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菲利｜十月

岩子译诗

作者：大卫·菲利翻译：岩子 天热得叫人透不过气来，叶子落得是那般宁静和安稳，没有任何来由似的。 淅淅沥沥的叶宛如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地滴答在先行的落叶上，有的，在坠落中不是碰到这一片，就是碰到那一片尚未离开枝头的叶子， 仍旧执着于夏天：仿佛那飘落的叶子，而非日子，读阅且领会了历法。  OctoberDavid Ferry The day was hot, and entirely breathless, soThe remarkably quiet remarkably steady leaf fallSeemed as if it had no cause at all. The ticking sound of falling leaves was likeThe ticking sound of gentle rainfall asThey gently fell on leaves already fallen,Or as, when as they passed them in their falling,Now and again it happened that one of them touchedOne or another leaf as yet not falling, Still clinging to the idea of being summer:As if the leaves that were falling, but not the day,Had read, and understood, the calendar." 时殇文/朱良 大卫·菲利的《十月》，让人不禁想起苏轼的“是岁十月之望”——“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怎会“不可复识”呢？虽然入秋，却还是“天热得叫人透不过气来”，连“落叶”都显得“是那般平静和安稳，沒有任何来由似的”——即便是区区“落叶”，也该有它的“来由”——“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这类带有哲学色彩的终极追问吧？想那“落叶”，经历了整个夏季，免不了“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老年应该在日暮时燃烧咆哮，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人称“疯狂的狄兰”的英国诗人托马斯的“疯话”，是否适用于此时正飘向冥冥世界、且即将归于沉寂的“落叶”呢？“老年”的“怒斥”，是为“日暮途穷”的“焦灼”；那“平静和安稳”的“落叶”，却怎么也看不岀或因“秋夜凉风起，清气荡暄浊”的期盼，顿生“永日不可暮，炎蒸毒我肠”的愤懑与不平……这让“仍旧执着于夏天”的“叶子”反倒是疑惑了——“仿佛那飘落的叶子，而非日子，读阅且领会了历法”不成？有什么可急的？无非“过日子”罢了，怎么说走就走呢？面对“宛如淅淅沥沥的小雨”、前仆后继般的“落叶”，“执着于夏”的“叶子”，忽然觉出一种无可名状的“悲壮”，甚至辨不出那“淅淅沥沥的”，是“雨”还是“泪”……纵有“留连彩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的相伴相随，却终于不忍“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的乡间图景，这让“先行的落叶”，急不可待地将它的“自由之魂”，投向了那象征“收获与清明”的“十月”的怀抱……在“落叶”那里，“历法”不仅是依据天象的“计时之法”，更是天遂人愿“变革时令”的契机。正如变“草木尽焦卷”为“风光不与四时同”的“曲院风荷”……微风细雨惆怅弥漫。但见“落叶”于天地之间翩翩起舞，宛如“空中芭蕾”，伴随着圣桑的“天鹅之死”于天际奏响——三分优雅，七分的凄美…… 【本专栏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未经允许请勿转载，或转载请注明出处。对侵权行为，作者将保留以法律手段追究的权利。】 圖片源自網絡