西餐为招牌的一家饭店,开张营业了。其门口置有"KIEV "字样的店牌(即为基辅,俄国都市名),中文读音讨个彩头,念成了"凯福"。凯福饭店在解放之后,遂公私合营,并逐渐形成了海派京菜的独特菜系与品牌,广受美食饕客们的捧场。</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凯福饭店的街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凯福饭店报刊广告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凯福饭店报刊广告二</p> <p class="ql-block"><b> 我与内子慕名而至,在1980年的9月,假座凯福饭店,举办了我们俩的婚庆和婚宴。当时实行的低工资低物价,三十元人民币一桌的宴席,包罗了八冷盘八热炒,全鸡全鸭,鱼虾海鲜,蹄胖扣肉,八宝饭盅,鲜果甜点等丰盛佳肴。</b></p><p class="ql-block"><b> 婚礼当天,我穿着自己连日赶制的深咖啡色的条纹西装,配上暗条格的真丝领带。内子穿上涤棉质地的粉红色尖领衫和米白色的西服,俩人均戴着当时流行的十分时髦的蛤蟆式墨镜,坐进租来的上海牌小轿车(那时出租车行业刚刚兴起)。婚车在家门口的几条大街缓缓的转了一圈,便直径驶向举行婚典的凯福饭店。</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已模糊的四十三年前婚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新郎为宾客们敬酒</p> <p class="ql-block"><b> 四十三年的光景,真是弹指一挥间。今后的岁月,我俩笑对未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同时我们也满怀期冀,来庆贺我们的蓝宝石婚,我们的金婚,来迎接我们一个又一个婚姻周年的纪念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2023年7月17日</p><p class="ql-block">於悉尼碧水泊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在餐馆的宴请席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笑吟吟的生活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