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张着双眼望向天花板,有点像雏菊造型的吸顶灯发出橘黄色的光,光线有些温暖,温暖里又透出丝丝寒意。顶棚上似有一个小虫缓缓的在爬行。</p><p class="ql-block"> 已是凌晨四点多了,我却没有一点睡意。旁边失能老人特用的床上躺着95岁的老母亲,脑梗让她四肢无法活动,无神的双眼看着我像孩子样委屈,间隔十几分钟就带着哭腔让帮她翻一下身,告诉我她浑身都不舒服;一会儿又让我帮她活动一下这里那里,说她躺的很累,好容易有了会儿安静,又大声嚷嚷纸尿裤湿了赶快换一下……。折腾了一晚凌晨四点终究是累了才安静下来。 (原来的两个护工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已经辞退,新的护工还没找到,我临危受命自己一人照顾 母亲)</p><p class="ql-block"> 我已是身心俱疲。终于可以躺下来了,好累!眼皮发沉却没有一点睡意。眼泪不自觉的流淌,就这样自艾自怜起来,疲惫不堪的我好渴望有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能助我一臂之力,渴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我依靠。好累呀!真的好累,这样的日子有几天了?身心被一种无助又孤独的感觉紧紧包围。</p><p class="ql-block"> 哭吧!我对自己说!此时也只有眼泪可以释放压力,既如此就让自痛痛快快的哭吧!花甲之年的无奈与疲累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眼泪是咸而苦涩与无奈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写与2023年七月十四日凌晨四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