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难写绣球花

帘外雨

图文原创/帘外雨

　　很早就知道了绣球花的名字，但却始终和本尊对不上号。曾一度以为暮春时节的石楠花便是绣球，但石楠的味道很不好。试想，绣楼上的美女抱着一堆臭烘烘的东西抛向情郎，不仅不雅，而且还很搞笑。于是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绣球的名字当然是一个非常中国化的名字，而我们的祖先显然是不会这么揶揄调侃的。

　　直到四五年前一位在江南做民宿的友人在朋友圈里发了个自家民宿的九宫格，才明白了那些庭前阶下五颜六色仿佛由百千朵小花簇拥而成个头和荷花不差多少的巨无霸，才是真正的绣球花。

第一个感觉，名副其实，那样的大小形状，那么大一团，那么鲜靓的色彩，小姑娘抱在怀里站在楼上看着风景，用来装饰别人的梦，刚刚好。

　　之后当然也就开始密切关注起来。本以为本地的绣球花不多，但一旦较起真来才发现其实也并不少，小区里，公园里，河堤上都有种植。只是比较分散罢了。尤其是一个新开放的公园里的绣球花开的很不错，而且还成片。还离家不到三公里。

　　就背着相机去了。然而却发现一大片红红绿绿蓝蓝紫紫的色彩看似赏心悦目，实际上却很难表达出来。我自己的审美取向一直是偏中国化，偏古典一些的。然而这浓艳的色彩和密集的花团感觉似乎更适合用西方的水粉画来表现。而中国画中尤其是水墨的山水花鸟着色都是非常简单淡雅，结构简单，还要考虑适量的留白。比如枯墨的枝干几点嫣红的梅花，比如淡雅的荷花。比如仅用黑白两色就能栩栩如生的翠竹。这些花木之所以受欢迎，就是因为它们非常契合中国传统审美的意境和格调。

而绣球花显然并不具备这些。所以绣球花的原产地虽然是中国，但却并没有以此为主题的经典画作。而诗画同源，也同样没有有关绣球花的诗词文赋的佳作。的确，要解决这个审美观念上的冲突确实是一个难题。

　　想着想着，花儿就谢了。因为疫情原因，再见面居然是三年以后。想着还没有完成的作业，就再一次背起了相机。

仍旧还是解决不了之前那个关于结构，意境以及审美的问题。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坚持按自己的理解，用自己的方式来表现出绣球花的美。即便并不成功，但好歹要给绣球花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